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于波、程忠謝絕了李校長留下吃飯的美意，執意要走。臨上車時，程忠握著李校長的手說：「李校長，在當前這種特定的情況下，做公安工作是太難了，希望李校長就這件事向全市師生髮出倡議，理解公安、支持公安、學習公安，在全市中小學中造成一種人人理解公安、支持公安的良好風氣。」

霞霞撲在爸爸的懷裡大哭了起來。汪吉湟用吊著紗布的左手輕輕地摸著女兒的頭說：「哭吧，哭夠了再告訴爸爸。」汪霞不哭了，抬起頭來問爸爸：「爸爸，你真的有花不完的錢嗎？你有別墅嗎？別墅和錢都是壞蛋送你的嗎？」

回到醫院后，汪吉湟把三份報告遞給了程市長，程市長用目光徵求于書記的意見，見於書記點了點頭，程忠就刷刷刷在報告上籤上了字。

程忠給汪吉惶倒開水時說：「不錯，我市的財政狀況是不容樂觀，可是我們再差也要先解決你們公安的實際困難。你好好養病吧，我們馬上要回去開會了。你們金局長說了，讓你一定把病看好，再出院。」

程忠雙手交叉到一起說：「當然是真的了，市委書記說的話還有不真的？還有我這個市長，也可以為你爸爸作證。」

于波和程忠走了過來。于波拉起汪霞的手說：「孩子，我九-九-藏-書是于伯伯，市委書記，這位是市長程伯伯。你爸爸是為了抓壞人受的傷，你爸爸是英雄。你們那個邵老師不像話，在胡說八道。不過，你爸爸手下確有一個壞傢伙，收壞人的錢物，收壞人的別墅住。這個壞警察還是你爸爸抓起來的呢！」

霞霞說：「爸爸，那你告訴我，我們邵老師為啥要說你是貪污犯、受賄犯？」

李校長出去安排后很快就進來了：「書記，市長，不到十分鐘，就可以把師生都集合起來了。」

正說著，值日老師進來了，說：「校長，全校師生已集合完畢。」

大家的掌聲過後，程忠開始講故事了。他講的故事就是汪吉湟在汪庄鎮擔任代理鎮長時那件轟動全省的事情。

于波、程忠悄悄地站在病房門口，看著這一幕。

霞霞說：「爸爸，你騙人！老師是不會說假話的，她說你收了，你就收了，你無恥，你不配做警察！」孩子說著，掙開了爸爸的摟抱。

李校長說：「全體老師、同學們！站在我旁邊的是市委于書記、市政府程市長，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市上領導來我們學校檢查指導工作！」

小汪霞又高興了：「好！好！」

程忠問：「孩子，咋又不高興了？」

學生們熱烈的掌聲九九藏書。

「霞霞，別這樣！」汪吉湟用責怪的目光看著女兒說，「書記、市長伯伯都很忙，你咋能麻煩他們呢？」

李校長忙說：「是我們教育得不夠，教育得不夠。請于書記、程市長放心，我們學校會馬上採取措施的。」

于書記說：「同學們，這位小同學叫汪霞，是我們學校三（1）班的學生。他的父親汪吉惶同志，是一位優秀的人民警察……下面，我們請程市長給我們講一個特別精彩的故事。」

師生們的掌聲。

于波馬上接上說，「你馬上去給教委彙報，就程市長剛才這個提議，好好地做做文章。」

汪霞說：「市長伯伯，我們班的同學都信邵老師的，他們都會說我爸爸是壞蛋的。」

李校長請程忠講話，程忠向前走了一步說：「同學們，剛才市委于書記已經講了，這位小同學汪霞的爸爸汪吉湟同志，是我們黨的優秀幹部、優秀的公安局局長。當然了，我們中間的個別老師之所以胡說八道，也是有點原因的。前幾天，市公安局就清理出去了一個敗類，這個人叫辛銀。辛銀犯罪了，不能就由此認為我們所有的公安幹警都是辛銀，都是壞人。就沖這一點，我們個別老師的行為就有點過頭了。」

于波等程忠講完故事後，插話九*九*藏*書說：「同學們，程市長講的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就是現任新城市公安局副局長汪吉湟同志，就是這位汪霞同學的父親。汪吉湟同志任鎮長時，汪庄鎮被樹立為全國綜合治理先進鄉鎮之一，受到了公安部的表彰；任湯縣公安局長時，湯縣公安局被國家公安部樹立為全國優秀公安局；汪吉湟同志本人榮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兩次、三等功五次。他任我們市公安局副局長後幾天，在執行任務時負傷，現在在市醫院住院治療。他是全國公安系統的勞動模範！同學們，就是這樣一位英雄，被我們個別的老師誣衊為大貪污犯、受賄犯，說他收過壞人的錢物，還住著壞人送的別墅！同學們！我和程市長今天來，就是為汪霞同學的父親來正名的。汪霞同學的父親汪吉惶同志，不但是我們這個城市的英雄，而且是我們大家學習的榜樣！」

程忠也氣憤的說「你馬上通知全校師生，我們得親自說說這件事！」

「噢！我爸爸是英雄，不是壞蛋！」汪霞高興了一陣又垂下了頭。

程市長說：「你擔心得對。這樣好不，程伯伯送你去學校，讓程伯伯把這一切告訴你那個邵老師，告訴你的同學們，怎麼樣？」

李校長陪于書記、程市長來到了操場前的主席台上，校長請兩位九_九_藏_書領導坐，他們誰也沒有坐，就站在那裡。

區二小學距醫院很近，小車幾分鐘就到了。在李校長辦公室，于波簡單地說了發生的情況后說：「我們全市的公安隊伍又多少人，你知道嗎？在這麼多的公安人員中出來個把腐敗分子奇怪嗎？我覺著一點兒也不奇怪！這就像我們中共7000萬黨員中出現個把腐敗分子一樣，這太正常了。可是，你們這個邵老師，太不像話了！」

汪霞哭著說：「班長收班費，上學時我忘了向媽媽要錢。班長就告給了邵老師，邵老師說：當公安的哪個沒有錢？一個個都是大貪污犯、受賄犯。壞蛋們給他們送錢、送物還不算，還送別墅呢！爸爸，同學們一聽邵老師的話，都從我旁邊走開了，爸爸！我沒有一個朋友了。爸爸！」汪霞又一次撲到爸爸懷裡哭了起來。

「真的？」汪霞破涕為笑，問：「于伯伯，你說的是真的？」

汪吉湟說：「霞霞，這是誰說的？我除了工資，哪有額外的錢呢？爸爸沒有收過壞蛋的錢，更沒有什麼別墅。」

下午還沒有放學，汪吉湟女兒汪霞就哭著從學校回到了新城市醫院的住院部。汪吉湟很是奇怪，他看了看輸液器，小心翼翼地坐了起來：「霞霞，快過來，告訴爸爸，你怎麼了？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李ｒｅaｄ•9９cｓｗ.cｏm校長急忙說：「好的，我馬上通知全校師生到操場集合。」

李校長說：「三（1）班的汪霞同學請到前面來，三（1）班的班主任邵玉蓮也站到前面來！」邵玉蓮戰戰兢兢地站在了主席台前，背對著學生低著頭。

汪吉湟緊緊握住了書記、市長的手，眼裡含著淚花說：「我們決不會辜負市委市政府領導的期望。」于波笑著說：「不，應該是絕不辜負全市人民對你們的期望。」

汪吉湟強辯說：「孩子，你要相信爸爸，爸爸從沒有收過別人的東西。霞霞，你要相信爸爸呀！」

掌聲過後，李校長請于書記講話。

汪吉湟痛心的說：「霞霞，告訴爸爸，這事是咋引起的，邵老師又是怎麼說的？」

程忠繼續說：「李校長啊，人民教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教師的任務是傳道、授業、解惑，我們怎麼教學生？做為一個合格的教師，首先要一分為二的看問題。就像于書記剛才講的一樣，你不能說我們公安內部出現一兩個腐敗分子，就把所有的公安幹警都視為壞人吧？是不是啊？」

「哎！汪吉湟同志！」于波活動了一下頸椎說：「這話不對。走，程市長，我們一塊去學校。」程忠拉過汪霞說，「霞霞，前邊帶路。」汪吉惶還想說什麼，被于波一下子摁住了：「你給我好好地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