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恩再度舉杯，還沒拿到嘴邊動作就定住了。她看著杯子，似乎在審慎思考自己到底該不該再吃進、喝進任何東西，最後將杯子放回桌上。她說：「你對臟彈有什麼了解？」

李奇點點頭。

沃恩啜飲一口瓶裝水，凝視空中，調整自己的思緒去適應一個全新的狀況。某種意義上這情況沒她原本設想的糟，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又比她原本設想的還要命。她問：「為什麼你說索曼那裡沒有悍馬車？」

「中東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鬼事？read.99csw.com」

「合乎邏輯的可能性只有一個。貧鈾不只能做成裝甲，也可以做成大砲彈殼和坦克砲彈殼，因為它的硬度和密度都高得不得了。」

「所以呢？」

沃恩說：「我們想他們已經開始在偷了。記得我們用熱感應攝影機拍下的卡車嗎？載貨區的前半段和工廠外牆一樣會發光。」

「他們得偷多少鈾才做得出來？」

「愈大愈好。」

「什麼原因？」

「不。」他說：「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李奇說九-九-藏-書：「我知道的就和妳一樣少。」

李奇說：「因為國防部只要他們專門處理一種東西，就像我之前跟妳說的。過去一直是這樣，未來也一直會是這樣。絕望鎮的金屬工廠就是專門在做鈾的回收，沒別的了。悍馬車會運到他處，處理成本更低的地方。因為悍馬車容易回收，不過是普通的車子。」

「偷愈多他們愈爽。」

「專家有許多不同看法。不過貧鈾在高溫爆炸后形成的氧化物粉末絕對是很有危險性的，可能造成不孕、流hｔｔpｓ://read•９９csw.cｏｍ產和畸形兒。大多數人認為放射性本身不是大問題，但就像我說的，各家看法龐雜，沒人敢篤定地宣稱它會帶來什麼後果。這正是問題的所在，用屁股想也知道一般人寧可選擇過度謹慎的應對方式。所以臟彈的威力又增加啦，它產生了心理上的威脅性。典型的不對稱作戰。如果某座城裡有臟彈爆炸，那它就一定會變成空城，居民不會管撤離是不是有必要性。」

「它們就和一般的炸彈一樣。」李奇說：「只不過是髒的。九九藏書炸彈爆炸後會產生強大、球體的衝擊波，震垮物體，將柔軟的東西磨成爛泥，比方說人體。彈殼上的小碎片通常會乘著衝擊波往外飛濺，變得像子彈一樣，這又能造成另一波傷害。如果你在彈殼內部、火藥外圍事先填入一些碎片，比方說鐵釘或鋼珠，那麼爆炸時的傷害力就會提高。而製造臟彈時，填入的就是受污染的金屬，通常是具有放射性的廢料。」

「臟彈能造成多大的傷害？」

「臟彈要做多大才會有如此效果？」

「沒錯，這和我的第三個結論有關九九藏書。他們運車子到絕望鎮是有原因的。」

「所以第三個結論就是，那些車子被貧鈾製成的彈藥擊中，遭到了污染，所以需要妥善處理，還得藏起來，不然大家就會知道美軍用坦克和貧鈾對付外殼很薄的一般車輛，這等於是用壓倒性的火力進行殘殺，會嚴重破壞美軍形象。索曼說他們那裡有些東西的政治敏感性太高了，任何政府拿在手上都會想隱藏起來，他說得沒錯。」

李奇搖搖頭。

「但他們還是有運車子到絕望鎮啊，我們都看到了。貨櫃里放著來自伊拉克或伊朗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