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娜——」

他走進浴室去。

她揉揉惺松的雙眼，問，「幾點了？」

瑪麗娜掙脫了他，面壁不語。

戈登儘力拋開這些想法，他不想去考慮可能發生的情況。他並不是十分迷信自己的預感的人，但在某種意義上講，總懷著這種念頭終歸讓人覺得不吉利。或許不去想它，它便不會發生。

他傻傻地看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但最終還是慢慢搖了搖頭。「不，」他抱歉地說，「我不能走。」

她瞅也沒瞅他一眼，「快他媽的洗你的澡去。」https://read.99csw.com

戈登在四點鬧鈴響前就醒了，身旁瑪麗娜將被單踢在了一旁，臉埋在枕頭裡甜甜地睡著，均勻地呼吸著。他早該讓她離開，該逼著她離開。

「對不起，」他說，「沒嚇著吧。」

「我這麼做只是為了孩子。如果不為她，你要不跟著，想要我自己離開這兒，休想！」

他搖搖頭，「你這是在犯傻。」

「沒有你，我不會離開這兒，你留下，我就留下。」

「快四點了。」

「我不自己走。」

「九-九-藏-書這兒很危險，」戈登說，「這你知道，把我放在警長辦公室，然後就——」

「好，」他說，「好。」他從櫥子里抓出一件襯衫，從梳妝台里取了身內衣。

他伸手撫著她的後背。「我只是想要你安全，」他說，「我是擔心你，我是關心你。」

「我不想聽你調遣，」她盯著他，「別說起話來儼然我的父親一樣。」

他必須勸瑪麗娜離開，至少去菲尼克斯呆一天，買買東西。他與警長、安德魯斯神父及艾利阿斯兄弟要做的事是相當危險的，reａd•９９cｓｗ.com極有可能他們中的哪位或哪幾位會丟了性命。

「我去趕緊沖個澡，然後我們就走。」走出屋門，他又回頭望了望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的她，「你打算去菲尼克斯，對不對？」

「我必須留在這兒，我必須——」

她甩開他，「滾！」

但她不想走，強迫只能適得其反。

「還有你，我想我們都應該離開這兒。」

「我打算把你送到那個該死的警長那兒，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戈登如釋重負。「你先洗個澡，我給咱倆弄點咖啡喝。然後你把我放九_九_藏_書下就直接上路。」

他深吸了一口氣，「你看，我只是想讓你安全，想確保孩子平安無事，求求你，向我保證，你會開車去菲尼克斯呆一天。」

「或許是，」她說，「或許我在犯傻。但你也一樣，我不知道最近出了什麼事，讓你這麼不可一世。」她憤憤地把被單撩到一旁，蹬上牛仔褲，套上T恤衫，用手理了一下頭髮。然後便抄起梳妝台上的鑰匙。

她坐起來，看著他。「昨晚對不起了。」她神情似乎很嚴肅。「我一直在想你的話，覺得你是對的，在這兒，對我和九-九-藏-書孩子都很危險。」

「我先送你去然後再洗澡，現在我只想讓你趕緊從這兒滾開。」

他下床穿好牛仔褲，盯著她的後腦勺問，「你打算去菲尼克斯，是不是？」她沒說話。他又繞到她面前，試探著將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你是說你打算——」

他低頭瞅了瞅瑪麗娜，她似乎睡得很沉。他的手輕輕碰到了她的背，她一下醒了。

「幫助警長？幫助艾利阿斯兄弟？乖乖，你並不欠這些人任何東西，你的義務在我和女兒身上。」她用手按按腹部。「你的家。」

「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