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小劉這話正確！」汪強插言說，王瓊也附和著。

又是掌聲。

一曲終了，于江波說：「謝謝！」又做了個請的手勢。

「酒會第一項，詩朗誦——《獨臂英雄之歌》，有請——公安幼兒園田靜老師！」

大家說笑了一番，劉曉妍說：「于書記，公安局的同志給你點了一首《人民警察之歌》，說要請老局長高歌一曲呢！」

「請問汪局長，此時此刻，你首先想到的是什麼？」

「好！我去唱！」于江波雄赳赳地走上了主席台，手拿話筒唱了起來，激昂的歌聲響徹整個大廳。

劉曉妍假意推辭說：「還是請夫人跳吧，于書記忙於工作，不顧家裡。嫂子那麼辛苦的……」

未等於江波回答，程忠傑對汪強說：「汪書記，你看這樣好不好？越簡單越好，我看今天這菜就不錯嘛。沒有山珍海味，可大家還吃得心情舒暢。這費用嘛最好是……」

「你也可以來省里開公司呀。」

汪吉元夫人張珍珍也是酒會的主角，首先是市上的領導請她跳，接下來是幹警們也一一請她跳。在跳舞的間隙，他們都說著差不多的話，無非是你支持汪局長工作，辛苦了之類的。一個偉大的男人身後，有一個偉大的女人。汪局長成了他們這個都市的英雄，她就是那個偉大的女人。說得張珍珍臉紅心跳，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自己和劉曉妍究竟是一種什麼關係？于江波近來常常這樣問自己。是朋友關係吧，有點淺了；是情人關係吧，似乎又重了。他想，如果妻子梁艷芳繼續不理他，如果蘭強的狀告的再晚那麼一點點。說不定，他可能就和劉曉妍發生什麼了。

接下來是王瓊代市長代表市委、市人大、市政協、市政府致歡送詞；市公安局新局長宿偉、公安幹警代表等都上台發了言。緊接著，于江波、程忠傑、汪強也在餐桌邊即興發了言。

大家都跳了起來。

不管是領導，還是幹警，大家都對汪吉元為金州市做出的貢獻，給予了ｒead•99ｃｓｗ.cｏｍ很高的評價。

劉曉妍幽怨地盯了于江波一眼，把目光投向了別處。她發現程忠傑和梁艷芳說得很投機，兩個人興高采烈地邊跳邊說著什麼。

梁艷芳大方地說：「小劉呀，你就別客氣了，你陪老於跳吧。」于江波這才擁著劉曉妍跳了起來。

劉曉妍的做法像一個專業的主持人，她把話筒送到汪吉元跟前問：「請問汪局長，面對如此的戰友情，你最想說的話是什麼？」

汪吉元在窘迫中，被少先隊員繫上了紅領巾、戴上了花環。

又是掌聲。

之後是表演節目，公安幼兒園的娃娃們表演了舞蹈《我們的明天》，幼兒園的老師還表演了一個獨舞，金橋大酒店的兩個大師傅表演了兩段秦腔……

汪強請于江波、程忠傑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王瓊也過來了。「于書記，程市長，你們也快要走了，市四大班子都提出要隆重地歡送你們一下，我得給兩位領導把這事彙報一下。」汪強說。

「這費用由我們金橋大酒店出！」劉曉妍搶過程忠傑的話頭說：「程市長、于書記，從今天起，你們就是客人了。這客隨主便的道理，領導們該清楚吧？」

于江波說：「汪吉元同志，今天的客是市公安局全體幹警集體請的，同時大酒店的經理免去了場地等不少費用，我們都是沾你的光來蹭飯吃的。別綳個臉不高興。快坐，快坐。」

汪吉元女兒的這段歷史，在金州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汪吉元一提到女兒，大家心情就格外沉重。

「啊？」汪吉元轉身看宿偉，後者沖劉曉妍努了努嘴。

「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特別順利，能圓滿完成任務，我認為就是勝利，當然了，多虧國家公安部派出的偵察員們，他們一個個都有不凡的身手，再加上我國駐W國使館人員的幫助。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我們中國現在強大了，好多國家對中國人都很友好。在W國，我首先感受到的就是這些。就因為這些來自方方面面的幫助，才使我圓滿地完成了任務。」

于江波、程忠傑、汪強、王瓊等人站起來迎了過來，汪吉元這才邁開大步迎了上去，與領導們一一握過了手。

張珍珍拿過酒壺。在裏面放了六個杯子，把酒一一斟滿，站了起來。汪吉元接過酒壺，和妻子一桌挨著一桌，回敬起酒來。……

「我，小劉，對不起。」

汪吉元批評宿偉道：「小宿，這一定是你搗的鬼。」

劉曉妍說：「汪局長，今天的花費全是你們幹警們自己掏的腰包，我們酒店免費提供場地。純粹是自發的，跟公家沒有關係。」

「有這個必要嗎，汪書記？」于江波說：「人家可是自己掏腰包呀。再說了，到省城也就四百里地，今天不見明天見，搞這一套，沒有任何實際意義吧？」

大家熱烈地給於江波鼓著掌……

這個時候的劉曉妍大方地走過來了，她在給市上領導一一敬酒的同時，也給領導夫人們敬酒。敬到梁艷芳時，她臉上表現出的複雜表情讓于江波捕捉到了。敬酒之後，于江波請劉曉妍跳舞。

于江波、程忠傑、汪強、王瓊等又開始給幹警們敬酒了。

雷鳴般的掌聲中，汪吉元被請上了主席台。此時此刻，他激動的心情根本無法用語言來表達。他想起了遠在異國他鄉的女兒霞霞。汪霞那稚嫩的童音又在他的耳邊想起：「哇！我爸爸立特等功了！」他想，如果女兒霞霞在家裡，將會分享他此刻的榮耀。

「別忘了我們新城！」

「以後告訴你吧。」

梁艷芳請程忠傑，他倆也跳了起來。

「謝謝大家！」汪吉元在大家熱烈的掌聲中，走下了主席台。

又是掌聲。

「汪廳長前程遠大！」

于江波欲言又止。

唱歌是自由的，人人都可以上台唱。唱歌時，幹警家屬們還請市上的領導們跳舞。九_九_藏_書菜也一道道上來了。大家沒有划拳，只是相互碰杯。酒會在祥和的氣氛中進行著。

于江波感到劉曉妍把他的手使勁捏了一把，就沖劉曉妍笑了笑說：「小劉，我……」

「我什麼？」

酒會還在繼續著……

雷鳴般的掌聲。

「好啊！」于江波笑了：「就宰劉經理一頓吧。」

端莊、秀麗的金橋大酒店經理劉曉妍款款走上主席台：「金州市公安局全體幹警與金橋大酒店共同在這裏聚會，舉行歡送我們金州的『獨臂英雄』汪吉元局長酒會。我宣布，歡送會開始！」

見領導們到另一桌上敬酒去了，汪吉元拉起張珍珍說：「拿酒具來，該我們回敬了。」

「各位領導、各位來賓：大家好！」

「以後你就是省委領導了。」

「第三句是謝謝公安局的全體戰友們，沒有你們的支持和幫助，我汪吉元縱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做出想要做的事情來！」

「那是自然。」于江波接上說：「情況和情況不一樣嘛，這方面的事你汪書記說了算。我和程市長已經是真正的客人了。」

汪吉元只好順從地走進了大廳，大廳里已經坐了不少客人，不過大多數確實是公安局及下面幾個支隊的幹警和家屬。會議主席台的上方是一條大橫幅，上面寫的是「金州市公安局全體幹警、金橋大酒店歡送汪吉元局長酒會」，主席台邊嘉賓席上坐著的市上領導和家屬發現了汪吉元，市公安局的幹警和家屬們也發現了他們的汪局長，一群懷抱鮮花的少先隊員們也發現了他們心目中的「獨臂英雄」，頓時，雷鳴般的掌聲響起來了。

第一個敬酒的是汪吉元。「來呀，汪副廳長！我們祝福你前程遠大，身體健康，合家幸福！」于江波端起酒杯說道。

「為什麼會『對不起』？」劉曉妍窮追猛打ｈtｔpｓ://ｒeaｄ•９9csw.ｃｏm。

「第二句話是謝謝市委市政府的領導，是你們給了我為人民辦事的機會。」

「錯了，汪局長。這件事我確實知道，可我根本不能說服他們。他們說，這兩年他們的工資提高了，住房也解決了，工作也順心了。現在局長要去省里，哪有不送送的道理。」

「謝謝嫂子的誇獎。」……

「嫂子跳得真好。」劉曉妍誇獎道。

金橋大酒店女經理劉曉妍走出來了，她大方地握住了汪吉元的手說：「汪局長、汪夫人，快請進吧，于書記、程市長他們已經到了。」

「對不起我什麼？」

「哎，于書記呀！」程忠傑說：「這你得聽我老哥一句，這迎來送往，可是人之常情呀。再說了，要離開金州了，大家要表表心意，也未嘗不可呀！」

領導們也上台唱了不少歌。于江波上台唱的是《愛拼才會贏》，程忠傑和王瓊合唱的是《十五的月亮》，汪強唱的是外國歌曲《紅莓花兒開》，汪吉元唱的是《少年壯志不言愁》……酒會上最忙的是汪吉元和他的夫人張珍珍。因為是歡送的對象，所以幹警們的家屬一個個排著隊請汪局長跳舞，在跳舞的過程中，她們以家屬的身份感謝汪局長的關懷。汪吉元不厭其煩地說，工作都是大家做的，別謝他一個人。她們就反駁道，不對，過去他們沒住房，沒有錢花，孩子連幼兒園也上不起。現在這一切都解決了。汪吉元就說，這些都和前任局長金安的工作分不開，所以，別謝他一個人。

「不客氣。」劉曉妍用手把滑落在額頭的一縷頭髮往後捋了一下，款款走過來，坐在了梁艷芳的一邊。

「『引黃入新』工程大典時，我可要破費一次了。下挂面不調鹽，我有言（鹽）在先。」汪強興沖沖地說。

「就在我剛上台的時候，我首先想到的是九_九_藏_書在美國讀書的女兒霞霞。我想，她要是在台下的話，會非常高興的。」

「好啥呀？哪有你們年輕人好。」梁艷芳笑笑說：「我們家老於常常說起你，說小劉非常能幹，很了不起。」

汪吉元邊和領導們碰杯，邊說：「謝謝，謝謝各位對我的信任和支持！」

汪吉元嗔怪的又看了一眼宿偉。

劉曉妍馬上轉移了話題，她問：「請問汪局長，你這次去W國抓衣環球，還順利嗎？」

「多支持我們的工作！」……

「我最想說的第一句話還是那句老話：『當警察不為民辦事，不如回家捅爐子』。」

劉曉妍向台下做了個請的手勢。田靜老師走上主席台，富有感情地朗誦道：

汪吉元從W國回到金州后，就接到了到省公安廳任副廳長的命令。汪吉元給新任金州市公安局局長宿偉交代完工作后，想悄悄地離開金州。可是，他想錯了，全局公安幹警自發地在金橋大酒店為汪吉元設下了歡送宴席。

劉曉妍說：「今天的活動是我們酒店和公安局全體幹警及其家屬合辦的，市上的領導是酒店請的。請汪局長別怪宿局長。」

汪吉元實在是無奈，只好和妻子張珍珍趕到了金橋大酒店一樓的大廳。到達金橋門口時，他有點吃驚了，門口的公告牌是這樣的內容：

汪吉元向大家鞠了一躬。

汪吉元還說著「這不合適，這不合適」的話。汪強說：「汪局長，你這就不夠意思了。這話要是讓你的部下知道了，不知要多傷心呢！別說了，看，儀式開始了。」

「干！」「干！」……

聽到汪吉元提起女兒霞霞，與會者的心為之一沉。誰都知道汪霞為什麼會去美國讀書？是因為汪吉元未成年的女兒在1999年的那次統一打黑行動中，被環球集團衣環球的死黨錢虎綁架作為人質，最後又被這個十惡不赦的傢伙強|暴了。華人女企業家于菲是金安三十年前的情人，她對汪吉元非常尊敬。為了讓這個身心飽受摧殘的小女孩有個學習的好環境，她把小汪霞帶到了美國。如今的小汪霞，已經十六歲了，剛考上美國一所大學，她在華人女企業家于菲的監護下，生活學習都非常好。

「不過。」程忠傑接上說：「就按于書記的意思，越簡單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