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萊斯特聽過她這樣說話，在雙胞胎打架的時候，她只要用上這種語調，立刻能收到神效。

「我真的該走了。」瑟萊斯特說。

「我敢說絕對沒有。」葛文注視瑟萊斯特的雙眼。

葛文是雙胞胎的保姆，從襁褓時期就開始照顧他們。她有十二個孫子，說一不二的氣勢令人欽佩，而且皮包里隨時備有金幣巧read.99csw.com克力，不過今晚派不上用場，因為兩個孩子已經熟睡了。

「呃，孩子應該不會醒過來——」瑟萊斯特說。

「打網球出了點意外，」她說，「我的雙打搭檔和我同時去搶球。」

「真痛！」她抬頭定定地看著瑟萊斯特，兩人沉默了片刻。

瑟萊斯特將絲襯衫的袖子往九*九*藏*書下拉，遮住手腕。

葛文對她微笑，似乎覺得很神奇：「他的生活真是多彩多姿，對吧？」

葛文的毛病是太愛聊，有時候會耽誤到他們出門的時間。佩里總是有辦法圓滑脫身，但瑟萊斯特每次都搞得很尷尬。

「是啊，應該是吧，」瑟萊斯特說，「我不會太晚回來，不過這是新讀書會第一次聚會，九-九-藏-書所以不確定會到多晚——」

「嗯，其實我也有錯。」瑟萊斯特說。

「這取決於書有不有趣！」葛文說，「我的讀書會上次討論的書有趣極了，書名叫啥來著？內容是關於……關於啥？老實說，其實大家都不太喜歡，但我的朋友阿碧，每次都會準備呼應書籍情節的餐點，那次她做了非常美味的鮮魚咖喱，只九九藏書是真的很辣，所以大家都有點燒起來，你懂吧？」葛文用兩隻手在嘴巴前面揮了揮，表示被辣到。

「日內瓦，」瑟萊斯特說，「還是熱那亞？我搞不清楚，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飛機上，他今天早上才出發。」

「我覺得你該換個搭檔。」葛文的語氣非常正經。

「我該走了。」瑟萊斯特的手機放在葛文面前的茶几上，九*九*藏*書她彎腰去拿。

「佩里這次去哪裡？」葛文在瑟萊斯特的沙發上坐定，開始打毛線。

「那塊瘀血好嚴重！」葛文說，「怎麼會弄成這樣？」

瑟萊斯特忽然想到，認識葛文這麼多年，她從不會提起丈夫。葛文的生活似乎很精彩，總是有那麼多話可說、那麼多事可做，朋友、孫子的事情講都講不完，但生活中似乎沒有丈夫容身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