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精心布網毀一旦 流星雨前述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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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女生嘻嘻哈哈地打鬧了一番，終於各自拿到了喜歡的項鏈，聽得艾司在外面歡呼雀躍。恩恩突然皺起眉頭，一臉的嚴肅：「對了，有件事一直沒跟你們說，是關於艾司的。」
艾司殺熊的畫面，一度成為恩恩的夢魘，她猶豫再三，才沒告訴媽媽艾司的秘密。
「這是紅袋鼠油、深海魚油、羊胎素原液、羊奶糖，還有袋鼠蛋糕、巧克力餅乾、夏威夷果巧克力、黑松露巧克力……」雅欣戴著頂牛仔帽，穿著卷邊的牛仔褲、海藍色的短襯衣，皮膚都曬得略帶巧克力色了，碩大的旅行背包就像百寶袋，裏面的東西一件一件往拿，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樣。
幼崽或許看起來像小貓小狗，但誰知道它長大之後到底是家養寵物，還是猛虎惡狼？
「不是，真不是，反正你們得幫我想辦法，再說現在艾司懂得越來越多了，他這樣老想不起以前的事情，難道我們真養他一輩子嗎？遠的不說，就說剛才婉兒提到的那個問題吧，我們上學去了，艾司怎麼辦？」
恩恩他們就像撿到了一隻幼崽，從吃穿站行等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開始教學，但艾司學得太快了，這才一個多月時間，他就像五六歲的孩子，已經漸漸有了他自己的性格和小聰明。
婉兒和雅欣這才知道，恩恩和艾司竟然是險死生還。
恩恩猜測，艾司應該是通過情緒調節來影響腎上腺素分泌，腎上腺素則加快血液流動，毛細血管充血，導致了他額頭上的紅斑在某些特定情況下就會出現。
每當看到蹦蹦跳跳、一臉天真爛漫的艾司，恩恩又會想，或許徒手斃熊只是偶發事件，慢慢的艾司就會將它遺忘，讓他就像現九-九-藏-書在這個樣子，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當艾司用盡全力時，他的額頭就會發紅。當時他們就認為，艾司額頭的發紅，和那些大力士在挑戰力量極限時，將自己憋得臉紅脖子粗是一個道理。
「哇！」看著那不斷變幻色彩的寶石，恩恩和婉兒的眼裡也放出如艾司剛才那般的光來。
為了不讓小姐妹們擔心，恩恩一直沒詳細述說上次遠足遇險的事情，如今三言兩句間，也難掩其中險惡。
他更像山裡的孩子，天性親近自然，上樹看鳥，下水摸魚，與猴子嬉鬧，一玩就是大半天，每次都是踩著飯點回來。
「多大時候的事了，你還記得？」雅欣將手晃來晃去，不讓恩恩看清楚。
「我也有？」艾司早就守在一旁，兩眼放光地盯著桌上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零食，一聽說那是給自己的，立刻從雅欣手中搶了過來，拿著木雕小動物，愛不釋手，然後看著另一件木製器械，「這是什麼啊，雅欣？」
開學在即，艾司那個成天只知道傻樂瘋玩的傢伙該怎麼處理？
但她的調查僅限於此，為什麼在額頭上，為什麼是這個形狀，恩恩就找不到可以進一步做出合理解釋的依據了。
不過現實生活總會遇到許多具體的問題，日子一天一天過得飛快，眼看漫長的暑假就接近了尾聲。
許多瀕死搶救，或是心臟已經停跳的病人，都要用到腎上腺素。
可是那天殺熊時，明顯不是艾司用力過度才令額頭紅起來的，恩恩仔細回想了那天的畫面，艾司在自己跌倒之後返回來時，額頭就已經紅了，當他倒在黑熊身下，將黑熊用力踹出去之後，紅得更為明顯。
雅欣也道：「是啊恩恩，我就搞不懂，你不怕黑熊怕艾司？這是哪門子邏輯？怎麼說人家也是救了你一命吧？」
恩恩暫時從艾司的騷擾中解脫了出來，但她又有了新的煩惱，並不是看連續劇就可以拖延過去的。
婉兒進一步開解道：「如果你擔心艾司有失控的徵兆，我們可以把他往好的方向培養啊。我們有教他要樂於助人，要有愛心，要勇敢、誠實、善良，對不對？現在艾司什麼都不懂，他會變成什麼樣，就看我們現在怎麼教他，所以恩恩你完全沒有必要擔心啊。」
「哎呀，你們……你們當時沒在現場，當時艾司整個人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他額頭紅得就像要滴血一樣，我嚇到發抖啊，你們沒辦法體會我當時那種感覺的。」
是的，趙雅欣和馮恩恩這兩位同學，是不做假期作業的，她們三人分工非常明確，恩恩負責策劃怎麼玩，雅欣負責提供玩耍的資金和交通工具，婉兒負責做作業。到了假期快結束的時候，三人會聚在一起，恩恩和雅欣就將婉兒的作業拿過來，開始抄謄上面的ABCD，偶爾婉兒還得幫著抄寫一點。這也是恩恩和雅欣的成績不怎麼理想的原因之一。
艾司背心的黑桃，恩恩拿著爺爺的放大鏡反覆查探過了，也沒發現什麼端倪，至於額頭的紅斑嘛，根據恩恩他們的觀察，倒是掌握了一點規律。
學校會要求提前補課，整個假期的作業全是空白，暑期生活就要結束了，所以恩恩還未探究出艾司的身世來歷之謎時，又要面臨一個新的問題——
以前恩恩也有好九-九-藏-書奇，但並不重視，艾司每次回憶都會頭痛，恩恩還勸艾司慢慢去想，不急於一時，可當那頭黑熊在恩恩面前被艾司用拳頭活活擊斃后，恩恩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
剛發現艾司時，他什麼都不懂，空有少年的體魄，靈魂卻如同嬰兒一般只是一張白紙。
「雅欣，這個，很貴吧？」婉兒眼裡掩不住喜歡，但不免有些擔憂。
恩恩有一種直覺，艾司這傢伙根本就沒有好好去回憶，估計是對他太好了。
「真的呀？」艾司急不可待地出門試驗他的新玩具去了，雅欣又拿出三根造型各異但同樣好看的銀項鏈，每根項鏈的下方都有一顆七彩寶石鏈墜。
吃飽了就撒丫子到處跑，高興就笑，不高興就哭，瘋了一天回來倒頭就睡，艾司整天無憂無慮地盡情享受著歡樂時光，讓恩恩好生羡慕。
艾司這來歷不明的傢伙，以前究竟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會完全喪失了過去的記憶？他那驚人的學習天賦和動手能力又是從何而來？
「是要開學的事嗎？」聰慧的婉兒立刻想到了這個問題。
將這傢伙也帶到學校去？如果就將他留在爺爺這裏呢？就在恩恩糾結於該如何處理艾司這個問題時，雅欣他們全家的澳洲半月游終於結束了，帶回大量恩恩祈盼已久的澳洲特產的同時，也帶來了婉兒和她的作業。
艾司膽子越來越大，每次獨自出去玩，離家越來越遠，恩恩教了他許多在叢林里辨識方向和應付危機的竅門，艾司學得很快。
「這是土著的動物木雕，哦，還有這個，這是給艾司的。」
而且第一次發現艾司時，他應該是在箱子裏面用盡了力量想打破箱子的約束，所以恩恩打開九九藏書箱子后看到的是額頭一片紅色的艾司。
那次遠足之後，艾司似乎慢慢接受了花菜已經離開的事實，他有了新的寄託，那就是大森林。
「這個啊，這是當地土著用來打獵的工具，把它扔出去，它會自己飛回來哦。」
總之，這是在危急關頭，全方位提升個人生存能力的一種激素。
恩恩再沒提起那頭熊的事情，她希望艾司也將那件事淡忘，但艾司當時那種如機械般冷漠、毫無人類情感的表現，始終在恩恩心頭揮之不去。
調查陷入困頓，恩恩只好使用另一招，就是讓艾司不停地去回憶，她始終覺得艾司並沒有好好去想，每次想不了一分鐘，就開始叫頭痛。
零食、護膚品之類的自然是大家分享，雅欣不會忘記她的好姐妹，給每人都準備了特色禮物：「這是我在墨爾本畫廊里看到的，很有當地氣息，送給婉兒的。」一幅漂亮的具有海德堡畫派風格的澳洲土著牧人繪畫展現在眾人眼前。
「是……小學二年級吧，我們7歲？」婉兒也還沒忘。
「你是被黑熊嚇壞了吧？」
「這種事情，艾司應該沒做錯吧？他為你拚命啊，要不是艾司湊巧打中了黑熊的弱點，我真是不敢想象會怎麼樣。」婉兒聽著都后怕。
艾司怎麼會突然變成那個樣子？那額頭赤紅的蝶狀印記顯得那麼嗜血猙獰。
這個暑假，又多了艾司這麼一個生力軍，而我們的馮恩恩同學，更是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對艾司進行了有針對性的特訓。
「去，那個還是你留著自己吃吧，我可還不算榜上有名。」恩恩將超級補腦素推還給雅欣，摟著毯子毛衣看了又看，合不攏嘴。
「這是駝羊毛毯、羊毛衫、羊毛靴httｐｓ://reａｄ•9９ｃsw•cｏｍ，還有你特意叮囑的駝絨圍巾，都是給你的。」雅欣又從那百寶袋裡翻出一大堆羊毛製品給恩恩，突然道，「哦，這裏還有一瓶超級補腦素，也是給你的。」
恩恩一愣：「這也是要解決的問題之一，不過有個問題更嚴重，艾司他，打死了一頭熊！」
想來容易，真正查起來卻毫無頭緒，發現艾司時他不著片縷，唯一算得上特徵的就是額頭的紅斑和背心的黑桃，恩恩也只能從這兩處下手。
但從那天起，恩恩就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儘快弄清艾司的來歷，以及他身上藏著的秘密。
不過關於恩恩對艾司的猜疑，婉兒和雅欣都持不同意見。
恩恩查了一些資料，發現原來臉紅是腎上腺素在作怪。人在緊張、羞愧、憤怒、驚恐、興奮時，身體都會做出應激反應，分泌出腎上腺素，而腎上腺素會導致毛細血管擴張，從而形成一種面紅耳赤的現象。
腎上腺素不僅能使毛細血管擴張，它還能令人呼吸和心跳加快，將更多血液泵向四肢，令人短時間內力量大增，神經更為興奮，對外界的反應更加靈敏，它能擴大瞳孔，讓人看到更多的細節。
這與艾司在諸如打針掙扎時那種慢慢漲紅不一樣，紅得非常快，甚至有些紅得發紫。
還有，那天艾司動手時，簡直就像換了個人似的，空氣中都瀰漫著瘮人的寒意，這種情況會不會再次出現，恩恩心裏也沒底。
「你和她客氣什麼，還記不記得那一年，她把你毛線娃娃的辮子扯掉了，害你哭得眼睛都腫了。她道歉的時候怎麼說的，雅欣的東西就是我們三個人的。」恩恩興高采烈地挑選起項鏈來。
「這是澳寶項鏈，我們一人一條，你們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