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不過，村下說：「供應商要定哪一家，也不用一一解釋吧？」他似乎已經對這個話題失了興趣。

「什麼麻煩？」

「那天之後我也想了一下，原島課長更換供應商這件事，反過來說，不就是有些公司被撤銷了訂單嗎？」

「昨晚我和一課的梶本去喝酒，順便打聽了那件事。今晚要不要找個地方，一邊喝一邊聊？」

「只不過，原島課長的決定有些反常，所以大家似乎都有些猜疑罷了。」

確實有這種可能。但是，原島對於「透明科技」信用方面的擔心到底有多嚴重呢？這個問題與其問村下，還不如自己去查會更快一些。公司會派人定期調查零件供應商的信用情況，已獲批複的結算文件也都由財務課保管，只要看了那些資料，就能知道「透明科技」的業績是個什麼情況。

「例如，雖然原島先生沒說，說不定我們公司和『透九九藏書明科技』之間出了什麼麻煩吧。」

村下說起八重洲一家店的店名。新田也去過那裡，是一家賣炭燒的別緻小店。

「我想首先應該了解一下這件事的整體情況。他轉走的那些訂單，之前到底是在哪裡訂購的。這些情況，你了解嗎？」

「要麼就是信用方面有擔心吧。」村下說起另一個讓人意外的點，「供應商要是倒閉了就會影響到生產計劃。所以原島先生才未雨綢繆，更換了供應商。這麼一想，也不是不可能啊。」

「嗯嗯，這名字倒是知道。」

村下這麼說。

「這我哪知道啊。」

「沒根沒據。」

「說到底，他不跟課內說明原因，這一點就很奇怪了。」新田又擺出一個疑問。

「這些我就不太清楚了。」

「沒錯。」村下喝完一大杯生啤，回道，「他非常堅決。這次接手訂單的供應商，以『螺絲六』為主，九九藏書公司每個月支付的總額高達數千萬日元。」

「以原島先生的能耐，就算成本暫時高了一些，說不定之後能找到一些有賺頭的資源。」

村下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透明科技』這家公司，雖然是剛成立十幾年的新興公司，不過上一任的坂戶課長很中意，就把它定為新供應商。據說是某個在大公司做過的部長自己出來創辦的公司，在很短的時間里就有了急速的發展。」

到了這個地步，新田也不得不認同原島跟供應商之間有勾結的可能性極低了。

「就算『螺絲六』的三澤社長跟原島課長私下有交情，梶本也不會知道啊。不過，原島課長前不久還是營業二課的在編人員，那時候二課和『螺絲六』沒做過交易。這麼說的話，原島課長是當上一課課長之後才遇見三澤社長的。那就是最近的事了。才一個月的時間不至於做什麼勾結吧？」

對九*九*藏*書於公司里的傳聞，村下漫不經心地替原島幫腔，這讓新田實在無法接受。

村下已經來上班了。看到新田開門見山就說「上個星期說的那件事」，嚇得他趕緊把人拉到一旁的小接待室。

那種態度，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新田一直思考著那個原因，沒過多久，那個答案就彷彿理所當然似的，浮現在他眼前。

「這裡有同事看著，總不好公然討論營業部的事。」

過了一個星期，新田比平日提前二十分鐘進公司，然後來到營業二課找村下。

新田稍作思考，回道。各課提交的發票最終會集中到財務課這裏，就算無法直接了解對方的情況，公司名頭和大概支付的金額還是會記在腦子裡。新田記得，確實有一段時間經常要給「透明科技」支付款項。

村下說出的這一句，讓新田的期待落了空。

「這是當然啦。然後呢？」村下又問。

可是read.99csw.com——

新田擺出這個疑問。

「我哪能知道這麼多。」村下回答，「我想一課的人可能知道吧。」

「你能不能幫我暗中打聽一下？可以的話，儘可能地調查一下那家公司。」

「你打聽到了什麼？」

新田問完，村下一聲不吭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才說出幾個想法：

村下丟掉一個毛豆的殼，繼續說：「要麼就是和對方談不攏，或者因為別的什麼原因，讓原島先生鬧情緒了唄。畢竟要跟哪家公司訂貨，就看課長自己心裏的分寸了。」

「原島課長轉移的訂單，就是原本向『透明科技』訂購的建材。」

「但是，一課就沒有這方面的傳聞嗎？」

「為什麼要轉移訂單？」

「這方面我會去查一下。」新田說，「相對的，新的供應商與原島課長之間關係如何？有沒有什麼傳聞，說他們之間有勾結之類的？」

酒過幾巡之後，新田問道。村下沒回答，反而突九*九*藏*書然問道：「你知道『透明科技』這家公司嗎？」

「那家公司的單子，被原島課長中斷了？」

既然擔心信用方面有問題，那在新田指出問題的時候解釋一下不就好了嗎？但是原島沒作任何解釋，為什麼？

說完這些，新田便回到財務課，若無其事地投入工作，度過了忙碌的一天。等到村下再次聯絡他時，已是一周后的星期二。

村下的回答讓新田很是失望，拿起裝著啤酒的大酒杯往嘴邊送。

「這件事你怎麼看？」

「可是，因為這樣就增加成本負擔，也不是很妥吧。原島先生會做這種事嗎？」

原島隱瞞著一些事。

「好吧。不過，你得給我一些時間。」

村下找了這麼個借口，接著才問新田：「說吧，什麼事？」

他們約定的時間是晚上八點。等新田忙完工作來到那家店時，村下已經先到一步喝起生啤了。新田也點了一杯啤酒和幾樣下酒菜。

「這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