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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球場外暗藏殺機 被盯上的吳開軍

第五章 球場外暗藏殺機

被盯上的吳開軍

比賽進入下半場,兩隊戰成一比一平,球迷們情緒更加高漲。
侯大利發出第三道指令:「請民警詢問現場知情人,如果有嫌疑人,立刻扣留下來;如果沒有,把現場知情人帶到附近體育館派出所進行詢問,注意不要引起圍觀。動作要快,行動迅速。」
7月18日,江州體育館有一場城市足球賽,參賽的是陽州足球隊和江州足球隊,因而取名為陽江足球賽。陽江足球賽是歷史悠久的比賽,開始於二十世紀八十年代末。當時,足球熱在全國興起,陽州和江州都是省內足球基地,踢球和看球的人在全省最多。兩個城市第一次足球比賽在1988年,以後每年7月18日都搞一次城市足球賽,陽州和江州輪流作為舉辦地。去年比賽在陽州舉行,江州足球隊以一比零小勝,陽州足球隊在家門口輸了球,被球迷罵得狗血噴頭。經過一年卧薪嘗膽,陽州足球隊憋著勁要報仇雪恨。
身處歡樂的海洋,侯大利仍然覺得這一切與自己無關。楊帆出事後,他的大腦中設置了一個玻璃牆,所有熱鬧、狂歡都被玻璃牆隔離。外面的世界越是熱鬧,他的內心越是冷靜。田甜的冷只是冰塊,遇到持久的溫度便會融化,恢復成正常人。他大腦中的玻璃牆完全透明,卻如防彈玻璃一般堅硬,很難徹底撼動。
吳開軍原本長得牛高馬大,和魯智深一般肥壯。在看守所這一段時間,生活作息有規律,無法喝酒,粗茶淡飯,讓吳開軍體內脂肪大量消解,肚子癟了,贅肉無影無蹤,整個人看起來精神許多,至少年輕十歲。他回到夜總會以後,發現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全部空空蕩蕩,於是重新買了小一號或兩號的衣服。
侯大利出示證件以後,接管現場。執勤警察負責人是二級警督,頭髮已經花白。他對把現場交給如此年輕的刑警有疑慮,道:「我問了兩句,整個情況很簡單,吳開軍和球迷們剛到停車場,一個人從後面走上來,朝吳開軍開了兩槍,然後穿過停車場,應該是騎自行車離開的。」
吳開軍道:「老唐走了,他的位置就由你來坐。隆興這一段時間管理混亂,生意差了好多。以前我在的時候有幾個靚妹,都跑哪裡去了?給我叫回來。誰不回來,給我滾出江州。」
侯大利發出第四道指令:「安排兩位民警守在停車場左入口,不準無關人員進入警戒線方向。再安排民警在右入口,疏導車輛。」
在雙方互罵中,比賽開始。
「我在想其他事情,和你沒關係。」
得知體育館出了槍擊案,朱林道:「侯大利和田甜正在體育場看球賽,我讓他們趕緊去現場。」
田甜檢查吳開軍身體時,侯大利發出第二道指令:「拉警戒線,大一些,保護現場,無關人員不能進入警戒線。」
吳開軍到了樓下,又和大家喝了約半斤酒,他身高體壯,酒量甚豪,平時喝一斤半高度酒沒有問題,今天喝了六七兩酒以後,無論兄弟們如何勸,都捂著酒杯不https://read•99csw•com再多喝。大家歡喜一場之後,吳開軍將周疤子叫到了房間。周疤子以前在隆興的地位稍遜於唐山林,帶了一伙人專門放高利貸。
保護生命是最先到達的現場民警的首要職責,電話中朱林只說吳開軍受到槍擊,是否死亡還得進一步判斷。如果吳開軍沒有死亡,那麼必須現場急救或者送到醫院搶救。同時,為了下一步破案需要,還得盡量保護現場,減少現場變動範圍,不要使用現場物品,不要讓人在現場丟棄雜物。
「好了,好了,我們出去,再和兄弟們喝幾杯。」
幾項指令由帶隊警察指揮執行以後,現場得到有效控制,基本不會引起大規模圍觀。帶隊警察好奇地打量年輕的重案刑警,道:「你是重案大隊的?以前沒有見過你。」
那漢子開了兩槍,確定吳開軍必死無疑,加快腳步,朝自行車快步走去。他騎上自行車,按照事先規劃好的路線,伏身,猛然衝進黑暗之中。騎了十幾米,從他的身後傳來哭聲和吼聲,一群人如無頭蒼蠅一樣沖了過來,卻很茫然地失去了目標。
到了停車場,不斷有汽車啟動,燈光亮起,馬達轟鳴。
簡單交流以後,田甜負責錄像,侯大利照相的同時,還抓緊製作《最先到達現場的民警工作情況記錄表》。這個表原本應該是最先到達的民警製作,只不過現場民警皆是球場執勤民警,身上沒有準備情況記錄表,他便主動把此項工作接了過來。
18日晚七點,吳開軍在臉上畫了油彩,穿上球衣,帶著俱樂部球迷們,雄赳赳地前往江州足球場。
比賽結束,那漢子跟隨人群走出體育館。由於江州足球隊獲勝,隆興球迷俱樂部所有人都興奮異常,一路揮動旗幟。吳開軍在現場十分賣力,脫下上衣,露出上身。他的胸前後背皆有刺青,刺青是關公圖像,很是威武。
吳開軍是真球迷,經常飛行去看球。從陽江足球賽開始,一場都沒有落過,自然,這一場足球賽也不想錯過。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老闆喜歡足球,隆興也成立了一個球迷協會,協會裡有大量漂亮女子,在球場上最為引人注目。
「以前我在二大隊,今年才調到重案大隊。」侯大利沒有暴露自己是只有一年工齡的菜鳥,又道,「剛才您簡單介紹了情況,當時怎麼確認兇手是騎自行車的?」
吳開軍抱著素姐揉了一陣,臉上笑容不知不覺陰了下來,道:「你沒有這麼聰明,誰告訴你要給我傳消息的?」
素姐踮起腳,在吳開軍臉上啄了幾下,道:「你在看守所,這一段時間我可寂寞了,你要陪我。」她低聲在吳開軍耳邊說了幾句,兩人哈哈大笑起來,屋內春光一片。
時間過得很快,吳開軍從看守所出來有半個月了。最初,他非常謹慎,很少離開隆興夜總會,每天窩在夜總會頂樓房間,喝點小酒,開房間唱歌,打打小牌,與兄弟們玩樂。時間長了,一向好動的他終於read.99csw.com覺得自己是驚弓之鳥,唐山林被殺,黃大磊遭槍擊,或許真是他們自身的原因,並不會牽連到自己。
急救醫生到現場,略作檢查,對跟在身後的老譚道:「譚主任,眼睛無反應,脈搏消失,呼吸停止,沒有生命體征了,沒有必要到醫院搶救,直接送去殯儀館吧。」
侯大利發出第一道指令,道:「田甜檢查吳開軍。」
「老大,你回來以後,沒有以前開心了。這麼大一攤子,唐老鴨又被害了,你總得找人撐起。啥事都自己管,你也管不過來。」
吳開軍在隆興夜總會頂層召開了一個酒會,燈紅酒綠,美女如雲。夜總會核心骨幹們聚在一起,慶祝老闆脫困。諸人在大廳里喝酒,吳開軍喝了幾杯以後,摟著隆興的大媽咪素姐進了樓頂單獨的大房子。
視頻大隊偵查員調取停車場以及大門處的監控錄像。調出相關視頻以後,偵查員有些傻眼,無數球迷戴著江州足球隊的球帽,穿著江州足球隊的隊服,監控鏡頭從上往下,根本無法辨認。
值勤民警到達以後,將圍觀的人群和槍擊現場隔開。
朱林打通侯大利電話,詢問其所處位置,道:「吳開軍在停車場遭槍擊,你趕緊過去,指揮民警保護現場。」
吳開軍道:「斷手桿的人來搗亂,這很正常。他們夜總會才開的時候,我們去搗亂的時間也不少,斷手桿巴不得我徹底栽進去。唐山林回家,斷手桿如果發現了,肯定會向公安局點水,只要唐山林被抓進來,隆興也就麻煩大了,徹底玩完。所以,不可能是斷手桿。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有人會懷疑是我下的手,因為我得到的好處太多,傷人、關人、要錢,這些爛事都可以推到唐山林身上。這種想法是把我看得太神了,我手裡信得過的人,唐山林算一個,你算一個。我被關進看守所,消息傳不出來,哪能遙控指揮人去殺唐山林?」
設立警戒線以後,圍觀人群踮腳伸頭,也看不清楚現場,興趣大減,紛紛離開。
那漢子畫著濃重油彩,戴手套,搖動江州足球隊的旗幟。這是整個比賽現場最普通的裝扮。他外表很狂放,內心實則非常平靜,跟在隆興俱樂部後面,慢慢向停車場靠近。
吳開軍粗魯地道:「你們先喝,我把素姐就地正法再出來喝酒。」
有經理故意喊叫:「老闆,別走啊,再喝兩杯。」
屋外有不少夜總會的漂亮女子過來喝酒,划拳之聲、嬌笑之聲,此起彼伏。
兩人關了門,面對面而坐。吳開軍酒意全消,道:「唐山林死了,到底是誰做的?他和我一起跑路,一直在外面,剛回家就被殺,肯定被人吊了線。」
侯大利在停車場已經發動汽車,接到朱林電話后,馬上熄火,到越野車後備廂拿起勘查設備,和田甜直奔案發區域。
帶隊警察道:「現場大多數人是球迷打扮,很亂,吳開軍的人沒有注意到有人擠過來開槍。一個女的發現吳開軍倒在地上,身上冒血,才報了警。」
九*九*藏*書今天喝了五兩多,不能再喝。我給自己立了一個規矩,每頓只能喝半斤,喝了半斤以後,打死也不能開口。喝酒誤事啊。」吳開軍說起此語,想起和黃衛在火車上醉生夢死的時光,又想打自己的耳光。
江州球迷和陽州球迷互相扔礦泉水瓶,現場亂成一團,那漢子還是忍耐住開槍的衝動,安靜地守在座位上。
「怎麼,今天弄得不舒服?」
發生在停車場的槍擊案沒有引發騷亂,球迷們散去,停車場的小車陸續開走,只留下遍地垃圾,證明不久前這裏曾熱鬧非凡。
重新穿上衣服以後,吳開軍站在窗邊,俯視著如銀龍一般的路燈燈光,臉色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有一絲憂慮。
吳開軍一邊上下其手,一邊猜想是誰想給自己傳消息;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此人是誰。
隆興球迷俱樂部照例引人注目,一個肩上有刺青的漢子光著胳膊,站在大鑼鼓前賣力敲打,渾身肥肉隨敲打有韻律地抖動。相隔不遠處是陽州球迷所在地,肥漢開始敲鼓時,陽州球迷豎起一片中指。
唐山林是誰害的,周疤子心裏一直有疑惑。吳開軍今天所言確實有道理,至少在吳開軍被關進看守所這一段時間里,周疤子從來沒有得到過吳開軍從看守所傳過來的消息。以前跟隨唐山林的人也天天在隆興混日子,過得逍遙自在。
周疤子道:「你在看守所修行,斷手桿的人經常來搗亂。」
田甜做完了檢查,回到侯大利身邊,搖了搖頭。侯大利道:「是槍傷嗎?」田甜道:「目測應該是,具體情況還得看解剖。隆興球迷已經通知了120,應該很快就過來。」
侯大利的眼光被望遠鏡的鏡頭加持,變得如鷹眼一般銳利。隆興俱樂部旗幟出現后,鷹眼便定格於此。鏡頭裡,吳開軍面部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這條大漢很是奔放,最初還穿著T恤衫,球隊進場后,他脫掉T恤衫,拿在手中揮舞。吳開軍從看守所出來的時間不長,身體肥肉消解后,胸腹部顯出還未完全丟失的肌肉。他完全沉浸在看球賽的快樂之中,站在隆興球迷前面,扭動身體,不時還將一個漂亮性感的女子拉過來,一起揮舞旗幟,屁股、腰身不時碰撞在一起。
侯大利距離案發區域停車場非常近,來到現場時,一組執勤警察也剛剛到達現場。現場還處於混亂狀態,女人的哭聲,男人的叫聲,汽車的喇叭聲,交織在一起。不少到停車場開車的人發現這個區域出現異常,紛紛過來圍觀,還有人拿著相機。
兩城爭雄只是一個由頭,更主要是為困於鋼筋森林的城市居民們找到一個狂歡理由。球賽日,整個球場就是歡樂的海洋,旗幟飄揚,鑼鼓震天,音樂伴著燈光穿破城市上空。無數人戴著江州或是陽州球隊的帽子,臉上畫滿油彩,在球場上大吼大叫。
素姐看到打扮一新的吳開軍,眼裡盪出水來,雙手掛在吳開軍脖子上,撒嬌道:「你看我的肚子都起游泳圈了,乾脆我也進看守所,幫我減減九-九-藏-書肥。」
陳陽、老譚等人到達現場時,救護車也剛剛到達。由於救護車提前遇到警察,很安靜地進入現場,沒有閃燈,也沒有發出「哎喲、哎喲」的聲音。大型比賽期間原本就備有救護車,球迷們見到救護車開來也不驚訝,各行各道。侯大利向重案大隊長陳陽報告現場情況之後,移交了指揮權。
隆興球迷被帶離時,一個女子還蹲在吳開軍身前不肯離開,哭得稀里嘩啦。一個現場民警認識其中一個隆興球迷,交代之後,讓兩個球迷攙扶女子離開。
執勤民警負責人「啊」了一聲,道:「他就是侯大利啊。我以前聽說侯大利有點小本事,就是目中無人,下巴揚到天上,根本不把你們這些老偵查員放在眼裡。今天我們第一次打交道,他為人還可以啊,敢擔當,水平高。」
素姐眉目含春,軟在吳開軍身上,嬌聲道:「我曾經接到一個電話,他自稱是你的朋友,讓我想辦法把消息傳給你。雖然這些年夜總會也交了不少朋友,為了傳消息給你,我還真是想了好多辦法,用了不少錢。」
談完正事,剛剛得到重用的周疤子興奮地道:「老大,我們去喝兩杯,爽一把。」
宮建民、朱林等刑警支隊領導沒有到球場,抽空聚在一起,吃飯後,喝喝茶,聊聊天。大家都知道刑警之間的禁忌,沒人敢說今天平安無事之類的犯忌之語。儘管如此小心翼翼,該來的總得來,宮建民的電話、洪金明的電話還是幾乎同時響了起來。
一輛自行車停放在距離隆興俱樂部中巴車不到兩米的地方,沒有上鎖,等待主人隨時騎上去。吳開軍即將來到中巴車旁時,那漢子加快腳步,從後面越過仍然在興奮中的隆興球迷,來到吳開軍身邊。他在黑暗中舉起手槍,槍口微微上抬,對準吳開軍後背和後腦連開兩槍。在昏暗的停車場,汽車引擎聲此起彼伏。經過消音的槍聲微弱,除了挽著吳開軍的素姐以外,沒有人注意到異常。
周疤子道:「老唐這些年惹了仇人,不知是哪股水發了,公安費了老鼻子勁,沒有查到結果。」
江州大飯店副總經理顧英特意為公司高層弄了些貴賓票和一等座的票。侯大利嫌貴賓票里有領導和場面人物,不想去應酬,要了位置稍差的一等座,這裏無人打擾,可以專心看球,更準確來說,可以拿著望遠鏡觀察隆興球迷俱樂部。
一個頭戴江州隊球迷帽的漢子坐在距離隆興球迷俱樂部不遠的位置,目光也牢牢鎖定身高體壯的吳開軍。他懷裡揣著帶有消音器的手槍,準備趁這混亂之夜,給吳開軍致命一擊。開場之時,他已經找到了隆興球迷俱樂部的停車位,將自行車放在與停車場一步之隔的地方。在如此混亂的局面之下,自行車是最好的逃逸工具。進場后,他數次走到離吳開軍只有一兩米距離的地方。在這個距離下,用衣服擋住槍,百發百中,只不過逃走路線稍有麻煩,得經過數道保安,極有可能出現意外。
小林和其他勘查人員打開照明燈,九*九*藏*書在警戒線內找到兩粒六四式手槍子彈的彈殼。現場煙頭有二十多個,全部搜集。案發現場有很多隆興球迷俱樂部的球迷,腳印紛雜,亂成一團,失去了價值。在指認的自行車停放處,也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物證。
侯大利將望遠鏡遞給田甜。田甜透過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湊在侯大利耳邊,道:「這是一個中年狂放大叔,還很有些男人魅力。」
帶隊警察道:「他們都沒有聽到槍響,等到反應過來后,四處尋找,發現一個人影正在騎自行車離開。」
事畢,素姐靠在吳開軍胸口,道:「你這個沒良心的,我為了把唐老鴨死了的消息傳進去,可是費了大勁。」吳開軍抱緊了素姐,道:「沒有想到隆興這麼多人,只有你一個人想著給我傳消息。老唐在隆興的股份,分一半給你。」素姐道:「你這算是有良心的。跟你這麼些年,還知道給點股份。」
此刻,比賽剛剛結束,大量球迷正在散場,最忌諱的就是引起圍觀。侯大利如此安排,一方面保護現場,另一方面引導觀眾離開。執勤民警負責人見年輕刑警處置得當,指令清晰,鬆了一口氣,趕緊招呼自己部下,調集車輛,將隆興球迷帶到體育館派出所詢問情況,又安排兩名執勤民警在警戒線外面指揮交通,保護現場,引導行人繞行。
素姐揚手打了下吳開軍肩膀,嗲聲道:「你討厭。」
李明道:「你居然不認識他,我們刑警支隊新近冒出來的神探,侯國龍的公子。」
宮建民、朱林等刑偵領導也趕到現場。執勤民警負責人見到刑偵領導幾乎全部到來,徹底輕鬆下來。他和三組組長李明是老同事,暗自指了指侯大利,道:「那個年輕人最先到現場,人年輕,很不錯,非常冷靜,現場指揮有條理,是個人才。」
「體育場正在散場,現場很容易混亂,讓侯大利注意維持秩序,保護好現場。」宮建民安排之後,又神情凝重地撥打電話,讓支隊值班人員安排技術室、重案大隊趕到停車場。
吳開軍摟住素姐,拍了拍她彈力十足的屁股,道:「你還是別去,那裡的日子淡出了鳥,我是一天都不想待。」
田甜拿起在球場外買來的塑料手掌,用力搖晃。田甜在父親沒有出事前,經常陪父親來看陽江足球比賽。父親出事以後,她便不再來看陽江足球賽。這一次陽江足球賽開打,她終於克服了心理障礙,參加城市狂歡。
侯大利與帶隊警察做了簡單交流,發出第五道指令:「在核心區域再拉起一道警戒線,嚴禁任何人進入。嫌疑人停放自行車的地方也拉上,保護好現場。」
侯大利又找到帶隊警察,道:「120要過來,肯定是從十字路口方向過來。建議派一個民警過去攔住他們,讓救護車別閃燈,也別按長喇叭,悄悄過來,免得引起圍觀。」
侯大利道:「沒有聽到槍響?」
執勤民警恰恰到車內取來警戒帶,根據現場情況,開始圍圈。執勤民警經驗豐富,不用侯大利指揮,中規中矩地設置警戒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