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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女神阿耳忒彌斯的狩獵者

第十一章 女神阿耳忒彌斯的狩獵者

「是合作,」塔莉亞糾正,「我們相互理解。有時亞馬遜人還會給我們輸送新兵;有時我們遇到嚮往自由生活的女孩,就會把她們送到亞馬遜人那裡,因為亞馬遜人沒有婚姻約束。」
她發現塔莉亞的眼睛很容易讓她分心:閃電般的藍眼睛既緊張又機警,像伊阿宋一樣。除此之外這對姐弟就沒有相似之處了。塔莉亞的頭髮就像深色的波浪,她的牛仔褲破爛不堪,用安全別針別在一起。脖子和手腕上戴著金屬鏈,灰色迷彩花紋T恤上有個扣子,上面寫著:朋克不死。
「安然無恙,他們依然在原地。」薑黃頭髮女孩信誓旦旦,「你看,現在可是三對一啊,你的手還被捆著。」
不幸的是,下一次影子跳把蕾娜帶回家了。
走廊傳來了叫喊聲,更多的腳步聲在接近。
海治教練打了個飽嗝:「嗯,看來我們要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如果他們在二十世紀六十年代之後沒有發明過新飲料,一定早就過氣了。我要去做事了!」
在地上,蕾娜的人質開始顫抖。開始蕾娜還以為她痙攣了,然後她才意識到原來人質在笑。
蕾娜觀察了一下情況,如何制服門口這三個?她們都穿著灰色迷彩T恤、褪色的黑色牛仔褲、黑色運動鞋,腰系多功能腰帶。好像她們要去露營或徒步……又或是打獵。
否則都會被殺。
經過了所有的地方,蕾娜竟然停在了……聖胡安。
一道銀光閃過,嗖的一聲,一根針刺進了她的脖子。她的眼前模糊了,四肢癱軟成了意大利麵,倒在了尼克旁邊。
「我希望他還好,」塔莉亞陷入了沉思,「幾天前我還夢見媽媽。夢……挺不愉快的。然後在夢裡,我收到了尼克的消息——說俄里翁在追捕你。這個更不愉快了。」
蕾娜一直認為伊阿宋·格雷斯是純美國男孩。塔莉亞更像個在小巷裡搶劫美國男孩的女孩子。
塔莉亞歪了歪頭:「這幾天我們根本沒人是安全的,執政官。我真的要走了,好好打獵!」說完便消失在了長廊盡頭。
她想打開這扇鐵門,探索這座城市。她想參觀阿馬斯廣場,那是老人們玩多米諾骨牌的地方,咖啡亭出售的咖啡濃烈得讓耳朵感覺脹痛;她想漫步於她的老聖何塞街,統計有多少只流浪貓並給它們起名字,給每隻貓編織一個故事,這是她和姐姐以前最愛做的事;她想要闖入巴拉齊納的后廚,用炸芭蕉、腌肉和大蒜烹制真正的莫封戈——這種味道總會讓她想起星期天的午後,她和姐姐海拉可以短暫地逃離家門,如果幸運的話,就可以在這裏的廚房吃點東西,因為廚房的員工們認識她們,也很同情她們。
「這就是你為什麼在這裏,因為你收到了尼克的消息。」
你們按兵不動就好。
蕾娜不再羞於表達想保護他的心情。不管怎樣,他們現在有力量上的連接。每次影子旅行時,他的疲憊與痛苦都會衝擊蕾娜九*九*藏*書,她也更加理解他了。
尼克從椅子上滾落,蜷縮在地上開始打呼嚕。
「我在伊庇魯斯離開他的時候他還好好的。」蕾娜把知道的都告訴她了。
「亞馬遜人,你給她們做事?」
「嗯,我們總不會急著來波多黎各度假。這是亞馬遜人最安全的大本營之一。我們還賭了一把,看能不能截到你們。」
「我再次為綁你來而道歉。」塔莉亞的聲音並不是十分抱歉,「這是秘密據點。亞馬遜人有自己的規矩——」
蕾娜掃視了一下庭院,這個地方似乎空蕩蕩的,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晚上的這個時候應該人滿為患啊。他們上方的夜灼燒著模糊的赤土色,和建築物的牆是一種顏色。環繞著中庭的二樓陽台幾乎是空的,只有盆栽的杜鵑掛在白色鐵欄杆上。透過牆後面的玻璃門,看得出餐廳內部很黑。唯一的聲音是噴泉孤零零的潺潺聲,還有鸚鵡偶爾發出的不滿叫聲。
「冷靜點!」拿弓箭的女孩說道。她薑黃色頭髮的兩側剃掉了,只留下了中間的頂部。她的塊頭像個職業摔跤手。「你真的搞錯了。」
在幽閉的隧道後面,倉庫的大小讓蕾娜倒吸一口氣。一窩巨鷹可以同時在巨大的天花板下完成軍事演習。三層高的架子一排排向遠處延伸,機械叉車在通道里穿梭,收取箱子。六名穿黑色套裝的年輕女子站在附近,用平板電腦交換著意見。在她們面前是有標籤的板條箱:爆炸箭和希臘火(16盎司,EZ開包)和獅鷲魚片(自由放養的有機食品)。
她的狗感覺到了她的煩亂。它們徘徊于庭院中,對著影子咆哮。可憐的阿銀轉著圈,試圖讓自己的頭側面對著正前方,這樣它就可以用那隻正常的紅寶石眼睛看東西了。
今天是七月二十五日,還有七天就到八月一日了。在理論上有足夠的時間到達長島,完成他們的任務。如果他們完成了任務,蕾娜很肯定尼克會因自己莫大的勇氣而得到肯定。
「你知道海拉?」蕾娜問,「她還安全嗎?」
蕾娜遞給她:「那我的武器呢?」
薑黃頭髮女孩眨眨眼,她的同夥們不安地抓緊了手中的刀。
「簡直是史詩。」第三個狩獵者表示同意。
至少他們沒有落在另一艘游輪上。
眼角的余光中,兩條狗正朝她跑來,但它們的叫聲僵住了,然後翻倒在地。
狩獵者們帶著她穿過迷宮長廊。牆壁是混凝土塊砌成的,刷成了軍綠色,沒有窗戶。唯一的光亮來自每隔二十英尺一盞的昏暗日光燈。通道扭曲、轉彎、對摺,但薑黃頭髮狩獵者菲比在前面輕車熟路,她似乎知道要去哪裡。
地板上的女孩使勁吸氣,蕾娜識破了這個鬼把戲——她想試圖製造抽身的空間。蕾娜九九藏書用手中的刀逼得她更緊了。
他們出現在十英尺高的空中,盤旋在一個餐館庭院的上方,蕾娜知道這個地方。她和尼克落在了一個大鳥籠上,鳥籠一下子破碎了,讓他們和三隻驚慌的鸚鵡一起摔倒在了一堆蕨類植物盆栽上。海治教練落在了一間餐吧的棚頂上。雅典娜·帕台農落地時發出了一聲巨響,壓扁了一張露台桌子,又打翻了一把深綠色的陽傘。陽傘插在了雅典娜手中的耐克雕像上,看上去好像是智慧女神手裡拿了一杯熱帶水果飲料。
蕾娜試圖專註于積極的回憶。她想念小科基蛙的叫聲,歌聲繚繞著街區就像開飲料瓶蓋的合唱;她想念大海的味道和盛開的木蘭及柑橘樹,還有本地麵包店新鮮出爐的麵包的味道;甚至空氣濕度都是很舒適和熟悉的——就像烘乾機通風口的香氣。
「菲比是我手下最好的追蹤者,」塔莉亞說,「還是我最好的治療師。還有……總之,她通常在大多數事情上都是對的。」
幾年前,魯帕教過她如何輕度入睡,保持警惕清醒,時刻準備攻擊。現在,她恢復知覺后,開始觀察自己的處境。
「你覺得會有一場戰鬥,」蕾娜指出,「但你又說這個地方很隱秘、很安全。」
「如果你不割斷我的喉嚨,我很樂意向你解釋一切。」塔莉亞說。
接著又傳來嗖的一聲,教練倒下時脖子上插著一根銀飛鏢。
「你離開時會還給你的。我知道這似乎很愚蠢——綁架又蒙住眼睛什麼的——但是亞馬遜人對待安全的態度十分認真。上個月她們在西雅圖的中心出了事故,也許你聽說過,一個名叫黑茲爾·列維斯科的女孩偷了一匹馬。」
「是什麼啊?」海治打開了一罐黑櫻桃,一顆接一顆地吃了起來。
借你們的羅馬執政官用用。
蕾娜想大喊:尼克,快醒醒!但她根本發不出聲音,身體完全失去了知覺,就像她的金屬狗。
「一點都不好玩兒,」蕾娜喃喃自語,「簡直冷到爆。」
阿耳忒彌斯的狩獵者們敬上
女孩發出破碎的低語聲:「伊阿宋告訴我你很棒,但他沒說有多棒。」
蕾娜把字條還給她:「是啊,這樣他們就不會擔心了。」
在餐吧那邊,教練大喊:「嘿!」
一個活動的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陽台右邊—— 一個暗影。在上面屋頂的邊緣,幾個影子與火燒雲形成鮮明的對比。
塔莉亞舉起手表示投降:「至於為什麼我們攔截你,我會讓亞馬遜人來解釋。菲比、凱琳、內奧米——陪蕾娜進去。我要看看我們的防禦情況。」
塔莉亞瞥了一眼蕾娜:「以前亞馬遜人和狩獵者不會在每件事上都達成一致,但自從蓋婭開始搗亂,我們就開始密切合作了。朱庇特營和混血營一直鬧個不休,唉……必須有人對付所有的怪獸,我們的部隊就遍布了整個大陸。」
在她前方,有腳九九藏書步聲在走廊回蕩,聲音越來越近。蕾娜讓自己全身放鬆,下巴耷拉到胸口。
「我喜歡這個!」教練又把一塊菠蘿塞進嘴裏,「但孩子們,下次著陸到地面,別高出十英尺好嗎?」
她突然向上使勁,用腳猛一打轉讓椅子腿撞向綁匪的身體。爆發力讓椅子破碎了,綁匪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
「你要吃冰沙嗎?」教練操作著攪拌機問,「我把菠蘿、芒果、橙子和香蕉混合在了一起,上面還放了許多椰果。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武仙座冰沙!」
「什麼這麼好笑啊?」蕾娜沒好氣地問她。
狩獵者凱琳露齒一笑:「內奧米和我看了監控錄像,太傳奇了。」
尼克極度孤獨,他失去了他的大姐姐比安卡。他把所有試圖接近他的半神都推開了。混血營、迷宮和塔塔勒斯留給他的只有累累傷痕,他害怕相信任何人。
「這是巴拉齊納。」蕾娜說。
「你是塔莉亞?」
塔莉亞摩挲著受傷的肋骨說:「我不得不把你留在這兒了,狩獵者要在老城巡邏,尋找俄里翁。我需要回到前線。」她伸出手好像期待著什麼,「我的刀還給我,好嗎?」
是蕾娜產生幻覺了嗎?
「你說得對,」蕾娜大聲咆哮,「你們再來六個人,這就能算是一場公平的戰鬥了。我要求見你們的隊長塔莉亞·格雷斯。」
她脫下自己的背包,想輕輕墊在尼克頭下作為一個臨時枕頭,但她的手指直接穿過了他,彷彿尼克是一個影子。她猛地縮回了自己的手。
片刻,所有人都僵住了。
在她身後,海治教練歡快地吹著口哨,擺弄著一排攪拌機。鸚鵡棲息于雅典娜·帕台農的肩膀上。蕾娜不知道如果希臘人最神聖的雕像在到達時沾染著鳥糞,算不算是冒犯了他們。
在她完全清醒之前,已經得到了應有的答案。
塔莉亞收起她的刀:「你不了解俄里翁。我希望我們有更多的時間,執政官。我願意聽你說你們營地的事情,還有你為什麼會到了那裡。你那麼像你姐姐,然而——」
金屬門咔嗒打開了,三個狩獵者帶領蕾娜進去。
尼克因為影子旅行已經消耗太多能量了……也許他已經開始永久地衰竭了。如果接下來的七天,他一直迫使自己達到極限,那麼……
在她們前面,菲比停了下來。長廊的盡頭是一道鐵門,菲比用刀柄有規律地敲打鐵門,好像是莫爾斯碼。
蕾娜搓了搓手腕上的繩子印:「我認為你肯定跟伊阿宋說了你不知道朱庇特營的任何事。」
「一間很有名的餐館,位於舊聖胡安的中心位置。應該是二十世紀六十年代,有人在這裏發明了果汁朗姆冰酒。」
「那時的確如此,但那些日子一去不復返,多虧了赫拉的策劃。」然後塔莉亞的臉嚴肅起來,「我弟弟怎麼樣了?」
他們從葡萄牙跳起,在大西洋中間著陸,蕾娜在亞速爾群島女王號的浴場甲板上度過了一整天,把小孩子從雅典娜·帕台農身上趕走,他們似乎以為雕像是水滑梯。
蕾娜九_九_藏_書的頭被套住了,她朦朧地尋思:是不是還沒打仗就要死了呢?
黑影在屋頂上排成一排,大概有六個跳進了庭院,安靜又優雅。
塔莉亞·格雷斯一瘸一拐地走著,按著被蕾娜用椅子擊中的肋骨處。狩獵者一定很疼,但她的雙眼歡樂得閃閃發光。
她透過大門向裏面窺視,堡壘街異常安靜。藍色的鵝卵石路面上沒有任何交通工具或行人。門臉粉飾過的店鋪統統關閉了,櫥窗里透出的只有陰暗。今天是星期天嗎?或什麼節日嗎?蕾娜又添了些不安。
蕾娜甩掉頭上的大布袋,身子向後滾了幾圈,從腿下面抽出了被綁的手進而把胳膊伸到前面。被擊倒的綁匪是個穿著迷彩服的十幾歲小女孩,茫然地躺在地板上,腰帶上別著一把刀。
她會安全返回。
大布袋依然包裹著她的頭,但似乎沒有勒在她的脖子上。根據她的感覺,知道自己被綁在了一把硬邦邦的木椅子上。繩索緊勒著肋骨,她的雙手綁在身後,但她的腳踝沒有被綁住。
攪拌機的雜訊打斷了蕾娜的思緒。
在巴拉齊納的牌子上刻著首字母:HTK。
在蕾娜面前,會議桌上堆滿了報告和利刃武器,還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蕾娜感覺彷彿迎面被人打了一拳:「你怎麼知道的?」
「我……不用了,謝謝。」她抬頭看看陽台環繞著的中庭,感覺餐館空得有些不對勁……一個私人派對……HTK。「教練,我想偵察一下二樓。我不喜歡——」
綁她的人很馬虎,或是他們沒想到蕾娜這麼快就能醒來。她蠕動著手指和腳趾,不管他們用了什麼樣的麻醉劑,藥效也過了。
「是你搞錯了,」蕾娜說,「你想當然地認為可以攻擊我,再俘虜我。我的朋友們在哪裡?」
人質綁匪的大動脈血管在刀刃下跳動。這個女孩很聰明,沒有試圖去移動。
「大多數事情?」菲比抗議道。
另一方面,蕾娜想即刻離開。她想叫醒尼克,無論他有多累,都要強迫他用影子旅行離開聖胡安。
門鎖咔嗒一聲打開了,跟著一扇門嘎吱嘎吱地打開。從聲音判斷,蕾娜應該在一間磚砌或混凝土牆的小房間里:地下室或小密室。接著一個人進入了房間。
接下來這就不算是問題了,幾雙粗糙的手把她抬起,就像抬破傢具一樣。之後蕾娜就不省人事了。
「寶貝妹妹,」海拉站了起來,「我們又聚在家裡了。一起面對死亡,我們不能再這樣會面了。」
「無論如何,我們正在盯著尼克和半羊人。未經授權的男性不允許接近這個地方,不過我們給他們留了紙條,所以他們不會擔心。」
菲比咧嘴一笑:「這樣很酷啊。雅典娜·帕台農用我新設計的防護網偽裝起來了。它應該能擋住怪物,甚至是正在找它的俄里翁。除此之外,如果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俄里翁不能像追蹤你那樣追蹤雕像。」
如此接近她的老房子,讓蕾娜覺得就像被投石器的棘輪絞緊那樣痛。她瞥了一九_九_藏_書眼尼克,儘管晚上很溫暖,可他依然在瓷磚地上顫抖。蕾娜從行囊里拉出一條毯子給他蓋上。
尼克從蕨類植物堆中掙脫出來,撲通一下躺倒在了最近的椅子上,又趕走了一隻要落在他頭上的藍色鸚鵡。經過萊卡翁的一仗后,尼克拋棄了已經撕碎的飛行員夾克。他黑色骷髏圖案的T恤也好不到哪兒去。蕾娜已經縫合了他肱二頭肌上的傷口,這讓尼克看起來有點像弗蘭肯斯坦製造的可怕怪物,但傷口依然紅腫。跟咬傷不同,狼人的爪印不會把人變成狼。但蕾娜第一反應就知道傷口會愈合得很慢,像被硫酸灼燒過一樣。
蕾娜從聲音判斷著距離,不超過五英尺了。
冰冷中帶著恐懼,她又試了一次。這次她終於抬起了他的脖子,讓他枕在了背包上。他的皮膚很冷,其他一切正常。
也許是巧合吧,可她擔心不是。波多黎各嚴格地來說不在歐洲到紐約的路上,因為它太偏南了。
「我要睡覺,」尼克抬頭露出茫然的眼神,「我們現在安全嗎?」
又有三個女孩擠在了門口,兩個手裡握著刀,還有一個已拉弓上箭。
海治檢查餐吧後面的同時,蕾娜吹哨呼喚阿金和阿銀。在與狼人決鬥后,這兩條狗看上去情況不是很好,但蕾娜仍然把它們放在了值守崗位上。她檢查了中庭的臨街入口,裝飾性的大鐵門鎖住了,一塊牌子用西班牙語和英語寫著「餐廳因私人派對暫時關閉」。這似乎很奇怪,因為這個地方顯然廢棄了。牌子底部雕刻著首字母:HTK。這讓蕾娜很困惑,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
「嗨!」海治教練大喊。棚頂被他衝破,他掉落在了餐吧後面,撞碎了一堆瓶子和玻璃杯。他沒有受傷,鑽出來時頭髮上插了十幾把迷你塑料劍。他抓過一把蘇打水槍,給自己倒了一杯飲料。
一個俯身看看蕾娜,但她只能看見一塊朦朧的大灰斑。
「截到我們……怎麼截?為什麼呢?」
塔莉亞從腰帶上拿下一張字條,打開后給了蕾娜,是一張手寫字條的複印件:
「你們是阿耳忒彌斯的狩獵者。」蕾娜如夢初醒。
蕾娜握住她的劍,但已經太晚了。
蕾娜抓起刀跨在她身上,把刀刃頂在了綁匪的喉嚨上。
接著一個含糊的聲音說:「帶她走。」
蕾娜不肯定她能改變尼克的感受,但她希望尼克得到支持。這是所有英雄應得的,也是第十二軍團的核心精神,你加入軍隊作戰是為了達到更高的目標。你並不孤獨,反而會得到更多的朋友,還會贏得尊重。即便你退伍了,也會在社區里獲得一席之地。沒有半神應該像尼克這樣承受孤獨。
此外,蕾娜已經把她的力量借給尼克好幾天了。或許她無意中影響了尼克,讓尼克被痛苦的思緒所折磨——恐懼、黑暗。蕾娜最黑暗最痛苦的記憶就在聖胡安。她最大的恐懼,就是再次回到這裏。
蕾娜更仔細地注意她的人質。這女孩大概十六歲,大|波浪的黑髮,還有閃亮的藍眼睛,額頭上有一個銀色的小圈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