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就妙在這裏。這就是新聞界的業務。

「三，」薩姆說，「二，一。」

這是電視相對於報紙雜誌所擁有的強勁手段，也是它的優勢。如果一切順利，過了今天晚上，他就會被自動地與「菲尼克斯魔鬼」聯繫在一起。而那些杜撰了故事的《共和國報》記者就會失去活力而湮沒無聞；從局外人的觀點來看，他的這個「標記」嬴得了全國性的聲望。

笑還是不笑？

約翰做了一次深呼吸，點點頭，看著攝像機。他沒有笑，但也沒有皺眉。他的表情真實、公正、專九-九-藏-書業化。

盧迪已把鏡頭定好，給了一個暗號，把燈光接上了電。

約翰整了整領帶，遵照攝像師盧迪的指示，將鏡頭定好，努力不去想他身後被屠殺的屍體。在過去的二十分鐘里，盧迪已經為蓋好的屍體和金屬裝置錄了像，就是這些金屬東西在受害者走齣電影院時把他們從中間部位炸開，試圖引起公眾對這現場恐怖的情況的注意，表明它不是一起針對某個家庭觀眾的事件；但是約翰只看見過一次屍體，後來就立即轉身離開。以前他從九*九*藏*書來也沒有見過這樣恐怖的事情，見到這樣的情況使他的胃感到噁心地攪動。就那簡短的一瞥，他看見血洞透過了衣服，色彩淡而柔和的襯裡也布滿了血洞。這是他再也忘不了的事情；在他身後的這一景象仍然沒有改變，如果他轉過頭去，他就會看見同一姿勢的同樣兩具屍體，很難看的金屬裝置就放在他們之間。一想起這一點，他的神經就會極度緊張。他必須同想跑開去的想法進行鬥爭。

「這是四頻道現場新聞，我是約翰·博依德，」他說，「今https://read.99csw.com晚，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在第一街被殺，這時他們…」

情況就是這樣。

約翰感到，害怕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種機遇所給予的熟悉而又平靜的感化和志向。中斷露天表演節目，這可是一件大事。

同時，這個故事很長，他知道這是一起足以引起全國注意的驚人大案。如果今夭晚上他在這裏完成一項值得讚揚的工作，網路也許會把他當做這個故事的發布人，而不再把這個任務分配給一名他們自己的記者。由於網路新聞部目前的預算有限，當前似九九藏書乎有一種傾向，即採用當地分支機構通訊員所提供的故事，這肯定也是一個對他有利的因素。如果他不把這件事完全辦糟，就會是一個好機會，「菲尼克斯魔鬼」就會是他搶先發表的新聞。

「數過五以後我們開始行動。」薩姆說，遞給他一個麥克風，很快進了麵包車。

而這就是那種能夠名利雙收的故事。

吉娜遞給他一面鏡子，給他吹了吹頭髮，噴上髮膠定型。

他努力去想一些別的事情。

他把眼睛閉上了一會兒。這時，負責音響效果的薩姆把耳機塞到他手裡。「他們要發https://read.99csw.com布新聞，」薩姆說，「我們將中斷露天表演節目。」

約翰·博伊德從來沒有像這件事那樣隱瞞過任何其他事情，但是他的確不知道該怎麼行動。在攝像機前，他通常都有風度地微笑著，按照其一位大學教授的忠告，以友好的、讓人放心的、略帶優越感的方式作報告，向攝像機講話，彷彿它就像一個糊裡糊塗的傻小孩一樣。但是，這次似乎不太合適；事實上，它大概就會像明顯不過的恐怖故事一樣傳遍各地。這個主題引人入勝。他必須溫和靈巧地對待，他不想攪亂人心或傷害人們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