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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光緒結婚,李蓮英撈錢(2)

六、光緒結婚,李蓮英撈錢(2)

家丁一看是十萬兩銀子,吃了一驚,心想送禮的不少,一下送這麼多銀子的還不多見。
"奴才知道了。"
"我們家老爺現在正籌辦皇上大婚事務,忙得不可開交,已經有十幾天都沒回來了。"
"再多加二十萬兩,你覺得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數目有些大?"
"大公主,向皇后家送彩禮,事關老佛爺的娘家,這回可不能再違拗了老佛爺的意思,上次為立后問題已經搞得老佛爺很不高興了。你看先與老佛爺商量一下,看到底如何送,該送多少為宜,怎麼樣?"李蓮英說道。
"是該有個交代,不但活著的人應該有個交代,就是那些已經去了的人,也應該有個交代。"
皇帝走後,皇后越想越不對勁,"難道皇上到那兒去了?"
"小的記住了,師傅,一切事您儘管放心好了。"李貴和知道李蓮英是什麼意思,便安慰似地說:"交小的去辦,包管不會出現一丁點兒差錯。"
看門的家丁見了李府大管家說道。
"造那麼多帳有什麼用呢?"記帳人員不解地問道。
"準是小孩子說話不當,惹皇上生氣了,請皇上恕罪!"
這是還要磕頭道喜。瑾嬪不知道宮裡的規矩,太監給主子磕頭,是不是還要先找拜墊,只覺得世家大族的規矩,是尊其上,敬其下。不過,李蓮英既然是慈禧面前特別得寵的人,覺得還是客氣一點的好。
"這彩禮價錢,明顯地比平時高了那麼多,大公主不會看不出來的,如果大公主問起來,到時候應該怎麼說呢?"李蓮英看了看那張五十五萬兩的帳目,又看了看那張六十萬兩的帳目,問李貴和道。
李蓮英也沒有想到慈禧太後會這麼說,為剛才那句客氣話後悔極了,心想:這次別再客氣了,說不定再一客氣,老佛爺不明白自己的心意,連讓自己參与大婚也不讓了。於是便不情願地答道:"好吧!"
"你先等一下,我進去說一下。"家丁說完,便向李府深處走去。
珍嬪一看自己的姐姐跪下了,也趕緊跪下說道:"準是奴才說話重了,奴才該死,請皇上不要掛在心上。"
"是!遇有大事,兒臣自然要秉命辦理。就怕有時候逼得兒子非立即拿主意不可,會有些把不住分寸。"
晚上,李蓮英把李貴和叫到自己的住處,問道:"貴和,備辦彩禮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雖是個巡撫,家丁聽了也沒有太大反應,因為有許多比巡撫大得多的官都常來李府拜見李蓮英。不過既然是個巡撫,家丁也沒有很怠慢,便客氣地說道:"你有什麼事說吧,我們老爺回來以後向他說一聲。"
"對,去世的人也要褒獎。"慈禧太后說道,"這也是對生人的一種勉勵。"
"那自然了,對做出成績的人進行褒獎,也是對別人的一種鼓勵。"
擺設在兩張大長方桌上的菜肴,起碼也有五六十樣。食具一律是紅字的瓷的加蓋海碗,或是直徑近尺的大盤。每個盤中都有一個銀牌,這是為防毒而設。如果在食物中放了毒,銀牌一沾上這些就會發黑。
"你呀你,辦事總是這麼粗心大意的,連這一點都忘了,要你還有什麼用?"李蓮英不滿地看了管家一眼,忽然好像記起什麼似的,急急地問道,"他是不是叫汪祺祥?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一定是他。"
這樣一直忙活了三天。第三天,記帳人員一次對李貴和說道:"銀兩已用去五十四萬零二兩。"
"皇上猜得不錯,奴才今年十三歲。"珍嬪高興地說道。
皇帝無聲地搖了搖頭,同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巳時三刻,慈禧太后對光緒皇帝說:"午時一到,親政典禮就要開始,到時候你就要自己來處理一些政事了。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是,師傅,小的這就和手下人出去採辦。"李貴和說著,轉身欲走。
"嗯。"皇帝輕輕地答應了一聲,還是一動也不動,一副漠然的神情。
"是!"世鐸答道。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李蓮英本即無意給這一對姐妹行跪箸大禮,隨即答道。
"你多大了?"皇帝問瑾嬪道。
"那總管大人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
"皇上!"皇后又忍不住叫了一聲。
"咱們就這麼坐著?"珍嬪問道,"可等甚麼呢?"
"你住在什麼地方?"皇帝又問道。
"另外,湖南巡撫汪祺祥,聽說在任上做得不錯,也要特意提出褒獎。"
"是!"世鐸答道,但心裏卻感到非常奇怪:這個汪祺祥,只聽說在湖南貪污受賄,搞得民怨沸騰的,只不知老佛爺從哪裡聽說他做得很好,真是邪了門了!不過他覺得也無所謂,反正對自己也沒多大關係,讓嘉獎就嘉獎吧,說不定一爭再爭出個差錯來,那樣反倒不好了。
不過,在住之前,肯定要經過一番修葺的。待會我到你那兒去看看。"
翊坤宮的兩姐妹,一直還沒見過皇帝。王有估量至少也得幾天以後皇帝才會駕臨翊坤宮,所以這幾天也沒有太多的準備。
賞賜的喜膳是由位在養心殿以南,軍機處以北的御膳房所備辦。名為一桌,其實不止一桌,一共是大小五桌,另外還有十來個朱漆食盒,由一隊穿戴整齊的太監抬著,進入翊坤宮,安設在翊坤宮正殿。擺設菜肴的任務當然由王有來擔任。等一切妥貼之後,方來請瑾嬪和珍嬪入座。
"親爸爸住在頤和園后,兒臣每天去給親爸爸請安!"
"皇上身為一國之主,萬乘之尊,哪有活得不自在之理?奴才認為皇上活得很自在。"年長的瑾嬪趕緊說道,同時看了看她的妹妹,示意她不要多說話,以免言多出了差錯。
然而珍嬪卻沒有她姐姐想得那麼多,她只覺得心中煩悶得慌。無處可走,無事可做,而且無人可九*九*藏*書談。這要一直端端正正坐在那裡,還不把人給逼瘋了,"不行!"她對自己說道,"非得想個法子排遣一下不可,至少也可以找個人來說說話。
"什麼事這麼緊急,明天再辦不行嗎?"皇后問道。
珍嬪卻似乎是不理解她姐姐的一片苦心,很天真地說道:
"第一個應該是醇親王。"
並非一到就立刻奉迎皇后入宮,依照欽天監選定的時辰,直到午夜交進二十七的子時,皇後方始恭受冊室。然後在子正出后邸,由方家園經史家衚衕,東太街、長安牌樓、兵郛街、車江米巷,進大清門。這時午門的景陽鍾鐘聲大作,聲震九城。天子腳下的百姓都知道皇後進宮了。
"是比平常高了一點,不過也怪不著他們。"李蓮英囁嚅地說道。
光緒皇帝沒有回答,也沒有動,好像根本沒有聽見皇后的叫聲似的。
"以前照例備辦一般要花多少銀子?"慈禧太后明知故問。
世鐸回到軍機處,與同僚商議著,一共開了九張單子,這些人有醇親王、僧王、頭品頂戴賞花翎的總稅務司赫德。另外還有現任及前任軍機大臣;現任及前任軍機章京;各國駐京公使;殉難的將帥及一二品大員;現任各省封疆大吏;以及已經去世的大學士、督撫、將帥。總數有三百人之多,生者加官晉爵,賞賜珍物;死者或建祠堂、或賜祭壇。真是恩惠普施,澤及枯骨。
"很好!"李蓮英一看帳目,上面寫著總數目五十四萬零九千八兩,禁不住大聲叫好道,可是忽然又緊鎖起了雙眉,"可是——"
"是,遵旨。"世鐸不敢再辯了。
李蓮英回到自己的住處,便把李貴和找來,把應照例採辦的禮品單交給他,說道:"這是照例採辦的,你速和手下人出宮去採辦。"然後又把和榮壽公主商量好的應多加的彩禮單交給他,說道:"這張單子上寫的應多加的,你自己看著備辦,不過兩者所花的銀子不得超過五十五萬兩。"
"是!"光緒皇帝建議道,"可以開出單子,用皇額娘的名義通令褒獎他們。"
"還是另外再多辦一點?"李蓮英吞吞吐吐地說道。
"哦?"皇帝很驚異地說道,"那你說說為什麼?"
"妹妹!"瑾嬪聽妹妹居然說到了選皇后這件事上,不但自己聽了覺得不好意思,而且她覺得這件事也不應該說,於是對她妹妹說道:"別瞎說了!"
管家見到李蓮英,把他拉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去處,說道:
一句話觸到了光緒皇帝的痛處,使他想到了自己不如意處境,不禁兩行清淚撲籟籟而下。
"為萬歲爺辦事,誰敢不盡心儘力呢?"
李蓮英這樣想著,便覺心中氣也消了一半,看到瑾嬪和珍嬪已準備好接旨,便說道:"奉懿旨。"然後停下來等瑾、珍兩嬪跪好,方才大聲說道:"老佛爺面諭,賞瑾嬪、珍嬪喜膳一桌,謝恩!"
"皇上累了一天了,奴才給皇上捶捶背吧。"皇后仍然搭訕地說著。
"果然是到那兒去了。"皇后聽了金生的話大叫一聲道,"這兩個狐猸子,我早晚要收拾收拾她們。還有這個皇上,也未免太欺負人了吧。好,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汪祺祥找到李府後,向守門的家丁說道:"學生汪祺祥想拜見總管李大人,求大哥去通報一聲。"
是等著覲見皇太后嗎?不是!連皇后都要等到二月初二才能初覲慈寧宮,位居兩宮的妃嬪,自然要更落在後面。
兩姐妹剛剛準備好,皇帝已經來到了翊坤宮。兩姐妹趕快迎出來,見著皇帝,先行三跪九叩的大禮,說道:"奴才給萬歲爺請安。"
"是!"珍嬪答應道。
"好主意!"慈禧太后說道,"至於再多加上一點什麼,你就和大格格看著辦吧。"
第二天——正月二十六日,便是宣制奉迎皇后之日。午時未到,百官齊集;午正三刻,皇帝在太和殿升座,在"噼哩叭啦"的清脆的火鞭聲中,王公百官,行了三跪九叩首的大禮,然後由禮部官員宣讀冊封皇后的詔書,奉迎正使武英殿大學士額勒和布,副使禮部尚書奎潤,以及特派的奉迎十臣十員,跪著聽完,等皇帝還宮,隨即捧節由丹陛正中下殿,護送皇后的錢冊玉寶,出太和門,過金水橋,經午門、大清門,最後折而往東,緩緩經后邸走去。
"兩位主子賞得太多了!"李蓮英接過後笑眯眯地說道,然後又請了一個安,便告辭而去。
皇帝不先睡,自己怎麼先睡呢?皇后這樣想著,便又輕輕地走下龍床,來到皇帝身邊,輕輕地拉住他的手道:"有什麼你明天不能再想嗎?今天就早點休息吧!"
"聽大公主說,一般要花四十萬左右。"
"是他,沒錯。"李蓮英說道,"你先回去吧,告訴他可以把銀子先送過去,讓他別走,先等幾天,我有機會再提拔他一下。"
"是!"瑾嬪答應一聲,站起身來。珍嬪也學著她姐姐的樣子,站起身子,落落大方地看了皇帝一眼。
"放心吧,師傅,三天之內保證把彩禮採辦完畢!"
卻說金生聽了皇后的吩咐,便一直悄悄跟在皇帝的後邊,看他到底到什麼地方去。後來看皇帝到了翊坤宮,好久也沒有出來,便回去向皇后復命。
光緒皇帝此刻又把視線轉向了珍嬪,看珍嬪也正在看他,便問道:"你今年多大了?"
四十萬兩白銀收上來以後,汪祺祥便親自護送到京師。三十萬兩交戶部后,十萬兩便先暫存客棧里。
"奴才認為皇上活得不太自在。"
"奴才覺得還可以。"
一行人於是向道德堂進發。到了道德堂以後,皇帝向眾人揮揮后道:"你們就呆在這兒吧。"說完便只和瑾、珍二嬪進入九九藏書了屋子。
瑾嬪端莊大方,而且謹守禮法,此時低著頭,兩眼看著自己的前下方,因此能讓皇帝從容平視。
"好,你懂這個道理就行了。"慈禧太后說道,"午時快到了,你快去太和殿吧。"
李蓮英聽了略皺一皺眉頭說道:"湖南巡撫,哪個湖南巡撫?我和他素不相識,為什麼要送銀子給我?"
"就是我自從第一次垂簾聽政以來,已經二十多年了。如今我就要歸政皇帝了,也可以說是功成身退了吧,可在二十多年中,對國家出過力的人,總得有個交代吧。"
"那他叫什麼名字?"賣官爵的事李蓮英已經忘了。
皇后只管低著頭等著,但等了好久也沒聽見皇帝有任何動靜,便忍不住抬頭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見皇帝只是獃獃地望著窗外,心中升起了一股無可名狀的惆悵。"自己本非皇帝鍾愛之人,以後能和皇帝好好地生活在一塊嗎?"皇后忍不住自問道,但她自己回答不出來,現在也沒有人能回答出來。
"那你住在什麼地方呢?"
"那你還愣著幹什麼?"皇后說著,便抱住光緒皇帝的頭,慢慢地把嘴唇貼了過去。
姐妹倆相對看了看,沒有說什麼。
這一看,倒把皇帝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不由自主地把落在珍嬪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了瑾嬪身上。
"這可說不準,也許十幾天也回不來。不知你從哪兒來呢?"
"受別人的強迫選的皇后,當然不會覺得滿意。"珍嬪說道,"皇上選后時,我全看在眼裡了,也許別的人低著頭不敢看。奴才當時真為皇上感到不平啊!"
李蓮英的確不在家,家丁也不是去找李蓮英,而是找到了大管家。
皇后低著頭坐在龍床邊上,只等皇帝過來同床共寢。哪知皇帝只是站在窗戶邊上,兩隻眼睛獃獃地望著外面黑漆漆的夜幕,不說一句話,看起來好像有無限的難言之隱。
"就從皇上選皇后這一點上就可以看出來,皇上活得並不自在。"珍嬪可能是因為年紀小,還不太懂事,居然說到了選皇后這件事上。
光緒皇帝只是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知道了,你先睡吧,讓我再獨自站一會,也許這樣還比較好一些。"
"等一下!"瑾嬪娘家早就替她們姐妹備下了賞賜,其中最重的一份二百兩銀子,是專門為李蓮英預備的。此時宮女已把賞銀捧了過來,瑾嬪便向宮女喊道:"把賞銀給李大總管吧!"
"該怪那些不規矩的商人。萬歲爺大婚費用好幾百萬,使市場變得緊俏起來。商人們為了賺取大價錢,都相繼抬高了物價。"李蓮英把李貴和的一套理論說了出來。
這天是正月二十四,上午有極好的太陽,萬人空巷,在旭日中看皇后的妝奩,總計有兩百抬,分兩天進宮。一里多長的隊伍,由東城方家園——皇后的娘家。迤邐而至東華門、協和門、后左門,抬入乾清宮。瑾嬪和珍嬪亦有自己的妝奩,但數目不及皇后多,也不能由正面進宮。
"既然皇上非要去,奴才也不攔你,你去吧。"皇后說道,"我等著皇上回來!"
瑾嬪和珍嬪一看皇帝這個樣子,都嚇壞了;尤其是瑾嬪,更覺得有大禍臨頭似的,於是趕緊向皇帝跪下磕頭請罪道:
皇后的鳳輿一進入乾清門,便有十二名太監,手執藏香提爐,引入乾清宮的交泰殿,將鳳輿從火盆上抬過,在殿門外停下,皇后降輿,由四名女官扶著進殿,和等在那裡的光緒皇帝交拜過天地之後,便雙雙被引入交泰殿後的坤寧宮的洞房裡,然後一切司事人員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兒臣自己獨立處理政事,只怕有些事會處理不好。"光緒皇帝誠惶誠恐地說道。
"算了吧,我也不腰痛。"光緒皇帝說道。他想起了瑾嬪和珍嬪,"自己這幾天一直忙乎,還從沒見過這兩姐妹呢。"皇帝心裏想道,"不知道這兩位姐妹到底心地如何。既然自己看著皇后就不高興,何不趁這個時間去看看這兩位姐妹呢?"
"好,那時候我向皇帝提一下。"
"小事你就自己處理,有拿不準的大事,你就到頤和園去,讓我給你拿個主意還是可以的。"
皇帝聽了渾身一振,頓時一股暖流涌遍全身,便馬上又恢復了原樣。"她是老佛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一個最大的內線,她的這種態度也許是裝出來的。"光緒皇帝的本能在告訴他這樣一個事實。但不管如何,光緒皇帝還是跟著皇後來到了龍床邊上。他也不管皇后如何想法,便自己脫下龍袍,和衣躺了下來。
然而光緒皇帝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有一種耳目一新之感。光緒皇帝整日生活在宮中壓抑的氣氛里,還從沒有人用如此輕鬆的語氣跟他說過話,所以饒有興趣地說道:"你姐姐十五歲,我看你頂多也不過十三四歲吧?"
然而這時的翊坤宮裡,瑾嬪和珍嬪兩姐妹心裏更是煩悶,煩悶得近乎無聊。
"慢著!"光緒皇帝抽出雙手,擋住了皇后貼過來的嘴唇,又把頭從皇后的死抱著的手裡掙脫出來說道,"我太累了,還是好好地休息休息吧。"說完,也不管皇后感覺如何,便自個兒翻過身子,把頭扭向一邊。
"恭王現在雖然被罷黜了,但以前確實出過很大的力,也應該開上去。還有從咸豐十一年冬到現在的軍機大臣,都開上去。現任的在前,以前的在後。"
皇后猜得不錯。皇帝從寢宮出來后,便對隨侍太監說道:
原來是李蓮英來傳旨。"都說李蓮英在宮裡可以一手遮天,連一些王公大臣私下裡都和他稱兄道弟。"珍嬪心裏想道,"不就是個太監的頭頭嗎,有什麼!"
"難為你的一片孝心,有你這話,我就放心多了。"
"湖南巡撫,從湖南來。"
"這還不好說。皇帝大婚的費用那麼多,頓時使市場變得緊俏起來,商人為了賺大錢,都抬高了市價。這彩禮的價錢當然也變得高起來了。&qread.99csw.comuot;李貴和彷彿早已想好了似的,滔滔不絕地說道。而事實上,他的確已經想好了,他當時造那本總帳目為五十五萬兩的假帳目時,怕李蓮英問起此事,已經在肚子里想好了。沒想到卻在這兒派到了用場,還居然得到了李蓮英的誇讚。
"不用等了,說不定我會很晚才回來。你又何苦呢?"皇帝說完就走了出去。
"不如去找一下老爺好了!"家丁出了個主意。
"到底多加多少,還是請老佛爺給出個數目吧。"對此李蓮英不敢自辦,恐加少了不合慈禧太后的心意,覺得還是再請示一下比較好。
"老佛爺是不一定聽說過。我知道這個人特別謙虛,做出了成績自己也不會大加張揚的。不過既然做出了成績,即使他自己不說,別人也會看得到,也會說出來的。"
管家認為事不宜遲,便坐上轎車,飛快地來到宮門口,要求見李蓮英。看門的太監見是李府管家老爺求見總管大人,不敢怠慢,急忙去向李蓮英彙報。
皇后獃獃地躺在那兒,說不出心中是悔、是恨、是悲,還是憤,只覺兩股眼淚清泉般地從眼眶裡無聲地淌了出來。
"總管老爺,現在府上來了一個自稱湖南巡撫的,要送上十萬兩銀子,老爺不在家,小的不敢作主,但又覺得卻之可惜,特來請總管老爺示下。"
"不敢當,不敢當。不用磕頭了!"瑾嬪說道。
"我對你還是比較放心的。"李蓮英拍拍他的肩膀說道,"還有,三天你能辦得好嗎?"
光緒皇帝打定主意,便對皇后說道:"你先自己在這裏呆一會,我還有點事沒有辦完,需要出去辦一下。可能要回來很晚,不行的話,你就先睡吧!"
"心硬?"
珍嬪看到李蓮英這個樣子,心裏便有些來氣。按身份來說,自己僅次於皇后,在這裏除了對自己的姐姐之外,無須對任何人謙卑。李蓮英的那種態度,顯然有一種看不起自己姐妹的意思。"不行,"珍嬪心裏想道,"我得先壓一壓他的氣焰,免得以後讓他小看了自己。"
在這種想法之下,她偏不理王有的話,故意不緊不慢地走出道德堂,走進正殿,頓時發覺景象一變,台階下面東首,她姐姐瑾嬪領頭肅立,以下站著一排宮女太監,鴉雀無聲。台階上面站著一個身材高大、三品服色的太監,臉抬頭望著前上方,看上去有一種傲慢之感。
"曾國藩、左宗棠兩人為國家出生入死,馳騁疆場,也要特別褒獎。"
"皇上選的皇后滿意嗎?"珍嬪問道。
"奴才今年十五歲。"瑾嬪回答道。
"想得周到極了,"李蓮英聽了讚不絕口道,"貴和呀,我沒有白信任你。"
"什麼名字?因為來的匆忙,我連他的名字也忘記問了。"
瑾嬪無法回答她妹妹的話,因為她也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麼身份,這天到底是誰的好日子。
"打算?是有一點。"慈禧太后說道,"不過還沒向皇帝說過。"
"那你就找個機會給老佛爺說一聲吧。這大婚雖說由咱們來經辦,但皇后是老佛爺的內侄女,說不定什麼時候哪一點做得不周到,就把老佛爺給得罪了。"榮壽公主說道。
哪知就在這天宮門將要下鎖之時,敬事房首領太監匆匆趕來通知:皇帝馬上就要駕臨翊坤宮,瑾嬪和珍嬪兩姐妹準備朝見皇帝。
皇帝看了看瑾嬪,揮揮手制止了她,同時對珍嬪說道:
"奴才住東廂慶去齋。"
第二天晚上,光緒皇帝一回到寢宮,皇后便親熱地迎上來,叫一聲:"皇上,奴才給皇上請安!"
"管家爺,外面有個自稱是湖南巡撫的,要送總管老爺十萬兩銀子,小的認為拒絕了挺可惜的,特來請管家爺示下。"
"奴才認為皇后既是老佛爺娘家的人,又是老佛爺的內侄女,除照例備辦之外,另外再多加上一點,別人也沒有什麼可以好說的。"李蓮英明白慈禧太后的意思,這樣說既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又給慈禧太后出了主意,照例備辦,先堵住一些人的嘴,別說三道四的,但照例備辦之外,可以再多加上一點。
"花了多少銀子?"
"盡心儘力,哼,別讓他們暗地裡玩些花樣!"榮壽公主若有所指地說道。
"我主意已定,你就不要說了。"
"還是什麼?"慈禧太后問道。
這種吃飯的方式,對兩姐妹來說,是夢想不到的。尤其是珍嬪,在那麼多人注視之下,真有點感到不好意思,更不用說再去吃飯了。
這一下王有可慌了手腳。他一面稟報兩位主子,一面傳召宮女,伺候兩姐妹穿好衣服。
"這犯不著呀,大公主。"李蓮英趕忙說道,"萬歲爺大婚,要圖個吉利,何必跟他們那些小人計較呢?"心想,這要一查起來,還不把一切都查個一清二楚,水落石出嗎?
"我想他們也不至於。"李蓮英有點不自在地回道。
李蓮英回宮之後,繼續和榮壽分主商量如何向皇后家送彩禮。
"好極了!"李蓮英一看到這本帳目,高興得幾乎要跳了起來,"貴和,還是你最了解我的心啊。事成之後,我不會虧待你的。"
"起來吧!"光緒皇帝說道。
瑾嬪和珍嬪進入殿內一看,方才領略到什麼是皇家氣派。
一夜飄雪,積素滿地,到了下午,寸許厚的雪完全融化,而道路泥濘,反不如下雪好走。夜裡陰雲凄凄,勁風號叫,但云端中卻不時熠熠生光,尤其是西北方面,如有之光。然後東面、南面、西面也都出現了這樣的火焰。午夜時分,光集中天,倏忽之間,又散入四方。有人說,這叫"天笑",也有人說是"天開眼"。不知主何祥端?
"可以了,"李貴和說道,"你回去再給我重記一本帳,並把總數目加到五十五萬兩。&quo九*九*藏*書t;另外,再造一本帳,把總數目加到六十萬兩。"
"聽看門的家丁說他自稱是老爺的學生。"管家囁嚅的說。
"你速去通知敬事房首領太監,我要去翊坤宮去看瑾嬪和珍嬪兩姐妹。"
皇后全然不理會這些,也自己脫了衣服,躺在皇帝身邊,撫摸著他的臉,小聲地說道:"你知道今天是咱們的什麼日子嗎?"
"是誰那麼大胆,敢在皇帝大婚時哄抬物價,看我不殺了他們。"榮壽公主氣憤地說道,她也猜測有可能李蓮英在作假。
等瑾嬪和珍嬪姐妹倆坐定后,四五個太監便很快地將碗蓋一一取下,放在一個大木盒中拿走,同時又有宮女遞上沉甸甸的金鑲牙筷,並視她們姐妹倆眼光所到之處,報著菜名。
"說得也是,世鐸,這單子就由你們來開了。不過我還要建議幾個。"
"你們看我活得自在嗎?"皇帝問瑾、珍二嬪道。
萬歲爺問話,不趕緊回答,還說讓猜猜看,這是劾大不敬的事。瑾嬪一聽嚇壞了,便連連咳嗽示意。
這幾句話,皇帝聽了有一種驚心動魄之感。怪不得滿朝文武親貴大臣,正直的也好,有才幹的也好,都對慈禧太后那麼畏懼、那麼馴順?而慈禧太后說的話、做的事,也有極不高明的地方,卻何以不傷威信?大概也就是因為能硬得起心腸,該當運用權力的緊要關頭,毫不為情面所牽扯,尤其對有關係的人物,更不容情,就像兩次罷黜恭親王奕那樣。
"兒臣一定按照親爸爸的話去做。"光緒皇帝若有所悟地說道。
進來了兩個宮女,雙雙請了安,站起來垂手肅立,等她問話。然而還沒有等珍嬪開口,卻發現院子里人影雜亂,腳步匆匆,以為是皇帝駕臨,頓時一顆心往上一提,倒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區區薄禮,請總管大人賞納。"汪祺祥說完,遞上自己的禮單。
"給兩位主子磕賀大喜!"李蓮英等兩位姐妹一起身,便趕緊走向前來向她們說道,然後回頭又對王有說道,"給我一個拜墊。"
"是!"世鐸又答道。
皇后靜靜地走下龍床,走過去把洞房的插栓插上,然後又靜靜地坐上龍床,見皇帝還是獃獃地望著窗外,便忍不住低低地叫了一聲:"皇上!"
是等著皇帝幸臨嗎?只怕也不是。第一天當然得讓皇后,然則終身大事有著落的第一天,沒有一個女孩子不重視的"洞房花燭"之夜,難道就這麼稀里糊塗地過去?瑾嬪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起身回自己屋裡去了。
記帳人員嚇得一伸舌頭,再也不敢說什麼了。
"是,老爺!"管家趕緊退下,回去照李蓮英的吩咐去辦了。
"去了的人也應該有個交代,那怎麼交待法?"
皇帝擺脫了那些寸步不離左右的執事太監,頓覺身上有一種解除了束縛的輕鬆之感,說話也變得隨便起來了。
"老佛爺的賞賜,"謹慎持重的瑾嬪對她妹妹說道,"多吃一點兒。"
"老佛爺是不是聽說過,湖南有個巡撫叫汪祺祥,在湖南做得不錯。"
"奴才在,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金生應聲而至,說道。
瑾嬪認為不出什麼事,這固然很好,但她還是不放心,提醒她妹妹道:"以後說話還是要注意些得好。"
"那你說,對這樣的人,是不是應該好好地褒獎一下?"
"彩禮價錢怎麼會那麼高?"榮壽公主看著彩禮單,又望了望李蓮英,說道,"以前沒有這麼高哇?"
"奴才住在西廂道德堂。"珍嬪答道,"只不過看起來沒有東廂新罷了。"
李蓮英看著珍嬪這個架勢,心中雖有些氣憤看不慣,但心裏還是產生了一些畏懼之心。"看來這小姑娘雖然年紀不大,但卻不一定是好惹的,她以後如果能和自己相安無事,自己還是別招惹她的好。"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該走了。"光緒皇帝說完,又用袖子擦了擦眼上的淚痕,以免讓外面的人看出來自己掉過眼淚。
"謝老佛爺賞賜之恩!"瑾嬪和珍嬪向北磕了一個頭道。
與光緒皇帝大婚緊鑼密鼓同時進行的是慈禧太後向皇帝歸政問題。當然,李蓮英在經辦皇帝大婚的同時,也沒有忘記抽出一點時間去過問一下這件事。
"嗯!"光緒皇帝愛理不理地答應一聲。看見皇后,他的心情又變得心煩意亂起來了。
"小的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送銀子給老爺。"
"好主意!"管家一聽,拍了一下大腿說道,"你去向來人說一下,讓他等一會,我速去問問老爺到底該怎麼辦。"
光緒皇帝急匆匆來到太和殿。剛在御座上坐穩,午時的鐘聲便已經敲響了。於是由軍機大臣世鐸向百官宣讀親政詔書,然後光緒皇帝便在眾王公大臣"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的山搖地動般的呼聲中正式親政了。
珍嬪沒有回答,而是俏皮地說道:"皇上猜猜看。"
"什麼打算?說出來也讓奴才知道知道,好給老佛爺出個主意。"
李蓮英就樣把五萬兩銀子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師傅請看!"李貴和說著,把那本總數目為五十五萬兩銀子的帳目,交給李蓮英過目。
她自言自語道。她在想是不是皇上去長敘家的兩姐妹那兒去了。"金生!"
珍嬪也有些懊悔自己說話太輕率,但她向來爭強好勝,不肯認錯:"你看皇上很厚道,也很體恤人的嗎!"
"為師傅效勞,是小的應該做的。"李貴和討好地說道,殊不知自己已瞞著李蓮英私自吞下了將近一萬兩銀子。
是有人來了,不過不是皇帝,而是李蓮英。"請主子出殿聽宣,老佛爺有賞賜。"王有趕忙跑來對珍嬪說道,"特派總管李大人來傳旨,那可真是有面子的事,主子請快出去吧?"
&quo九九藏書t;十萬兩?"管家一聽也吃了一驚,"十萬兩確實不是個小數目,不收下的確挺可惜的,但總管老爺不在家,到底該怎麼辦呢?"
"是嗎?我怎麼一直沒有聽說過。"
"這麼快就辦齊了?"榮壽公主有點詫異地問道。
"去世的人也要褒獎?"世鐸不解地問道。
"是啊,皇帝大婚,何必跟那些小人計較呢?"榮壽公主見李蓮英反倒為那些商人辯護,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不過她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方面是因為慈禧太后不想讓這件事過於張揚,這一點她也是清楚的;另一方面,她也知道李蓮英在慈禧太後面前特別得寵,弄不好不但弄不倒他,反而有可能動搖自己在慈禧太后心目中的地位,於是便順便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也沒再深入追究下去。
"時間不早了,就早點休息吧。"
"這也是實話,我也遇見過這樣的情形。"慈禧太后說道,"這個時候,只要你心硬一點就行了。不然,那怕是至親,也會有意見。"
一次早晨,李蓮英邊給慈禧太后梳頭,邊說道:"老佛爺,十一月初二是向皇后家行納彩禮的日子。依您看是照例備辦還是——"李蓮英沒有再往下說下去。
這樣一來,珍嬪不得不努力加餐,只是膳食太豐富了,就算淺嘗輒止,也嘗不到三分之一,便覺得飽脹無比。而進膳的時間,卻整整花了一個鐘頭。
光緒皇帝一手一個扶起她們道:"是我想得太多,不關你們的事。"然後又撫摸著年小的珍嬪說道,"別看你年紀最小,卻只有你最理解我的心。"
"那剩下的你們就看著辦吧,不過不要漏掉了好人!"慈禧太后最後一句話說得很重,意思大概是多多益善。
"那你就看著辦吧,不過對此不要太張揚。"
皇帝起身離去,翊坤宮上上下下,跪送如儀。回進宮來,瑾嬪將珍嬪拉到一邊,悄悄埋怨。
"是沒有東廂新。"光緒皇帝以前從沒有聽過這樣的話,不過並無詫異之感,"前年因為修理儲秀宮,皇太后在那裡住過。
"讓你造你就造,多問那麼多幹什麼!"李貴和喝斥道,"你敢說出去我就宰了你!"
"從剛一開始我就不讓你亂說話。你看這次,差點鬧出一個大亂子來。"
"說得很好!"
這樣想著,便向侍立在窗外的宮女,含笑招了招手。
"對了,心要硬。國事是國事,家事是家事;君臣是君巨,叔侄是叔侄。別把這一切都攪和在一起,做起事來就會有分寸了。"
"師傅再請看!"李貴和知道李蓮英為何愁眉不展,他是在想如何拿著五十五萬兩的帳目向榮壽公主交差,便趕緊把那本總數目為六十萬兩的帳目拿出來,交給了李蓮英。
第二天,李蓮英見到榮壽公主,說道:"送給皇后家的彩禮都已準備好了,請大公主過目。"說著把那本總數目為六十萬兩的帳目遞到榮壽公主手裡。
兩家妝奩,從上午辰時開始,到下午未時才發完。可是就在這時天氣卻突然變化起來,一時間濃雲密布,到晚上竟下起雪來了。
慈禧太後主意打定,便親降懿旨,要戶部籌撥五百萬兩銀子供大婚使用。戶部尚書翁同和,雖然認為撥款太多,但也不敢有反對的表示,他還得為皇上考慮。自己身為光緒皇帝的老師,如果明目張胆地反對慈禧太后,勢必會被認為與光緒皇帝是同一路的,可能會對光緒帝產生不利的影響。但戶部所剩銀兩確實寥寥無幾,只得讓各省分攤大婚費用,限期解送京師。
珍嬪想到這兒,便挺一挺腰,兩眼平視著,不慌不忙地走近台階,然後停了下來,將右臂一抬,眼睛微微地向後看了一下,身後的宮女便趕緊搶上一步,雙后托起她的右臂,小心地扶她下了台階,直到瑾嬪身邊站定。
命令傳到湖南,湖南巡撫汪祺祥一聽慌了手腳,湖南總共庫存銀兩才二十五萬兩,而分攤費用卻高達三十萬兩。庫存的二十五萬兩也已有二十萬兩已經撥出,但還沒有提走。按說本來再加征二十五萬兩便夠用,但汪祺祥卻又向百姓加征了四十萬兩的賦稅,原因是他聽說了這次皇帝大婚的經辦人是李蓮英,多征的十五萬兩白銀十萬兩想賄賂李蓮英,五萬兩裝進了自己的腰包。
"咱們該幹些什麼呢?"年小的珍嬪問她的姐姐瑾嬪道。
慈禧太后一切準備就緒以後,便於二月初三在太和殿為光緒皇帝舉行了正式"親政"典禮。
"依你看呢?"慈禧太後有心想給自己的娘家多送一點彩禮,但只是不便明說,便反問了李蓮英一句。
"還不容易,建一座祠堂,或者只設一個祭壇就行了。"
"這該怪誰呢?"榮壽公主質問道。
"慢著,"李蓮英又叫住了他,覺得還有件事應該交代一下,便說道,"不過你回來后就說是花了六十萬兩,記住了?"
李蓮英當時正和榮壽公主商量如何向皇后家送彩禮的問題,聽說管家找他,不知出了什麼事,便向榮壽分主招呼一聲,便心急如火地來到宮門口。
"你過來!"金生過來后,皇后在他耳邊說了一些什麼,金生領命而去。
這天慈禧太后召見軍機,光緒皇帝也在場。慈禧太后對皇帝說道:"我垂簾聽政了二十多年。在這二十多年中,我經歷了多少大風大浪,也很有些人為國家出了力,也算是幫了我的忙。如今我可以說是就要功成身退了,想想如果不對為國家出了力,幫過我的忙的人有個交代,也確實對不住他們。皇帝,你說呢?"
"你再說說。不要有什麼顧慮,這裏就只有我們三個人,說了也不會向外傳出去的。"
李貴和回去之後,便讓手下人拉著大車,帶著記帳人員,出宮去採辦彩禮。李貴和對記帳人員說:"買一樣,你便記一樣,並把所花的銀子也記下來,隨時匯總並向我報告。"
"老佛爺如今要歸政了,歸政之前是不是有什麼打算?"李蓮英問慈禧太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