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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3

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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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個屁!」賀柱德忍不住爆粗口:「你年紀輕輕,胸無大志,頂著這個腦袋幹什麼用的,等我幫你完成了身體恢復訓練,到時候吃香的喝辣的,馮恩恩那種貨色,到時候要一打有一打。」
為何我的心跳難耐?這種激動的心情有多少年沒有出現在我的殺手人生中了?死老頭子的遺願難道真有可能實現?我們這一門還能出一位暗殺之王?傳說中的頂尖殺手,傾舉國之力也只能培養出一兩名的存在,難道會在我的手上誕生一位?
賀柱德面若寒霜:「小子,你別以為老子在跟你開玩笑,說是凌晨4點,就是4點,早一秒,晚一秒都不行,聽明白了嗎?你若抱著這種弔兒郎當的態度,遲早丟命,聽到沒有!」
賀柱德也不多言,將艾司拉到天台一角,開始了第二輪的詢問。雖然艾司昨晚已經說過一遍了,但賀柱德如今佔了上風,看這小子明顯不善撒謊,自然是事無巨細,刨根問底。艾司的記憶是從一個木箱子開始的,這讓賀柱德怎麼聽都透著古怪,反覆詢問各種細節,讓艾司好生摸不著頭腦。
「為……為什麼要打他們?」那一地哀號聲足以讓大多數行人望而卻步。
艾司不得不屈服在大叔的淫|威下,被迫答應了接受什麼身體恢復適應訓練。得償所願的大叔老懷大慰,喜滋滋地向艾司許諾完成訓練后將給他許多好處。至於艾司提到的什麼時間不夠問題,這在大叔看來完全就不是問題,凌晨4點起來買什麼菜,從現在開始,凌晨4點起來給我訓練,時間剛剛好,又不用太久,每天兩個小時足夠了。
艾司半個小時看一次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一夜,凌晨4點已至,艾司縱使一萬個不樂意,還是起床輕手輕腳出了房門,沒有去菜市,而去了天台。
「為什麼一定要跟著大叔啊?為什麼大叔要讓艾司去學怎樣打別人呢?為什麼……」
這小子的身體基礎被打造得如此完美,簡直就是為了殺手量身定製,找不到一絲瑕疵,能做出這樣的動作,練起殺人拳來不但事半功倍,更能在此身體的基礎上,開發出屬於他自己的獨有殺招。
有些動作艾司能做到,但還有不少明顯就不知道該怎麼做,賀柱德在一旁大略說了發力訣竅,艾司嘗試一兩遍居然真的可以做到。
恩恩、雅欣都是臉色一變,艾司這傢伙怎麼什麼都跟人家說,這大叔又哪兒冒出來的啊?看那一臉噁心的笑容,該不會就是那些傳說中的中年不良大叔吧?婉兒更是低著頭走在雅欣身後。
艾司也看了看時間,4點過4分,這早上出門買菜,肯定有早有晚,大致也就是4點左右,難道還要一分一秒都不差嗎?
賀柱德對這https://read.99csw.com群小混混的身份非常清楚,他們大多屬於金鷹快遞公司,這是一家替海角市最大黑惡勢力洪氏集團洗錢漂白的公司。這群小混混也都有著雙重身份,白天是快遞員,到了晚上,就是賣麻古的,收賬的,做少爺的,抽頭的。他們以社團自居,講幫規不講法律,平日橫行慣了,將警局拘留所當自家後院,進進出出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三言兩語不對,立刻拎起酒瓶舉起凳子就開打,杯、碗、盤、碟都是武器。
「不打他們你怎麼知道我有多牛逼?」
賀柱德歪歪脖子,咔咔兩聲,好爽,好久都沒這麼爽過了。自己好歹是偽裝過的,也不算違背了殺手的準則。對躺在地上呻|吟哀號的小混混他不看不顧,將擋著路的踢到一旁,心頭雖然爽了,依然擺出一副兇惡的樣子,走到艾司身旁,將濺滿血斑的臉湊近艾司的臉,直到兩人幾乎鼻尖碰鼻尖才停下:「小子,給你一分鐘時間考慮,是要跟著我學呢?還是讓我去找你家恩恩,把她們也弄成這個樣子?」
大叔的口氣差點沒把艾司熏暈過去,艾司泫然欲泣,撇開嘴快哭了。
賀柱德臉色一沉:「恩恩死定了!」拖著艾司往小巷深處走去,沒多時,小巷裡就傳來哇的一聲驚天慟哭。
這一夜,艾司翻來覆去沒有睡著,賀大叔究竟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找上艾司呢?明天凌晨4點,賀大叔讓艾司去樓頂天台又會做些什麼呢?
領頭的瘦高青年燙著幾縷金髮,故作瀟洒地將頭髮一撥,啤酒瓶底指著賀柱德:「死老頭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金鷹爛屁——」拎酒瓶的青年哪裡肯讓他說完,掄起酒瓶呼地當頭砸了過去。
動靜物態捕捉力、聽力、嗅覺、味覺、觸覺、準確性、柔韌性、敏捷性、爆發力、速度還有耐力,無一不是上上之選,而關於大腦中樞的記憶力、觀察力、分析力、邏輯思維能力和理解力,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艾司身上的酸麻感早已消退,本想趁著亂戰逃走,但最終也和那幾名受驚而逃的小混混一樣,被大叔嚇著了,一拳一個,就跟掄起大鎚砸地瓜似的。那血花飛濺,浴血而笑,那種殘暴與猙獰,竟然有一種熟悉的戰慄感,這樣的畫面,彷彿在哪裡見過,是在哪裡見過呢?夢裡嗎?
「那你肯跟著我學了?」
這一拳正中面門,頓時滿臉開花,血光飛濺;那一拳直搗胸口,腹中翻江倒海,吃下去的東西噴濺湧出,直吐得肝腸寸斷;又是一拳自下而上,擊穿凳面,打得一人下頜開裂,衝天而起;再來一拳橫掄擺錘,打得鐵凳扭曲,人臉變形。
用腳踹飛一人,踢暈一人九*九*藏*書,抬肘砸暈一人,順掌劈翻一人。三五兩下,賀柱德如浴血場,身邊圍攻他的人七七八八倒了一地,還剩五六人站得稍遠,來不及加入戰團,被眼前這一幕徹底嚇蒙了,兩股顫顫,還拎著酒瓶鐵棍長凳,沖也不是,跑也不是。不知誰先清醒過來,發一聲喊,餘下的人作鳥獸散。
一番測試下來,賀柱德見獵心喜,竟有些停不下手,不斷加大測試難度,而艾司的表現就如在恩恩、婉兒他們面前一樣,每一次都老老實實完成任務,看起來好像根本就沒費什麼勁兒,越測試越是覺得深不可測。
艾司不明就裡,只是沒留意,大叔什麼時候又換了一張臉,眉毛更濃更挑,臉色更白,露出一口老煙槍的大黃板牙,站在小巷正中放開嗓子大吼一聲:「金鷹、馬仔都是一群爛屁|眼兒的娘娘腔!」
「恩恩她們很好的,我不要和恩恩她們分開。」艾司立刻大聲說道。
賀柱德便將艾司帶到了這個人聲鼎沸,雄性荷爾蒙四溢激揚的地方,將艾司推到一旁:「小子,你看好了,老子就是這樣殺人的。」
「恩恩說過,打人是不對的,就是打小貓小狗也不應該,生命生而平等,都有追逐自由和幸福的權利,大叔不要打恩恩好不好?艾司可以幫你洗衣服,打掃衛生,做飯給你吃,艾司做的飯很好吃的。」
也就是艾司的記憶實際不到4個月時間,除了在森林里和花菜玩,和恩恩她們玩,到了城裡也就是做菜送外賣,也沒有什麼複雜的經歷。一問一答差不多用去一個小時,賀柱德固然心底還有諸多疑慮,但也從艾司這裏問不出什麼來了。
若說身體是堪稱完美,那麼這顆大腦,簡直就是超完美了。要知道,真正頂尖的殺手,可不是那種只會接到命令,然後老老實實端著狙擊槍上天台,等著對方出現在視野里最後一槍斃命的蠢貨。一個頂尖殺手,一顆優秀的大腦是必不可少的。
賀柱德覺得只要和這小子說上幾句,心頭的激動頓時就可以轉化為憤怒,自己簡直就是雞同鴨講,繼續調轉話題:「那你想不想有取之不盡,用之不完的銀行存款?只要你手裡有錢,要什麼都能買,去巴拿馬買座私人海島,建個私人機場,弄一片高爾夫球場,後山開闢一片大的葡萄莊園,自己釀葡萄酒,沒事兒就開著私人遊艇,出海兜兜風,那生活就像天堂一樣。」
艾司不為所動:「我叫艾司,我有名字的,恩恩她們知道我的名字,忠伯、大頭、蘇姐姐、周老師,還有齊齊、苗苗、瑤瑤、七七、明明、西西,她們全都知道。」
賀柱德回頭,透過圍住自己的人群朝艾司嘿嘿一笑:「小子,讓你開開眼。」
「可是艾read•99csw.com司覺得能做這些已經很開心啦,不想要更多作為了,大叔,我的身體恢復適應訓練是不是完成了啊?」
「你,你要這樣打恩恩嗎?為……為什麼要打恩恩?」
這群小混混,平日里呼嘯聚群,從來只有他們欺負人,哪有人敢找上門來,其中不少人多次參与江湖廝鬥,頗有打鬥經驗,若去龍場能混個小刀級別的大有人在。
艾司有所不知,賀柱德大叔的心裏早就被震驚到無語了:這些基礎動作,好嫻熟啊?這種動作也能做?我一直以為這個動作只是老傢伙說來唬人的。真是誇張,這小子有沒有骨頭啊?這種情況下被鎖死關節,還能用這種辦法掙脫,我怎麼以前沒想到?不對,不是沒想到,而是做不到,這需要多好的柔韌度?全身關節說卸脫就卸脫嗎?
「不耽擱你們休息了,明天見。」賀柱德最後一句是衝著艾司所說,那眼神意猶未盡。
恩恩沒搭話,那些怪叔叔通常都是表現得很熱忱的自來熟,若對他們沒有足夠警惕,放鬆了防線,他們就會趁你不備干出非常邪惡的事情來。
若說先前暗中觀察,只覺得艾司和恩恩她們在一起,不過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現在一測驗,頓時覺得,簡直就是一條蛟龍在和一群糞蟲玩耍,當空烈日卻與螢火追逐嬉戲。
緊接著,大叔就在艾司驚懼的注視下拿出了恩恩她們租住房間隔壁的房門鑰匙,大叔嚴肅地警告艾司:「不要想敷衍我,我就住你們隔壁,你要是想打逃跑或者說過的話隔天就忘的主意,後果你是知道的,恩恩她們死定了,我保證她們死得奇慘無比!」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看出端倪,我要淡定。往壞處想,賀柱德,你也四十好幾的人了,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小子來歷不明,這種好事會落在你的頭上?死老頭子說得沒錯,做殺手的信狗屎運,死得比誰都快。不行,有必要進行潛意識測謊,還要做更多的測驗,淡定,一定要淡定。壓制不住,心跳比平日快了百分之五十,呼吸也達到了20次每分,不行,沒辦法冷靜地思考,必須暫時分開,可是,這小子會不會被別人盯上?雖然海角市那個組織一直不知在暗中搞些什麼,要是他走在路上被那個組織的人看到了呢?不對,若不是特意跟隨,應該很難發現,我在想些什麼啊……
艾司使出渾身解數,也不能說動鐵石心腸的大叔,大叔左一句「砍翻恩恩」,右一句「一刀捅死恩恩」,句句拿住艾司死穴毫不放鬆,艾司的絕招都使了出來還是不奏效。
「哦,我姓賀,叫我賀叔叔就行啦。大家都是鄰居了嘛,我覺得相互認識一下也是應該的,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叫一聲https://read.99csw.com賀叔叔就行啦,能幫一定幫,別看叔叔長得五大三粗的,其實叔叔很愛樂於助人的喲,是吧,艾司?」
問大叔為什麼要做這些動作,則被賀柱德冷言冷語地反駁回去:「哪來這麼多為什麼?是我訓練你還是你訓練我?少啰唆,別多問,叫你做什麼你就做,恩恩就在樓底下睡覺,從這兒下去分分鐘的事。」
「吭。這個,身體素質還勉強。」賀柱德背負雙手,板著面孔,「馬馬虎虎也就那樣吧,不過,有這樣的身體素質,只是掃地做飯帶小孩實在是太可惜了,以你的身體條件,應該更有作為才是。」
賀柱德自我介紹道:「我是你們的新鄰居啊,今天剛搬來的,看這位小兄弟人不錯,就聊了幾句,你們都高三了吧,真是辛苦啊,熬過這半年就好啦。」
「你不肯跟我,我就去打恩恩。」賀柱德最直觀、最淺顯易懂地威脅著艾司。
賀柱德這一拳頓時就捅了馬蜂窩,各種武器紛紛朝他身上招呼。
聲色俱厲,艾司又打不過大叔,還有恩恩這個把柄被拿捏在手,只能服軟,同時心想,自己的時間和大叔的時間又不相同,那到時候少不得還要被大叔訓斥。
也該這群小青年倒霉,賀柱德心裏的氣憋了也不止一天兩天,早就想找幾個肉沙袋,舒緩舒緩筋骨,也出一口在艾司那裡受的惡氣。
八九點的小巷,正滿是食客的大排檔,不懼寒意的小青年,在滾燙火鍋和開胃小酒的刺|激下,一個個熱血沸騰,赤|裸著上身,精力多得沒處發。
賀柱德一愣,忘記這個小子在雞籠里待太久了,還真以為自己就是小雞仔,早就忘了他自己其實是大尾巴狼,轉而問道:「你知不知道,你跟著我,總有一天將一飛衝天、名留青史。你知道嗎,有多少人拼了性命也想得到這種榮譽。全球60億人,能夠留下名字的有多少?」
為了應付恩恩她們的疑問,賀柱德早已給艾司準備了一套說辭。艾司沒有辦法,為了恩恩她們的安全,只能照著說了一遍,恩恩等人釋去疑慮,這才嘰嘰喳喳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想。我能自己掙錢養活自己,能幫恩恩她們做飯洗衣服,還能自己做衣服,已經像天堂一樣啦。」
賀柱德拎起他那兩個缽大的拳頭,化身為人形兇器,兩個拳頭就像打夯機,每一拳下去,必傷一人,被擊中的人,不是失去意識,就是失去戰力,能爬起來再戰者,百中無一,至少這群小混混,還沒有人能擋得住大叔一拳。
賀柱德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太放心,有必要給這個失憶的傻小子把規矩說清楚,免得又出什麼亂子。於是拉著艾司在過道上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包括不許把自己的身份泄露出去,不許把每天九*九*藏*書早上訓練的事情泄露出去等。
只需要給出目標名字,自己搜集材料,預判對方的行動路線,分析可能出現的防護漏洞,計劃自己的偽裝身份,接近目標,擊殺目標,逃離現場,整個一套流程做下來,普通人就是看到那些資料來分析數據就已經頭大,而那些頂尖的殺手能在目標毫無破綻的情況下人為製造出破綻來。種種計劃匪夷所思,連國王總統都殺得了,根本就沒什麼人不能殺的。
在怪叔叔笑裡藏刀的眼神注視下,艾司極不情願地說了一句:「其實,賀大叔這個人,還可以……」
賀柱德迎著酒瓶就是一拳,哐的一聲酒瓶破碎,拳勢未歇,裹挾著餘威狠狠地印在青年臉上,青年的臉皮一陣顫抖變形,飛出兩顆大牙,意識模糊,人往後仰。
可惜今天,他們碰上的是數千年正統暗殺拳傳人,場面自然是一邊倒的血腥。
問詢完畢,這位大叔又開始讓艾司做出一些奇怪的動作,雖然以前雅欣、婉兒他們也有讓艾司表演,但哪有大叔要求這麼古怪,什麼將兩手背至身後,十指交叉,卻要拿到胸前;什麼手掌壓在天台水泥護欄上,旋轉手腕,轉動360度,或是雙腿盤膝,一隻腳穿過另一隻腳卻要靠在大腿上;這些基礎動作還算簡單,接下來大叔的要求更是古怪,讓艾司做出一個個舞蹈不像舞蹈,運動不像運動的動作來,比如上次在龍場不經意間做出的,趴在地上,由腳後跟開始發力,整個人倒立起來。
媽的,明知道這小子油鹽不進,自己還在做什麼無用功,還是霸王硬上弓,用強的好了,賀柱德沒好氣道:「小子,既然好話你聽不進,那就沒辦法了,今天下午到我房裡來,記住,不許告訴任何人,否則,就等著瞧吧,不把你的馮恩恩大卸八塊老子就不姓賀!」
賀柱德心頭明白,撿到寶了!
賀柱德早已等在上面,見艾司上來,摸出手機看了看,頓時面生怒容:「說好的凌晨4點,你看看現在什麼時候了?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嗎?」
「哪來那麼多為什麼,老子現在就告訴你殺手界第一條準則,永遠別問為什麼!我現在就去找恩恩,你自己想清楚。」說著作勢欲走,艾司撲過去抱住賀柱德胳膊被一起拖行。
「艾司不跟著大叔學,大叔也不要打恩恩,大家做好朋友,好不好?」
看見恩恩她們回來了,賀柱德一臉春風得意,笑盈盈地打招呼:「喲,放學啦,是恩恩吧。」
恩恩三人晚自習回家,就看到艾司和一個中年大叔在門口聊天。
賀柱德話音未落,頓時就有好幾桌酒肉正酣的小青年掀翻桌子站了起來,酒瓶鐵凳拿在手上,圍攏過來,少說也有二三十人。
雅欣走上前去冷冷地問:「大叔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