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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5

第二章 邪派大叔強收徒 懸案真兇疑翻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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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真的是,伍大哥相當生氣,從來沒見他那麼生氣過,他一整晚都拚命地罵著婊子,不要臉。喝醉酒之後幾乎我們每個人都被他揪著領子問過,你會不會出賣我,你會不會出賣我……那次伍大哥真是寒了心了。」
「伍大哥這麼好的人,他大哥居然也不幫他。」
「呃,不知道你能不能幫忙,給一位死者做一個心理側寫。」
黎曉玲則端起了綠葉蔬菜:「這個才是最辣。」
「我比較贊成曉玲的觀點,一起生活的一家人有點小摩擦,不會導致一個人如此偏執地憎惡另一個人,而且還是叔嫂關係。它需要一個漫長的時間發酵並逐漸提升恨意。」
「那安排你們一場偶遇吧,太陌生了恐怕也不好,由我做中間人將你帶入你看如何。」
在卓思琪中毒死亡那晚,劉飛確實出了點事兒,他們幾個同夥喝高了,大晚上玩酒後跑酷,結果從樓上跌下摔折了腿,不過當時他並不是去的第一人民醫院,而是附近的一家小診所,而且當時並沒有人通知伍文俊。
「最好別讓對方知道自己是在和心理醫生對話,日常生活中的溝通交流才少有防禦性,我能得到更真實的信息。」黎曉玲辣得頻頻舔嘴,一雙紅唇宛若滴血。
伍文俊平日無事就和他們這群人成天廝混在一起,追求一種感官上的刺|激。
「從我們接觸的伍文俊來看,賤人、婊子很有可能指代的是卓思琪,前面你分析的那些我也贊成,整個過程是卓思琪打給伍文斌,伍文斌再打給伍文俊,伍文俊怒了,聽起來好像是當天卓思琪向伍文斌打了小報告。」高風用長筷在鍋里攪著,打撈最後的戰利品。
「好哇。」
「這點我倒是沒想過,高風你覺得呢?」
「那又怎麼樣?大公司開會也會要求員工把手機關掉,你們不能因為說人家關了手機就是偷情吧?這也太先入為主了。」
司徒笑和朱珠在天涯市一待就是一周。為了取證,尋找那些代孕婦女,過程比想象中更艱辛,司徒笑還是希望能找到9年前的代孕者,但最終也沒能找到線索。
「找兄弟傾訴,事發當時及前後沒有找你,與女人有關。」
黎曉玲也停下筷子,讓她分析伍文俊心中總有些不太自然,想了想道:「除去錄音中那些無意義的話,剩下4個關鍵片語,出賣我,倒打一耙,和別的男人開房,多年前的老事。5月份…https://read.99csw.com…嘖,我還真沒什麼印象,伍文俊這個人確實有些孩子氣,偶爾他不開心了,說不理人就不理人,所以有時候四五天也不聯繫我也很正常。不過將這4個關鍵片語和司徒你的分析串聯起來,那麼我們倒可以從中找出一些隱藏信息。」
「我去天涯市辦案,去東莞幹什麼?」
「咦?你怎麼知道?」
「或許這件事情是伍文俊心中的一個梗,這是導致他越來越厭惡自己嫂子的核心誘發點,不一定全是因為他嫂子搶了他哥哥對他的愛,也有可能他嫂子握著他的把柄經常威脅他?」
朱珠抱怨這次天涯市之行就是瞎子點燈白費蠟,當了義務工,讓天涯市警方不費吹灰之力就破了一個大案。
「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能從龍建這裏查出什麼線索,我會寫申請的,現在還是先把伍家的案子處理好。曉玲,不知道你對今年5月伍文俊的異常舉動還有什麼印象沒有?」司徒笑暫時歇戰,將他們查到的5月份伍文俊異常表現大略說了一下。
而且,從伍文斌死後的反應看,卓思琪自己也不確定伍永龍是不是她和伍文斌的親生兒子才比較說得通啊?這中間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關係啊?
「嘿,你憑什麼這麼肯定?」黎曉玲不樂意了。
收起錄音筆,司徒笑給黎曉玲打電話。
關鍵還是高風給出的那一紙報告,伍永龍是伍文斌和卓思琪的親生兒子,就是這張報告讓卓思琪和龍建的關係一頭霧水,明明知道他們是有關係的,卻找不到關聯的證據,再沒有比這種事情更讓人激憤的了。
高風盤子里的魚骨頭不及司徒笑和黎曉玲的一半,但他選挑腰背,刺少而肉多,齜牙吐出一根寸長魚刺,還是不太明白:「司徒,就算你去刨龍建的底,也沒法證明龍建和卓思琪有什麼關係呀。對你偵破伍家命案有什麼幫助?」
「唉,伍大哥也沒明說,只是說沒想到那個賤人倒打一耙,整個晚上念得最多的就是母狗和賤人。你說失戀吧又不像,不過那天晚上那個賤人肯定和別的男人開房去了,所以伍大哥很傷心。」
這次雖然意外偵破龍建、王維敬、陳封這3位同學共同構建的代孕網路和非法買賣嬰兒鏈條,但是司徒笑他們想查證的龍建和卓思琪之間的關係依然沒有任何實質證據。由於時間太過久遠,九*九*藏*書證據和線索都被掩埋起來。
「你也聽到啊,是啊,他說他大哥信賤女人也不信他,多少年前的老事了,不提這些了,這幾天伍大哥都沒給我打電話……」
劉飛是個極限輪滑和跑酷運動愛好者,是伍文俊學習跑酷時認識的。劉飛這個人很精明,發現伍文俊喜歡追求刺|激,又有錢,就建議伍文俊將高端賽車俱樂部改為極限運動俱樂部,等於是用伍文俊的錢帶著伍文俊玩兒,還能和自己的朋友一起吃喝玩樂。
不過有一點還是不得不提,這群無業青年在不務正業上,幾乎個個有自己的絕技,輪滑的、跑酷的、攀岩的、獨輪車的、滑板的、飆摩托車的。可以說海角市的極限運動狂熱愛好者或多或少都知道或加入過「中國星」。
有關今年5月的談話內容就這麼多,司徒笑反覆聽了好幾遍,覺得這個事情也要請黎曉玲幫忙分析分析。
從劉飛無意中透露出來的信息,李開然無法做出結論,但他很機警地用錄音筆將劉飛說的話都錄了下來,希望笑哥能從裏面聽出什麼不一樣的線索。
司徒笑將燉爛的整條小魚放入嘴裏,片刻吐出來一副僅剩頭尾的完整魚骨架,夾了大塊白菜放在鍋里涮,凝神道:「不,我挖龍建的底並不僅是想證明他的死和卓思琪的關係,我考慮的是,龍建背後竟然還隱藏著這麼大一個秘密,我們也沒發現,那麼其餘3名被害者呢?是不是因為我們警方調查得還不夠細,挖得不夠深,所以才導致708凶殺案看起來像無序無目的的變態凶殺案?」
「如果賤人和婊子指代的是卓思琪,那麼從多年前的老事和這次出賣我的事來看,不難判斷,這件與女人有關的事情卓思琪知情,很有可能是卓思琪捏著伍文俊的一個把柄。」
司徒笑倒不這麼看,破案就是破案,不管哪裡的警方破案都算是一件好事。至少他們知道了,9年前龍建接過一個大活兒,僱主支付的預付金就可能高達百萬。龍建找了好幾位能生能養的代孕女子供僱主挑選,但僱主是誰,其結果和過程如何一概不知,龍建並沒有向他的兩位合伙人透露絲毫信息。
司徒笑覺得黎曉玲可以幫忙弄清龍建的反常處,說不定這裏面能找到別的突破口。
「嗯,我看行,既然你已經和那位孟姐搞好了關係,我們又都是女的,估計許多不好對你說的話都肯告訴我https://read•99csw.com。這個不錯,高風,你怎麼才吃那麼點,吃啊!」
「怎麼樣,從這段對話錄音你們能聽出什麼來?」
「中國星」就是伍文俊閑得沒事弄出來的一個組織,只不過他自己不出面,什麼都讓劉飛代為打理。劉飛加入以前,核心成員只是一群飆車黨,追求極限速度的刺|激。後來由於那幾個和伍文斌身份地位差不多的土豪飆車出了車禍,紛紛退出,開豪車的越來越少,騎摩托的越來越多,這個俱樂部就漸漸朝著大眾化極限運動發展。
「雖然這個有點牽強,不過以伍文俊的性格,可能性還是挺高的。」
「可以,讓我想一想怎麼安排你們見面比較好。」司徒笑來者不拒,無數小魚的骨架只剩頭尾,整齊地碼在一旁。
「晚上請你吃飯,我會把高風叫上,你們兩人幫我分析分析。」
「那我們接著說,那和別的男人開房和倒打一耙又代表什麼?當時的背景是柏鋪村地塊招投標項目啟動在即,卓思琪給伍文斌打電話后長達3個小時沒有任何通信,雖然有可能是手機沒電,但更大可能是去見什麼人。」
「可不是嗎,我們那張桌子隔你們老遠都聽到他的喊聲,不然我怎麼會知道那晚你們也在那裡喝酒呢?是哪個賤貨出賣了伍大哥啊?」
司徒笑暗想:如果卓思琪覺得自己身體有問題,那麼那種由夫妻雙方提供精|子和卵子,再將胚胎植入第三者體內代孕的方式倒是挺適合他們的。問題是如果是這樣,伍文斌是否知情呢?根據王維敬的說法,精|子取出體外必須30分鐘內送往醫院,否則就會因為環境溫度的改變液化后失活,不再具有給卵子受精的功能了。
「中國星」里有一半以上的人屬於無業待業青年,伍文俊是他們的金主,平日里伍大哥伍大哥的將伍文俊吹捧得飄飄欲仙,有時候伍文俊心情煩躁,遇事不順,他們也能陪著吃喝順帶出幾個歪點子。
抓住5月份這個關鍵詞,李開然旁敲側擊地向劉飛打聽了一下,看他是否還記得,5月份那次伍文俊由憤怒繼而狂喝爛醉幾天幾夜的原因。
李開然就以伍文俊朋友的朋友這個身份,說曾經聽伍文俊提起過劉飛,說他不愧是「中國星」里跑酷第一人云雲,總之一大堆馬屁不要錢地送過去,讓劉飛也享受了一把穿雲墜霧的感覺。最終讓劉飛覺得,李開然也是一個很講義氣的同https://read•99csw•com道中人,沒想到這點小事兒還讓伍大哥挂念,感激涕零的同時又有些傲嬌自得。
「哈哈哈,還挺純真的,不逗你了,說吧,啥事啊?」
「嗯,典型的幼稚心態成年男子委屈應激反應。」
所以伍文俊和他們的關係,比一起吃喝的狐朋狗友又要更親密一點,帶著一些江湖義氣的情感在裏面。
回到海角市,李開然就帶來一個好消息,「中國星」的外圍摸底調查已經進行得差不多了,而且李開然以朋友的朋友的身份,這兩日與劉飛不斷接觸,把關係搞得不錯。
「咦?大偵探從天涯市回來啦?有沒有去東莞啊?」
「喏,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了。」
如果伍文斌知情,那麼龍建和卓思琪的關係就不應該有進一步發展,而卓思琪在伍文斌死後的一系列反應也都說不通;如果伍文斌不知情,卓思琪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取得了丈夫的精|子並做成了試管嬰兒呢?
司徒笑順著黎曉玲的話接道:「倒推回去,伍文俊很生氣,受了委屈。」
「那晚好像聽到伍大哥在說大哥怎麼樣啊,難道他說的不是大哥?」
高風看著司徒笑,司徒笑涮著菜,示意高風解釋一下,高風便給黎曉玲分析:「司徒特意提到了當時的背景情況,柏鋪村招標在即,如果恆綠要拿下這塊大標,肯定需要做很多工作,打通關節,卓思琪要見的人,和柏鋪村招投標有很大關係,而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3個小時沒有通信,巧合太過突兀,更像人為關機,製造一個不被打擾的環境。」
而從龍建的妻子和同學好友那裡了解到的情況看,龍建在中專輟學到重讀大學期間,有十幾年時間個人經歷處於空白。而司徒笑認為,這期間龍建很有可能並非像他告訴他妻子那樣在外打工,而是加入了類似社團的黑社會組織,學得了一手犯罪和對抗警方偵破的好辦法。
「但是708已經移交特偵處了啊?特偵處都沒有查出什麼明確的線索,所以才將它暫時封存的,你憑一個人的力量偷偷地查,那要何年何月去了?查龍建你還可以強扯上卓思琪的關係,別的人怎麼辦?」高風將土豆、藕片往鍋里趕,同時提醒黎曉玲:「這個味道很好,你喜歡的超辣。」
「喲嗬,長見識啦,你也能推理!」黎曉玲搶了一大夾高風燙的菜以示報復。
「可是,從你提供的信息很難做出判斷啊,側寫需要更多的細節九_九_藏_書,我需要從他身邊最親密的人著手,詢問一些具有針對性的問題,你最好安排我和那位孟慶芝女士見個面。」周師傅黃辣丁是一家四川來的火鍋魚店,黎曉玲打了特辣油碟,專攻胖魚頭。
「死都死了還做什麼心理側寫,那叫蓋棺定論好不好?究竟怎麼個情況,你詳細說說。不過現在不方便,我有生意,約個時間唄。」
「嘿嘿,和司徒在一起待久了,多少也有點思維能力不是。」高風謙虛一句,略為得意地看了司徒笑一眼,卻見司徒笑不滿意地微微搖頭,也不知道是對自己在黎曉玲面前的表現還是對自己的推理過程。
高風馬上反應過來:「是男人,她真的在偷情!」
不過這群小青年挺講義氣,特別仰慕那種古惑仔式的社團義氣,雖說違法亂紀的事情他們不敢幹,但又不想像普通人那樣成天上班掙錢,他們覺得自己是一群不走尋常路的人。平時伍文俊有個什麼大小事,只須吩咐一聲,這些小青年都積極踴躍地幫忙。
「首先是時間不對,卓思琪打給伍文斌時,正是晚餐之後這段時間,公司選擇這個時段開高級私密商務會議的可能性不大,而且3個小時沒有呼入呼出,如果不是手機沒電或主動關機,未接來電也該顯示在通信記錄上,作為業務關鍵時期,公司高層就算是開會也只會設置靜音模式,如果是在公司,那麼就無法解釋手機沒電的問題。然後是伍文俊的反應,伍文俊說和別的男人開房去了,而伍文斌是在先接到卓思琪的電話后再給伍文俊打的電話,只能是卓思琪在路上或是去見什麼人才能讓他產生這樣的反應。最後是通信記錄,如果是去見人,通常約見面需要打一個電話,到地點尋人需要打第二個電話,有時約到繁華路段還需要打好幾個電話才能找到人,但司徒剛才說了,通信記錄里卓思琪只與幾個公司高層和伍文斌通過電話,這3個小時內她用什麼與要見面的人進行聯繫呢?我們只能認為,她有另外的聯繫號碼,更為隱秘的,不知你有沒有注意到,司徒在說龍建時,也提到過龍建有一個隱秘的手機,他妻子也只看到過兩次,手機用來和什麼人聯繫我們是毫不知情。以上三點,請問,在這樣的條件和背景下,你覺得卓思琪會因為什麼將手機關機3個小時,用另一個號碼與別人保持通信?」高風一面說一面大快朵頤,揮動筷子做出只能如此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