真野整個人摔在了桌子上，抬手抹了一把嘴唇邊的血，皺起了眉。

說話的是生產管理課的川本，他剛進公司三年，還是個新手。真野不耐煩地咂了一下舌。

「別胡鬧了，說聲沒查明就能糊弄過去嗎？該不會是你打錯了批號吧？」

所有人都對產品的品質非常有自信。就算財務和生產管理得不到好的評價，但沒有一個人料想到他們竟會在品質上出問題。

「什麼意思？」埜村問。

「這不可能。」埜村自己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便如此反駁。可是江原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那為啥會有兩個一read•99ｃsw•ｃom樣的批號」，不過最終也閉上了嘴。

「埜村，為什麼會有兩個批號相同的閥門啊？」

「真野先生會不會有頭緒啊？」

正說著話的真野迎頭被拳頭擊中，直直地撞到了背後的辦公桌上。

「你們到底怎麼管理的？！要是最重要的品質染上污點，那不就一切都白費了嗎？」

「什麼狗屁尊嚴。」真野還沒站穩身子就發出了嘲笑，「那種東西能當飯吃嗎？無論再怎麼逞強，我們還不是力量弱小的小廠商。」

「我不是叫你閉嘴嗎！這種時候幹嗎又——」

「那九九藏書你一個人自認卑微去吧！」江原惡狠狠地說完，轉向立花，說道，「走了。」

「去哪兒……」立花不知所措。

「少說漂亮話了。」他的聲音充滿怨氣，「你們原來不都很反對公司的方針嗎，結果呢？怎麼突然翻臉不認人了！」

「佃品質不過如此嗎？」江原不甘心地責問，沒有人能反駁，「你們難道都不感到羞愧嗎？」

「根本不是！你怎麼能混為一談！」江原背對著一群獃滯的圍觀者，口沫橫飛地說，「我們只是不想輸給帝國重工而已，這跟供應零部件還是授權專利沒有關係。我們hｔｔpｓ://rｅａｄ•9９ｃｓw•ｃoｍ是為了尊嚴而戰，所以絕對不能輸啊。你連這都不明白嗎？」

「混賬東西！」埜村的怒吼響徹整個工廠，「瞧瞧你幹了什麼！你沒看到大家的努力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旁觀的真野身上。

「明天可能就會收到檢測不合格的結果了。」淺木對之後又打電話過去的埜村說。

慶功的心情早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整個辦公室被擔憂所支配。

「抱歉，江原。」山崎說，「這都怪我們。總之，我現在想先搞清楚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真的——太對不起了。」

「是我，那個…九九藏書…在不合格品上……打了批號……」

「抱歉，現在還沒查明原因。」

江原發出低沉的怒吼：「你該不會做了什麼手腳吧？」

晚上十點過後，淺木再次來電，說那邊發現了跟佃製作所倉庫里那個遺漏閥門有相同批號的閥門。

川本面色蒼白，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又說了一句「對不起」，深深低下了頭。

山崎深深鞠了一躬，江原似乎沒有了發泄怒火的出口。這時，立花打破了尷尬的僵局。

「那又怎樣？」真野的目光中顯露出敵意，「我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他繼續道，「不過，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這九_九_藏_書樣一來檢測就不合格了呀。有些人中途突然冒出了幹勁，不過到頭來還是符合初衷，正中下懷，不是嗎？」

真野正要跟江原吵，旁邊突然傳來一句「對不起」，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所有人都屏息看著他們。

江原聽說測試出現異常值，立馬衝進技術研發部吼了起來。

江原又對他說：「去給帝國重工送閥門。」說完，他就在一眾員工的目送下快步離開了。

在江原的詰問之下，負責出貨的埜村無言以對。

「做什麼手腳？你憑什麼說我做手腳？」

「我想起來，昨天裝箱的時候，真野先生幫忙打包了副閥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