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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序幕

說著,智美一把抱住自己的丈夫。自從來歐洲以後,她似乎喜歡上了這種誇張的表達愛意的方式。
「嗯,我很喜歡。」
「當然會有看守在上面站崗放哨。而且即使敵人假山道攻上來,也能在上面進行還擊。在危急存亡的關鍵時刻,可以說是最後的防禦工事了。」
智美字斟句酌,不緊不慢地說道:「不是某一個地方,而是整個小鎮都給人……該怎麼說呢?待在這裏可以令人平心靜氣,心靈澄澈。但是,在這些背後又有某種熾熱的東西……」
大門早已敞開。穿過昏暗的通道,中庭映入兩人的眼帘。
英哉深藏於內心深處的衝動壓過了自己的理智,驅使他靜靜地伸出右手,抬起智美的下巴,說道:
剛說出口,英哉就連忙補充解釋道:「我的意思是,這間酒店所有房間的內部擺設都不一樣,參觀不同的房間可有趣了。」
「到了!」
「把那邊的樹枝收集起來當柴火不就好了。」
「不是啊,只有我哦……只有我……」
與此同時,牆壁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嗖地迅速向旁邊滑去,一個入口赫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永江智美這句話與她身處的實際情況並不怎麼相符。
「具體說中意哪一點……一時半會兒還真講不清楚。」
智美一時間就像被凍住般呆站在原地,紋絲不動。
放眼望去,正對面是一棟兩層樓的居館,古樸的石制煙囪安裝在外側面。右手邊聳立著一座方形巨塔。從塔頂開始,防禦城牆環繞了整個中庭。
剛說完,智美就撲哧笑出聲來。「開玩笑的,我會等一個月。」
「話雖如此,神聖的禮拜堂中竟然會藏有如此血腥的刑具,還真的是……」
「這棟城堡的保存狀況的確很不錯,」英哉說道,「中介說的也不見得都是謊話。」
聽了英哉斬釘截鐵的回答,智美抬起頭,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
「你就先忍耐一個月。我會找人來修整,讓這裏變得適合居住。」
「時間會過得很快的。好啦,當心腳下。」
「別調皮了。我帶你去看看最重要的住處吧。」
英哉低聲說道。
智美咽了下口水,邁步走進小房間。
「只要一個月啊,還以為要花上十年。」
「好啊,」伴隨著熾熱的鼻息,智美說道,「和我想的一樣!」
「這種酒店竟然會有這麼高級的作品?」
話說回來,為什麼禮拜堂里會有密室?而且還把古老刑具「鐵處|女」放在這裏?
智美曾在羅騰堡的「犯罪博物館」中見到過,「鐵處|女」是中世紀刑具之一。
前廳、樓梯口和走廊各處裝飾的古老油畫及雕塑都與酒店裝潢渾然天成,與其說是裝飾品,不如說彷彿自從這間酒店建成就存在于那兒。
這裏或許藏有暗門?智美這麼認為,手在牆上各處摸來按去。
「我真想馬上就住進去。」
「我們從哪裡進去?」
的確,護城河水渾濁發黑,不禁讓人覺得即使是會游泳的人摔下去,也會深陷泥潭,死無葬身之地。人在水中即便游得動,護城河兩岸也陡峭得讓人無法爬上岸。
「連煤氣都沒有。」
來人躡手躡腳,穿行於長椅間,迂迴繞到敞開的暗門前。
進入城堡內,綿延的古老內牆橫亘在英哉和智美面前,經過長年的風吹雨淋,依然毫無破敗跡象。
「點蠟燭就行了。」
牆上似乎曾繪有某種圖案,可如今略顯慘白,只有零星的污漬九_九_藏_書
「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發出驚嘆聲的是女子一行四人,她們提到的倫勃朗作品正是掛在電梯邊上的那幅古畫。
智美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道。
智美進入房間后,目光便停留在屋內的單人床上,雖然是老舊的木質床,也不寬大,做工卻很考究。
英哉一面自言自語,一面走向電梯。
這座城堡與豪華的裝飾、雕刻及華麗的客廳無緣,看上去就像是一堆石塊。但是在智美看來,比起那些向觀光客開放、充滿貴族趣味的半吊子城堡,還是這棟實用至上的城堡帶給她更多「中世紀」的感覺。
就在她打算放棄要向後退去時,不小心把立在祭壇兩側的燭台碰倒了。
難道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別有用心?英哉因此有些灰心喪氣。觀光途中,智美也不怎麼跟他搭話。
「鏈條早就已經生鏽,用不了。況且,現在也不會有敵人攻打城堡,沒有把弔橋升起來的必要。」
智美感到無趣地說道。
還不等智美說完,英哉便催促再次露出不滿的智美,並率先穿過城門。
「來這個小鎮的每個人都是這樣。」
「快看!」
「好像乘坐時光機回到了中世紀!」
英哉關上門,問道。
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她只是剛剛從車上走下來而已。
「那是通話口。即使大門緊閉,守衛也能通過它和來訪者交談。」
當天晚上,他的夢中竟然出現了智美的身影——也就是說,英哉對她一見鍾情了。
三人七嘴八舌議論了三十多分鐘,其中一個女孩終於坐不住,站起身來,提議找酒店的工作人員幫忙找一下。
某天,正逢英哉從外面散步歸來,客廳里傳來毫無疑問是日本人並且還是年輕女性們喧鬧的聲音。老實說,他對此稍許有些不高興。
不知哪裡的金屬器具發出吱——的聲響,跌倒的智美好不容易站起身來。
次日清晨,英哉帶著姑娘一行四人在羅騰堡觀光遊玩。然而和昨晚相比,智美似乎對他有意疏遠。
原來她們四人都二十歲左右,是短期大學的同年級同學,也是非常投緣的好姐妹。因為其中一人今年冬天就要結婚了,於是她們決定來一趟「浪漫之路(Romantische Straße)」的旅行,以此作為甜蜜的回憶。
智美低語道。
「只有一天的時間是無法體會到這個城鎮的美好的。」
「你還滿意嗎?」
「那麼我去去就回。」
四人中,認出電梯口那幅畫是倫勃朗作品的那個女孩智美,漸漸俘獲了英哉的心。
英哉緩步走近智美,問道。
「這不是挺好嘛。」智美拾級而上,走向圓形塔樓上方敞開的大門。
主位對面的兩側順序安放著幾排堅固的木質長椅。行走其間,濃重的霉味撲鼻而來。
智美一面搖頭一面自言自語道。
「真是太感謝了!能住在這樣的城堡里是我的夢想!」
智美站在中庭的中央,徐徐環視四周,看見庭中有一口帶有遮棚的水井,與之對稱的位置上還有一棟小巧的建築。
智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接觸到黝黑木頭表面的指尖傳來粗澀的感覺。
她身為領隊https://read•99csw•com,朝氣蓬勃,富有行動力,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其他三人中,決定要結婚的那一位流露出沉著穩重的氣質,另外兩人則似乎無所事事。
「怎麼可能!智美這人最守時了。」

她又試著用手輕輕觸碰了一下尖銳的刀刃。當然刀尖早已生鏽,完全變鈍了。
「有誰來過?」
「你不知道嗎?這間酒店就是因為這幅畫而出名的!」
「智美跑到哪裡去了?」
那是一間非常狹窄的小房間,沒有窗戶,若一下子擠進五六個人,身體就完全無法動彈。
智美略帶遲疑地越過英哉的肩膀望向屋內。
智美止步于入口處,仰頭看著大門正上方稍微有些突出的小窗,問道。
年過四十的英哉和只有二十一歲的智美是夫婦,很多人覺得訝異,這也是理所當然的。
「怎麼啦?」
一個人獨自回到房間后,他躺倒在床上。本打算建議她們再住上一晚,可惜自己明天也有安排。
「估計又是催我快點回去的……」
智美尖叫起來。
「那些事,不重要了……沒有比現在更美好的時刻了……」
兩人過了弔橋,邁步走向城門。只見粗重的黑色鏈條斜穿過弔橋的一端,與城堡相連。
「那個小窗是幹什麼用?」
只見滿布白色灰塵的地板上竟然有幾個腳印,像是不久前留下的。
「根本不動嘛……」
這裏想必是數百年前的居民們早晚禱告的場所吧!如此猜想的智美雖然沒有宗教信仰,可是神情不免變得莊重肅穆起來。
艾森胡特酒店是這座城市最古老、最具歷史淵源的酒店。店如其名,門前垂掛有鐵制頭盔。
堅硬黝黑的木頭表面可以看見細小的裂痕,給人以古老的印象。
在此只能以「近在眼前」來形容。「蹲坐」或是「穩坐」之類的擬人修辭並不恰當,而「聳立」或者「綿展于眼前」用在這裏又感覺怪怪的。
如果英哉發現自己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肯定會大發雷霆。
「好棒。如果夫妻之間鬥嘴,豈不是可以進去那裡,再把梯子收起來。」
就在這時,另一個女孩叫道:
不快點收拾好就糟糕了。
「正常來說是不相通的。畢竟如果有其他入口,是不便於進行防禦的。因此大多都只在塔的高處設一個入口。」
如果和她們一起等電梯,一旦被搭上話就麻煩了,於是英哉站在稍遠一些的地方,等她們先乘電梯。
「不就是對講機嘛。」
如今出現在智美眼前的是一具體型比她略高一些的木製人偶。然而套在它身上的鐵宛如斗篷般,從頭頸往下一直延展到地板。
然而,看到正向其餘三人講解的那個女孩子臉上得意洋洋的可愛表情,英哉又不忍心去糾正。
恐怕真的有人使用過這個「鐵處|女」。地板漆黑一片,說不定就是被死者的數十道傷口中流出的血染成的。為了不讓血從密室的地板縫隙間流出去,所以特意設計了密室地板與禮拜堂地板之間的一小段落差。
回到酒店已經是下午三點,英哉在酒店大堂和四人道別。
「你們看,這是倫勃朗的畫!」
說完,英哉便一路小跑,身影消失在門塔處。
「入口處有雲梯,遇到緊急情況就把梯子移開,敵人就上不去了。」
「哦?是這樣么?不過如果只是因為歷史悠久,應該不至於會讓人心馳神往到read.99csw.com如此地步吧?換句話說——昔日的東西不僅僅保留住了當時的『形』,連過去的那種精神都一起留存了下來……朝氣蓬勃,或者說是傳奇色彩似乎依舊籠罩在這兒……」
「嗯,我也這麼認為。」
鐵處|女緊緊摟著智美,迅速地合上了蓋子。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個殺人機器的外形模仿的似乎是聖母瑪利亞,死者就像在聖女雙臂的環抱中咽下最後一口氣。
肉眼可以捕捉到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的身影。但是,很快,她就意識到那並非活人。
「那個啊,作用和日本城堡中的本丸、天守閣差不多。」
「太危險了,你不要靠近邊上啊,」英哉摟住智美製止道,「以後必須安裝扶手。萬一有人掉下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隨著雙眼逐漸適應這片黑暗,智美注意到刀刃上布滿黑色的污垢。難道是血痕?
英哉不由得苦笑了起來——那幅畫的確是倫勃朗的作品,只可惜是贗品。
犯人被捆綁好后丟進「鐵處|女」中,隨著門被關上,安裝在門內上的幾十把尖刀就會刺中並貫穿犯人的身體。
這不可能不激起智美的好奇心!於是她走近那面牆壁。
「真的很不錯哦,」永江英哉有些害羞地催促智美道,「好啦,快自己進去看看吧。」
「誰知道呢?會不會迷了路?」
但天不遂人願,當天晚上,英哉便和她們四人一同共進晚餐。簡單來說,並非是他受到邀請,而是她們拿德語的菜單沒轍,便向獨自坐在桌子邊上的他求助。
「不過……」
「是啊,忘不了。當我第一眼見到這裏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知道自己有多喜歡……」
智美說道。
人偶正中央可以像對開的扇門那樣打開,裏面空洞的大小正好容納一名接受處刑的犯人。
「這裏一定能成為令你難以忘懷的存在……」
「從那段階梯爬上去。這裏沒有電梯,有些不方便。」
「那座塔是什麼?」
「真猜對了……不過,這種地方怎麼會有……」
智美作了幾次深呼吸,終於平靜下來,心想該從這裏出去了。
「啊,對哦!我在電影里見過。」
「居館那邊鎖上了,他們把鑰匙交由我保管,可我把它忘在車上了。我這就去取。」
智美從外表上看就像是永江英哉的女兒。當然,她的實際年齡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小。

「那可不行,現在還沒開通電源。」
「完全沒有這回事。我挺開心。」
只見禮拜堂內布置得非常莊嚴,透過小窗射入的光線映照出主位的十字架及祭壇。
「我在電影中經常看到,敵人來襲的時候,就會有人用那根鏈條把弔橋吊起來,」智美說道,「你看,護城河裡還有水。」
「這——難道是——」
「不能現在就馬上住進來嗎?」
「鐵處|女」如今張開雙臂,彷彿急不可耐地等待犧牲者到來。
果然每座城堡里一定會有禮拜堂啊!智美被禮拜堂吸引,向前邁步走去。漆黑厚重的木門緊閉著。
「是嗎?怪不得感覺我們的房間有差別。」
說到永江英哉,他是日本屈指一指的大資本家的次子,他認為人的一生,比起工作,為興趣而活更有意義。為數眾https://read.99csw.com多的公司管理和外部公關都被交由哥哥和哉負責,自己則從年輕時起便旅居歐洲各地。
一個小時后,另外三個女孩在客廳里集合,唯獨不見智美的身影。
「由它去吧。」就在她聳了聳肩準備轉身之際,咚——忽然傳來踩地板發出的腳步聲。
「哦!」
智美戰戰兢兢地走向入口。
如今的年輕女子若獨自一人,就過於安分老實;一旦聚到一塊兒,就如「三個女人一台戲」一般嘰嘰喳喳。
只見智美從樓梯上走下來,但她並非獨自一人,而是和英哉手挽著手。
「沒關係,我從沒想過住在這裡能使用客房服務。」
雖然曾經聽別人提起過,但親眼看見的這一刻,還是不禁全身發抖。
可能是出售這棟城堡的不動產業者或者其他相關人士曾進來過吧。智美的目光追尋著那道腳印,感覺有些不對勁。
梅賽德斯賓士轎車穩穩地停在弔橋前。不過在德國,賓士並非什麼高檔轎車,僅是常見的家用車而已。護城河環繞城池四周,在罕見的三月的暖陽照射下,城堡已近在眼前。
英哉回答道。
密室的漆黑地板與禮拜堂有點落差。
這還如何讓人沉浸在中世紀的浪漫情懷中啊?
「那麼……你就在這裏住下,怎麼樣?」
「那就好,」英哉說道,「你喜歡這裏的什麼呢?」
不過,嬌小的身材,襯上天真可愛的圓臉,就算說她是十八歲也不為過。
眼前的建築足有四五層樓那麼高,但要說是塔,看著又有些矮胖。
城堡宛如自成一個世界,就存在于那裡。連時光的流逝彷彿都被厚重的石牆阻擋。
英哉就站在離她連十厘米都不到的地方,智美卻沒有後退半步。
「要進來嗎?」
只見有誰站在那裡!智美差點驚叫起來。
智美微笑著說道。
正當英哉邁步走向那台極其老舊的電梯時,酒店前台叫住了他,親手遞給他一封信。果不其然,又是兄長的來信。
「那它和這裏的生活區聯通嗎?」
「但是,你不是要去其他地方了嗎?」
「真的?你可不要到處亂跑哦。不管這裏的保存情況有多良好,可畢竟都是老古董了。萬一掉進洞里就危險了。」
「不要啊!」
雖然算不上是什麼大酒店,但英哉中意它建築藝術地道的歐洲風情。
「這樣啊——你喜歡這個小鎮嗎?」
智美走到祭壇前,目光落在腳邊,忽然皺起眉。
說著,英哉伸手掏了下上衣口袋,咂了咂舌:「糟糕!」
不管酒店的歷史有多悠久,都不可能會把倫勃朗的真跡裝飾在電梯口啊。
忽然,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傳入英哉的耳中。
「嗯,你說得真好。」
「對哦,就是那個畫壇巨擘。」
出人意料的是,「鐵處|女」的門竟緩緩合上了。
「我想向你道謝……」智美低著頭說道,「一直想著今天是不是給您添了很多麻煩……」
「你還真喜歡中世紀的傳奇故事啊,」英哉笑著說道,「但是住在城堡里光線很不好。既煞風景,生活又乏味。」
「好吧。我在這裏等你好了。」
她才不會把你當回事。
永江智美又一次嘟噥道。
當得知這座古城堡正以三億日元「降價」出售時,剛剛新婚燕爾的智美便向丈夫撒嬌,希望他能為她買下。於是英哉便滿足了她的願望。
就在眾人聊天盡興、打算各自回房的時候,英哉毛遂自薦,主動請纓擔任九-九-藏-書她們明天一整天的嚮導。
她試著用力拉了拉門上的鐵環,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門竟意外輕鬆地被打開了。
「就是塔中央開口那裡?但是,人怎麼才能上去呢?」
兩人的嘴唇重疊在了一起。
「那是名為歷史的事物。」
就這樣略帶些遺憾地告別或許並不是壞事。英哉如此安慰自己。說到底自己是四十多歲的人了,而人家年紀輕輕,才二十一歲。
智美喘息著同意道:「想要在這裏再多待一陣兒……可以的話,想要一直……」
雖然她身上穿的仍是和先前一樣的輕便衣服,但是據三個女孩事後描述,當時智美看上去就像身披婚紗一般美麗動人。
英哉不知不覺已年逾四十,他已經在羅騰堡逗留了將近一個星期。羅騰堡以保存完好的中世紀街道而聞名遐邇,但是由於太過出名,即使在夏天,觀光客也絡繹不絕。英哉覺得沒有必要趕在旺季去湊熱鬧,於是便在淡季的晚秋造訪了這裏。
英哉摟著智美柔軟而富有彈性的身體說道。與此同時,智美的手戰戰兢兢地爬上他的背脊。
「是很有名的那個倫勃朗嗎?」
她不由得打了一個寒戰。
於是英哉決定再一次擔任小鎮觀光導遊一職,第一站就是離他們最近的——他的床。
就在英哉如此胡思亂想之際,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打開房門,出乎他的意料,只見智美害羞地站在門外。
「那還用說。」
一開始,英哉還有些拘束,然而隨著談話的深入,他逐漸變得健談起來。
然而她們四個當天下午就要離開這裏了。
這時,有人從敞開的大門悄悄走進禮拜堂。
「好啦,我們先進去吧。」
這間歷史悠久的酒店的氛圍原本和文靜優雅的女性最相符,然而氣質與之相反的女孩智美,卻出奇自然地融入了其中。
「到啦。」
那是一間禮拜堂,尖頂上立有十字架。
智美似乎感到有些遺憾。
俗稱為「城堡」的建築,通常指的既可以是王親貴族用於居住的城堡或宮殿,也可以是用於戰鬥的城堡。
「不用擔心,我會催促他們的。」英哉輕摟著智美的肩膀說道。
但是這聲雀躍恰如其分地表現了她此時的心情。
智美一邊走向弔橋一邊說道。
「也有其他用處哦,」英哉笑著說道,「萬一遇上戰鬥,守衛可以從那裡把滾燙的熱水之類的東西澆到衝上來的敵人頭上。」
駕車的男子微笑著問道。他的發間已經夾雜著白絲,朝氣蓬勃的臉龐被太陽曬得略顯黝黑,但是搭配身上那件上等材質的粗花呢外套,一眼看去,整個人散發出優雅大方的氣質。
「但是如果裝上扶手,弔橋就沒辦法收起來了吧?」
「啊?我們說好一個小時后在樓下的客廳會合。其他人都出去買土特產去了。」
足跡在祭壇盡頭的牆壁前突然中斷,彷彿消失遁入牆壁中
「真的?」
「你們什麼時候……出發呢?」
還沒等她轉過身來,有人狠狠地推了她一把。智美的身體彷彿被「鐵處|女」吸入般向前倒下,撞上了「鐵處|女」。
眼前紋絲不動矗立在那裡的是「鐵處|女」。
這座被認為始建於十三世紀的古城屬於後者。它建在一座小山丘上,四周還挖了一條護城河以抵禦敵人的攻擊。
時間推移到三年後的日本東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