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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黑骨案的重大突破 再次產生分歧

第七章 黑骨案的重大突破

再次產生分歧

侯大利道:「這人多高?什麼時間失蹤的?」
侯大利講了大體情況,再給黃小軍和王夏布置任務,道:「當前的難點是要讓唐光憲完全信任和配合你們,這樣就可以不引起他媽媽夏艷的過度反應。我是希望盡量在夏艷不知情的情況下,了解一些細節,最好能在唐光憲配合下,到他家實地調查。」
侯大利道:「我肯定會服從命令,但是,我堅持龍新東不是二道拐黑骨案的受害者,會向領導報一份書面材料。」
江克揚道:「強哥這人和我們一樣長期跑外勤,總是曬不黑,普通話好,演講水平高。若不是當年朱支壓著不放,早就調到機關去了。」
滕鵬飛道:「蔣超應該到了陽州,你再給他打個電話,看一看什麼情況。」
案情分析會暫時結束,侯大利讓胡志剛拷貝了一張龍新東的正面像。回到辦公室,他仔細觀察龍新東正面像和三張顱骨複原像。
侯大利毫不退讓,道:「我服從命令,但是堅持我的意見,而且要向支隊做正式彙報。」
接到侯大利電話后,黃小軍聲音透著歡喜,道:「大利哥,我開車在回江州的高速路上。你在哪裡?我過來接受任務。」
分管副局長宮建民擔任了打黑除惡專案組常務副組長,了解更多內情,深知打掉斷手桿團伙的難度,權衡以後,特意把侯大利叫到辦公室,語重心長道:「大利在一組工作很出色,吳煜案破得相當漂亮,省刑偵總隊每年都要編案例集,供全省各刑警單位參考,吳煜案肯定會被選進案例集。這一次將龍新東案拿進專案組,主要是出於保密作用,打黑除惡任務艱巨,得防止走漏消息。」
胡志剛又道:「龍新東,1980年4月8日出生,身高一米七四。在2006年元旦節后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龍新東長住江州,沒有正式工作,屬於社會青年,被多次拘留,是派出所常客。我在這裏說明一下,雖然是元旦節後龍家報失蹤,但是龍新東長期住在江州,與家裡人很少聯繫,元旦節后報失蹤,並不意味著龍新東是在元旦失蹤。」
兩人即將邁出會議室大門時,侯大利再次叮囑道:「你們先不要直接接觸唐光憲,要從外圍調查此人性格。如果經過調查,沒有配合的可能,那麼就撤回,不必強做。」
滕鵬飛用力揮了揮手,道:「如果有一項、兩項符合二道拐顱骨的條件,有可能是巧合,如今有這麼多項條件符合,我不認為是巧合,至於在小細節上的出入,可以認為是焚燒原因和埋在地底造成的。龍新東是黑社會重要成員,和斷手桿有極大關聯,是打黑除惡專案中一個關鍵人物,目前很多線索都在他身上斷掉,導致打黑除惡工作陷入停頓狀態。剛才,局黨委決定臨時抽調我和杜峰探組進入打黑除惡專項組,從龍新東入手調查斷手桿。」
「案子這麼緊張,還把我們的探長弄去搞演講比賽,應該從閑一點的部門抽人。」侯大利扔了一支煙,在江克揚面前發了一句牢騷。
侯大利道:「朱支壓著不放,肯定有理由。強哥有什麼特點?」
王夏道:「我成績好,缺幾節課沒有關係。」
滕鵬飛道:「那我們現在就找陳支。」
胡志剛又介紹道:「我有一個親戚做過種植牙,據九*九*藏*書他介紹,種植牙有幾個系統,包括瑞典、瑞士、美國、韓國和國產等。找到龍新東的病歷后,我給滕大隊做過彙報,滕大隊要求請春天牙科的醫生去看一看顱骨上的種植牙是否是春天牙科做的,如果真是他們做的,那就靠譜了。現在蔣超和秦陽支隊的老張一起開車送春天牙科的醫生到刑偵總隊,估計很快就要出結果。」
江克揚道:「他創過蹲守四十一天的紀錄,還有抓捕從不受傷的紀錄。」
滕鵬飛態度強硬,道:「長青鉛鋅礦收購案和二道拐顱骨有關係嗎?暫時沒有任何聯繫。你要否認二道拐顱骨不是龍新東,就得解釋種植牙,用巧合說不過去。至於為什麼要在二道拐焚屍,這正是我們調查的重點。二道拐黑骨案由打黑除惡專案組經辦,一組就不要插手了。這不是建議,是命令。」
黃小軍和王夏聽得十分認真。
恰在這時,江克揚敲門而入,道:「梁佳兵對平鼻畫像反應最為強烈,所以這幅畫像應該最接近顱骨本人,可惜,在山南人口信息庫再次比對仍然沒有成功。」
侯大利站在門口撥打滕鵬飛電話。
「還不清楚。胡志剛和蔣超查到的這條線索,正在回江州的路上。」杜峰隨即又興沖沖地通知一組其他偵查員。
一組四個核心骨幹來到滕鵬飛辦公室,圍坐在辦公室小茶几周圍,滕鵬飛道:「這不是開會,是小範圍溝通,大家喝水自己倒,想抽煙就抽煙。」
「龍新東,我總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你們先坐一會兒,我打個電話。」陳陽拿起手機走出會議室。過了一會兒,他把滕鵬飛叫了出去,道:「剛才問了打黑除惡專案組的老塗,龍新東的綽號叫作龍頭,是斷手桿的馬仔,專案組一直在找這個人,原本以為外逃了,誰知早就被做掉,難怪專案組找不到人。這事涉及省廳督辦專案,我要向宮局彙報,你暫時別動。」
葛向東自信心十足,道:「二道拐受害者的顱骨一邊光滑,一邊粗糙,分界線特別明顯。分界線實際上就是髮際線,真實情況略有差異,差異不大。」
江克揚道:「情況有變,是否需要暫停黃小軍和王夏的調查行動?」
侯大利起身,來到窗前,站了不到兩分鐘,看到黃小軍和王夏出現在大院內,道:「他們都是在遭遇過重大挫折的家庭中成長起來的孩子,比同齡人早熟,辦起事來更順手,也相對安全。但願他們能有所突破。」
黃小軍認真地道:「需要什麼樣的細節?我們可以提前摸底。」
侯大利道:「他有這個紀錄還曬不黑,確實是奇葩。」
會議開始,由找到線索的偵查員胡志剛彙報。
侯大利加強了語氣,道:「我下定了決心,如果找夏艷兒子沒有作用,那我冒著捅馬蜂窩的危險也得和夏艷見面,因為怕惹事不和事主見面,說出去是個笑話。」
無論從年齡、身高、失蹤日期、種植牙基座位置還是長住江州的信息,龍新東都和二道拐黑骨案受害者非常接近,這意味著大體上找到了屍源。偵查員們臉露興奮之色,開始議論起來,有人拿出香煙,慶祝重大突破。
胡志剛道:「我和蔣超這一段時間都在跑醫院,調查種植牙,今天上午,我們在秦陽一家名為春天read•99csw•com牙科的私營醫院里發現了一份病歷。四年前一個名為龍新東的人在春天牙科做了種植牙,位置是左臉的磨牙,但病歷上沒有標明具體是哪一顆牙齒。春天牙科是成立不久的連鎖私營醫院,我們是在其檔案室里翻到了這份病歷。」
約莫一個小時,滕鵬飛的電話打了過來,道:「侯大利,叫上杜峰、張國強和江克揚一起到我辦公室來。」
父親王濤遇害后,母親改嫁,王夏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情緒低落,意志消沉,轉折點在公安機關抓住了殺害父親的兇手,從那一天起,王夏開始努力改變自己。她與黃小軍結識后,很是佩服侯大利,並以其為榜樣,樹立起要考山南政法刑偵系的目標。
江克揚道:「我剛才遇到他,他去參加市局政治處組織的『執法為公,立警為民』的演講比賽。」
滕鵬飛目光閃了一下,道:「理由?」
也就是從這一次會議開始,在這間小會議室里,凡是重案大隊開會,侯大利的位置便固定在此,不再輕易改變。最初,眾多資歷更老的偵查員會不習慣他坐這個座位,但是多開幾次會就習慣了,以後侯大利不坐這個位置反而會讓人不習慣。
「在正式場合,我不會肯定或者否定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之間的關係,在正式報告中會用比較模糊的話語來表達。如果是我們兩人之間的討論,我更傾向於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沒有關係,除了髮際線,二道拐受害人更大可能是單眼皮,龍新東是雙眼皮。更關鍵的是,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長得不像,我對自己的技術還是有信心的。」
江克揚頗有些不以為然,讓兩個學生聯繫夏艷的兒子,尋找蛛絲馬跡,也只有「神探」才能想得出來。就算黃小軍是山南政法大學刑偵系的學生,畢竟才入校不久,能起多大作用,只有天知道。而王夏是高中女生,沒有多少社會經驗。讓這兩人組合去聯繫高中生唐光憲,那真是盲人騎瞎馬,夜半臨深池。
侯大利告訴了刑警新樓里的具體門牌號和房間號,便在辦公室繼續和江克揚一起分析案子。四十分鐘后,黃小軍出現在辦公室,身後還跟著王夏。
侯大利道:「105專案組人少,容易集中,基本沒有在晚上搞讀書活動。強哥演講水平很高嗎?」
黃小軍在讀刑偵系,由他出面還算靠譜,更關鍵是侯大利態度堅決,已經下定了決心,江克揚不再反對。
滕鵬飛和侯大利一起來到支隊辦公室,向常務副支隊長陳陽做了彙報。陳陽沒有現場表態,向宮建民彙報了滕鵬飛和侯大利在偵查方向出現的分歧。
滕鵬飛直接掛斷電話,發了一條簡訊,簡訊內容是手機預設:「我正在開會。」
最後,葛向東特彆強調道:「我們工作室是提供偵查方向,不是鑒定機構,不會給出鑒定結論。我們複原的顱骨,畫出的犯罪嫌疑人畫像,都只能做參考。」
侯大利微微仰頭,凝神細看。幕布上的相片似乎脫離了幕布,飛進他的腦海中,與腦海中的朝天鼻顱骨複原像並排在一起。頭型相差不大,細節卻有差異:一是複原像是大眼睛,但龍新東眼睛明顯比複原像要小一些,雖然不是眯眯眼,卻也不是大眼睛;二是龍新東頭髮濃密,髮際線https://read.99csw.com很低,與顱骨的髮際線位置不同。
在侯大利印象中,王夏還是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不過兩三年時間,小女孩已變成了明眸皓齒的少女,有了質的蛻變。他認可了黃小軍和王夏的說法,讓王夏留了下來。
他拿了一包煙扔在茶几上,和大家圍坐在一起,道:「二道拐黑骨案原來是一件很難辦的懸案,大家都很努力,一點點挖線索,如今找到了屍源,距離破案就越來越近了。」
黃小軍回過頭,道:「大利哥,你放心,我們夠聰明,不會捅婁子。」
黃小軍和王夏接受了任務,滿臉深沉,目光堅定,肩並肩走出房門。
滕鵬飛用力拍了桌子,道:「陳支,妥了,死者就是龍新東。」
王夏比了一個勝利的手勢,道:「大利哥,我們一定會成功的。」
陳陽和滕鵬飛身邊有幾個空位,偵查員們有意無意地都沒去坐那幾個空位,自然而然形成了一個屬於領導的空間。侯大利坐在陳陽身邊,拿出筆記本,扭開筆蓋,準備記錄。
侯大利道:「亂拳打死老師傅,說不定就能有我們意想不到的結果。」
侯大利堅持自己的意見,道:「龍新東不一定是二道拐的黑骨。斷手桿主要在西城活動,做掉龍新東后,沒有必要跑到二道拐焚屍,這樣做的風險太高。我個人認為,在二道拐老礦洞焚屍,只能是周邊人所為。我建議把長青鉛鋅礦收購案這條線索也納入打黑除惡工作,從斷手桿和長青鉛鋅礦收購案兩個方向同時開展偵查。」
侯大利道:「滕大隊,對不起,我打斷一下,我認為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不能完全畫等號。」
副支隊陳陽插話道:「我要表揚胡志剛和蔣超。當時他們先查電腦,沒有找到合適的病例。如果他們放棄,估計就找不到關鍵證據了。他們在電腦中沒有找到線索,沒有輕易放棄,又去翻查紙質病歷,從一大堆舊病歷中找出了這一份最接近二道拐受害者臉部種植牙的病歷。」
滕鵬飛靜靜聽完,道:「你很相信葛朗台,他到良主任工作室時間不長。良主任是什麼意見?葛朗台能不能出一個書面意見?」
「二道拐顱骨燒得那麼厲害,又在地下埋了幾年,連DNA都提取不了,顱骨複原像只能作為參考。目前,二道拐屍骨中有幾個比較確定的結論,一是性別,男性;二是年齡,二十五六歲;三是身高,一米七四;四是失蹤時間,在2006年元旦報失蹤;五是種植牙,左臉的磨齒,出自春天牙科。」
江克揚目送著兩個學生離開,道:「組座,讓他們出馬,靠譜嗎?我怕小孩沒有分寸,說不定會捅到夏艷那裡去。若是我們依照程序調查,夏艷跑去上訪,那是她的事情,我們沒有太大責任。若是黃小軍和王夏把事情搞砸了,弄得夏艷去上訪,那我們還真不好說。」
侯大利道:「我也不知道。」
侯大利道:「眼睛大小會有明顯差異嗎?」
打完電話后,胡志剛笑呵呵地道:「報告一個好消息,春天牙科趙醫生看過了,顱骨上的牙齒和他們醫院的產品一致。」
陳陽看到侯大利坐在後排,道:「侯大利,你是一組組長,坐到我身邊。」
「龍新東的頭髮密,髮際線很低。按照老葛的說法,二道拐顱骨九九藏書的髮際線比較高,這是個問題。」侯大利親手摸過二道拐案的顱骨,感受過髮際線,印象特別深刻。他撥通葛向東電話,問道:「從二道拐顱骨骨面的粗糙度來判斷髮際線,是否準確?」
侯大利講了髮際線和單雙眼皮的區別,又談了單眼皮和雙眼皮的差異。
江克揚站在侯大利身邊,道:「說實話,我們都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突破,也不知道黑骨案是否和長青鉛鋅礦的收購案有關聯。這兩人沒有任何經驗,我實在想不出他們能在什麼方面有所突破。」
江克揚覺得侯大利的想法簡直是異想天開,道:「你找了她兒子,那就相當於找了夏艷,這是一回事。而且,封大隊專門請吃飯,就是不想碰這種老上訪戶。夏艷這種老上訪戶惹不得,如果捅了馬蜂窩,真不好收場。」
杜峰和張國強更傾向於滕鵬飛,畢竟從種植牙、身高、年齡到失蹤時間來看,龍新東在二道拐遇害的可能性極高。
王夏更是一臉驚訝,道:「大利哥也不知道,那讓我們找什麼?」
兩人站在窗邊議論時,杜峰走進辦公室,面帶喜色:「好消息,黑骨案那邊有消息了,胡志剛和蔣超在秦陽一家私營牙科醫院找到了病歷,病歷顯示有一個二十六歲的男性左臉做過種植牙,具體是哪一顆牙齒,病歷中沒有顯示。五點半,滕大隊召集開案情分析會。」
黃小軍道:「王夏和唐光憲談話更能引起共鳴,我自作主張把她也叫了過來。」
投影儀打開,幕布上出現了龍新東的相片。此人消瘦,朝天鼻,頭髮濃密,相貌還算端正。
上班后,侯大利在辦公室如驢子一樣轉圈,琢磨長青縣那一起交通肇事案,思考如何接觸老上訪戶夏艷。轉了十幾圈,他又坐回辦公桌前,拿起夏艷的材料,看到其兒子正在讀高中,靈光突然閃現。
侯大利道:「刑警查案的時候經常面對錯綜複雜的信息,有很多時候極度缺少信息,這就需要我們根據現有信息尋找方向。刑警和考古工作者很接近,下一步是什麼還真不明白,必須摸索著前進,有可能發掘下去就有大收穫,也有可能一無所有。具體到這個案子,我們不妨認同夏艷的說法——唐國興是被害。在這種情況下,遇害的原因可能與錢財有關,錢財又分別人要謀他的財、他去搶奪別人的財、擋了別人的財等種類。如果與色有關,最有可能出現第三者。預設的立場只是一種常規思路,最後還得靠證據說話。」
侯大利有點驚訝地問道:「王夏,你不上課?」
宮建民望著倔強的下屬,點了點頭,道:「你關於二道拐黑骨案的想法也有道理,專案組會充分考慮。」
侯大利道:「老葛,私下談話,不要打官腔。你覺得龍新東和二道拐顱骨是不是一個人?」
侯大利態度很堅定,道:「不管是否查到屍源,剛才談到的三個聯繫仍然存在,還是需要我們調查。」
一組偵查員們都在動腦筋,各有各的想法。江克揚和侯大利討論案情最多,覺得侯大利的說法挺有道理,髮際線有出入暫且不提,斷手桿到二道拐焚屍是一件很不合常理的事。
滕鵬飛頓時急眼,道:「陳支是重案大隊出來的人,胳膊肘得往大隊拐,這是一組的案子,不能拿到打黑除惡專案組。」
聊了一會九九藏書兒組裡的閑事,話題自然而然轉到二道拐黑骨案,侯大利道:「交通肇事逃逸案和二道拐黑骨案有三個聯繫:第一,二道拐黑骨案大體發生在2005年秋冬季,長青鉛鋅礦收購案也是發生在2005年;第二,梁佳兵是國有長青鉛鋅礦礦長,在辨認複原畫像時說謊,極有可能認識受害者;第三,唐國興分管國企收購,又在收購期間出事。既然二者間有密切聯繫,我們就應該接觸夏艷。只不過夏艷偏執,有可能是馬蜂窩,那水路不通我們就走旱路,先繞開夏艷,直接和她兒子接觸。唐國興意外身亡時,夏艷的兒子在讀初中,十三四歲的初中生應該對爸爸的事情還有印象。」
三個探長相互交換了眼神,大家從眼神中都能讀懂對方的意思:侯大利又開啟懷疑式㨃人模式。
侯大利在筆記本上寫下「龍新東」的名字、年齡、主要經歷。
與葛向東通完電話后,侯大利拿起龍新東相片和二道拐顱骨複原畫像去找滕鵬飛。滕鵬飛不在辦公室,房門緊閉,敲門也無人回應。
王夏懇求道:「大利哥,讓我參加吧,唐光憲是高中生,我們能夠進行溝通。我們的遭遇很接近,有很多共同語言。」
五點半,重案大隊召開案情分析會。除了滕鵬飛,副支隊長陳陽也出現在小會議室。兩位領導坐在圓桌中間,不時低聲討論幾句。
江克揚完全沒有料到侯大利會採用這一招來獲取情報,看著黃衛的兒子和一個相對瘦小的女孩,暗自覺得侯大利這樣做會沒有效果,甚至會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老葛畫得應該很逼真,估計是人口信息庫功能有局限,應該升級了。還有一種可能,受害者不是本省的,不在庫里。」侯大利又道,「強哥在不在?請他過來商量下一步的偵查方向。」
重案大隊副大隊長和重案大隊一組組長素來都是刑警支隊的重要角色,沒有真本事坐不住這個崗位。而且按照慣例,重案大隊一組組長往往都是由副大隊長兼任,一組組長的意見很有分量。
陳陽神情嚴肅,道:「案子非常複雜,我說了還不算。專案組常務副組長就是宮局,你趕緊去找他。」
葛向東道:「顱面複原不是克隆,只能產生一個近似的面部。鼻子、眼睛、嘴、耳朵等五官含有較多軟組織成分,重建結果可能和實際有偏差,還有一些信息不能從顱骨推斷,更何況二道拐的頭骨被火燒過,有少量骨骼脫落。我看過蔣超帶來的龍新東相片。龍新東從身高、年齡還有種植牙等諸方面都與二道拐顱骨相似,失蹤時間也接近,我不能做出肯定判斷,也不能做出否定判斷。」
「去年全省大讀書活動,我們辦案不管再忙,只要在江州市,晚上都得趕回來參會,今年還算是比較輕鬆的一年。」江克揚見侯大利對這事沒有太深的感觸,問,「去年你沒有參加嗎?」
侯大利搖頭,道:「良主任工作室不會出鑒定結論,他們只是給出建議。」
「有沒有用處,我們總得試一試。這事我們暫時不出面,讓其他人試探。如果可行,那我們就和唐國興的兒子見面。如果不行,再想其他辦法。黃衛的兒子黃小軍在山南政法刑偵系讀書,讓他出面去聯繫夏艷的兒子,年輕人容易溝通,說不定比我們出面效果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