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八因 解體照應 第五幕 第四顆頭和第五具胴體

第八因 解體照應

第五幕 第四顆頭和第五具胴體

部長刑警一把搶過照片,塞到宇都木面前。
部長刑警 我給你一個忠告,耍滑頭不說實話可是要後悔的。(壞笑)你這傢伙似乎還不知道事態的進展啊,如果你知道橫井在哪兒卻不說的話,可就成了殺人犯的共犯了。
警部·部長刑警·刑警 (一齊盯著宇都木)塑料袋?!
警部 哦?被騙了?
藁谷節子 是的。(深深地行了一禮)我叫節子。這次我家不爭氣的女兒給您添麻煩了。
部長刑警 橫井這個渾蛋,(咬牙切齒)還想繼續做第七起——
羽鳥 那就是了唄。東西在哪兒啊?果然是橫井那傢伙拿走了嗎?
部長刑警 看外表就能判斷的話,我還是警視總監呢。
羽鳥 就算你這麼說,(靠近塑料袋)我又沒在上面簽名蓋章啊。
刑警 這位宇都木先生好像住在這個公寓的對面。
警部 (撫摸著下巴)橫井讓二這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可也不像是精神異常者。
宇都木 你也這麼認為嗎?哇,我太高興了。(天真地)警察先生,超速的事就拜託了。
部長刑警 你這樣的看起來不就是雜魚嗎?喂,雜魚。(無視乾笑的羽鳥,將塑料袋打開看)見過這東西嗎?
警部·部長刑警 什麼?!(兩人不約而同地搬來椅子)請、請坐!快請坐!
部長刑警 可惡。(大叫)橫井這個渾蛋,任意妄為!
宇都木 男人這樣(掐住自己的脖子)掐住藁谷志保的脖子,然後兩個人就一起倒在了地板上,看不見了。過了一會兒,男人慌慌張張地拉上了床簾。
警部 他當時的樣子如何?
部長刑警 真不愧是復讀生,後半夜還在刻苦學習,幫了我們大忙。
宇都木 (一愣)啊,(拍手)那個就是殺人現場啊,我還以為他們倆要開始了呢。
羽鳥 太、太胡來了。老哥,老哥。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做殺人這麼危險的事。真的。別看我這樣,其實我很膽小,年紀大了,身體也不行了……(突然開始咳嗽)
部長刑警 這個房間的(用下巴指了指房間的一端)廁所里。被繩子綁著,沉在馬桶的水槽里。
部長刑警 (嘆息)哎呀呀,主任也該快點結婚了。下次我把我老婆那裡的相親會照片拿來。
警部 可是(慎重地)也有可能橫井只是把鑽石交給藁谷志保,並不知道具體的藏匿地點。也就是說殺了藁谷志保之後,他永遠都不可能知道了。
部長刑警 (自暴自棄地)現在不用看我也知道,主任。那是祖父江道子的頭吧?
部長刑警 哎呀,(裝模作樣)你不知道嗎?等一下,何止共犯,沒準兒你這傢伙就是主犯。
警部 (和部長刑警面面相覷)也就是說……
警部 我問一個有點奇怪的問題,您女兒的頭部有什麼明顯的特徵嗎?比如傷痕或者假牙之類的。九_九_藏_書
羽鳥 (表情僵硬)別這樣啊,老哥,我真的沒殺人……
警部 你看到照片上的男人來這間屋子了嗎?
宇都木 沒錯。
部長刑警 (馬上回答)想不到什麼關係啊。畢竟(打開裝有鑽石的塑料袋)最關鍵的東西放在了這裏。
警部 您女兒被誰怨恨著嗎?或者是工作上的糾紛之類的?我倒覺得做女招待的工作可能會有很多麻煩。
警部 (想起什麼似的對刑警說)喂,把橫井的照片拿來。
警部 藁谷志保的母親嗎?
部長刑警 獃子。你那張臉看起來像是身體衰弱嗎?說自己膽子小,不也做了不少壞事嗎?
部長刑警 (發怒)你說的是照片里的人嗎?
部長刑警 嗯。(對著空氣做出毆打的動作)那個渾蛋,栗山千秋那時候還厚著臉皮裝成發現者,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警部 哦,歌手啊。
羽鳥 太扯了。
警部 (屏氣凝神)當時裏面什麼樣?
警部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刑警上氣不接下氣地跑上舞台。
警部·部長刑警 男人?(對望了一眼)什麼樣的男人?
藁谷節子 (皺眉)好像在和一個叫橫井的比她還小的小混混搞得火熱。真是不懂父母心。
宇都木 超速啊。我是個復讀生,靠飆車來排解壓力。結果總被交警抓去痛罵,壓力更大了。(故意大聲嘆了口氣)希望明年能考上,都已經第四次了。
刑警 這位先生(激動地)目擊到了現場。
部長刑警 這個色小鬼。(唾罵)現在的年輕人真不像話。
部長刑警 很簡單,被橫井搶走鑽石的你得知橫井把鑽石交給了自己的女人,於是你第一時間想要奪回鑽石,可是橫井的女人裝作不知道,你一怒之下就殺了她。
警部 (迷惑)哪裡哪裡。嗯?藁谷節子?(聲音變得悅耳)是那個鄉土料理研究者?
部長刑警右手拿著透明塑料袋站在屍體旁,警部屈身窺探不透明塑料袋裡面。
宇都木 (慌張)不,不是……我看見了疑似兇手的男人的臉。
部長刑警 (低聲)第六個受害者馬上就會出現的可能性很大。展開搜索線,全國通緝橫井讓二吧。
警部 (咳嗽了一聲)您女兒有特定在交往的親密的男友嗎?
部長刑警 這就是……(威壓)那個馬子家。
刑警又帶著一個男人小跑著登場。
刑警 不、不好了!(咳嗽)又、又有命案了。第、第、第六、第六——
部長刑警 我從今天早上開始一直在找橫井那傢伙。他在哪兒?

宇都木 哪有啊。我也學習,這隻是作為調劑。(不知羞恥地)為了看得更清楚我還準備瞭望遠鏡呢!
刑警慌忙從兜里拿出照片。
警部 開始什九九藏書麼?
羽鳥 (一愣)咦?
藁谷節子 (歪著頭)唐岩是市長的姓吧,和我沒有私交。姓伊賀上的主持人倒是在電視台里見過兩三面,不過也不是特別親密。
警部 (驚愕)什麼?(奔向部長刑警)從哪兒發現的?
部長刑警 什麼?!(瞪眼)是嗎?喂,真的嗎?
刑警 還有,死者藤原綾的屍體旁,(指著旁邊的屍體)放著疑似藁谷志保的頭……
宇都木 開始什麼?(害羞地)當然是上床啊。
部長刑警 蠢東西。(怒吼)被殺的可是橫井的情人,而且她藏有你們的鑽石,(聲音突然變低)這意味著什麼你明白嗎?
部長刑警 (低聲)橫井在哪兒?
羽鳥 (一愣)啊,那、那也是。(不好意思地笑)嘿嘿嘿。
警部 動機是什麼?目前看來和鑽石沒關係吧?
宇都木 看到了。嗯……大概是兩點半吧。屋子裡的情況我也看了一會兒。
部長刑警 蠢東西!你老媽都死了十年了!
部長刑警 蠢東西。事到如今還裝蒜,你在接受調查時不是大肆宣揚東西被橫井那傢伙搶走了嗎?那和大聲聲明自己在干走私的勾當有什麼區別?
警部 老長,難道這個是……
警部 不好意思,今天凌晨十二點到早上五點之間,您在哪裡、做什麼?
警部 咦?為什麼呢?
刑警 啊,我也還是單身。
宇都木——復讀生
宇都木 啊,(馬上有反應)就是這傢伙。絕對沒錯。在路燈的光亮下我看得很清楚。
藁谷節子 是的。(惶恐)是我。
警部 她沒有結婚嗎?
部長刑警 什麼?(笑容消失)你小子,敢耍弄警察?
藁谷節子 據說是被一個自稱藝人經紀公司的人給陷害了。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結果辛苦攢下的錢都被騙走了。比起金錢,夢想被愚弄更令人悔恨。我聽說她死了的時候,一開始還以為是自殺。本來還覺得這是一個讓她重回正道的機會,結果現在永遠也不可能實現了。都是她自己不好,不聽我的話。看吧,不得好死。
(三月十三日星期五)
羽鳥 不知道啊。真不知道。您讓我簽字畫押都成,我真的不知道。
宇都木 不能這麼說啊。(撅起嘴)復讀生也是人啊,不偶爾調劑一下的話……
——落幕——
宇都木 可是(十分遺憾)藁谷還是被殺了吧?我再也不能看她的性感體操調劑了。我該怎麼辦啊。
部長刑警 (不悅)你這個蠢貨,就是總想著調劑才會落榜四次。
羽鳥 (面露諂笑)那、那是必須的。老哥,就算我老媽死了,我也要第一個趕去通知你。
藁谷節子 拿電視出氣。往上面潑啤酒,用腳踹,每次弄壞了都還要買一台不便宜的。大概在她看來,顯像管的另一端華麗又幸福吧。就因為我能上電視,她連我這個親生母親都嫉妒。其實上電視根本不是她想象的那樣閃閃發亮。還是她太幼稚了。九_九_藏_書
警部 好了好了,(安慰)沒問題,明年一定能考上。東大也好京大也好,肯定能考上。
演員表:
宇都木 (天真地)真的嗎?哇,太棒了!
警部 哎呀呀,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和您見面。您的節目我期待都看。
羽鳥 (不耐煩)都說了我不知道。我又不是他的保姆。而且(嘲笑)就算知道也沒有義務告訴老哥你啊。雖然我們吃了不少橫井那小子的苦頭,不過比起老哥,我和那傢伙打交道的時間更長,唉,這就叫孽緣吧。
警部 (興奮地)能再講得具體點嗎?
藁谷節子——志保的母親
刑警 你不知道嗎?主任喜歡做飯。
部長刑警 哎呀,十分感謝你的協作。(喜色滿面)超速也好,違章停車也好,今後你儘管隨便吧。
部長刑警 應該是。向鄰居們取證了,好像一個和橫井很像的男人經常出入這裏。
部長刑警 (對著刑警)學到什麼了?
藁谷節子 是的。(投入感情)她自認為富有才能,不知道上京碰壁回來多少次了。早點放棄走回正路就對了,可是她卻仍執迷不悟,說什麼等待機會之類的。結果在酒吧當女招待時被人給騙了。
警部 那也就是說,(看向屍體)這個藁谷志保和橫井讓二是——
刑警 是、是、是的。(調整氣息)死者是藤原綾,二十六歲。
警部 (吃驚)也就是說你每晚不是在學習而是偷窺了?
羽鳥 雜魚——(乾笑)真是的,老哥,這笑話可不好笑。是佐古田。拜託別弄錯。
宇都木 然後?(猶豫地)沒有然後了。那時我沒留意,天亮了聽說這間屋子裡發生了人命案才想起可能有所關聯。
警部
警部 嗯。(站起身)頭髮也被剪了。而且不管怎麼看,比起頭被割斷,頭髮被剪得亂七八糟看起來更為可悲。(聳肩)和前幾次一樣,哪兒都找不到藁谷志保的頭。
羽鳥 什、什麼?
部長刑警 (討好地笑)一定沒問題。不過交通科的那些人也真是不識相,碰到像你這樣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行了。對了,下次他們再對你說教時你就找我,我包你沒事。
部長刑警 (把塑料袋裡面的東西搖得嘩嘩作響)竟然是鑽石的原石。
警部 那麼,拉上窗帘之後過了一會兒,男人就從屋裡出來了,對吧?拿著塑料袋。
羽鳥 (下意識地)啊,你從哪兒弄來這——(慌忙捂住嘴)
羽鳥被刑警帶走。
羽鳥 我不知道啊。大概在馬子家瀟洒吧。
刑警帶著宇都木退場。
部長刑警 這可和你供述的數九九藏書量一致。
刑警 和之前的一樣。絞殺之後割去的頭被拿走了。
警部 恕我單刀直入,您女兒志保是獨自一人住在這間公寓里嗎?
警部 你在說什麼,老長。你不知道藁谷女士?她就是每天傍晚資訊節目中做鄉土料理一點通的人啊。(對著藁谷節子)我從您那裡學到了很多。哎呀,真想和您在更輕鬆的場合下見面。
部長刑警 差不多。但是鑽石和殺人應該沒有直接聯繫吧。如果涉及鑽石的話,為什麼要把包括藁谷在內的五個人都殺了呢?我還是老調重彈,割去死者的頭輪遞,將頭髮剪得亂七八糟,這些和鑽石實在聯繫不上。怎麼想都不對勁。這樣一來一連串的罪行和怪異行為都沒有任何意義,也沒有動機。
部長刑警 (小聲)主任,主任,我知道您喜歡大齡女性,不過這個是不是有點太老了……
部長刑警 你小子在說什麼?(怒吼)冷靜下來!蠢東西,第六什麼?
警部 電視?
部長刑警 啰唆!
宇都木 對。(興奮地)而且還穿著半透明的內衣……從我的屋裡看得清清楚楚哦!
刑警 主任,主任!
羽鳥——佐古田組的組員
藁谷節子 不知道。我沒聽說過。不過要說誰怨恨她不如說她在怨恨著別人。她自己沒能實現夢想,所以看見誰比她幸福就嫉妒不已,都不知道弄壞了多少台電視。
藁谷志保——女招待
羽鳥 哪有啊,您別高抬我啦!我就是一般人,恐嚇的事倒是干過,偷偷搶搶的倒也干過。但是殺人那種蠢事……我都沒被警察抓過!
警部 那麼,(等不及地)您真的目擊到了現場嗎?
警部 然後呢?
羽鳥 殺、(睜大眼睛)殺人犯?
宇都木 因為我一直在觀察啊。回到家睡覺之前她總要做體操。
警部 那是什麼?
藁谷節子 (嘆氣)我一直勸她早點安下身來,說得嘴都酸了。可她總是說什麼過了三十還要去當歌手之類的夢話。
刑警
警部 喂,不會吧……(慌張)第六起?第六個受害者出現了?
部長刑警 (滿臉狐疑)你很清楚啊。
宇都木 哎呀呀,(諂笑)被警察如此歡迎還是第一次,平時都是挨罵。
藁谷節子 是的。
羽鳥 (磨磨蹭蹭地)和哥們兒去喝酒了。真的。喝到早上,堅持不住睡著了。
部長刑警 哦,來了來了。你就是雜魚田組的小混混嗎?
羽鳥 (畏懼)老、老哥,別開這種玩笑。
部長刑警
部長刑警 少廢話,問你就回答。
藁谷節子 在家睡覺。
宇都木 (嚇了一跳)對。
幕布升起,舞台中央躺著一個身穿睡袍的女性。頭被茶色的布蓋著,顏色融入背景傢具的顏色中,看起來就像沒有頭。屍體枕著一個裝九九藏書著差不多人頭大小的東西的不透明塑料袋。
警部 果然還是橫井,老長。
警部 (皺眉)這位是?
宇都木 (不好意思地)哎呀呀,真是難於啟齒,住這間屋子的藁谷是做女招待的吧?每天都是兩點以後回家……
部長刑警 嗯,算了。聽好了,要是知道了橫井那傢伙在哪兒,一定要第一個通知我們,明白了嗎?
警部 那你在做什麼?
警部 水田、唐岩、栗山、伊賀上、村上、入來、祖父江,這些名字中有您有印象或者熟識的嗎?
部長刑警 哼,你小子的那點事我們全知道。聽好了,少耍滑頭。
宇都木 今天凌晨三點左右,這個男人從這間屋子裡出來,手裡拿著一個好像裝了西瓜的塑料袋。
藁谷節子 (想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
警部 (緊張地)現在必須儘快抓捕橫井那傢伙,因為他已經把藁谷志保的頭拿走了,也就是說——(咽了口唾沫)
場景:公寓里的一間。有傢具的起居室。窗外可見遠景里的街道。時間是早上八點。
部長刑警 比起這個,(打開手中拿著的塑料袋)這一次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東西。
警部 體操?
警部 那你不是看到了殺人現場嗎?
宇都木 嗯……(困惑地)怎麼說好呢……
宇都木 哎呀,那個,我那時……不是在……學習……
這時刑警帶著一個男人上場。
刑警 (嘆息)難怪目擊證言這麼詳細,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部長刑警 殺了人之後你意識到不妙,雖然你在她的房裡大翻特翻,卻還是沒找到鑽石,就放棄回去了。怎麼樣?是這麼回事吧?
接著一位身穿圍裙的女性隨刑警上場。
羽鳥 咦?(後退)怎、怎麼是我?
警部 什麼情況?
部長刑警 少裝蒜!將橫井情人分屍的是你吧?
羽鳥 哎呀,您知道的真多。
警部 你說什麼?
宇都木 那個……(畏手畏腳)要說殺人現場的話,倒是沒看到……
部長刑警 (無視他)我想問的是橫井那傢伙的事。那傢伙現在在哪裡?
警部 夠了。老長,看來他真不知道。(對著鬆了一口氣的羽鳥)今天凌晨十二點到早上五點,你在哪兒、做什麼?
刑警帶著藁谷節子退場。
部長刑警 這就是你被搶的東西吧?沒錯吧?
部長刑警 沒錯,十有八九就是橫井那傢伙從小混混那裡搶來的。
宇都木 非常慌張。表情很嚇人。
宇都木 兩個人——也就是照片里的那個男人和藁谷志保——似乎在吵架。然後這個男人就撲向藁谷志保——
羽鳥 我知道,我知道。我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