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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迪·摩爾有個馬上就要六歲的小孫子叫傑米。剛入夏的時候,傑米父母的關係更糟糕了。他們在廚房、卧室到處吵,她哭著,他吼著,互相指責謾罵。最終,他們決定暫時分居一段時間,傑米的母親去加州找她的朋友,把他留給了吉恩。吉恩給艾迪打電話,告訴了她事情的結果:他的妻子辭掉了理髮師的工作,離開家去了西海岸。
「你說哪個就哪個。」
那天晚上,路易來到艾迪家的時候,她告訴了他這個新情況。
「那你想什麼時候把他送過來?」
夜裡傑米進了艾迪的房間,把她吵醒了。他哭了,艾迪摟過他,讓他睡在自己身邊,他才又睡去,直到清晨艾迪起床,他還睡得很踏實。
「他住哪兒?」
「我不知道,媽,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我干到這個月底就不做了。我打算把店關了。」
「你還好嗎?」
「這就是我打來的原因。他能不能過來跟你住一陣https://read.99csw.com?」
「吉恩的控制欲和保護欲都太強,而貝弗莉受夠了這一點。她討厭被束縛,想自己做事。他們這樣已經很久了。當然,吉恩不是這麼跟我說的。」
「她什麼時候走的?」
「我該給他挑哪個呢?」
「我覺得這跟他姐姐的去世是有關係的。」
「進來坐會兒嗎?」
「我也是。」
艾迪做了晚飯,傑米在一旁玩著手機。飯後,她把傑米領到樓上的卧室,對他說:「這是你爸爸小時候的卧室。」然後幫他換好睡衣,他自己進了浴室刷牙。回來后,他躺在床上,艾迪讀睡前故事哄他,關了燈,親親他的臉頰說,「我的卧室就在走廊那邊,你需要什麼就來找我。」
「我把床頭燈開著。」
「我已經好久沒帶過小孩了。」路易說。
「沒事的,寶貝兒,我就在這兒。」
「我想拿幾個蛋糕送給一個鄰居。你願意幫我挑兩個嗎?然後我們一九-九-藏-書起去他那兒。」
他沒說話,低頭玩手機。
「憑我對他的印象,我覺得銷售並不適合他。」
「奶奶,把門也開著。」
「那咱倆該結束了吧。」他說。
「說不定這是一次轉變的機會。打破陳規,跟現在的你一樣。」
「好,就一會兒。」
「現在經濟形勢不好,媽,不是我的問題。現在沒人想買新傢具了。我需要你。」
「能把燈開著嗎?」
「他想做什麼呢?」
「那傑米怎麼辦?」
「我可沒這麼想,」艾迪說,「等傑米到這兒一兩天之後,你白天過來見見他,然後再晚上過來。至少我們先看下這樣能不能行得通。不管怎樣,我都需要你的幫助來照顧他。如果你願意的話。」
「他一直read.99csw.com做的都是銷售類的工作。」
「就玩一會兒。」
周六一早,吉恩把傑米送到艾迪家一起吃午飯。飯後,他把傑米的手提箱和玩具送進屋裡,抱了抱他。吉恩離開屋子回到車裡的時候,傑米哭著找爸爸。艾迪用胳膊摟住他的肩膀不讓他掙脫,任他在懷裡哭泣。吉恩走了之後,她一邊安慰傑米一邊領著他回到屋子裡,帶著他一起做杯子蛋糕轉移注意力,教他攪拌麵糊,然後他們一起把麵糊倒進紙杯,放到烤箱里烘焙。烤好之後,他們在蛋糕上面撒上了糖霜。小男孩吃了一個蛋糕,喝了一杯牛奶。
傑米挑了兩個糖霜最少的蛋糕,艾迪把它們放進塑料盒裡裝好,然後一起走到下一個街區,敲了敲路易家的門。
「我覺得她不會回來了。」
她回到自己的卧室,換上了睡裙,不放心又回來看看傑米。他還睜著眼睛,盯著門口。
「她不會就這麼離開兒子吧?」
路易打開門的時候,艾迪介紹說:「這九*九*藏*書是我的孫子——傑米·摩爾。我們給你帶了點兒東西。」
「不,我希望你能現在就把它放下。」她走到傑米床邊,把手機拿走,放在梳妝台上,「現在睡吧,親愛的,閉上眼睛。」她坐在床邊,撫摩著他的額頭和面頰。她坐了很久,直到他睡著。
「貝弗莉什麼時候回來?」
他們坐在門廊上,看著外面的街道。對面的房子一片靜寂,路邊的樹佇立著,偶爾有一兩輛車從門前經過。路易問了問傑米學校的事情,但他不太想說話。過了一會兒,艾迪就帶著傑米回家了。
她親吻了他說:「我去下洗手間,一會兒就回來。」當她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發現傑米站在門口的走廊上。艾迪說,「親愛的,別怕,我哪兒也不去,就在你身邊,不會離開你的。」
「為什麼?你的生意怎麼了?」
「這周末吧。這兩天,我先帶著他。」
「我想也是。我不知道貝弗莉的情況,我一直都跟她不是很親近,她應該也不願意跟我九九藏書走太近。還有就是吉恩要把傢具店關了。他之前一直在賣原木傢具,人們可以低價買走,回去自己上漆。我從來沒覺得這是個好點子。今天早上,他告訴我他可能要破產了。在他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我得幫他一把。以前我這麼幫過他,這次也不例外。」
「兩天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們沒法相處,什麼事都沒法達成一致。」
「過個十字路口就到了。」
「他父母怎麼了?遇到了什麼問題?」
「可他不會。他已經把自己的生活鎖死了。他討厭求人幫忙,脾氣又差,尤其是在這種時候更容易發脾氣。他從來沒學會怎麼和人正常地交流,而且他討厭老讓我幫忙。」
「好吧。但你要知道這對一個小孩來說得多難受。」
「怎麼回事?」艾迪問,「因為什麼?」
「我知道,但又能怎麼樣呢?」
「是啊,他不是做銷售的料。我覺得他也意識到了,但他不會這麼說。」
「我覺得你應該把手機放下,該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