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不會變成那樣。」對於客人的意向南雲似乎也很難把握，「不過，現在考慮換拖拉機的農戶，沒有一家不談論『達爾文』的。」

南雲不愧是主管銷售的區域負責人，對這些情況了如指掌。他掌握著銷售網、顧客信息和業界動態，可以收集到各種各樣的情報。

「關鍵就在於『陸鴉』有沒有讓農戶們覺得值的性能，對吧？」

「我看報紙上說是零部件供給跟不上進度，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構築供應鏈不是幽靈傳動最拿手的嗎？」入間問道。

這倒是頭一回聽說。

是南雲賢治從總部的銷售部趕了過來。

「好像是帝國重工在背後搗鬼。」南雲道出了意外的信息，「帝國重工推出了『陸鴉』嘛，就給參加『達爾文』的外包商施加壓力，逼迫他們退出。」

「其實我剛才想說的問題也包括這個rｅａｄ.９９cｓw.ｃｏｍ。」南雲壓低聲音道，「目前『達爾文』出了好幾個故障報告，就算是初期商品，故障的數量也著實多了點。」

南雲是出了名的嘴巴甜。

「沒想到能從廠長口中聽到對『陸鴉』的好評，我真是太幸運了。」

「最近我還聽說了一個傳聞，說紀新這個公司本身也有點問題。」

入間認真地問：「都是些什麼故障？」

早瀨是山谷的董事，是營業部主管。

「作業中突然熄火，然後機器再也不動了，最後只能由銷售點派人去回收。」

「是嗎？」

「一個是通信方面的，自動巡航控制系統有時候會突然死機。另外一個比較嚴重，是拖拉機會突然停止不動。這隻是反饋到我們那邊的報告，農林協那邊可能也收到了同樣的報告。」

「難道是變速器出故障九九藏書了？」入間嘀咕道，「『達爾文』那邊知道這件事吧，是怎麼回應的？」

大型農機廠商山谷的工廠坐落在一片廣闊的土地上。

「那肯定啊，炒得那麼火。」

秘書敲了敲廠長室的門，帶了一個人進去。此時是早上八點半，工廠的一天開始得很早。

「廠長，今天拜託您了。」

「沒錯。另外，『達爾文』畢竟是代達羅斯和幽靈傳動合作的產物，價格方面的優勢可不止一點半點。」

幽靈傳動的社長伊丹大就是靠這個本事起家的，並且獲得了成功。

入間表示理解。

南雲課長負責中部地區的業務，接下來要到酒店去迎接前來參觀的水稻種植戶，從十點開始參觀工廠。他還希望入間廠長能在午飯時間與客人同席。

南雲一早來找入間，是想提前告知客人的信息。

靜岡縣浜松市郊外。

「沒九九藏書錯，發動機倒是能發動起來。」南雲回答。

「大家都在傳，說紀新使用的基礎程序是他們之前以產學合作的名義派研究員去偷來的。不過那件事發生在七年前，而之後野木教授還在繼續研發，拉開的差距可能會轉化成兩款無人駕駛農機之間的差距。」

「在我個人看來，『陸鴉』的發動機和變速器都更勝一籌，不過他們的價格也更高。問題就在這裏。」

「怎麼個不動法？」入間作為搞技術的人，問了更深入的問題，「換成人工駕駛也不動嗎？」

「你是說暫停生產嗎？報紙上好像提到了。」

「他們該不會又說想買『達爾文』吧？」入間聽完開玩笑道，「我知道那東西很有人氣，但是請饒了我吧。」

「停止不動是什麼情況？」

南雲道出了北海道農業大學野木教授的那件事。

由於零部件供應跟九九藏書不上，「達爾文」暫時停產了，重啟時間未定。入間覺得頂多一個月，就差不多了。

「達爾文」也借用了山谷的銷售渠道，但因為不是純正的山谷的產品，所以就算賣出去，也賺不了幾個錢。而山谷負責為「達爾文」製造車身，所以來工廠參觀時那道工序廣受歡迎。如果有人提出要求，他們還會播放「達爾文」的展示視頻。

「什麼壓力？」入間問了個關鍵問題。

「今天一共來三個農戶，每家都有面積十町步左右的地，很專業。他們使用的拖拉機都老化了，想換新的，我打算向他們大力推薦那款新型拖拉機，屆時麻煩您配合。」南雲低頭拜託道。

「還沒找到具體原因啊……」入間皺起了眉，「這種故障，應該在試用階段就出過了，怎麼還沒查出來。」

「您說得沒錯。不過當時判定的原因是紀新那邊的程序有read.99csw.com漏洞，然後量產前他們修復了漏洞。據說現在紀新正在重新檢查程序……」

「這可糟糕了，搞不好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入間想了想，又說道，「而且『陸鴉』還是那麼好的產品，真可惜。」

「好像是暗示若不退出就重新審核合作條款。對此帝國重工當然是發出了封口令，但消息還是一點一點傳了出來。畢竟肯定有外包商心懷不滿。」

「要是他還不知道，麻煩你儘快遞一份報告上去。還有，南雲君……」入間補充了一句，「一定要請今天的客人買我們家自產的拖拉機，別買『達爾文』。」

入間摸著下巴陷入了沉思，表情複雜。不一會兒，他抬起頭問道：「故障情況早瀨君清楚嗎？」

「說故障原因可能是變速器，但他們推測誘因是紀新那邊。」

「只是『達爾文』有點問題……」南雲說了句讓入間有點在意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