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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或許吧。」波琳說：「不過對現有的情報並沒有增益。」
「好。」李奇說：「我了解了。」
「那麼她們會需要事情經過，一個解釋，是誰、在哪裡、為什麼？所有人都應該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遭遇，不該讓她們的事就這樣毫無痕迹地過去，要有人為她們挺身而出。」
不過一分鐘后，波琳的手機又響了，這次手機放在她桌上，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而且震動幅度在木頭上激發出輕微的機械嗡嗡聲。她開口時先自報姓名，然後靜靜聽了一分鐘，慢慢闔上電話，放回原來的位置。
波琳點點頭：「應該回我辦公室一趟，從電話簿開始找。」
「太像日間肥皂劇了。」波琳說。
老人轉頭對波琳問說：「我的情報有用嗎？」
老人暫停一下，回想他的樣貌，開始一連串描述，內容跟第六大道的管理員說的一模一樣。白人、三十好幾、有可能四十、中等身高體重、乾淨整齊、沒有鬍鬚。藍色牛仔褲、藍色的襯衫、棒球帽、球鞋。穿過的舊品。除了不能說話這點，沒有任何明顯或讓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你們已經知道這個人不會說話？」
「可是不夠快，而我們不能等，我們得自己採取行動。」
「確九*九*藏*書實。」李奇回說：「最好不要。」
李奇點點頭：「反正他大概也是用租的，可能房東好幾年前就把他的東西統統丟出去了。」
「有可能。」李奇說：「不過未必，這些人都很習慣突然出門，一向都這樣，即便在事發前也是，所以通常都會設置自動轉帳。」
「很多人。」老人說：「最近剛離婚的人、運氣不好的人。有的人在東村小公寓里剛開始新的單身生活，這些人住的地方還真的小到不行，所以只要一張椅子，可能放在書桌前面，而書桌同時還兼餐桌用。」
他們往北朝豪斯頓街步行，心裏也不太清楚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路途中，波琳的手機應該是震動了，因為她把手機從口袋抽出來時，李奇都還沒聽到鈴聲。安靜無聲的手機讓李奇感到不安，在他熟悉的世界里，要是突然伸手進口袋，拿出來的通常是槍而不是手機。每次遇到這種情況，他都得忍受一小陣單方面的腎上腺素激增。
「比方說？」
「你甚至連凱特跟潔德本人都沒見過。」
「我可不希望有你這樣的敵人。」波琳說。
「我們還沒老很多。」她說。
「他在努力了。」
「這個已經夠凄慘了。」
「五年前藍恩還是小
九九藏書本經營，反恐作戰這隻大肥羊還沒冒出來之前，那些人都是這樣。不管真假，安當年的贖金只有十萬塊，而不是一千五百萬。所以工資一定是照比例計算，因此這傢伙不可能很有錢。」
「我不是在幫他，現在是為了幫助凱特跟那個孩子。」
「她們都已經死了，你自己說的。」
「步步為營。」波琳說。
波琳點點頭。
「他買這張椅子花了多少錢？」李奇問。
「他已經脫離五年了。」波琳說：「基本上應該會銷聲匿跡才對，是吧？」電話斷了，水電費沒付，諸如此類？
「他有什麼情報。」李奇問。
「我看過照片，這樣就夠了。」
「那裡現在都是重劃區了，一個剛在非洲被關了五年的人，不可能買得起那裡的套房。」
「或許是在哈德遜河或格林威治村。」
「沒錯，而且你在找的那個人也一樣。不過他卻完全沒辦法用任何方式回應，他的嘴只能緊緊閉著，像魚一樣不斷吞氣。我猜一定有某種殘缺，讓他不能說話。」
曼哈頓家用電話的部分有幾個侯巴特，跟半頁的奈特，不過這當中沒有一個住在西村，讓雷洛依·克拉克森順勢成為假名的選擇泡了湯。大概猜得出來，用街道名的話，奈特可以取名何read.99csw.com瑞修·甘斯福，而侯巴特可以叫克里斯多夫·裴瑞。不過除了這兩個，其他的都住在數字編號的街上，要不然就是太東邊，下意識的選擇會變成亨利·麥迪遜，或是艾倫·艾爾奇治，再不就是史丹頓·李文頓。
「在這個情況下會。」李奇說。
「靠近克拉克森或者雷洛依？」
波琳在人行道上停下腳步，在車流噪音中大聲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聽了一分鐘。向對方道謝，把電話闔上，轉頭對著李奇微笑。
老人點點頭：「跟我想的一樣，那麼想留下的話就留下吧。」
「侯巴特。」她說：「活著回來的是侯巴特。」
「既然是藍恩拋棄了這兩個傢伙，你為什麼要幫他？」
波琳帶頭走到鮑華利街人行道上，李奇看了這張椅子最後一眼，一個孫執輩年輕人用一根杆子把它抬高，掛回牆上，擺在它的兩個兄弟旁邊。
一我想等一等。李奇說：「等妳那個官僚好友的消息，除非消息傳來之前我們已輕老死了。」
「非洲我從來沒去過。」
波琳還有其他資料庫，認真賣力的私家偵探透過執法界的老朋友及互聯網累積起來的數據，不過就是沒有身分不明的奈特或侯巴特。
「而這個人就是你？」
「有人會一次買一九-九-藏-書張椅子嗎？」
「我們要的是名字。」李奇說：「就這樣，不需要世界歷史。」
「那他的銀行戶頭一定會透支。」
「不過，如果在這五年空窗期之前就已經賺了不少錢，可能早就買下那裡的房子。」
「五塊錢。」
「沒道理。」李奇說：「為什麼他們要派不會說話的人到處接洽？」
「那我們要怎麼辦？」
「你心裏認定，要是有人找我買東西卻不是開餐廳的，我就會自動報警？」
「那麼就很抱歉了。」老人說：「椅子你們可以保留。」
「這表示另一個有讓人更無法忘懷的特色。」
「根據我的朋友說其實不夠。」波琳說：「這就是古怪的地方，奈特跟侯巴特就是在這裏被俘虜的，可是卻沒有他們政府跟藍恩訂契約的紀錄。」
「妳那個朋友覺得應該要有紀錄？」
「只買一張椅子這種事不是很奇怪嗎？」
「有名字嗎？」李奇問。
「長相呢？」李奇問。
老人說：「一開始我不覺得有什麼，通常美國人走進來，聽見我們在講我們的話，都會假定我們不會講英語，於是就用比手畫腳的方式買賣。老實說，這樣有點沒禮貌，因為對方假定我們是無知的，不過我們也很習慣這種模式了。一般來說，我都會先讓顧客亂講一九*九*藏*書堆，然後再用一句標準的英語對他們當頭棒喝。」
「可是卻有足夠現金聘請藍恩的部隊。」
「要看原本有多少錢，如果他當初賺的錢跟現在這些人一樣多，他就可以付清很多水電費，尤其是根本沒人在家用電。」
「我的五角大廈朋友。」她說：「明確的情報，可能他最後還是翻了人家的文件櫃。」
「他說這種事一定會有某種紀錄。」
「有什麼牌就打什麼牌，抱怨也沒用。」
「以前叫上伏塔，是法國殖民地，跟科羅拉多州差不多大，人口一千三百萬，國內生產毛額大概只有比爾·蓋茲身價的四分之一。」
「我不想再搬著它到處走。」李奇說。
「就像你剛才對我一樣。」李奇說。
「我們要找的人自稱雷洛依·克拉克森，或許只是個私人笑話，但也可能是潛意識裡的東西，因為他住那裡。」
「還沒，不過他掌握了地點，事情發生在布吉那法索，去過這地方嗎？」
「第三件錯事也不會。」
「然後要有人替他們復讎，波琳。因為這根本不關她們的事，對潔德來講就更遙遠了，對吧？不管是侯巴特或奈特還是任何人衝著藍恩來，或許我會站在旁邊加油吶喊。可是他沒有，卻找凱特跟潔德算帳，而第二件錯事不會更正第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