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四名保安分站在了兩邊，攔車欄杆也打開了。

進門后，仍然是小姐端上了高級飲料。這下汪吉湟沒客氣，他也確實渴了，主動打開了一聽，一口氣喝下了大半。

錢虎說：「喲，這公安局的風氣好，你不抽，金局長也不抽煙，聽說于波于書記過去當公安局長時也不抽煙，不知道現在還抽不抽？」

兩個小姐端來了飲料，劉飛親手打開，一一放在眾人面前的茶几上。

「……嚴格執法、熱情服務；遵紀守法、不搞特權；執法不阿、秉公辦案；打擊犯罪、保護人民；廉潔奉公、嚴於律己；忠於職守、勇於獻身；服從領導、服從指揮；謙虛謹慎、團結戰鬥……」

「是汪局長！」劉飛大步走過來，伸出了手說：「你好！你好！」

「他怎麼說？」

劉飛：「誰？」

「那好吧，沒有就好。錢總，再見。」

「不可能！」錢虎說：「汪局長，你還不知道，昨天下午我就核實了，建築公司的經理呂峰絕對沒有干過這樣的事。話又說回來了，汪局長，環球建築公司的活很多，賺的錢也不少，這個工程在人家地盤上，只要人家提出來，我們會退出的，我們會做這樣子的事嗎？汪局長，你想想，環球集團在全國也是有名氣的，呂總又兼任市人大的領導職務，還是省里、國家級的優秀企業家，我們的人再傻也不會傻到往自己的臉上抹黑是不是？」

錢虎馬上說，「快請他們上樓。」

錢虎說：「能不知道嗎？葛老漢大雨中向省委書記告狀，新城市的哪個人不知道？」

二旦子？劉飛驚了一下，忙說：「沒有，我們這兒沒有這個人！」

錢虎攤攤雙手說：「汪局長，我要是有一點兒線索，早讓保安部的人去抓了，這些惡棍，竟敢敗壞我環球集團的九_九_藏_書名聲。」

宿偉看了一眼辛銀說：「我們這些人能隨便進呂九庄？沒有環球總部的批准，任你是公安也進不來。」

中隊長許一長客氣地對汪吉湟說：「董事長外出了，錢總裁在，我這就給你通報。」

兩輛警車在呂九庄的西門，被全副武裝守衛的四名保安攔住了。

汪吉湟說：「你喝。……劉飛，我們今天來是向你們要一個人，呂總不在，就問你要了。」

汪吉湟明知道環球是不會承認二旦子在這裏的，吳旺發，被改名呂興環的吳旺發、二旦子昨天還在發案現場，今天就變成一個出差半月多了，一個從來就不在環球保安部？那麼，葛小梅的案子你就更問不出來了，你一問，他來個不知道，你還有什麼招？惟一的突破就是證據。罷了，今天來的目的已經達到，呂興環不出面，說明他定是吳旺發無疑，既然已經明確這個人了，還獃著幹啥？去錢虎那裡吧，看他怎麼說，如果能會會呂黃秋，豈不更好？

「不對吧。」汪吉湟說：「有人看見他在這裏，你怎麼說沒有這個人呢？」

劉飛沖辛銀使了個眼色說：「怎麼，汪局長，連我劉飛你也不認識了？多虧你三年前對我的教育幫助，我現在可是浪子回頭金不換，你汪局長可不能用老眼光看新問題喲！」

「噢，」錢虎說，「聽說過，這二旦子是專門替一些小公司和個人收賬的，這傢伙很有一套辦法，不管你啥樣子的主，二旦子出馬，那錢是乖乖的給。這個吳旺發我也知道，簡直是無王法，他還敢持槍傷人，真格是亡命徒一個。」

警車開出呂九庄時，刑警一大隊長宿偉說：「不得了呀汪局長，這呂九庄可不簡單呢，我是進來過有數的兩次，這兩年還沒進來過呢！」

汪吉九*九*藏*書湟見錢虎裝得很像，回答的話滴水不漏，一點破綻也找不出來，只好站起來告辭。他說：「錢總，這畢竟是一起大案，又牽扯到環球的名譽，我們希望你和董事長能很好地協助我們破案。」

雨後的星期天，天空格外晴朗、空氣異常清新。加上是雙休日，擁到大什字廣場的市民也非常的多。新城市民是從昨天晚上市公安局金安局長「端正警風、為民服務十項承諾」的電視講話中知道今天的活動的。這幾年，社會治安的混亂給新城市民的心頭蒙上了一層層陰影，上街不敢戴項鏈、樓下不敢放自行車。市民有事撥110，不是沒人接電話，就是沒時間出警。老百姓對公安局已經是完完全全失望了。

排成方隊的市公安局幹警，全副武裝，頭戴鋼盔，手握鋼槍，舉右手面對全體市民莊嚴地宣誓：

汪吉湟從皮夾里取出了二旦子、吳旺發的照片說：「錢總，這兩人你看看認識嗎？」

公安幹警宣誓完畢，廣場上掌聲雷動。市民們期盼安定，更企盼一支保護他們的公安隊伍。接下來，沒有領導講話，市公安局副局長宣讀了公安局端正警風、為民服務的十項承諾具體實施辦法。緊接著是現場投訴、諮詢、分發宣傳資料。市民們一下子圍住了「現場投訴」、「治安諮詢」台。

汪吉湟意味深長地噢了一聲說，去市裡環球總部。

「他也說沒有這回事？」

保安指引說，一樓左邊。

市民們從昨天晚上金安的電視講話中得知，市公安局為了強化社會治安、端正警風、為民服務，成立了市委書記為組長、代市長為副組長的社會治安重案偵破領導小組，下設辦公室。公安局長為辦公室主任，原全國優秀公安局局長、市公安局副局長為辦公室九*九*藏*書副主任。提出了大幹三十天，破大案、整警風，嚴格執法、為民服務，保證讓市民滿意的口號。全體市民們見這個被稱為「寫字賣畫」的公安局長語氣堅定、思路敏捷，不照稿子就能出口成章，心中有了幾分希冀感。他們想，這老百姓就得有個好父母官。這于波下午上任，晚上十一點公安局長就作電視講話，第二天公安局幹警就上街作宣傳。

值班保安倒也客氣，說：「呂總出差半個多月了，劉副總在，我帶你們去。」

「好的，我們走。」

許一長說，「錢總裁，公安局汪局長和辛支隊長有事要找你。」

錢虎問：「是葛老漢告狀的事吧？」

劉飛回答說，「真的沒有，不信，你去找錢總裁，他分管保衛，保安部進的人都得通過他。」

汪吉湟說：「二旦子！」

辛銀出示了一下證件說，「公安局的，執行公務！」

從這點改變上看，市公安局是動真格的了，所以，他們今天才早早來到了大什字廣場。今天的宣誓儀式也太特別了，主席台上端坐著市委書記于波，市委副書記、代市長程忠，省公安廳刑偵處王俊處長，副書記祁貴以及市人大、政協的領導，兩側是市縣區公安局局長、副局長。

大樓內的裝修不亞於豪華賓館，地毯、木牆、大彩燈，富麗堂皇。

錢虎點上煙吸了一口說：「聽說昨天持槍殺人的那幾個歹徒打著我們環球公司的招牌？」

按照利用秦遠突發性槍殺案案件投石問路，進入呂九庄的計劃，汪吉湟帶著十名刑警，包括刑警支隊長辛銀在內，分乘兩輛切諾基警車出東門直奔呂九庄。

錢虎說：「純粹是無中生有。我到司機、保安人員那裡去了解，誰也不知道這件事。昨晚上呂董打來電話時，我說了這事，他說……」

https://read.99csw.com錢虎說：「汪局長，其實你不來，我還打算去找你哩。」

「汪局長，再見。」

汪吉湟說：「這倒也是。不過，錢總你的信息靈，向你請教一下，這事會是什麼人乾的呢？」

「行呀！」劉飛大大咧咧地說，「從這朝北不到兩公里就到，你啥時想去告訴我一聲，我一定陪汪局長去。」

在車上汪吉湟故意問辛銀：「聽說呂九庄連執法人員都進不去，此話是真是假？」

辛銀端起來喝了一口，說，「汪局長，喝！」

汪吉湟仍笑著說，「倒沒有打你們公司的招牌，而是為你們的建築公司去說話，對方不答應，他們就開槍了。會不會是你們建築公司讓人乾的？」

「他說，『名人怕流言蜚語。這是有人想整他。』」

錢虎接過宿偉遞上來的照片看了一眼，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認識！不認識！他們是誰呀？」

錢虎給汪吉湟遞了一枝九龍牌高級香煙，汪吉湟推開說：「錢總別客氣！我不會抽煙。」

辛銀肯定地說：「不可能！」

許一長帶頭領他們順電梯到了六樓，這裏同樣豪華無比，地毯、木牆、吊燈。錢虎已經等在了總裁室門口，他雙手抱拳：「歡迎汪局長來環球指導工作！」

汪吉湟走了兩步又停下轉身說：「還有件事兒。」

「為什麼沒進來？」汪吉湟問。

汪吉湟第一個走出了門。

「嗯？」汪吉湟愣了一下，又問：「那怎麼傳得那麼厲害？」

汪吉湟沒有握劉飛伸過來的手，轉身坐在了一邊的沙發里。

市裡環球總部一樓值班的是保安部的七中隊。

汪吉湟驚訝地問：「你也知道這事兒？」

汪吉湟說：「這樣吧，劉飛，我們先走，等呂興環回來，你告訴他一聲，讓他把你們保安部全體人員的花名冊給我送到市公安局來。你們也知道，昨天的案發現場有二旦子，有人反映二旦子在你們這裏，既然沒有這個人，就算了。辛支隊，我們走。噢，劉飛，我忘了，環球別墅區在呂九庄吧？啥時帶我去參觀一下。」

辛銀說，「找你們保安部的呂總。」

「噢？」汪吉湟問：「找我有事？」

走進劉副總的辦公室，汪吉湟吃了一驚：從老闆桌前起來的人是三年前他抓過的販毒犯劉飛。

汪吉湟伸手握了一下錢虎胖墩墩的手說：「指導談不上，是來向你請教的。」

錢虎連聲說：「沒問題、沒問題，這也是我們應盡的責任。」

「那好。」汪吉湟說，「那個葛小梅哪裡去了？」

走進保安部辦公室，汪吉湟驚訝了，這裏的裝備確實比公安局先進。大型顯示屏上，呂九庄盡收眼底，剛剛進來的西門，用紅箭頭顯示進出的人、車，還有保安人員的一舉一動、聲音都能聽到。一側是數十個充電器正在為對講機充電，紅色、黃色、藍色指示燈閃爍不定。一邊牆上是一組牆櫃，上面掛滿了橡皮警棍、電警棍、鋼牙棍等警用器械。

辛銀說：「恐怕是有些執法人員胡來，人家就不讓進，反正我去過兩次，人家都是客客氣氣的。」

警車暢通無阻開到了保安站崗的呂九庄環球集團公司辦公樓前。又是兩名保安前來問：「你們找誰？」

許一長說著摁了一下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按鈕中其中的一個，傳來了錢虎的聲音，「有啥事？」

汪吉湟說：「一個叫二旦子，一個叫吳旺發，發案時，這個二旦子就在現場。」

汪吉湟笑笑說：「不知道。」

「一點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