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好的溪水啊。』」

「我因為師父教導嚴格，又是個誦經之人，從未赤身裸體過，更何況是在婦人面前。我像蝸牛交出了自己的殼一樣，話都說不出口，更別說手腳掙扎了。我貓著腰，並著膝，縮成一團。婦人輕柔地把脫下來的法衣搭到旁邊的樹枝上。」

「只要一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我蹲下去洗胳膊：『現在這麼看著，也還是覺得恐懼呢。哎呀，上人，您那麼規規矩矩的，會把https://read.99csw.com衣服弄濕的，穿著多不舒服。乾脆脫|光了洗吧，我給您沖水。』」

「『整個背都像痣一樣，紫青一片。』」

「『正好，今天水漲上來了。不用下水，在岩石上就能洗。』婦人光著如雪般潔白的雙腳，腳掌浸在水裡，腳趾蜷起，站在岩石上說道。」

「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就在進入水蛭林之前，曾聽過那種聲音。」

「『唉，可不是九_九_藏_書嘛，遭了大罪。』」

「婦人不知何時已經淘好了米。只見她挺著豐腴的胸站在那兒，衣領凌亂，隱約都能看到乳暈。她鼻樑高挺，抿著嘴，仰頭望著上方出神。月兒依然照著半山腰上層層累累的大岩石。」

「『不是的，大家都那麼說。距離那座森林三里左右，進入岔道的地方有一條大瀑布。據說是日本最大的瀑布，只是道路險峻，十個人里也沒一個能到達的。剛好整整十三年前九九藏書，據說那條瀑布肆虐，發了很可怕的大水。連這麼高的地方都沉入河底了呢。山麓的村落和山上的人家都一個不剩地全給沖走了。上之洞這兒，起初也有二十幾戶人家。這條溪流就是那個時候形成的。您看，像這樣全把石頭都衝過來了。』」

「『不了……』」

「『怎麼了。』」

「『法衣就這麼搭著吧。來，把背伸過來。我說，不要動嘛。作為您叫我小姐的還禮，叔母我就照顧照顧您。乖乖別動哦。』婦人說ｒead•９9ｃｓw•ｃom著，用牙咬住一隻袖口把它卷了上來，一雙玉臂毫不掩飾地貼在我的背上。她定睛一看，叫了一聲『天哪』。」

「反倒是我們站的這邊，山麓逼近水面，剛好形成一個方形的洞穴，上面立著一塊石頭。站在石頭上，河水的上游、下游都可以看到。對面的岩石山，彷彿有九十九道彎，蜿蜒曲折，流水越往上流越窄，五尺，三尺，一間……漸行漸遠。像是在石頭縫裡穿針引線一般，若隱若現。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具九-九-藏-書銀色的盔甲。近在眼前的這段，就像在整理晃動的絲線一樣，翻動著純白的浪花。」

「『那不是風吹到林子里的聲音嗎？』」

「我扭著身子縮在那裡。『不什麼不嘛。您看看，法衣的袖子都浸在水裡了不是？』她這麼說著，突然從我身後解下了我的腰帶，不由分說地利索地扒掉了我的法衣。」

「『是呀，這水的源頭是條瀑布。來到這座山的遊客，都會在某處聽到像刮大風似的聲音。上人您在到這裏來的路上，沒有覺察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