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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古道熱腸天天見 書城緝兇差一線 5

第二章 古道熱腸天天見 書城緝兇差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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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風搖搖頭:「那個渾蛋偷襲我。」司徒笑喜歡邀請高風出現場,因為高風不僅是一個白白凈凈的法醫,他在自由搏擊擂台上,能陪司徒笑對搏十分鐘不落敗,這在海角警察系統里也要算一個了不起的成績了。今天高風狀態很不好,估計是司徒笑開車開太狠,高風暈車太厲害。
又是一個甩尾急停,跟著蟋蟀開始倒行急馳。「他朝我這邊倒過來了。」「我就在車後面,我會不知道嗎,待會兒我叫你停就停。停!」
「皮帶,皮帶。」
購書城能製造些什麼意外呢?電梯事故?書架倒塌?一本適當厚度的書籍突然從高處滑落,也是能砸死人的。利用環境來製造各種事故,蟋蟀很滿意自己擁有的這種本事,讓人死得不知不覺,讓圍觀者只能抱怨死者命不好,關鍵是警方往往會當作事故處理,而不會仔細調查,自己的處境一直很安全。
嗯?警察靠上去了,前面三個,後面五個,那個傢伙跑不掉了。嘖嘖,哪裡冒出來的菜鳥,這種傢伙,真是死有餘辜。
紅色吉普車沿著南環線一路朝西,青紫色的商務車緊追不捨,雙方時速都達到了一百五十公里,但同時在城內也無法進一步提速了。兩輛嚴重超速車無視任何交通信號,幾乎違反了可以違反的所有交通規則,一個只管沖,一個只管追,在計程車小隊還未趕來合圍之前,一前一後殺進了一個巨大的地下停車場。
那條幅承受蟋蟀一人的重量尚可,加上司徒笑,頓時有搖搖欲裂之勢,蟋蟀雙腳連蹬帶踹,司徒笑臉上中了一腳,蟋蟀趁機抽出腳來。司徒笑手中一空,頓覺不妙,雙手連揮,總算挽住了條幅的下緣,兩個人就像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前一後向上爬去。
前方漸漸光明起來,卻是到了書城臨街的一面,下方車水馬龍,玻璃窗外陽光明媚,司徒笑馬上明白過來,他要跳窗逃走,直接跳到書城外去。一念及此,司徒笑加快了追擊的速度,同時順手抄起能拿到的架子上的書,呼呼呼,扔了三本出去,每一本都有磚頭大小,旋轉著虎虎生風。
司徒笑攀上第三層時,正好與爬樓梯擠上來的警察會合,只說了一句:「追!」便又當先沖了出去。
「眼鏡有什麼問題!這都是塑膠的!」
真倒霉,蟋蟀向里張望了一番,卓思琪還在,帶著伍永龍已經登上扶手電筒梯,他將身上的攜帶物品都取了出來,「這下行了吧。」再過,還響。
思來想去,應該是恆綠公司在賬務上出了什麼問題引起了警方注意。
剛跑兩步,蟋蟀心生警覺,趕緊停下,呼的一聲,一個垃圾桶從蟋蟀眼前掠過,卻是司徒笑見他要跑,順手抄起旁邊一個近一米高,煙囪狀的垃圾桶給扔了過來,借這個空當,旁邊的警察迅速補上,切斷蟋蟀混入人群的線路。
兩名警察同時伸手要捉住他,蟋蟀閃身避開,滑得像一尾游魚,刺溜便從兩名警察的間隙中穿了過去,同時雙手揚起,將兩名警察的下頜往上一托,「咔咔」兩聲牙齒磕碰的聲音,如果兩名警察在這時候準備呼叫,那麼這兩下托舉就能令他們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是近乎致命的狠手。
賀柱德,四十二歲了,滿臉鐵鏽色的皺紋讓他看起來像個退休的老水手,體格雄奇,手掌骨骼格外粗大,緊繃的T恤露出塊狀肌肉,外面套了件寬厚的黑色大衣,敞著領口,走路鷹盼狼顧,龍行虎步。
高風一個急剎,蟋蟀的九*九*藏*書吉普車不依不饒地朝他撞去,司徒笑返身一躍,趴在了由商務車改造的指揮車前風擋玻璃上,翻身下車,打開車門將高風擠到一旁,此時那輛紅色吉普已經冒著尾煙衝出去了。司徒笑轟足油門,絲毫不肯放鬆地跟著追,同時對高風道:「讓便衣小隊開計程車給我包抄。」
「可以把眼鏡摘下來嗎?」
第一次遭遇戰,就打得蟋蟀失去了回頭張望的勇氣,他一聲不吭,爬起來辨明方向,朝著既定的出口竄了過去。
另一名收銀小姐過來勸道:「先生,你這樣進去的確會幹擾我們正常工作,你想一下,身上是否有磁鐵什麼的強磁設備?」
蟋蟀看著司徒笑,司徒笑也在看著他,果然和黎曉玲說的一般,這傢伙衣服乾乾淨淨,小分頭和皮鞋都抹得油亮,但最讓司徒笑留意的是那雙眼睛,當自己出現時,那雙眼睛第一時間便警覺地盯了過來,銳利中暗藏陰狠,像蛇一樣。當自己走近時,那瞳仁竟然自動收縮起來,目光飄忽,游移不定,被這種眼神盯上,渾身都不自在,再走近些,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為什麼將視線移開了?他在看什麼?他在看逃跑路線!不好,他要逃!
其餘幾名警察趕到欄杆邊緣,看著隨時都有可能斷裂的條幅,也不敢跟著跳過去,司徒笑瞪了他們一眼,昂頭道:「上面,上面!」
高風往左指了指,猶豫了片刻,又往右指了指,看來是搞不清方向了,司徒笑氣得跺腳:「唉。」收槍扶起高風,「你沒事吧?」
「什麼!我憑什麼不能進去?」
一輛車停下,幾個行色匆匆的人跳下車來,和收費處的收銀小姐嘀咕了幾句,那名小姐臉色微變。警察?賀柱德的一雙眼睛以狠、准、厲著稱,只看那幾人的走路姿勢、神態動作便在第一時間得出了警察的結論,很快在幾張陌生面孔中找到一位在自己資料中出現過的人物,判斷得到了確認。他不慌不忙取出手機,以隱蔽的姿勢咔咔咔,將另外幾名沒見過的警察拍了照。
蟋蟀架起雙臂擋住額頭,合身撲進,哐啷一聲玻璃炸碎,蟋蟀沖了出去,半空中時卻聽到噗的一聲,司徒笑扔出的第三本書正中後背,蟋蟀加速下落。
此時他們都在二樓的廊道上,右手邊是貼了玻璃的金屬欄杆,下面是購書城底層中心廣場,有著各式的書架和圖書,遊人接踵摩肩。蟋蟀一看不能向左,便繞著廊道奔跑起來,八名警察在身後緊追不捨,司徒笑越跑越快,漸漸有脫穎而出之勢。
「喂,茜姐,查到沒有?」司徒笑手機響了,「哦,明白了。」
他的身份是菲律賓籍僑民,到海角市的入境理由是商務公幹,他要在這裏待很長一段時間,也確實是商務公幹,到海角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致力於收集摸清海角的幫派和警方信息,國慶長假,他也給自己放了個假,反正他公幹的自由度很大。
司徒笑對高風道:「再加一條,租車的身份證又是假的。不說百分之百,至少百分之九十的概率有吧。」他戴上通信耳麥:「二隊、三隊的人都準備好了?好的,我們馬上過來。」
「哐啷啷」前方吉普玻璃碎了一大片,也不知打中沒有,司徒笑又朝著輪胎打了兩槍,正看見前面的吉普車慢了下來,準備開車撞上去,卻發現自己的車停了!
「他沒有武器,太好了,二隊、三隊,準備實施抓捕。」
蟋蟀的目read•99csw.com標,是那些從樓上垂吊下來的標幅,只要能抵達那裡,可上可下,遁入人群,警方就拿自己沒辦法了。
「好了,先生,您請進去吧。」將皮帶寄存起來,其餘物品還給了他,蟋蟀顧不上理論,匆匆而去,也沒有留意到那名收銀小姐朝遠處發了隱蔽的信號。
蟋蟀跑到走廊盡頭,翻出欄杆,一手挽住垂吊的條幅,試了試能否吃住力,縱身一躍。
「那鐵製品、金屬製品,或是你沒留意到的某些東西呢?」
那三人行走路線徑直朝向自己,蟋蟀發現自己和周圍的遊人已被隔開一段距離,不用回頭也能聽到身後有聲音,自己被包圍了?是警方的圈套?警方怎麼知道自己要做什麼?那人是司徒笑!蟋蟀想起來了!得想辦法離開這裏,只能從警方沒有想到的路線逃。
賀柱德一面偷|拍,一面欣喜起來,看來警方要在這書城搞什麼大動作,是要查書城貪腐還是想設陷阱圍捕什麼人?有點意思,跟上去看看,賀柱德伸出自己的左手覆蓋住自己的臉,往下一抹,水銹色的臉膛頓時白皙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少了幾許,原本張揚犀利的眉眼同時往下耷拉,鼻頭大了一號,且微微發紅,嘴唇看起來也厚了許多,與剛才判若兩人。
什麼?蟋蟀一頭霧水,可眼下從防盜欄經過的人只有自己一個,旁邊的收銀小姐也一臉錯愕,似乎從未見過這等情形。
蟋蟀也沒有片刻停留,落下巴士就馬上下樓,看見底層有開著的窗戶,嗖地便鑽了出去,嚇得巴士司機趕緊急剎車。蟋蟀剛一落地,就回頭看到司徒笑風風火火地追了過來,頓時大感頭痛,邁開雙腿,在車流不息的街中間和司徒笑展開一場百米追逐大戰。
這人自己見過,是在哪兒呢?
幾乎是同時,蟋蟀轉身就跑,雖然正面只有三個人,但中間那司徒笑看起來戰鬥力太強,蟋蟀選擇了避其鋒芒,回過身來,身後是五名警察,蟋蟀反而沒有多少顧慮。
如迷宮般複雜的道路,五十米一個直角轉彎,吉普的速度不得不放慢下來,兩輛車的距離拉近,司徒笑告訴高風:「踩著油門。」已經被高速轉彎甩得暈頭轉向的高風還沒回過神來,依言踩住了油門,司徒笑一手拉著方向盤,從車窗探出上身,舉槍就打。
「抓住他!」司徒笑一聲暴喝,驟然提速。
剛跑了不到五十米,就聽側面咔的一聲,什麼東西被踩塌陷了,跟著受傷汽車「嗚嗚」的嚎叫響起,蟋蟀側頭一看,一道魁梧的黑色身影如泰山壓頂一般朝自己直撲過來。
說蟋蟀是個菜鳥,也不完全正確,至少當三名警察出現在他眼前時,他已經警覺起來了,尤其是中間個頭最高的那人,圓頭半寸發,橫眉冷眼,鋼針般的羅圈胡,只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霸氣外露,未戰心中便先怯了三分。
此時賀柱德,也在二層廊道上,正在看好戲,那小子身手還勉強啊,朝這邊跑過來了,是想用條幅逃走嗎?也是,下面人太多,如果從二樓跳下去,下面的人沒來得及讓開的話,就是個兩傷的局面,那就逃不掉了。
可那群無能的警察還沒查出問題,始終在外圍敲敲打打,蟋蟀看著都替他們心急,早點結案,早點滾蛋啊!終於,警方在今天撤離了恆綠公司,那些警察也該休假了。
「沒有沒有,都沒有,是不是你們機器壞掉了?」蟋蟀很討厭計劃之外的突發事件,可是其餘客人都在正常進出,read•99csw.com他再次站到防盜欄那裡,果然紅燈又亮,警報又響,什麼意思!
蟋蟀從後視鏡看得清清楚楚,加快車速,蛇形前進,急停急沖,都沒能將司徒笑甩下車去,司徒笑還抽空將藍牙耳機塞入耳朵問詢:「高風你在哪裡?」
蟋蟀先上第三層,下面的警察還未擠上來,司徒笑還掛在條幅上,他一跳進第三層欄杆內,就拽住條幅往下猛拉,司徒笑見勢不妙,趕緊鬆手,反身攀住了欄杆下緣,與此同時,條幅被扯掉,蟋蟀頭也不回地朝另一邊奔去,下方因條幅的突然掉落引發一場小騷亂。
看樣子是追不上那個殺手了,司徒笑無奈嘆道:「這也算行動能力很差?曉玲她太坑了,這下報告不好寫了。」高風趕緊露出一臉我不認識你的表情,開玩笑,司徒笑一路上不知製造了多少起交通事故,又還興緻勃勃地放了那麼多槍,報告夠他寫的。反正和我沒關係,我就是一過路的,這都還被揍了一頓,唉,悲催的路人甲,高風悠悠地想著。
但跟在蟋蟀身後的司徒笑卻沒有放過這一細節,順著蟋蟀的視線望去,一個看上去飽經風霜的中年大叔站在人群里看熱鬧,似乎只是路人一個,可是那雙眼睛,目光飄忽,游移不定,銳利中暗藏陰狠……還有,他在笑什麼?
雖說直線短跑司徒笑佔了上風,短兵相接他在體魄上也大有優勢,可要在這停滿汽車的停車場上躥下跳,他竟然有些追不上蟋蟀。「王八蛋!」司徒笑怒極,拔出槍又是一通射擊,可那殺手及時地躲入立柱後面,司徒笑追上去,令他驚異的一幕出現了,立柱後面,沒人!
又一輛車停下,跳下三個人來,又是警察?街對面又停了一輛車,還是警察!
蟋蟀很無語地配合著取下皮帶,這次真沒報警了,我靠,皮帶居然會引起這個防盜器報警?這什麼破爛玩意兒。
「什麼磁鐵,沒有。」
司徒笑將手一揮:「那邊還有一個,不要放跑了!」
兩人視飛速奔行的車輛如無物,有兩輛車因為避讓不及已經撞在了一處,書城外交通一片混亂。
蟋蟀是他的代號,源於他手掌虎口上那個文身,但令蟋蟀一直耿耿於懷的是,他虎口上文的可是雷達蝎,一種精於鑽地打洞、會噴毒液的蝎目動物。
令人沒想到的是,蟋蟀並未順著條幅往下滑,而是借力爬繩,反倒朝著第三層廊道爬去,司徒笑這一撲差點撲空,百忙之中將手往上一探,捉住了蟋蟀的腳。
旁邊還有三位警察,但是手夠不著,蟋蟀動作沒有任何阻滯,穿過警察的合圍之牆,想朝人堆里鑽,只要混入人群,就能製造更大的騷亂,讓這群警察首尾失顧,自己可以趁亂而溜。
但警方老是糾纏著卓思琪,蟋蟀一直找不到第二次下手的機會,他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如被蠱蟲噬心,對蟋蟀而言,失敗便是恥辱的烙印,他製造的每一起事故都是完美無瑕的,絕不能允許失敗出現在自己的字典里,而且這個烙印烙得越久,便印得越深。
儘管蟋蟀也擔心警察這麼突兀地撤離,會不會有什麼別的問題,但他等不了了,一刻也等不了了。他穿得如防狗仔的明星一樣,壓低寬大帽檐,戴了副大墨鏡,豎起的衣領將臉也擋住,一路上他盡量小心地觀察了環境,確認沒有警察在跟蹤,這才放心大胆地跟著卓思琪到了購書城。
顯然蟋蟀的百米奔跑能力不及司徒笑,很快司徒笑就將十米左右的差距縮https://read.99csw.com短到不足五米,還在接近中。前方紅燈亮起,一排車輛停在路口,蟋蟀自知跑不過身後那人,衝著第一排的一輛小車跑了過去,雙手搭住車頂,縱身向內一躥,雙腿併攏一踹,將那位沒關車窗也沒系安全帶的司機,直接從另一側車門踹了出去。蟋蟀坐上了駕駛位,放手剎,掛擋,加油,頂著紅燈就沖了出去。
蟋蟀轉過身來,攤開手道:「我從外面進來的,你看到了。」
這次目標本該是卓思琪,可鬼使神差的竟然是卓震上了車,警方不知為何也介入了調查,難道他們發現了什麼端倪?不可能,自己製造的事故萬無一失,電控阻斷器不是因為事故燒毀就是被自己取走了,警方一點線索也沒有。
組織的少壯派開始排擠我們這些中老年了,否則不會將這種任務派給自己,下一次要執行的任務恐怕會很要命啊,老子倒是活夠了,只是,老頭子傳下來的暗夜行者,就到此為止了嗎?賀柱德隨意地閑逛著,滿腹心事,這日正好也走到了海角購書城附近。
司徒笑抬頭一望,立柱上竟然有簡易的U形嵌牆鐵梯,直通樓上的防火夾層,那傢伙爬哪兒去了?司徒笑在下方仔細傾聽,但收效甚微,他雖然無畏危險,但並不魯莽,那個殺手拼了命一般要衝進這停車場,又恰恰找到一個有扶梯的立柱躲藏,顯然不是巧合,他對這一帶很熟悉,說不定還有後手準備,司徒笑的槍一直舉過頭頂,只要上方稍有異動,便賞他一顆子彈。
蟋蟀拿出了自己的最快速度,直線奔走,一路上推倒書架和行人,慌不擇路,司徒笑避開行人,越追越近,同時疑惑,這小子到底要往哪裡跑?下面各個出口都有警察把守,那個殺手非常狡猾,竟然考慮到了這一點,不下反上,可這樣繞著環道跑圈子,他又能跑到哪裡去?
「取出來了,真沒了!」
原來司徒笑突然開槍嚇醒了高風,眼看再不停車就要與前面那一排車親密接觸了,可腳尖剛夠著踩油門,踩不到剎車,只能鬆開油門,司徒笑正砰砰砰打得火熱,指揮車慢慢減速,最後熄火。兩人看著那輛紅色吉普平穩地轉了一個大彎,可跟著就晃晃悠悠晃晃悠悠,撞上一輛停好的車,它也停了下來。裏面的人打開車門,一臉慌張地往前跑。
「所以,我們要先確認一下啊,你覺得,從租車公司租的車,從南環高架一直跟到購書城,甚至跟到書城的同一樓層同一片區,但卻是毫不相干的巧合,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殺手與殺手間,彷彿像狼一樣能嗅到同類的氣息,蟋蟀明明在疲於奔命,從賀柱德旁邊經過時,卻忍不住回過頭來看了賀柱德一眼,賀柱德含笑目送他離去,兄弟,好好加油吧。
司徒笑跳上車頂,從一輛跨到另一輛,踩得那些有防盜系統的車「嗚嗚」直叫,此起彼伏的嗚嗚聲就像催命符一般,聽得蟋蟀心驚膽戰,這司徒笑究竟什麼來路,為什麼就不肯放過自己呢,一幹警察的你幹什麼這麼拚命。
趕到購書城,高風有些擔憂地問:「我們有什麼證據沒有?到時候用什麼理由抓他?」
「車上。」「馬上開出來,我正沿著齊民路向東。」「收到。」
「是的先生,但是圖書檢測門上的警報響了,你也聽到了,你不能進去,會幹擾正常購書次序的。」
司徒笑道:「殺手嘛,我們能有什麼證據,抓住了再去問證據。」
「他們已經準備好了,開快點。」
連續https://read.99csw.com多個直角轉彎和掉頭反向,司徒笑還貼在車上,「我現在拐進了潘家巷子,你在哪兒了?」「我就快到了,看到潘家巷子了。」「我在一輛紅色的吉普後面。」「我看到你了。」
上方沒有異動傳來,倒是身後傳來高風的急呼:「司徒!」
「先生,你這樣我們真的不能放你進去,我們也是打工的,這個責任我們負不起。安工……」收銀小姐叫來一名男員工,這位叫安工的男性道:「要不,你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過一遍,看是什麼引起圖書檢測門報警的,我們這裏可以存放,你將它存放到外面,就可以進去了。」
司徒笑緊隨其後,破窗而出,剛跳至半空,頓時發覺不妙,那個殺手跳出去的時候,正好有一輛雙層巴士經過,顯然在奔跑時經過了觀察計算,殺手落入巴士內,而司徒笑跳出來時,下方一片空曠,他這番可就是直落三層樓高度。司徒笑反應極快,發現不對立即抓住褲腰,嗖的一聲抽出皮帶,揮甩出去,纏住旁邊的路燈橫杆,手臂差點盪脫臼,總算沒有直落三層樓,著地輕輕一個翻滾,一彈跳起,一路狂奔,朝著巴士就追了過去。
賀柱德心中大叫冤枉,有沒有搞錯,看熱鬧也犯法?那位犀利哥怎麼看中我了?真是躺著也中槍。這個身份本不懼警察的盤問,但這麼多年已養成了習慣,條件反射般,被司徒笑一指,賀柱德跳起來便開跑,同時也帶走了本該追蟋蟀的兩名警察。
司徒笑回身求援,等他跑到高風處,卻見高風正從地上爬起來,竟然鼻青臉腫地掛了彩。「哪個方向?」司徒笑忙問。
幾名警察會意,趕緊分開人群,往第三層擠。
蟋蟀一面想著,一面緊跟卓思琪母子二人,快邁過書城的防盜欄,進入書區時,防盜欄上的紅燈突然亮了,嘀嘀嘀地報起警來。
司徒笑甩開自己的幾名同僚,后發而先至,依然晚了一步,只撈到一片衣角,沒有片刻猶豫,他也翻身出欄,向外便是一撲。
「嗯,這個,租車去圖書城是比較奇怪。」
司徒笑借力躍起,勢若猛虎,蟋蟀只看著那條八尺之軀,竟一時有些蒙了。司徒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集全身之力於一點,沉肩挫肘,肘關節在殺手額頂重重一砸,借力反彈,跟著揚起手掌往他頸側一斬,司徒笑落地,一個旋身側踢,勢大力沉,將蟋蟀踹出去騰空好幾米遠。
不過蟋蟀的身體簡直就像鐵打的小強,遭受這樣的三連擊居然還沒暈厥,只猛烈地晃了晃腦袋,意識又恢復了清醒,同時得出一個結論:不可力敵,快跑!
這一切,賀柱德統統看在眼裡,打蟋蟀一進入他的視線他便發現了,所有警察若有若無地都將注意力集中在那個穿灰色棉衣的男子身上,看起來好像是個同行?他在跟蹤什麼人,真蠢,被警方故意留下的誘餌吊住了,嗯?被攔住了?白痴啊,很顯然是在檢查你有沒有帶武器啊,這點警覺都沒有,原來是個菜鳥,真是丟我們這一行的臉。
司徒笑說道:「我去追他,你在這裏守著。」打開車門,別好槍沖了過去。高風從另一側打開車門下了車,像醉漢一般摸索著扶到了牆,一張嘴哇地就在一旁吐了起來。
「啊?那抓錯人怎麼辦?」
「先生,你身上的東西都取出來了嗎?」
司徒笑追不上,一撲攀住了後備廂,踩著備胎牢牢地貼在車身後面。
蟋蟀打算繼續前進,無視報警器。「這位先生,請你等一下。」收銀小姐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