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館有電腦。」

我說：「是。」

「列車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坐到沒人坐的那張椅子上，準備開始研究要如何用電腦放DVD。我發現立著的那個機器上有個溝槽似乎可以放進碟片。我把手上的DVD塞進去，一開始感覺到一點阻力，接著機器嗡嗡嗡地將碟片吸了進去，脫離我的抓握。

我問：「什麼時候留的？」

「是CD。」我說。

「大概是阿富汗民謠吧。」

「我不想待在這裏。」

麗拉·侯斯說：「你還在紐約嗎？」

「什麼的CD？」

「你在四季酒店附近嗎？」

電話斷線了。

「那就別看啦。」

我瞄了史普九*九*藏*書林菲一眼，說：「等我一下。」然後趕往大廳。我沒看到急急忙忙朝大門移動的人，室內洋溢著一股靜謐。穿著燕尾服的服務員站在那裡，閑閑無事。我走向櫃檯，報上姓名，問有沒有人留東西給我。一分鐘后，一個信封被交到了我的手中。正面以粗體黑字寫著我的名字，左上角原本應該要寫地址的地方寫著麗拉·侯斯的名字。我問櫃檯人員這東西是什麼時候送到的，對方回答是在一個多小時之前。

他說：「裏面可能裝滿了炭疽孢子。」

「我願意冒個險。」

我說：「不太近。」

史普林菲用他的感應卡開了rｅaｄ•99csｗ.ｃom商務中心的門，他不進來，說要在大廳等我，然後就走開了。四部電腦當中，有三部已有人使用。兩女一男，全都穿著暗色西裝，眼前都放著一個打開的皮製手提箱，紙張散落在桌面上。

「紐約還有其他旅館。」

「我不知道。」

「現在過去，我在櫃檯留了一個包裹給你。」

「你認得他嗎？」

我點點頭。

「事實上，是DVD。」史普林菲說。

「我想我非看不可。」

這時我口袋裡的手機又開始震動了。

於是我拆了信封，將內容物抖出來。一張碟片掉出來，接著是塑膠撞擊木頭桌面的聲音。

「不認得，ｈｔｔpｓ://reaｄ.９９cｓｗ•ｃｏｍ先生。」

信封裡頭用泡泡紙墊著，大約是六英寸乘九英寸的大小。裡頭裝著硬硬的東西，是圓形的，直徑大約五英寸。我將它帶回茶房，再度坐到史普林菲旁邊。他說：「侯斯給你的？」

「一位外籍男士。」

史普林菲用他的白金卡付完飲料錢后，我們便從四季酒店走到喜來登飯店。這是我第二次走這趟路，花的時間就跟先前一樣長。人行道上摩肩接踵，天氣熱，行人移動的速度就慢。時間是下午一點，外頭非常溫暖。我一路都在注意警察，而這份謹慎當然不會讓我們的移動過程更順暢。但我們最後還是到了。大廳的電漿屏幕上列read.99csw.com了一大串活動。主要宴客廳被一個同業公會訂了下來，好像是做有線電視的。我因此聯想到國家地理頻道，以及銀背猩猩。

「我沒有電腦。」

「等到什麼時候？」

五秒鐘內沒發生什麼事。

我問：「你有看到是誰送來的嗎？」

我把三支手機都掏出口袋，放在桌上。其中一支不斷滑動，一次位移八英寸。震動很強勁。屏幕上顯示未知號碼來電。我掀開蓋子，拿到耳邊說：「哈啰？」

「希望不是。」他說：「我聽過阿富汗民謠。聽很久，而且還靠很近。」

「你要我之後再打開它嗎？」

「你可以用電腦播放DVD，就像飛機上用筆電看電影的人那樣https://read.99csw.com。」

「等到你閃遠一點。」

「你住哪？」

是她們自己燒的，用的是Memorex牌的空白光碟。光碟表面有黑色永久性麥克筆寫下的三個大字：放來看。字跡和信封上的相同，用的筆也相同。大概就是麗拉·侯斯的筆和她的字跡吧。我說：「我沒有DVD播放器。」

「喜來登飯店，我們之前去過。」

機器不斷停頓又運作，嗡個沒完。接著，一個很大的窗口跳了出來。上面一面空白，但窗口下端有個圖案，長得就像是DVD播放器的按鈕。播放，暫停，快轉，倒轉，跳過。我將滑鼠游標移到按鈕上，原本的箭頭變成了一隻胖胖的小手。

「感覺比較像是CD。」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