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別開玩笑了。」

「為啥啊？」江原立刻反問，「因為上次那件事嗎？」

「生氣也沒用嘛。」立花冷靜地說。

「是哪裡有什麼所謂嗎？」中里沒有正面回答，「跟你們又沒關係。」

「可我不這麼想。」中里尖銳地反駁道，「那個單子後來發給了佐山製作所，給的條件比我們拿到的優越多了。換言之，只要好好談，我們也應該能拿到那麼好的條件。這不是個以結果論成敗的世界嗎，日本克萊恩有日本克萊恩的理由，但說白了就是我們的交涉能力不行。」

中里把服務生端上來的橫膈膜放到烤網上。

「難道你不生氣嗎？」中里問。

舉起生啤乾杯后，川田問了一句。九_九_藏_書

「不，這次是真心的。我明天就交辭職書。」中里一本正經地說。

「我是說我們的發展應該不止到這裏才對。」中里給出了嚴苛的評價，「多虧了社長，我這三個月的辛苦勞動全都打水漂了。對吧，洋介？」

「反正負責任做的工作都會打水漂，證明負不負責也就那樣了。」

「我要退出。」中里把啤酒杯往桌上用力一放，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斷言道，「然後我就辭職。」

「我不是要責備江原你，我說的那種交涉，只能由公司的頂層人物來進行。換言之，這證明了社長不擅長做生意。我們都把樣品做出來了，竟然眼睜睜地讓別人給搶走。就是因為這樣ｒeａｄ•９９csｗ•ｃoｍ，佃製作所才一直做不大。」

「我聽說唐木田部長一開始極力反對，不過老實說，我感覺這個項目值得一試。」江原說完看向中里，道，「你會接下這個組長的吧？畢竟這種事還是要以技術研發為中心啊。」

隨後四人來到經常光顧的位於蒲田的烤肉店二樓，圍著一張小桌子坐下。

「你這樣會給我添麻煩。」立花表現出了頑固的一面。

「嗯。」中里再次拿起啤酒杯，回答道，「我可能下個月就要跟你們道別了。因為下家叫我儘快過去入職。」

江原認認真真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臉上漸漸沒了笑容，彷彿聽到了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話。

可是……九*九*藏*書

中里聞言聳聳肩，彷彿在說「所以你這人就是不行」。

「真的。」中里說，「其實我今天就想交的，結果被叫到那種項目會議去了，就沒交成。」

「那可真是對不住了。」

「你騙人的吧？」

拿到日本克萊恩訂單的人是江原，中里這樣說就等同於責怪他交涉能力不足，他自然不太高興。

「喂，走吧。」發出邀請的人是江原。四個人各自回到自己的部門整理了一番，晚上七點半后一起離開了公司。

「那你打算怎麼辦？退出這個項目？」江原問。

「別開玩笑了，中里。你辭職了有地方去嗎？」

「喂，喂，你又來了。」江原誇張地翻了個白眼，「你這人，怎麼整天辭職辭九九藏書職不離口。」

「下個月？」

立花繃著臉說完，被江原拉住了，他問中里：「換言之，這是你認真考慮后得出的結論，不是開玩笑，對吧？」

立花一直默默聽著，此時只回了一句不痛不癢的「是啊」。

「那當然了。畢竟我也有家人，怎麼可能因為一時衝動就跳槽。我想在新的公司里證明自己的能力，對方已經答應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幹了。」

在全是技術專家的技術研發部，立花因為還年輕，屬於比較不起眼的那類。加上他性格死板又不善言辭，在聚會上也成不了話題的中心。

「江原哥，你怎麼看那個高迪計劃？」

「因為別人找我找得急啊。我也沒辦法。」

江原決定再也九*九*藏*書不管，舉起杯子一口氣喝乾啤酒，彷彿要把心中的煩躁也衝下去。

「我不做。」中里斬釘截鐵地說。

「你說的新公司是哪裡？」川田看著中里，略顯遲疑地問。

「這也太不負責任了。」

「啊，是嗎？」可中里根本不打算配合，「那你也辭職吧。」

日本克萊恩那件事過後，中里受了不小的打擊。「那次無論怎麼想都是日本克萊恩不對啊。」

「是嗎，我覺得我們在業界的評價很高呀。」川田反駁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立花抬頭問了一句，臉上露出一絲憤怒之色。「辭職不辭職是中里先生的自由，不過下個月就走未免太著急了吧，現在你手頭的那些工作要怎麼辦？」

「是嗎，那你就加油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