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兒。」

「什麼？你說什麼？」

「好了，我要說了。」

路易站在門前目送她離開，看著這個七十歲、中等身材、頭髮花白的女人從路燈投下的斑駁的樹影下穿過。

「好的。」

她看著窗外夜色籠罩的院子，又看向明亮的廚房，這裏的一切都顯得整潔有序。

「嗯？」

「是的。」

「讓人害怕，讓人退縮。」

路易帶著好奇和謹慎端詳著她。

「那我等你的消息。」

「我想知道你是否願意時不時地來我家和我一起睡覺？」

「的確。我過來是想跟你說件事。」

「嗯，我在等你說。」

他九-九-藏-書們來到客廳坐下。路易問她：「你要喝點兒什麼？茶怎麼樣？」

路易應門時，她問：「我可以進來和你說些事情嗎？」

路易笑了：「看來改掉打呼嚕是第一步了。」

「我沒有往那方面想，很久以前就沒有衝動了。我指的是你和我一起在床上暖暖和和地躺著，互相陪伴著過夜。夜晚是最難熬的，不是嗎？」

他們住在希達街上相鄰的一個街區，是小鎮最有年頭的地方。路旁種著榆樹和朴樹，還有一棵楓樹孤零零地長在馬路邊，翠綠的草坪從人行道一直鋪展到兩邊的二層別墅。白天九*九*藏*書的暖意已經退去，只余晚風清涼。艾迪沿著人行道從樹下穿過，到了路易家的門口。

「不是結婚。」艾迪說道。

艾迪起身和路易告別，向自己的家走去。

「我得想想。」

「嗯，我想你也不會過來就為了告訴我，我的房子看起來不錯。」

「我的意思是，這麼多年來，我們都是一個人。我很孤獨，也許httpｓ://ｒｅａｄ•９9cｓｗ.ｃｏm你也一樣。所以我想知道，你願不願意來我這裏，晚上和我一起睡覺、聊天？」

「但這又是一個有點兒像結婚的事。我現在有點兒緊張，不知道還能不能說出口。」她嘴角翹起笑了一下，繼續說道，「這倒是挺像結婚的感覺，是不是？」

「我也會這樣。」路易回應道。

「你說什麼像婚姻？」

「我也沒有那麼想過。」

「我不知道。你想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忍不住喃喃自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可思議。」

「那你就打唄，或者慢慢改掉。」

「你一句話都不說，是我嚇到你九-九-藏-書了嗎？」艾迪問道。

「看起來還是很好。」艾迪說道，「我已經好多年沒來過這兒了。」

「好，你說吧。」

「聽你的。」她說，「如果你願意的話，這周就可以。」

「沒問題。不過如果你想來的話，就提前告訴我吧，我能提前做些準備。」

「我想也不是。」

那是五月某一天的傍晚，天色還沒有完全黑下來，艾迪·摩爾拜訪了路易·沃特斯。

「也許吧。」

路易觀察著艾迪。她是個很好看的女人，曾經烏黑的頭髮現在已經花白，而且剪短了許多，身材依舊很好，除了腰臀有點兒發福。

「謝謝你，不用啦。https://read.99csw.com我應該不會待很久。」艾迪環視房間說道，「你的房子看起來真不錯。」

「我指的不是性。」

「我要麼吃安眠藥，要麼就讀書讀到很晚，第二天總是昏昏沉沉的。這些方法對我一點兒用都沒有，可能別人也一樣。」

「我要是睡覺打呼嚕呢？」

「算是一個提議吧。」

「黛安總能把房子打理得很好。我也在設法學著打理。」

「但我想，如果有個人能在身邊陪著我的話，我應該就能好好睡一覺了。一個很好的人，能夠親近的人，能夠陪我在夜裡說說話。」她停頓了一會兒說，「你覺得呢？」

艾迪說：「你可能會奇怪我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