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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漫長的黑暗 3

第二章 漫長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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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淺井似乎有些害怕。
「這檯燈可是很沉的啊,」淺井拿起了那隻帶有石頭台座的檯燈,「估計你也恰巧打中了他的致命之處。」
雖然距離並不太遠,但因為路上到處都是遊客,兩人在路上耽擱了不少時間。
「女的?」
「把你叫來?我嗎?」靖子皺著眉頭,一臉驚異地說,「我沒叫你啊!怎麼回事?」
「不敢當,」實穗也低下了頭,「只不過,先前我就猜到會有這麼一天了。」
「怎麼奇怪了?」
雖然這裏只是一座小鎮,卻也同樣存在著英國新教和天主教兩種教會。而此刻靖子造訪的這座教堂,是一處天主教的教堂。教堂的前方是一座小小的廣場,許多遊客在忙著拍照。
「是嗎?那麼,果然……但我總覺得這事有點蹊蹺呢。」
「偵探社?」片山吃了一驚,「那——」
屋裡沒有半點迴音。
「沒什麼。莫非,是兇手弄錯了人?畢竟當時周圍也是一片漆黑。」
「這麼說倒也是。」
「啊,不好意思,把你叫到這裏來。」
說完,栗原便自我介紹了一番。
「這麼說倒也是。到底是誰乾的呢?」
「但男女可是有別的啊,兇手再怎麼糊塗,也不會把男女都給搞錯吧?」
「它嘴裏似乎叼著什麼呢。」
「呃,其實呢,」栗原重新在座位上坐下,「警視廳吩咐過我,說要我做一件讓人很難辦的事。」
「一件和令尊有關的事。」
「所以她覺得,是夏代女士橫插了一腳?」
「我還得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才行啊?」兒島光枝咬牙切齒地說道。
「沒辦法。既然事情和水田家有關,上頭也就不會因為海外出差而一臉不快了。」
「我用檯燈……打了他。」實穗說道。
「就算這是正當防衛,這裏也是外國的地界,還是會遭到警方的審訊。咱們都不懂德語,估計還是會被嚇到的。」
「這個……」片山再次吃了一驚,「可是……你的委託人是誰?」
「我們已經跟這邊的警察談過了。當然了,從手續上來說,確實還有些麻煩,但日本警方目前已經接手了搜查工作。」
「知道什麼?」
說完,兩人便飛奔著離開了教堂。
淺井湊到男子身旁,戰戰兢兢地蹲下身去查看了一下情形。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來。
「走好不送。」
「令尊這麼早就過世,實在是令人感到很遺憾。」栗原說道。
「因為大木女士已經在我們家裡幹了二十年的時間,自打我出生之前,她就已經在我們家裡做事了,所以,她的立場很接近於主婦。」
「嗯,不過……」
「家父常年不在家中,不管夏代怎麼做,他都不會有什麼怨言的。」
片山心中感覺有些納悶。
「是啊。」
「可我們已經差不多準備離開這裏了啊。後續的搜查工作,大概也要回到日本國內再繼續展開了。」
「也算是馬上會有個了斷了。」
「嗯,反正她們的身份我們都很清楚,之後的事情也該由我們來著手處理,到時候再好好和她們聊聊吧。」
片山很少會有這種與上司見面后感到開心的體驗。
淺井突然一愣,停下了腳步。
淺井嘟噥了一句,聳了聳肩,之後便邁出了腳步。
「就是我。」靖子說道。
在教堂里繞了一圈之後,靖子便走出了教堂。
「為什麼呢?」
「目前警方還在調查,」栗原把雙手放到桌上,手指彼此交叉起來,「我們想找您詢問一下,您是否有什麼猜測?」
「過三十分鐘再回來嗎?」
淺井笑了笑。
「恕我冒昧,」片山說道,「您會防身術?」
「是啊,既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
「麻煩你到這卡片上寫的賓館去一趟吧……」
「沒錯,」實穗點頭道,「大木女士一直很討厭夏代。當然了,她也不會因為這事而怠慢了工作。」
「保證實穗小姐的人身安全。這就是委託人委託的工作內容。」
「賓館的名https://read•99csw.com字和房間號……我說,要不你就去看看,到底是誰住在那家賓館的那個房間吧。」
「嗯?這是什麼意思呢?」
「莫非……」
「原來如此。」
回到房間之後,片山看到晴美正倒在床上。
實穗似乎有些發暈,她把手心貼到了自己的額頭上。
「對,」實穗稍稍頓了一下,補充道,「是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對。雖然水田先生並沒有特別囑咐過我,讓我做什麼事,但他卻跟我說,實穗小姐一旦遇到什麼危險,就要我挺身而出。這樣的工作,本來也不該由我們來做。」沼內和子微微笑道。
「把這男的扔出去吧。」
「不過話說回來,感覺她似乎也挺鎮定呢。」片山說道。
「被人殺了……」實穗喃喃說道。
「她父親被人殺了的事情。先前你跟我說這事的時候,屋外不是還有人偷聽嗎?如果當時偷聽我們談話的人就是實穗的話……」
「嗯,有關這些情況,我們先前倒也有所耳聞。」
「那麼,您是否覺得,殺害令尊的人,或許就是夏代女士呢?」
「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靖子推了淺井一把。
「那男的……忠井……」
片山打開房門,福爾摩斯慢步走進了房裡。
「照這麼說,應該就是那個和他在一起的人吧。」
「您的意思是說——」
「那麼,您能陪我們一起到這裏的警署去一趟嗎?我們要去見一下這裏的負責人,和他們談一下。」
「嗯。我……我還是先去沖個澡吧。一想到忠井的手碰過我,我身上就直起雞皮疙瘩。」
從這層意義上來說,片山的這趟瑞士之旅,似乎也是一段很寶貴的經歷。
「這個嘛——」
「似乎已經死掉了。」
「對。如此一來,我的工作也就結束了。當然了,我也會想想辦法,和她一起回國。」
片山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嗯。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啊。別擔心,我們會在日本徹底解決這件案子的。」栗原說道。
來到走廊,關起房門之後,淺井長長地舒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汗水。
「如此說來,水田先生還在擔心女兒的人身安全?」
「實穗!你怎麼了?」
「我就坐在那裡。」沼內和子指了指相鄰的桌子。
一名男子倒在了房間一角的桌子對面。
「他是被人下毒殺害的。是一種劇毒,能在一瞬間置人于死地。」
「話是這麼說……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實穗的表情變得緊張起來。
說完,靖子自己也一起進了屋,關上了房門。
「沒關係的,只要死者身上沒有能夠證明他身份的東西,警方就沒法調查。」
「喲。」
「怎麼個意思?」
「本來這也算是個秘密,不該跟你們說的,但聽過方才你們的對話之後……」
「沒錯。」
「那不是還得等到查明兇手之後嗎?」
實穗皺起了眉頭。
「有沒有精通翻譯的人?」在賓館登記註冊過之後,栗原對片山說,「我要和瑞士的警方聯繫一下,把長官寫的信拿給他們看看。」
說完,她行了個禮,轉身走開了。
「沒事的。就說我們都沒看到。」
這或許就是人常說的「姜還是老的辣」吧。
「又來了。」片山嘆了口氣。
「嗯……我沒事。」實穗搖了搖頭。問道:「那——家父到底是被誰殺掉的呢?」
「謝謝。勇治,你能先到外邊等會兒嗎?」
「先前,松木還把她誤當成是自己認識的導遊呢。」
「在日本?我記得,我和淺井出門度蜜月的第二天,家父就出門前往海外了啊。」
「這些個女人,還真是夠狠的呢……」
就在這時,房間里的電話響了起來。
「可松木本人似乎並沒有這種感覺啊。」
「是啊,」靖子點頭道,「你太太說得沒錯。明白了嗎?」
「什麼事?」
「感覺她似乎並沒感覺到困惑啊。」栗原笑著說道。
最先回過神來的人是read.99csw•com實穗。
「喂,片山!」
「說得沒錯,至少,應該不會是那些坐在後邊的大嬸。」
那隻三色|貓,就蹲坐在淺井的面前……
「這是什麼?」
晴美從床上跳了下來。
「哎呀,片山先生。」就在這時,沼內和子走進了大廳。
片山本以為實穗會立刻點頭。看到實穗陷入了沉思,片山也稍稍感覺有些意外。
淺井抬起頭,順著靖子的目光看去。
「沒什麼,」實穗搖頭道,「那麼,我們也得立刻啟程回國了。我會跟勇治說明情況的。」
「說來讓人覺得可惜,令尊已經過世了。」
「啊,正好,我有件事想拜託你呢。」
「這個嘛……」實穗想了一陣,緩緩開口說道,「大木女士一定覺得這事肯定是夏代乾的吧。因為大木女士一直都很恨她。」
淺井表情僵硬地說。
「我會設法安排的。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算是我的一點謝意。」栗原挺胸說道。
「那麼,掛在他脖子上的牛鈴呢?」
「嗯,如此說來,當時他身後坐的人……」
片山猛地打開了房門。
「原來如此,」栗原把證書遞還回去,「嗯,先前也確實多虧了你幫忙。話說回來,你幹嗎要和這案子扯上關係呢?」
片山也覺得實穗的話很有道理。
「這主意不錯。淺井先生,你先出去一下吧。」
片山向晴美複述了一遍他們和實穗、沼內和子之間的談話。
「到了晚上呢?」
「而且咱們也不能到處去調查賓館啊。」栗原說道。
「先前,家父整天滿世界地到處轉悠。不論什麼時候,在什麼地方遇到何種災難,都絲毫不足為奇。」
片山嘆了口氣,聳肩說道:「我知道了。」
幾人沿著街道向前走去。
靖子看了看實穗說:「這一切,全都得由你太太來決定。我們該怎麼做呢?你想怎麼做,我們都會照辦的。」
片山之所以沒有這麼做,還得多虧了福爾摩斯那聲「喵」。
「怎麼樣了?」
「其實當時令尊根本就沒有出國,一直待在日本國內。呃,與其說是『待著』,倒不如說是——他已經被人殺了。」
「空手道和柔道方面,我都是有段位的。」
她的襯衫被撕開,紐扣也不見了,胸口稍稍袒露著。她的頭髮變得亂蓬蓬的,眼睛下邊還殘留著抓撓過的傷痕,臉上則是一副木然的表情。
說是教堂,但實際給人的感覺似乎也不算很大。
「真夠卑鄙的。這樣對待女人,以為女人就會乖乖就範嗎?絕饒不了他!」
「可是,明天實穗小姐就要回國去了。」
「那,你果然……」
「嗯,我知道了。」
「但是,另一起案件——有關導遊被殺的那件案子,目前情況如何呢?」
看到實穗掛斷了電話,淺井問道:「是那刑警打來的?他說了些什麼?」
「是嗎?聽人說,片山的上司從日本飛過來了呢。」
「是嗎?」實穗站起身,「我們是否可以立刻啟程回國呢?」
「是我,實穗,是我啊。」
「這屍體……」靖子想了想,接著說道,「只能等到晚上再搬出去了。我們先把他給藏起來吧。」
采爾馬特只是一座小鎮,鎮上的主幹道也只是一條長數百米的街道,而鎮上的警署就在教堂的旁邊。
靖子欲言又止。
光枝的心情突然好了起來。她拍了拍片山的肩頭,之後便轉身離去。
「雖然這一點也是個問題,」靖子說道,「但兇手為什麼要殺那個人,卻更讓人覺得奇怪呢。」
「哦,是嗎?應該是大木女士告訴你們的吧,」實穗緩緩搖了搖頭,「我母親和我的年紀只相差十歲,感情也算不上融洽。」
但是,換做一般人的話,似乎都不大想和殺人案之類的事扯上關係才對。難道說,沼內和子其實也是「晴美型」的那種人?
雖然這事確實會讓人感到困惑,但事情的根源卻不在片山身上。身為警察,首先懷疑的對象,自然就是當時和死九_九_藏_書者同乘一輛中巴的那些遊客了。
「沒這必要。」
門外傳來了喵的一聲。
「是水田雄一郎嗎?」栗原問道。
「我還沒見過那女人,很想知道那女人到底是誰。」沼內和子搖頭說道。
「生意?」
這時候,淺井也走進了教堂。
「我想應該也到這裏來了吧。只不過,他們住的似乎不是這家賓館。」
「真是不好意思,那就之後再見吧。」
「對。這種時候,還是女人在一起更好。我幫她看下身上有沒有淤青。」
栗原踏進采爾馬特的史懷特霍夫賓館的時候,片山真恨不得跳起來去抱住栗原。
「你不是找人跟我說,讓我在這裏等你嗎?」
要到警署去,就必然會路過這座教堂,靖子就是來參觀這座教堂的。
難得栗原會如此說自己。
就在兩人邊喝咖啡邊談的時候,突然有人插了一句嘴。
「我來接,」實穗拿起了電話聽筒,「喂……啊,片山先生……嗯,當然可以……呃,現在我準備洗澡呢,能請你等一個小時嗎?我知道了。嗯,我會下樓去的。」
靖子把忠井衣兜里的東西全都塞進了自己的褲兜里。
實穗臉色鐵青,但她卻只是低著頭這麼說了一句。
三人一愣,全都呆在了原地。
實穗站起身來,走出了休息室。
「她有點不舒服,不過沒關係,」淺井說,「你就是為了這事把我叫來的?」
「老公……」
「這鎮子其實挺小的,上街去轉轉,說不定也會遇上呢,」說到這裏,片山壓低嗓門,「還有,那個女的……」
「不是的。令尊是在日本去世的。」
「扔出去?」
「我?」
「我說,」靖子突然說道,「你們快看。」
「這麼說,您就是那位令人聞風喪膽的搜查一課課長了?呃,我還以為您會長得更嚇人一些呢。」
沼內和子打開手提袋,從裡邊拿出一張證書來,放到了片山和栗原的眼前。
「我說了,這是我的工作。」沼內和子說道。
「原來如此。可你為什麼……」
「不敢當。不過,我們公司歷來堅持,這些事情都必須自己動手去做,」沼內和子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說得沒錯。你臉上的傷,最好化妝掩飾一下。」
「進屋去!」
「我沒有啊。我只是來這裏散步而已。」
「這我知道。那個忠井還和一個女人在一起吧?」
兩個女人——一個十八,一個十九——居然敢和屍體待在同一間屋子裡。
「那到底是誰……」
「我知道!我知道!抱歉,我不該丟下你一個人。」

「就把這男的扔出去吧。」
「課長您也有這種感覺?」
「把他搬到外邊去。這鎮子不大,沒事的。」
「只不過,我戴了一頂金色的假髮,然後背對著你們。」沼內和子說道。
「這個嘛……」
「是啊。他不過就是個陪同導遊啊。」
「課長!您還真是來得夠快呢。」
栗原的這種口吻,既不失顏面,又能充分地向對方表達自己的敬意,這實在是件很難做到的事。
「喂,阿義!」
「你坐在那裡?」
栗原搖了搖頭。
靖子停下腳步,和淺井四目相對。
實穗兩眼看著栗原,開口問道:「家父到底是怎麼死的?難道是在什麼地方被捲入革命的騷亂中了?」
說著,三人邁步向著警署走去……
說著,片山親熱地拍了拍石津的肩頭,向他說明了情況……
淺井瞪圓了眼睛。
「要是殺人兇手在屋裡準備好,然後我再也回不來了,你就開心了,是吧?」
「以前有個同行和我同姓,我們兩個經常被人搞混。後來,我就給自己起了一個類似藝名一樣的名字。松木知道的是我的那個藝名。」
「不會……可是……」
「他說他有話要對我說。我和他約定,一個小時后,在樓下的休息室里見面。但是,我也不能這個樣子去見他啊。」
片山睜圓了眼睛。
「原來如此。她的反應九-九-藏-書倒也確實挺鎮定的,」晴美一臉感慨地說,「但是,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眼下課長正準備找這裏的警方負責人談談。談完之後,估計事情就會有些進展了。」
一想到那些登山者都會到這裏來祈禱,靖子心裏就會為自己只是來參觀遊玩而感到不安。
「你過三十分鐘再回來。」實穗說道。
「當然有。我是個敏感脆弱的人。」
「這女的可真夠厲害的。」栗原說道。
「哎呀呀……」栗原長舒了一口氣,「這類的工作,總會讓人感覺疲憊不堪呢。」
「你就知道使喚人。」
「我已經派人去調查她的經歷和職業了。詳細的情況,很快會反饋回來的。」
儘管教堂看起來較為樸素,並沒有那種高聳入雲的建築,卻和這座小小的登山街鎮極為契合。
「莫非什麼?」
「你沒事吧?」片山伸出了手。
「其實,實穗大概也知道吧。」
房門開了。
就在片山兄妹倆吵嚷不休的時候,兩人的耳邊響起了石津的聲音:「片山!」
「是片山先生。」靖子低聲說道。
「我以前確實幹過導遊,而且和松木也很熟。因為我懂德語。」
在片山看來,實穗的表現似乎有些鎮定得過頭了。
「當然了,如果是夏代有什麼難言之隱,急需用錢的話,那麼事情也就另當別論了。」
「忠井?就是先前被你拒絕了婚約的那個男的吧?」
「家父遇上什麼事了嗎?」
淺井似乎已經徹底被靖子鎮住了。他緩緩點了點頭。
「你快回去!」
「這是我的生意。」
栗原、片山和沼內和子三人一起離開賓館,前往警署。
「真是服了他們了。」
「你說沼內和子嗎?我已經派人去調查有關她的情況了,」栗原點頭道,「的確,她的行為讓人感覺並不只是單純的好事。看樣子,她似乎還準備在這邊長待下去呢。」
「我當時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人給殺了……其中的緣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覺得,估計是因為他知道了些什麼不該知道的事吧。」
靖子揮手給了實穗一記耳光。實穗呼地出了口氣。
「那,你對松木被殺這件事又有何看法呢?」
和那些語言不通的警察說明情況這種事,其疲累程度簡直是在日本工作量的好幾倍。而且,站在對方的立場上來看,這起案件就是一起日本人之間的仇殺,所以瑞士的警方也不大想參与其中。
「嗯。他一路追到這裏來了,然後……」實穗抬起頭來,猛地搖了搖頭,「但他並沒有得逞!我說的是真的!」
「總而言之,她們之後似乎還有事情要做,而且感覺有些著急呢。」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因為先前是我叫大伙兒上那輛車的,所以我也感到自己有些責任呢。既然如此,那凡事就拜託啦。」
栗原輕描淡寫地說道。
「喂,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實穗走進休息室,來到片山和栗原所在的桌旁,低頭說道。
「怎麼個蹊蹺法兒?」
「我聽說他是被人勒死的,所以,兇手大概也是為了不留下指紋,才用那根帶子把他勒死的。目前我就只能想到這種可能了。」
淺井轉身準備離開房間,但立刻又回頭說道:「過一會兒我再敲門。」
「原來如此。」
「嗯,不愧是大家閨秀啊。」
「應該是,」實穗說,「我想,和他在一起的應該是個女的。」
淺井走進教堂,遠遠地眺望著祭壇。
「是賓館的住宿卡。這卡可不是咱們住的這家賓館的啊。」
「你振作點吧!」
「但不管怎麼說,即便死的人是松木,兇手原本的目標也不會是他。兇手想要殺害的,應該另有其人才對。」
實穗就站在門后。她的情況看起來似乎很糟糕。
「嗯,不管有沒有殺錯人,兇手都肯定是我們這些人當中的一個。」
稍遲一步趕到的靖子說道:「要把賓館的人叫來嗎?」
「什麼事?」
「嗯,我也看到了。」
實穗九_九_藏_書輕輕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然後,她把敞開的前襟拉起來。
好不容易,兩人回到史懷特霍夫賓館的門口,一路衝上了樓梯。
膽子還真夠大的!
「但是,在令尊離開家的第二天,夏代女士自己也出門去旅行了。」
「讓你們久等了。」
「他住的似乎是另一家賓館,」靖子看了看賓館的卡片,說道,「大概是和其他人一起來的吧。」
淺井敲響了房門。
「怎麼了?」栗原問道。
「這是他自作自受,」靖子厲聲說道,「你,淺井先生,我想你也不至於會讓你太太去找警察自首吧?」
「為什麼?」
「找我?是嗎?」實穗稍微頓了頓,說道,「想必你們也知道的吧,我和我母親的關係不是很好。」
片山和栗原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只見沼內和子已經來到了兩人所在的桌旁。
「語言不通也沒關係啦!你就只需要到那家賓館里,突然敲響那房間的房門就行了。」
「可我們也沒有什麼證據啊。啊,是福爾摩斯。」
「如此說來,那女人果然不是夏代啊。」
「你好。我是片山的上司,名叫栗原。」
「但這樣一來,案件也就在不明不白的情況下,轉移到日本國內去了啊。」
片山和栗原對望了一眼。

片山在一旁聽著,感覺自己根本沒法達到栗原的這種境界。
「是啊,」靖子微微一笑,「你太太怎樣了?」
聽到栗原的感謝之詞,沼內和子搖頭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反正我也就是隨便出來遛遛。遇上這種案件,也是很少見的。不過,能夠幫到你們,我反而感覺很榮幸呢。」
「實穗小姐那邊嘛……有個名叫忠井的人一直在追蹤她。」
「嗯……不過……」
「剛才,片山他們出發到警署去了。」淺井說道。
「喵——」
「我也不知道啊,」靖子搖了搖頭,「我說,你太太現在單獨待在房間里?」
片山並沒有忘記松木先前說過的話。先前松木曾經跟他說過,沼內和子長得很像松木認識的一名導遊。當時松木還說,自己認識的那位導遊德語和英語都很好。
「我就是干這行的。」
「那兩個人呢?」
「家父他……是嗎?」
「當然可以。我們會安排好,讓您明天就離開的。回去之後,就請您先做下準備吧。」
「有關這方面的情況,我們已經派人去查了。我們也知道您眼下正在度蜜月,但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順利展開搜查,實在是抱歉。」
「哎呀……」
「嗯……」
「您的名字我已經聽家父說過了。」
話剛說到一半,片山心裏便猶豫起來。
靖子快步走到屍體身旁,蹲下身去,把手伸進忠井的衣兜,拿出了衣兜里的所有東西。
「怎麼會?」實穗笑了起來,「我只是打了他而已!我只是用我身上僅有的力量,輕輕地打了他幾下——」
實穗坐到座位上,開口說道。
實穗的眼中閃耀著光芒,那是熊熊燃燒的憤怒。
「松木跑來和我打招呼的時候,我確實大吃了一驚。只不過,我干導遊的時候是用的另外一個名字。」
「啊,你好。課長,先前就是這位女士一直在為我們擔任翻譯工作。多虧了她,我們也省了不少的事。」
「實穗……」淺井咽了口唾沫。
「深有同感,」栗原掩飾不住內心的喜悅,歡愉之色溢於言表,「話說回來,這趟旅行中的偵探還真不少呢。那麼,實穗小姐有沒有遇到過什麼危險呢?」
「別嚇唬人了。說到底,我才是最招人恨的人啊。」
「實穗她幹嗎要包庇她的繼母呢?」
「照這麼說,或許之後那女的還會來找他。」淺井說道。
「對不起。我沒事了。」
「當然可以。」沼內和子點頭說道。
「這個嘛……要是她殺害了家父,之後自己也出門去旅行的話,確實會有些招人懷疑。可她為什麼要冒這個險呢?」
晴美撿起了從福爾摩斯嘴裏掉到地上的一張卡片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