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告訴你我和外婆做出了這樣的約定是我不對。真的是因為太需要錢了，我想讓你能夠專心學習。」

「等等！宿舍……我要搬去哪兒呢？」

女人身著便服，肯定是住在附近的公寓里。珠緒感覺對方的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怎麼就能夠住在這種地方呢？

島田指著生物書的第一頁：

翔的口吻緩和了很多，他深深地嘆了口氣。

「確實是。我夢見自己站在某所大學的校園裡，看發榜名單，裏面沒有我的考號！唉！還是落榜了，於是就痛哭起來了。」

生物、化學、世界史這三門才剛剛複習了不到半年。

「做飯其實也是一種調節，儘可能三頓飯都自己做。然後就是要注意身體別感冒。我見過好幾個學生考前複習得很好，就因為感冒，結果遺憾得眼淚都哭幹了！還要提前打好流感疫苗。」

珠緒暗自點了點頭。

「是啊！我絕對不會回家住的，我煩透了那個家。」

「我當然激動了！」

「嗯，活檸酮丁反……」

「我覺得讓我傷心的是，你也跟那些人一樣！太過分了！你為什麼不替我反駁一下，說她一定能考上，別小看她！」

「果然如此……」

「當然！不過照目前這個狀況，要想考上還是有一定的難度。」

「什麼？」

要是我一個人的問題，早就放棄了。太多人幫助我了，能走到這一步，很多人為了我求助朋友、求助以前的戀人。

「太厲害了！」

「我當然生氣了！」

「真的嗎？」

島田一項接一項地提醒了很多。最後，他突然說道：「剛才的順口溜你再背一遍！」

「1：9？你是說我只有一成努力是為了你？！」

搬來公寓的4天後，珠緒第一次出來散步。之前出門都只是去走路幾分鐘就能到的超市。

「但是，要我說你的進步已經很大了！僅僅一年時間英語、數學就能取得那麼好的成績，真了不起。」

「現在的阿珠已經變得很奇怪了。我能理解光學習的人肯定會變得古怪，可你變得非常易怒，又開始提什麼自尊心的問題。『自尊心』這個詞，跟阿珠完全不相配。」

「咦？」

「也許大家一半是想看熱鬧呢！你不用那麼在意，為了那些不負責任的熱心腸把自己折騰得這麼痛苦！」

「你可能不覺得，但從剛才說的這些來看，你外婆肯定認為反正那女孩是絕對考不上醫學部的，肯定考不上！結果一目了然嘛。很明顯這就是她的態度。」

「全都是因為我。」

「那地方比你那舒服得多。大村很關心你的事情，還威脅我說如果你考不上的話絕不放過我！」

在那一瞬間，可奈也在猜測對方。看樣子不像是住在這條街上的人，這種人有時會來這兒參觀。不過，給自己開門的女孩手裡什麼也沒拿著，包也沒帶，難道真的是在這附近住？

「是的。」

黑暗中，珠緒用鼻孔喘著粗氣。她好像要壓住什麼似的，大口大口地做著深呼吸。

「為了能辭掉工作專心學習，翔的外婆還借我那麼多錢，我怎麼能辜負外婆的好意呢！我不能這麼做！」

「天氣慢慢熱起來了。您知道嗎？我最近瘦了3公斤！以前怎麼減肥都沒有任何變化，可是最近這兩個月什麼也沒做就足足瘦了3公斤！

「可是她之所以變成這樣，我也有責任，所以我不想惡語相向。」

「我可不敢想那麼遙遠的事。」

「不rｅａｄ•９９cｓｗ•cｏｍ是！這是自尊心的問題！」

「那我怎麼做才好？我簡直糊塗了。被你們家厭惡，我又該怎麼做？」

「有錢人真是太浪費了！」

「想讓你來宿舍住到年底。沒關係，住處已經定好了。」

令人吃驚的是島田合上書之後又背誦了一遍。

兩個人面對面沉默了許久。隨後馬路上傳來了派發報紙的摩托車的聲音。珠緒看到翔一副走投無路的表情，也沒法再生氣下去了。

「肯定是有錢人家的闊太太。」

狹小的房間里放不下兩張床，於是翔就在珠緒一個人生活時用的單人床下面鋪了一個褥墊睡覺。不知何時，兩個人交換了位置，因為多數情況珠緒睡得更晚一些。翔從床上下來，坐到珠緒的枕邊。黑暗中，翔能夠知道珠緒正望著自己的眼睛。

「所以，宮城，你來住宿舍吧！」

「不行不行，精神訓練也很重要！總之，大村也說了，你要把跟同居男友纏綿的精力都用在學習上。當然，這期間你可不能把你那個男朋友帶到這裏來！」

「外婆最關心我了，阿珠要是失敗了，就讓我去試試。這就是條件。不過你也不用那麼生氣，難得外婆能夠借給我們錢。」

「那個條件未免太讓人氣憤了！」

「我不喜歡貪婪的女人！」

珠緒漫步在白金大道上，這裏非常漂亮。路上看不到多少女人，但是街道兩邊卻有很多時尚店、進口紅茶專賣店、高級服裝店、花店，還有嬰兒用品店。

「說什麼呢？！考試前一個月能複習相當於大半年的內容了。必須不斷地逼迫自己，就像在火災現場要拼盡全力一樣。接下來，我會用這樣的方式去教你。」

「錯！是『活檸酮丁反羥草』才對。要知道記順口溜時，一旦記住，過30分鐘就要重複一遍。如果記下來的話，就第二天再說一遍。這樣反覆練習幾次之後，就能夠牢固地掌握了。這是現在你最重要的事情，明白嗎？然後，就要開始英語文章的訓練。先做一下這張試卷！」

「我不也是因為你才這麼努力的嗎？」

「當然！不變的話就沒法堅持複習考試。」

「奧肋老師嗎？」

「啊？！你是說真的？」

「太豪華了！」

「你沒必要這麼激動。」

「我只跟您說，我打算考不上的話就和男朋友分手。詳細的情況您可能不了解，總之，我已經在男朋友的母親面前誇口說『我一定能考上！不會讓你逞威風的！』真受不了我自己。」

「那就是說你不喜歡我了？打算要分手了？」

「我從以前就不擅長跟無緣無故就緊張兮兮的女人接觸。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你很風趣、可愛，在一起時總是很開心。」

「嗯，收拾衣服之前先把書都拿出來整理好。不錯，光這一點就很了不起！看起來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啦！」

「笨蛋……」

小小的視頻畫面里，島田氣憤地大喊。等他終於進到房間里來，第一件事就是讓珠緒坐到書桌前。起居室的角落有一張寫字檯，珠緒把參考書都擺在了這裏。

「現在也就是1：9吧。」

一個月之前珠緒還開玩笑說：「翔，你知道嗎？複習考試是最好的減肥方法。」但是最近珠緒連這種玩笑都不開了，就因為前些天參加的大型補習學校舉辦的模擬考試結果不理想。

「我肯定不會的！」

珠緒的喊聲回蕩在黑暗中。

「是的https://read.99csw.com！絕對。」

「我覺得在考試結束之前我們還是分開一段時間吧！」

「總之，中心考試給了我一次嚴重的打擊。看到成績后我去了趟附近的女子大學，周圍都是比我年輕很多的高中生。偶有年長一點的，人家頂多也就復讀了一兩年，而我已經20多歲了。考試發答題卡時，我就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做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我比人家要大上四五歲，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趕上這些應屆生的。當時我覺得自己特別凄慘。

「那樣的話，你就做給他們看呀！」

「已經進入深秋季節，你似乎還在一直糾結于中心考試的結果啊。成績不夠理想確實有些遺憾，但英語還是很不錯的，說明實力已經有所增強了。

翔猶豫再三開口說道。此時窗外已經漸漸發白，天馬上要就亮了。

「你真把我想成那麼卑劣的男人了嗎？我才不是因為沒地方去就和我不喜歡的女人一起生活的卑鄙小人呢！」

「這也太好了吧！」

「你別這樣責備人好嗎？我也不知道怎麼才好。我從心底里希望你能考上，為此才給你加油鼓勁。可是我不喜歡被改變太多。」

「我已經和外婆約好了。阿珠如果考不上的話，我就去用心準備大學入學考試。哪兒都無所謂，只要上一所大學讓大家放心就好了。這就是約好的條件，所以放心吧！」

珠緒一下子抓住翔的睡衣前襟，力氣比平時大很多。翔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怎麼了？阿珠！」

珠緒猛地一下子坐起來，死死地盯著翔。

珠緒的母親洋子經常會給她寄些沖繩豆腐和點心。島上蔬菜很貴，母親的意思就是「炒飯用的材料就在那邊買吧！」母親還會在包裹里放上珠緒最喜歡的沖繩蕎麥麵的半成品，吃的時候配上很多炒好的蔬菜。還有珠緒的最愛油炸糖球。珠緒深知它就是自己少女時期肥胖的原因，卻還是欲罷不能。那是一种放了很多砂糖的沖繩特色甜點。

珠緒垂下了肩膀。她估計島田接下來會說沒希望了，我們學校的函授課程也叫停吧。

「奧肋老師也說過要考宮崎大學的醫學專業，中心考試準確率達不到80%的話肯定考不上。80%呀！你能想象嗎？那幾乎就等於不出錯呀！我覺得自己肯定不行……我考不上了，也許從一開始就不行……」

島田神神秘秘地笑出聲來。

「另外，我也說過，學生跟講師的見面在補習學校是明令禁止的。但珠緒似乎是個特例，不是我，而是島田校長有些東西想要直接教給你。這世上有不少人被稱為『應試輔導之神』，但是在我看來校長是很特別的一位。這樣一位校長專門為某一個學生特別輔導，實在是不得了。我覺得這是一次絕好的機會，一定要好好努力！」

珠緒拎著手提包再次來到白金公寓的那天傍晚，叮咚一聲，門鈴響了。可珠緒從來沒有住過裝有自動門鎖的公寓，根本不知道怎麼打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也就是說你討厭我了？」

「是的。算起來正好在入學考試之前的半個月搬出來。我儘可能每天都過去，如果去不了，會安排別的老師去。」

「那你就搬到別處去。」

「當然！你下周收拾一下行李，我開車去接你！」

珠緒喊道。

「基本上都是自己做。」

「你就沒有可以幫忙的朋友嗎？」

「可我沒地方ｒｅａｄ.9９csw•ｃoｍ可去！」

「你不會是因為沒地方去才這樣說吧！」

「沒記住的內容做成卡片，連上廁所的時候也要看。」這是奧肋老師的命令。珠緒按照老師的指示，臨睡前也要拿到被窩裡看。但這次英語分數並沒有像預期的那樣提高很多。

「打著拍子就更容易記住了。這樣一來，形勢就越來越明朗。」

「這樣做太傷我的自尊心了！我就是讓翔參加大學入學考試的工具！」

最後，翔還是不小心將那項重要的約定說漏了嘴。

「我沒有那個意思。」

她從櫥窗往店裡望了一會兒，看到對面走來一位推著嬰兒車的年輕女子。珠緒看她的樣子似乎是要走進店裡，於是便幫她打開了店門。「啊，謝謝！」女人輕輕地點了點頭。珠緒望著女人的側臉看入了神，不禁感嘆她真的好漂亮！女人身穿一件普通的羊絨大衣，配上一條牛仔褲，看上去質地都很好。妝化得非常細緻，頭髮燙著蓬鬆捲髮，嬰兒車裡睡著一個可愛的孩子。

島田從裏面取出生物書。

「沒關係！那些錢……」

「我不想跟你爭論這些。」

「估計是遊客！」

「我也沒想到自己會用這樣的詞，但是沒辦法，拚命努力地做某件事情時，自尊心自然而然就產生了。」

翔指著珠緒的臉頰。正如珠緒自己說的那樣，臉頰上的肉似乎少了一些。

當然，如果在大學附屬醫院里上班的話，工資可能少點，住這種房子可能夠嗆。真想住的話可以自己開診所，像大村那樣當美容整形醫生就好了！

公寓前面有一條叫白金大道的寬敞街道。公寓位於一幢高大的建築物里，一樓是餐廳。大村說因為不是自己住，只是用來投資的，所以不是很寬敞。可事實正相反，那裡簡直寬敞到令人吃驚。兩室兩廳，還帶有能夠遠眺街邊樹木的露台。大村的戀人搬走後，本打算租給外國人的，所以傢具和基本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

「可是，我還是很氣憤。我這樣說可能不對，但是你們家的人，大家心裏都打著很多主意，覺得自己了不起，看不起別人！我絕對不會認輸的，絕對！」

翔急忙把珠緒搖醒。剛才還輕輕地打鼾，睡得很香呢。也許是做噩夢了。珠緒還是第一次被噩夢驚醒。

「啊！」

「可能是看到中心考試的結果受打擊的緣故。生物和化學我自己也清楚沒有辦法。但是那麼用功複習的數學還考成那樣，真想大哭一場。還好英語成績算是個安慰，出乎意料的好。我已經慢慢找到讀長句子的感覺了。

對了！珠緒回想起那個「他」，美容整形醫生大村的年輕戀人。

「活檸酮丁反羥草？」

「你要是當上醫生，完全住得起這種地方！」

「你是不是沒有別的去處？」

「那隨便吧！」

「什麼？這是什麼意思？」

珠緒下意識地叫道。她打開洗手間和壁櫥的門看了看，正在這時，手機鈴聲響了，是島田打來的。

「我好像做了個夢。」

「奧肋老師，您好！

「這麼說只能我從這裏搬出去了！我不同意！這房子是我租的！」

「說什麼？愛？」

「我從來沒住過這麼高級的地方。太寬敞了！晚上都會感到害怕！」

「哦，是這樣啊……」

「我之前反覆強調過，珠緒真正的挑戰是明年的中心考試。『萬一落榜該怎麼辦』，但凡參加考試的人都會有這種不安。光擔心沒有任何用處，要九*九*藏*書消除不安情緒只有複習到感覺不到不安為止。我也會全力支持你的。

「珠緒，你好！

「我覺得你這樣說就過分了。」

珠緒突然大聲叫了出來。

「是嗎？那配談自尊心的人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聽好了！不要去押中心考試會出什麼題目。複習不要過於集中，不然後面再從各個部分挑問題就不好辦了！複習要誠實，就像你的性格一樣。一般的考試，只要努力複習了，就肯定都能行。我讓奧肋老師給我看了你每次的答卷，因為我需要清楚地把握你的弱點。接下來我們就以記憶為主。背東西本身還是有些技巧的，這樣不論多少內容都能裝進腦子裡。明白嗎？比如『有氧呼吸』這一章中出現的『檸檬酸循環』就可以這樣去記。」

「啊？兩個月？」

翔聳了聳肩，這時房間里已經很亮了，能夠清楚地看到他突然緊閉的雙唇。

「這我倒不清楚，總之你就是不適合。」

「冷靜，你按一下某個按鈕就能打開了。」

「外婆真的是出於好意才借錢給我們的，只不過附帶了一個小小的條件而已。」

翔大喊道。

「現在我在背生物，好像根本入不了腦子，很著急。我現在是圖書館開館時就去，從早到晚一直學習，都快麻木了，就跟自己不是活在現實世界似的。吃飯、洗澡都很不真實。之前跟您說過的男朋友的事，現在也已經覺得都無所謂了。總之，目前我只想著考試的事。學習學到自己腦子都有點怪了。即便如此，晚上躺下來還是會一直想著萬一考不上怎麼辦，根本睡不著。

「這麼辛苦的話，還是放棄吧！就是！放棄吧！明天開始回到原來的狀態就行了！」

珠緒暗自揣測，隨後便把這個女人拋到了腦後。說是出來散步，路上其實還要背很多順口溜，還是很忙的。

「怎麼樣？還行嗎？」

「肯定沒有啊！我高中就退學了，說起來也就只有一起打工認識的幾個朋友。那些傢伙也都很窮！」

「是的！活是活性醋酸，檸是檸檬酸，酮是酮戊二酸，丁是丁二酸，反是反丁烯二酸，羥是2-羥基丁二酸，草是草酰乙酸。」

「針對中心考試補充營養的事由你自己負責。光吃便利店的盒飯體力跟不上，容易感冒。這條馬路的左右兩邊都有超市，比其他地方質量好、價格貴，不過跟在外面吃相比就合算多了。你自己會做飯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是因為你外婆的事情氣過頭才這麼說的。現在比剛才還生氣。真想跟他們說『你們就等著瞧吧！』才一下子變得這麼喋喋不休。」

「我沒有說討厭你。」

「可是我搬去哪裡呢？」

「當然，我可是被稱為『順口溜天才』！現在補習學校里用的那些全都是我自己編的！」

島田接著說道：

「考大學的夢吧！」

「錢本來就不是隨隨便便能借的。外婆對我這個外孫提出點要求也是必然的。」

「嗯？」

「哈哈……大村說了，你可以隨便住。反正那個男的已經跑了，現在又不景氣，找不到外國人租，一直空置著。」

「放心吧！我肯定會讓你考上的！到時候要上我們的宣傳材料哦！就像大村診所整容前後對比的廣告那樣。」

「記得太清楚了吧……」

「現在已經不是了。」翔說，「你現在已經是在為你自己努力了。」

「我也是受大村的委託，有一定的責任。我其實一直堅信，去https://read.99csw.com輔導學校不如自己複習更有效。去輔導學校可能覺得有老師教就能理解了，其實不然，學習必須要親身體驗才行。我的理念就是學習要靠自己一點一點記憶、反覆練習才能掌握。不過，沒辦法，這次還是由我來親自教你吧！東大不敢說，宮崎大學醫學部，最後衝刺一把還是很有可能的！」

「珠緒，你好像變了。」

他的聲音是那種身材矮小的男人特有的尖嗓門。

「我一直聽奧肋老師彙報你的情況。據說中心考試、模擬考試都不夠理想，你好像很失落呀。」

收到奧肋老師來信后的第二天，島田校長給珠緒打來電話。

「不行不行！雖然我也懷疑，這世界上也許根本沒有百分百的純粹好心，大家多少會為了顯示自己的強勢，懷著看熱鬧的心情來幫忙。可大家對我好是真的，我不能無視這一切。」

「是啊！我也很苦惱。可人的內心是無法控制的。」

「我沒這麼說。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那麼貪婪。」

這次翔提高了嗓門。

島田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那可不行！」

「因為這樣，外婆才同意把養老的錢借給我……」

「你不是說了嘛！」

「我理解，有那麼個媽在……」

「大村的公寓！」

「大村也說你可以隨便住。宮城，你就住兩個月吧！」

「活檸酮丁反羥草。」

「喂！好久不見！」

這倒是真的。自從那次爭吵過後，珠緒和翔之間變得冷淡許多。

「第一次就……」

「我一直還真心感謝你外婆，覺得生養出那樣一位讓人厭惡的母親的人竟然這麼好！原來完全不是這樣！翔的外婆根本就不認為我能考上。她認為我肯定會落榜，所以才把錢給你，這樣翔就會老老實實地成為大學生了！這種做法太卑鄙了，不愧是你母親的母親！」

在用快遞將行李送走之前，珠緒去看了一下白金的高級公寓。她在東京已經5年了，還是第一次來到這裏。坐地鐵換乘很麻煩，於是珠緒在目黑站下車換乘的公交車。

怎麼可能！可奈站在櫥窗前，心裏沒工夫去考慮那個土裡土氣的女孩。對於她來說，無法忍受的是吃不到最愛的巧克力。

「真的么？」

這家把牆壁刷成了淡藍色的店鋪好像是巧克力店，櫥窗里陳列的巧克力和小點心就像寶石一般。看上去很好吃，價格肯定也很昂貴，珠緒連進到店裡的勇氣都沒有。

「當然。確實有為我自己的一部分。那也只有一半，另一半是為了你。因為我想和你結婚。」

「阿珠，你放棄吧！」

「所以說只能一起住了。況且，我雖說最近熱情有些減退，但我還是愛你的！」

按照奧肋老師的指導，珠緒每天朗讀《音調70英語句子結構》的一個專題，背下來之後再寫到記錄本上，反覆確認自己是否已經記牢。每天都這樣堅持。

珠緒在黑暗中急促地喘著粗氣。

「不是。你跟他在考試合格之前是不能見面的，是別的老師。考慮到有可能落榜，所以學校規定學生和負責老師不能見面。」

「這三門怎麼都能應付。重點是佔分數高的英語、數學一定要考好才行。」

「那裡可是大村投資買下的白金高級公寓哦！當然不是他現在住的地方。那是之前他買給年輕戀人住的。那傢伙跑了，現在一直空著。」

「你真這麼想嗎？」

「所以……」

「比起生氣地吼別人『別小看人』，我覺得能借到錢更重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