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見了福狼的聲音。「我有個主意，等班吉到了之後，我覺得我們就可以做到了。」

「就是那塊。因為地震它翻倒了，不過似乎比以前還會共鳴。」

他走到裂縫邊上：「艾德米，你還在休息，對嗎？」沒有回應。「艾德米？艾德米，猜猜發生了什麼？口哨來了。我們要去找點東西來。」

馬利和迪莉婭疑惑地互看了一眼，這算是褻瀆嗎？用這樣的口氣說起大鏈條算是污衊嗎？狼的鏈子？大鏈條是邊緣之地所有部落狼法律法典的基石。而福狼曾經是啃骨狼！他應該很清楚不應該這麼隨意地說起大鏈條。

「哦，艾德米。」他的聲音中充滿著喜悅，「艾德米，我們要把你弄出來。」

格溫妮絲也摻和進來：「https://read.99csw.com馬利，迪莉婭，你們必須絕對地確定。你們得把砂……你們的骨髓投入進去。我是個流浪鐵匠，熟悉金屬，也知道鏈條的一些事情，不管是金屬的鏈子還是狼的鏈子。我敢確定的是——一條鏈子的強度是由它最弱的環節決定的。」

口哨走上前了：「叫作什麼又有什麼關係，馬利？不過都是詞而已。」

你也是。福狼心想。口哨說話的聲音和以前大不一樣。粗糙的聲音沒有了，就連一直非常優美的嗥叫聲，似乎也更加低沉渾厚了。

福狼看了看姐妹們。他愛她們，也需要她們理解。他傾身開始解釋：

馬利也趕緊同意：「我們不會留下艾德米的！就是，你知道，叫大鏈條。」

她瞥了一眼姐妹：「我們擔心，九-九-藏-書你把這個狼的鏈子叫作大鏈條，這是不是對大鏈條的歪曲呢？是不是……」她停頓了一下，「……褻瀆？」

「狼不能飛——哦，除了這個小東西。」格溫妮絲說著輕輕落在狼們身邊，「見見毛迪吧，她媽媽傍晚時候會到。」

福狼驚呆了，他看著他的姐妹：「把艾德米留下來一個人死去才是褻瀆！」

「看！」迪莉婭叫道，「看，是格溫妮絲，她回來了！」他們都仰起頭觀望。

「確定什麼？」福狼目光尖銳地看著她。

在裂縫裡詭異的藍光中，艾德米心裏有什麼蘇醒了。她在福狼的聲音中感覺到了一種新的警醒。不管九_九_藏_書她在這片虛空的藍色中懸了多久，而真正最讓她壓抑的是完全被絕望纏住的福狼，就好像骨髓都從他骨頭裡漏了出來一樣。

「馬利，迪莉婭，聽我說。口哨說的從一個角度來說是對的，或者說在不同時候可能是對的。不過現在話語很重要。大鏈條，準確地說，我的意思是，一個新的大鏈條。邊緣之地的一切都變了，沒有火山環了，神聖火山都崩塌了。」他咽了下口水，「沒有奮哥兒，也沒有守衛余火的守衛狼了。整個大地一片混亂，秩序也是如此。我們被拋棄了，可以說，是被遺棄在特木法上——這種情況口哨、艾德米和我都再清楚不過了。是時候建立新秩序了——所有存在物的新鏈條。」他和姐妹的綠眼睛目光交匯，「所以就讓我們現在開始吧。」

「怎麼弄，福狼？」她喊。

啃骨狼最先被要求刻在骨頭上的作品就是大鏈條，以降序排列，最開始是天狼座。

「偉大的天狼星啊，她帶著一隻小狼！」福狼叫出來，「但是班吉在哪兒呢？」

「等班吉一到，我們就有五隻狼了，我們可以做一個狼的鏈子——大鏈條！」他嗥叫。

「福狼，」馬利猶豫著說，「你確定嗎？」

「口哨，我都不敢相信！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艾德米被困住了。」福狼脫口而出，「她掉進了裂縫裡，她現在把冰上的小裂紋刨出來當立足點。她已經爬上不少了，但是——」他聲音嘶啞了，「我……我不知道。我們覺得她越來越累了，已經有幾個小時沒有發出聲音了，甚至都不回答我們的話。」福狼的聲音已經被絕望攫住了。

「血色守衛團旁邊的九_九_藏_書那塊嗎？」

格溫妮絲翅膀的影子擦過冰封的田野，她雙爪里還抓著什麼東西。

所有的狼都是一陣安靜。被包裹在裂縫中藍光里的艾德米，感覺心裏一陣顫抖，眼淚從眼中湧出。

「不是，不是！」迪莉婭反對說，「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做什麼？」艾德米叫道，這是幾個小時以來她的第一句話，「做什麼，福狼？」

班吉在暮色降臨時分到達。「當然，當然。我要成為這條鏈子——這個大鏈條之中的一部分。」她的眼睛閃著光。

福狼心裏也掙扎了一番。他很高興口哨和他站在同一陣線上，不過他的邏輯稍微有點偏。叫什麼確實有關係。

「唱歌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