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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屈服保性命,得靈芝計劃

第三十四章 屈服保性命,得靈芝計劃

沈放看了沈伯年一眼,四目交匯,都讀懂彼此內心的世界,緊接著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陸文章語氣忽然嚴厲:「我不關心你的真實目的是什麼,但你應該知道你是有老婆的人,你老婆人很好,不要傷害她。」
他興奮轉頭看向沈放,卻明顯得見沈放的憂慮。


「所以我們雖然不能控制戰爭的走向,但是可以讓情報為自己掙更多的錢。錢多了,我們才更安全。」
現在的形式,他們沒有強硬地衝進來,看來也不想將事情惹得太大。
「你可以不說,別陪我了,回家吧。家裡還有人等著你,我想再喝點兒。」
回去的時候經過夫子廟大街,蓮湖糕團店門口沈放看見招牌后,將車停了下來。
他們出了門,打著手電筒走下樓道,與此同時,在黑暗處一個人影從他們身後閃出來,朝樓上走去,進了機要室。

羅立忠說到這兒突然想到什麼,問道:「哎,你怎麼認識了顧曉曼?」
沈放聞話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沈放存著疑惑,回去的時候在車上才敢問出來:「羅兄,幹嘛讓我認識那個姓顧的?」
陸文章沒有接話,繼續喝酒。
感慨結束,轉移正題,沈放直接問道:「老家是不是出了狀況?」
「小打小鬧可不行,要做就要做大點。而且不但是為我們自己掙錢,也是為保密局掙錢。」
沈放才問道:「這位是令千金?」
第一階段參與人員是各個軍隊里的警衛團、警衛連、警衛班裡抽調出來的作戰人員,把這些人分散到普通連隊中,在跟共產黨作戰的接觸伺機投降。
陸文章猶豫了一下:「我看到你跟一個年輕女孩在一起。」
他沒在意,到窗口要了一份小元宵,接了過來后便朝著車的方向走。
看清楚以後,他再度鬆開了手。
……
接著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看著湖面陷入沉思。
第二日任先生派人送了一瓶牛奶到沈放家裡,是要見面的暗示。
沈放心裏十分清楚,面上卻還是為他們說話:「有那麼嚴重么?我們有四百萬軍隊,控制了全國絕大部分領土,還有美國最先進的武器裝備,共產黨有什麼?不過是僥倖得手吧。」
他上次送顧曉曼回來被顧志偉看見后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了,不過此刻還是故作意外問:「為什麼。」
接著便看見姚碧君如釋重負一般坐了下來。
酒館里,陸文章一直保持沉默,酒過三巡,沈放主動關懷:「你還在軍工廠看倉庫?委屈你了。要不,我給你換個差事。」
昨天從機要秘書處出來之後,沈放就注意到了走廊的那個配電箱。那個東西能給他很重要的機會,不過這個機會,需要拿到機要處的鑰匙。
陸文章沒有接話,而是直奔自己的意圖:「你最近應酬的事兒很多。」
沈放的目的地是沈宅。
沈放起身:「那好,酒錢算我的。」
沈放將車停在不遠處下車來坐到了任先生身旁。
他突然間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任先生:「這是沈林查獲的金陵會的密賬,只是時間太緊張,我複製不全,但是關鍵的信息我都記下來了。」
說著,胡半丁把秦參謀留下的賬本遞了過來。
他也並不在意,自顧自地起身,伸手摸到了口袋裡裝著小元宵的紙袋子,拿出來一看,元宵都已經爛了。
他跟老胡進了前廳,沈伯年正氣憤地立著,依稀看到了門上的彈孔。
走的時候他還意味深長拍了拍馮自立:「你陪陪小嚴,表現好點啊。」
「以後別偷了,去和平街找一個春暉飯店的李老闆,就說一個姓沈的介紹的,也許能給你一個活干。」
「為什麼?」
「我爸說,他很不喜歡保密局的那個羅處長,跟你們這樣身份的人來往是他沒辦法。所以也讓我離你遠點。」
隨著全面內戰的展開,這些人也就分散到了全國各個解放區。他們主要的活動為投毒、破壞、爆炸、盜竊。
「顧先生介紹一下,這是我們一處的沈放,沈副處長。」
沈放一一說完,任先生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錯愕。
聲音之後人影剛出現在車窗邊上,車子便緩緩開動了。
走進書房,沈放一眼便看到了滿牆自己的資料,這讓他有些傻眼。
最後她轉而求到了羅立忠那裡。
「喲,爸,您這次來真的?」
「查他們幹嘛?對戰事局面也沒什麼幫助。」
那孕婦被扯的一個趔趄,摔在地上,旁邊一個年輕姑娘上前扶起了她,她還不忘喊著:「搶劫啦,來人啦,有人搶劫啦。」
沈放辦公室里,羅立忠推門而入,十分隨意:「剛剛我看顧曉曼找你?」
這大過年的找沈放,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怎麼可能。
沈放詢問了緣由,對方說天太黑了,又見他拿著包袱,便以為他就是那個小偷呢。
看著這些沈放眼圈不禁濕潤,不過自己要找的東西卻沒找到,眼看沈林危在旦夕,沈放狂躁起來,一把推翻了桌子。
畢了剛講鑰匙串塞進了包內,就在這個時候,小嚴出來了。
沈放知道她想問什麼,只說:「我哥在醫院,沒事了。」
九*九*藏*書靈芝計劃需要錢,而且是大量的錢。所以我們需要掙錢,掙很多的錢,不只是為了靈芝計劃,也是為了我們自己。」
那人倒是客氣,跪下叩了謝才離開,沈放沒理會,轉身就朝回走,可在巷子口的時候,突然一棍子從旁邊甩過來砸在他頭上,正中舊傷所在的地方。
兩個人正說著,一個端著酒杯的侍者路過,沈放裝作無意中帶著小嚴一個旋轉撞倒了侍者,端著的酒杯倒了,酒灑在了小嚴的身上。
玄武湖,垂柳簇擁的湖堤上,沈放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復。不遠處,任先生緩緩走了過來。
姚碧君哭得更加傷心,摟著沈放更緊了,因為慌張所以喋喋不休:「我不想那麼害怕,我不想看到那麼多鮮血,我……」
門衛攔著她不讓他進去她就在門外等著,可就算等到了沈放,沈放也都會毫不猶豫地拒絕他。
他耳朵里嘯聲不斷,眼前整個世界恍恍惚惚,視線無法集中,但回頭一瞬,卻看見一個穿洋裝的姑娘,就是剛才扶起來孕婦那個女孩。
「哎,你別走啊。」
回到家的事後天已經大亮,他推開門,屋裡姚碧君猛地從沙發里站了起來,頭髮凌亂,表情疲憊而張惶的看著沈放,想問什麼卻一時說不出話。
下班的時候,沈放在門口攔住小嚴:「我得了兩張軍人俱樂部的舞票,怎麼著,今晚可以賞個臉么?」
「打仗了,經濟會越來越差,你那點薪水不夠吧。」
顧曉曼見他笑也笑了出來,沈放卻忽然認真:「不過你爸這樣說也對,我們的工作太特殊,離我們遠點也好。」
羅立忠說著忽然間張望了一番周圍,接著捂嘴低頭道:「靈芝計劃你應該還記得吧。」
任先生看似漫步,卻警覺地看了看四周,確認安全后,走到沈放身邊的椅子上坐下了,兩人的目光都對著湖面。

沈放低聲而溫柔:「我這不是回來了么?」
在南京瑣事纏身,永遠都沒有一個安穩。
視覺的震驚讓沈放一時間有些恍惚,他從沒想到沈林這個兄長對自己居然有如此縝密的心思,過了好一陣子他才回過神來四下尋找著。
「沈放呢?」
馮自立暗暗一笑:「要不,咱倆一道去。」
沈放一笑:「是么,你爸還能管住你?」
羅立忠見有這一層關係,忙推波助瀾,開玩笑地:「哎喲,這可是聽著有故事啊?」
賭場門口的夜喧囂激|情,槍戰還在持續,李向輝守著前門,拚死不讓那些槍手衝進來。
「是的,所以我們應該讓他們的失敗快點到來。通過這次的事兒,羅立忠對我應該是徹底放心了,也許有利於我接近『靈芝計劃』。」
這讓沈放有些驚喜。
「那還能怎麼想?」
姚碧君絲毫不動。
出去一趟,這樣的想法越來越深。
很快地,便到了臘月底。
沈林是從家出來的,而且昨晚也在家呆了一夜,時間這麼短就出事兒,他不太可能把東西藏在外面。
姚碧君整個人鬆懈下來,眼淚開始無聲落下,語氣喃喃地:「昨天晚上真的太難熬了,每次外面有一些動靜,我都以為是你回來了,可每次都讓我落空,那種感覺真的很不好受。」
一段時間下來,他心裏說不出的安穩。這才是家的感覺,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但是他卻又為之困擾,能這樣永遠的走下去嗎?
這話之後,姚碧君終於痛苦地點點頭。她把手槍放在沈林手裡,走了兩步,止住了步子又回頭說道:「你不會死的,一定不會。」
沈放不解:「國防部各部門的銀行賬戶不都是在中央銀行設立的么?怎麼找了中南銀行這樣一個私營銀行?」


沈柏年似乎鬆了一口,卻還是要強調一番:「那就好,不管你跟家裡有什麼恩怨,他都是你大哥,他有了事兒靠的就是你這個兄弟。」
「中央銀行賬目管理太嚴,有些秘密的計劃當然會有例外,這樣對我們的生意有好處。這個顧志偉靠得住,跟咱們合作過多次,辦的事兒也牢靠。」

任先生長嘆了一口氣,沈放跟著點了點頭:「是,可國民黨軍隊里金陵會那幫人依然逍遙法外。」

「我得到了這個。」
「我叫顧曉曼,這次是我對不起你,我會還你人情的。」
他們一個為了沈放而來,另一個,剛剛掩護姚碧君離開。
她說完話看向沈放,沈放忙一笑:「不敢,我還真怕再被你打一棍子。」
再往後,四月的時候,國民黨胡宗南所部在陝北佔領了延安約一年時間,最終還是撤了出來。中共黨中央再次回到了延安。
而且就在這時,一聲槍響傳來。
沈放僥倖躲過,回頭一看是老門房胡半丁。
沈放將膠捲遞給任先生:「這裏面是羅立忠主導實施的靈芝計劃。」
凱瑟琳西餐廳里,對面的人不停地抱怨著:「我爸特討厭,這幾天老管著我,不讓我出門。」
這一招欲擒故縱,對面的人果然一副叛逆樣子:「我才不,幹嘛什麼都聽我爸的。」
用配好的鑰匙打開了九九藏書機要室,反覆試探多次又終於打開了機密檔案櫃,隨後在眾多的文件中沈盪儘快就找到了那份靈芝計劃。
現在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時候。
完畢之後闔上抽屜,沈放迅速走出機要室,還沒來得及鎖門,走廊里的燈就亮了。
羅立忠看著他,微微蹙眉:「你真這麼想?」
「不止惡毒,而且太龐大,涉及到的人員有上千人。這也出乎我的意料,羅立忠居然會布置這樣一盤棋。你說過,解放區現在已經出現了投毒、破壞、爆炸的事件,那說明第一批特務已經進入解放區開始起了作用。」
中央飯店的西餐廳里,眾人舉杯三五一群閑聊。
「前線是收編了很多國民黨的人,他們又是分散混進來的,想把他們找出來,比登天還難。如果第二階段的計劃實施了,這事兒就更麻煩了。」
沈放笑了:「不喜歡還一起做生意,你爸沒說實話。」
兩個人舉杯剛喝了兩口,小嚴顯然有些不大樂意,就在她放下杯子時候一失手,隨著一聲碎裂,電燈突然滅了,警鈴聲傳來,屋裡變成了漆黑一片。
就在這時,門開了。胡半丁走進來,低聲的問:「二少爺你是不是要找的是這個?」
看來羅立忠開始實施「靈芝計劃」了。
沈放有些不耐煩:「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不用你們操心。」
開車回到公寓,在路口時候,沈放就看到了陸文章的身影。他把車停在路邊走下來,詢問道:「你是在等我?」
後院里,他剛落地,輕微的動靜就驚到了什麼人,一個聲音喊著:「是誰。」說著一斧子就砍過來。
陸文章沒有抬眼看他,只搖了搖頭:「我喜歡槍,槍比人更靠得住。在這兒每天都可以跟槍打交道挺好。」
拿到了鑰匙,沒過幾天之後沈放便有所行動。
有腳步聲傳來,他連忙躲在了一邊樓道拐角暗處。
「怎麼了?」
槍手越來越多,前後門接連失守,李向輝手臂中彈,手槍掉在了地上,那些槍手順勢沖了進來控制了李向輝。
都是言語的高手,姚碧君猶豫了。
那天的不苟言笑揮之而去,顧曉曼笑了:「人家不是已經道歉過了么?」
沈放遲疑:「你是說咱們在中南銀行開的秘密賬戶,這......顧志偉他敢么?」
那個叫顧曉曼的女子攔了過來:「哎,你別走了,大夫還沒來呢?先前他還說,你頭上有傷最好去大醫院再看看。」
沈放苦笑:「怕戰事吃緊,以後就沒這樣機會了。」
沈林沉默。
「是,是,是,我都聽您的。」
沈放著急地繞到老宅后牆,翻牆進了家。
「來不及了,他們來了。」
屋子裡沈伯年的聲音清晰可聞:「我看你們這幫王八蛋誰敢進來,我兒子要是犯了事兒自有國法約束,這是我沈柏年的家,沒有監察院、警察總長的搜查令,我看你們誰敢。」
沈放點了點頭,走到書房門口,發現門上鎖了。
第二階段,參与的人員是保密局各地區分站的情報精英,他們將在不同時期,投誠到解放區的部隊,而且他們會舉報前一批投誠來的特務,這些人素質更高,對共產主義思想了解更多,加上揪出了真正的特務,會很快博取我軍的信任,隨著我軍的壯大,這些人的一部分會深入我軍要害部門司機竊取情報。
「怎麼說?」
「聽說過年的時候,你陪媳婦到處逛了逛?」
陸文章點了點頭,他擺頭示意:「走,去喝兩杯。」
沈放笑了:「問這幹嘛,這年頭誰靠薪水過日子。」
今晚來的都是南京商界的人,羅立忠看到中南銀行南京分行行長顧志偉正在一邊和其他兩人聊天,拍了拍沈放,示意他看過去。
好巧不巧的,這一幕被餐廳外的陸文章清楚地看在眼裡。
「仗打的越不好,上面就會越擔心社會輿論。與其被上面壓下來,不如咱們自己先做點準備。不過今天找你,當然不止是說這些……」
回到南京已經是元宵節,夜晚的玄武湖波光粼粼,圓盤一般的月亮倒映在裏面,說不出的感覺。
「行了吧,咱們都喝半天,再說有沈副處長呢。」
沈放本就想搞清楚羅立忠跟顧志偉之間都有什麼交易,疏遠顧曉曼只不過是做樣子給羅立忠看,見羅立忠這麼一說,心裏便又有了幾分把握。
「他彙報過,組織一直讓他密切觀察爭取能打入金陵會內部,沒想到出了這樣的狀況。」
「羅兄是希望我怎麼辦?」
多次的往複幾乎叫她崩潰,終於忍不住,她把頭靠在沈放的懷裡。
沈放微微一笑:「這事兒,說起來可就長了。」
之前還毫無頭緒,突然間被提起來並且有了結果,任先生既意外又驚喜:「你終於得到了。」
沈放再三思索,最後決定利用年假出遠門一趟散散心。
沈放知道,答案可能是否定的。
沈放皺著眉有些不解他到底要做什麼,羅立忠繼續為他解釋著:「黨國現在的開支太大了,保密局有多少計劃是因為沒有錢而執行不下去?現在為了維持軍費和經濟,行政院和財政部要推出金圓券取代法幣,如果真的執行,股市勢必要大九-九-藏-書跌,到時候只要做空股市,就能撈著一大筆。」
沈放眉頭微蹙。
「你回來就好,我一直擔心你……你們。」
羅立忠點了點頭,帶著沈放走了過去。
羅立忠對她是一副完全放心的樣子,沈放心裏瞭然,依舊還是要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所以你才接近那個中南銀行的顧志偉,大哥是想通過顧志偉的中南銀行南京分行里的資金,進行股票交易?」
羅立忠和沈放兩人坐在茶海前,羅立忠泡了一壺茶,熱氣氤氳騰開。
「這個顧行長對咱們有用。」
沈放看了過去,有些意外:「他?」
那女子焦急喊著,沈放開車絕塵而去。
任先生面色有些意外,不過卻還是點點頭。
這時候沈放站在一邊,總是欣慰地笑了。
說完,羅立忠轉身走了。
事後,沈林被送進了陸軍醫院,沈放有些不放心,親自確認之後才離開。
人一消失在眼前,沈放即刻從小嚴書包里找出機要室的一串鑰匙,用膠泥拓一個一個地複製鑰匙模子。
沈放徑直打開車門上車,發動了車子。
以螳臂之力擋車,恐怕旁人無礙,倒落得個身邊人個個遭殃的結果。
說著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麼:「以前秦參謀是不是也跟組織上反饋過金陵會。」
「怎麼著,漂亮的姑娘往你身上貼,你卻躲著,不像你啊。」
臉上的笑還未收下去,視線一揚,只見一個男子靠近那孕婦,快速地搶過孕婦手中的包裹,飛奔而去。
沈放一看又驚又喜,隨即一想不對勁,冷然的問胡半丁:「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我哥的書房不是誰都不許進么?」
「是的,靈芝計劃列為特級保密計劃,整個國防部能了解計劃內容的人不超過五個。所有參与行動的人員都是從保密局各個下屬部門抽調上來的,整個計劃分成三個階段……」
就在為首的槍手要對跪著的沈林開槍的時候,有人跑進來在他身邊耳語了幾句。
接著胡半丁知趣地離開了。
胡半丁聽他說了要找什麼東西,見他一臉失望從屋子裡退出來忙提醒著:「二少爺,大少爺昨天沒回房間睡,在書房裡呆了一夜。」
「別那麼悲觀,還有明年不是?」
姚碧君走到電話機旁,摘下聽筒,可奇怪的是裏面沒有聲音,兩個人詫異中,夜總會突然停電了。
一陣苦笑之後,準備離開。
居然是顧曉曼。
沈放聞話忽然抬頭,不知道在看什麼,語氣帶著一種遺憾:「希望在不久的將來,真正盼到屬於我們想要的生活。」
羅立忠搖頭問著:「你現在薪水多少?」
說著他又想起了別的事情:「對了,這幾天你把南京的那些搞民主、搞學運的傢伙再調查一下。」
好一個妙招。
羅立忠笑了:「你以為這秘密賬戶是為什麼設立的?就是為了錢生錢準備的,我們太多計劃需要錢了,顧志偉只不過是我們手裡的一個工具,至於他敢不敢,我自有辦法。有些事兒得靠你,特別是你跟他女兒顧曉曼關係不錯。」
他們同時搬走了所有的死傷者,夜總會裡就跟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小偷疑惑地看著沈放,遲疑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這都是打日本時落下的殘疾,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想在街上幹這種事兒。」
姚碧君不僅沒慌,反而異常冷靜走到沈林的身邊,從他衣服里拿出沈林的手槍,守在沈林身邊。
第三階段是加強敵後特工人員的培訓,這樣的培訓不是在南京而是在全國各個地區進行的,在戰爭局勢不利的情況下,這些人會自然的成為共產黨控制區域里的敵後間諜,以達到長期破壞的作用。
身後顧曉曼跟了上來,一面小跑,一面喊:「你身上的傷是我打的,我得負責,再說了,你的點心也給弄爛了,我總得給你賠點點心吧。哎,你別走那麼快,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姚碧君也不瞞他。
沈放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不是這個計劃有問題,是我沒想到這個計劃這麼陰險、惡毒、規模有那麼龐大。」
沈放眼光狡黠:「那得看是什麼樣的舞伴。」
任先生瞧著信封有些驚喜:「這好啊,我們能進一步掌握國民黨軍隊系統的腐敗情況,這對今後的情報工作以及統戰工作還都會有幫助。看著這次也不都是壞事,國民黨的軍隊都這樣腐敗,看來他們離失敗不遠了。」
顧曉曼看到沈放,更是意外:「是你?」
小嚴被嚇得一哆嗦,邊上馮自立嘆了口氣:「他娘的,保險絲又斷了,我得去修保險絲。」
「正是小女」點了點頭,顧志偉對顧曉曼示意:「快叫沈叔叔。」
他說著就要往出走,小嚴忙將她一把抓住:「別,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我害怕。」
他們走過棲霞山門,遠遠的有鞭炮的聲音。他們在船上泛舟,聽著評彈,一邊有孩童在岸上放鞭炮。
她頓了頓,見沈林眼神疑惑,繼續道:「我記得在我哥的葬禮上你跟我說過,很多時候邪惡是強大的,但不應該為了一時的屈辱去葬送自己,戰勝邪惡不僅是勇氣更要有手段,無謂的死亡只會讓你的敵人更得意。」
九_九_藏_書他回家了,去找能救你命的東西。」
沈林這回聽了有些黯然,沉默了一會:「給我家打電話,找沈放。」
「這已經不再是你一個人的生死了,你的下級,你的兄弟,你的家庭都有可能出危險,還堅持下去值得么?」
沈放也抬手擁住她,漸漸地聽見哭聲:「我害怕,擔心所有的事兒,如果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在診所醒來之後,那個女孩就在身邊。
羅立忠果然替她走了一趟。
想起姚碧君當時一臉的滿足,他一笑,推開了門下了車。
「這個計劃也太惡毒了。」
他記得姚碧君誇獎過這家的桂圓夾心小元宵,說味道好,甜而不膩,又香又糯,她十分愛吃。
兩個人微笑碰杯,這時,沈放注意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跑過來靠在顧志偉的身邊喊了一聲爸。
他腳下收稍不住,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再抬頭,面前的正是沈放。
他不放棄,這回才勉強得了個正眼,只是語氣冰冷:「如果以後你還有事兒想找我幫忙,就別打擾我的生活。」
他身體還很虛弱,一睜眼看到的是姚碧君,說話的聲音微弱而遲緩:
「他受了點傷,不過問題不大。」
沈放將他按在地上,厲色道:「把包還給人家。」
沈放長出了一口氣,接著從身上掏出一疊鈔票塞給那小偷。
顧曉曼一臉的無奈:「要說別的事兒他自然是不怎麼管,也不明白他是怎麼了,非不讓我跟你接觸?」
他模樣小心翼翼,聲音也壓得很低:「戰爭僵持,你剛才的話是黨國內部的一貫想法,就是這樣的想法在黨內根深蒂固才會有今天的局面。永遠不應該小看共產黨和共產黨的軍隊。就一件事,咱們就比不過共產黨。他們打仗是全民動員,而我們只能加印鈔票,是個人都知道法幣很快會堅持不下去了。」
他帶著酒來打探,借口是那日跳舞沒有喝好特來補上,發現秘書里除了小嚴還有一個叫馮自立的男子。
賭場里,沈放離開不久,沈林終於醒了過來。
打開以後,沈放呆住了,似乎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文件內容,翻了幾頁以後越看越震驚。不過這並不是震驚的時候,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小嚴和馮自立隨時可能會再出現。隨後他忙打著手電筒用微型相機把文件複製下來。
「今晚咱們要見的人就是他。」
「沈林的命終於是保住了。」
沈林知道,是沈放找到了那賬本,此刻應該已經在國防部那些人手裡了。
旁邊鞭炮聲陣陣,湖對岸的南京城依然年味未減。
「什麼沈叔叔,人家那麼年輕,頂多就是沈大哥。」
出門一看,還在夫子廟街頭,辨認了一下方向,沈放朝自己停車的方位走去。
任先生嘆息了一聲:「現在解放區很多投毒和爆炸的事件,敵人對我們的破壞非常猖狂。」
馮自立已經離開,是小嚴獨自走了上來,她疑惑地看著門,有些不解,隨後也並沒有懷疑什麼便進了機要室。
不過倒還真是個不認輸的主兒,下一秒便掏出一柄刀子來拚命,不過比劃了兩下被沈放再次放倒。
門被合上的一瞬間,小嚴也意興闌珊,直接不高興地一推酒杯:「那我也不喝了。」
接下來的日子,這位叫顧曉曼的女子便經常來訪。
「要儘快搞清楚對方在做什麼,有什麼目的。解放區很艱苦,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敵人的破壞計劃一天不解除,解放區就會多一天的危險。老家可是等不起的。」

「你想的太多了,我有那麼複雜嗎?」
上一回沈林的事情讓羅立忠對沈放徹底放下了心,沈放剛回保密局的第一天就被羅立忠拉著去了一個宴會。
沈放鬆了手,可偏偏又看到小偷胳膊上的槍傷,於是再度一把按住了他的胳膊。
小嚴面色高興地應了下來:「是么,那可太好了。」
沈放看著小偷逃進了一條巷子,搖搖頭,從另一個方向朝一條巷子奔了過去。
羅立忠聲音明顯小了一些,下意識小心翼翼:「保密局在中南銀行南京分行有一個秘密戶頭。」

那小偷在巷子里飛奔,不時看了看後面,腳下的速度卻沒有放慢。不想突然一個身影從一邊岔巷閃了出來,與此同時,一拳打在了他的腦門上。
胡半丁面色卻坦然:「大少爺有麻煩,二少爺先去救人再說,我老胡走不了,你有不放心的隨時來找我。」
可這麼長的時間,他對那個文件連邊也沒沾上,還是得找找突破口才行。
沈放點頭,沈柏年又問:「你哥怎麼樣?」
姚碧君總會給那些孩子發糖,孩子們高興聚在了一起。
「這是槍傷,你以前當過兵?」
「當然,不過做股票跟靈芝計劃還有關係么?」
「胡宗南撤出延安,老毛又回去了。這幾天報紙和廣播上說的冠冕堂皇,形勢對我們卻是越來越麻煩了。」
「一定要小心謹慎,羅立忠這樣的人不會放過你一絲一毫的疏漏。」任先生不忘提醒。
「值班喝酒違反紀律。」
「好啊,做股票別忘了叫上我。」
沈放二話沒說,一腳踹開房門。
畢了又轉身:「這位是中南銀行read.99csw.com南京分行行長顧志偉。」

沈放不置可否,陸文章搖頭:「你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你做任何事兒都是有原因的,跟那女孩太親密肯定有別的目的。」
說完羅立忠起身走到門口,往走廊看了看,遂關上門。
「書房鑰匙只有大少爺有,別人都不讓進。」
顧志偉有些疑惑:「你們認識?」
「張大夫為了給你做手術死了。」姚碧君繼續補充。
「你是想做經濟方面的情報?」沈放好奇道。
「你看過這個計劃了?」
上次一場飯局之後,顧曉曼很久都沒有現身過,沈放到機要處簡單調查了羅立忠所說的搞民主的事情,離開后便又主動約了顧曉曼。
侍應生忙不迭地道歉,小嚴有些尷尬,一轉頭,邊上沈放得逞后體貼道:「我陪你去處理一下。」
羅立忠點頭,他依舊提出疑慮:「可銀行的錢不是那麼好用的吧。」
屋頂上任先生帶著人在屋頂上一字排開,阻擊那些穿灰色風衣的槍手。在另一邊的屋頂上也有人,是陸文章。
屋子裡面,黑暗中槍手離沈林越來越近,沈林開槍幹掉了兩人,但等子彈打光之後,被人從床上提起來按在了地上。
「你看著辦。」
沈柏年點頭:「去忙吧,記住了,你大哥要是出了什麼意外,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
一陣閑聊之後,沈放瞥了一眼時鐘,發現時間差不多了,忙說道:「我身上有傷,不能喝太多,得先走了。」
孩子們搶到糖,一鬨而散,沈放的臉上笑容也總會漸漸隱去。
只是意料之外的,車子剛開到老宅附近就看到周圍有些神秘的黑衣人躲在暗處窺探著。

他又笑著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摸索半天後,沈放才終於發現了書桌中的暗藏的抽屜。不過打開來,裏面卻是沈林給自己做的彈弓、木馬……還有一張發黃的兩人和母親的合影,還有一個讓沈放最按耐不住的是自己當年離家出走時給大哥留下的一封信……
沈林見他動作,知她意思,忙勸她:「走吧,你本就不該來。你還得處理很多我處理不了的事兒,我不想你為我送死。」
片刻之後,那張嚴肅的臉上展現了笑意:「這些事兒自有上面的人去想,咱們還是管管眼前的。」
沈放在沈林的卧室里翻了個遍,結果什麼都沒有發現。
沈放臉上有些為難:「這就是羅立忠狡猾的地方,名單隻有他和毛局長才能接觸到,別人沒可能。」
那包里也沒有什麼機密的東西,小嚴自然不舍防備,微笑地將包遞給了沈放,接著走進洗手間。
沈放看著嬌弱的姚碧君控制不住,終於低頭下去,親吻姚碧君的額頭,繼而滑落而下,落在她的嘴唇上。
事到如今,任由著怎麼發展他都能夠接受,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他這才終於發現,從自己離家進入汪偽政府,一直到現在自己的生活,從來沒有在沈林的視線里消失過。
沈林長出了一口氣:「看來他要向那些人低頭,也許原本他們就是一夥的。」
任先生思量了一會兒,又轉頭問道:「有可能拿到名單么?」
於是他名義上是照著羅立忠的指示,約了顧曉曼。
這時候,旁邊走過一個孕婦,沈放小心地避讓開來,接著見那孕婦坐在了一邊的石椅子上,將手中的包裹放在了腿上,似乎想休息一下。
「是,來了好幾次了。」
兩人糾纏起來,沈放一把抱起姚碧君朝卧室走去。
走到洗手間門口,小嚴正要進去,他建議到:「我幫你拎著包,別沾了水。」
傍晚時候,車子停在五里坡,兩個人影還似以前。
「我覺得也是。」
舞池內,燈光夢幻而朦朧。眾人在跳舞,小嚴心情看起來不錯,誇獎著沈放:「想不到沈處長人風趣幽默,舞跳得也這麼好。」
羅立忠顯然反駁著:「結婚怎麼了,跟這個銀行家的女兒走近點沒壞處,也許以後用的著。我可沒跟你開玩笑。」
「別人的錢他顧志偉當然動不了,不過有一筆錢就是保密局的。」
姚碧君卻替沈林辯解著:「不,他是為了救你,他跟那些要殺你的人不一樣。沈放對你的關心是裝不出來的,而且你應該把你手裡的東西交出去。」
「就算你能打中一兩個人又怎麼樣,我不想沈放沒了老婆,那樣我永遠也不會寬恕自己。」
她那樣子,似乎一夜沒有睡。
為首的槍手默然的收起槍支,對身邊同夥點點頭,眾多槍手撤走了。
「您放心,我一定讓大哥安全回家。」
沈放笑了笑:「要是以前我來者不拒,如今我也是有家室的人了,有些事兒……」
沈放笑了,無奈中帶著些尷尬:「好吧,你的確很特別。」
「跟我說這幹什麼?」沈放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提這個。
後來陸文章受了傷,任先生的小分隊也也有傷亡,都只好收起槍躲避了起來。
「怎麼,這個計劃讓你覺得有問題。」
沈林聞話有些意外,側臉看著姚碧君:「為什麼?」
沈柏年不屑地一笑:「我什麼沒見過,這幫烏合之眾,能把我怎樣?你是為你哥的事兒回來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