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一卷 莫紐門特——犯罪現場

第一卷

莫紐門特——犯罪現場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犯罪現場被封鎖起來,多件物品被裝進證物袋並編上號碼。套索是常見的晾衣繩,打的是祖母結。男孩的頸部有典型的套索勒痕,像一個倒置的「V」,勒痕的頂端是由繩結造成的,足有一厘米深。繩子留下的勒痕呈紅褐色,皮膚乾燥,如同皮革一般。珍妮特注意到,傷口的邊緣有輕微的流血痕迹。
「所以,你覺得他把書放到椅子上,然後站在上面系的繩子?」
「看起來像是某種酸液。」伊沃·安德里奇說,賴登點頭表示同意。
「太短了?」
男孩吊著的下方地板上有尿液和糞便的痕迹。
「我們的解剖室里放著三具屍體。三個男孩,我們認為他們被同一個兇手所害。不可否認,這個男孩跟那三個有許多不同之處。那三個都遭受了殘酷的虐待,且都被閹割了。而且他們都被注射了麻醉劑,血液中有藥物殘留。所以,如果我們能查出這個男孩的情形,那麼……」他做了個手勢,示意珍妮特接著說。
「嗯,我不知道。九_九_藏_書這隻是個預感。」她感激地對伊沃笑了笑。
「另外,他是被活活弔死的。他排便了,我們可能還會發現他還射|精了。」
「問得好……」
「不,據我所知沒有。沒有必要,案件被判定為自殺。」
「我覺得這是你的工作,」賴登回答說,「我和伊沃來這隻是要查出確定他身份的方法,而不是要查出是誰乾的,更不是其中的原因。但是那個孩子戴著一條非常奇怪的項鏈。我們取走之前拍了照片。儘管我對民族學一無所知,但是我確定這是非洲的。」
「儘管不能確定,這看起來像是鹽酸,從他臉上的燒傷情況來看,濃度應該很高。我在想,做這件事的人是否知道其中的風險?在這個過程中受傷的幾率很高。」
「有趣的是,這是我短時間內第二次遇到這樣的案子。」賴登看起來有些莫名其妙的欣喜。
「碰巧罷了。有人休假了,我又主動要求了。」伊沃·安德里奇撓了撓頭。
「你們哥倆也在啊。」她咧開九-九-藏-書嘴笑了,「是誰發現的屍體?」
閣樓沉重的鐵門打開了,伊沃·安德里奇走了進來,跟他一起的還有法醫賴登。
「有道理。」賴登說。
「知道他的身份嗎?」珍妮特轉身面對他們。
「好吧,可能吧。但還是把屍體送到索爾納,讓法醫檢查是否有麻醉劑。」
「所以,你覺得它跟本案沒有任何聯繫?」
伊沃·安德里奇撫摸著下巴。「那堵牆看起來很新。」他指著左手邊的牆面,繼續說,「建築工人常常使用酸液。我想他們是要把舊的牆面腐蝕掉,好讓泥灰粘到牆上。」
珍妮特朝施瓦茨和阿倫德走去,他們正在閣樓的另一端交談。
「是的,那個案子也是上弔。一個欺騙情人的中年男子,他其實有家室。那個案子里唯一讓我們懷疑的就是繩子太短了。其他一切都顯示是自殺。」
「我最初的想法是,這是為了掩蓋男孩的身份。」伊沃·安德里奇轉向珍妮特說,「當然,這不是我們的工作。一個事實就是繩子太短了,你們可以從這一https://read.99csw•com點查起。」
「你這是垂死掙扎,詹,」賴登說,「這兩個案子截然不同。」
「是的,那是我們得出的結論。他的情人說她當時很吃驚,為了放他下來,就挪開了那些電話目錄,這點沒什麼可質疑的。沒有跡象顯示有人去過那裡,另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還有不在場證據。她的說法得到了一位停車場服務員和一名列車檢票員的證實。」
「真的嗎?」珍妮特好奇地問道。
並沒有太多證據暗示,這個在鄰近斯堪斯蒂爾地鐵站的莫紐門特街區的閣樓里發現的男孩,跟之前的男孩是同一個兇手的受害者。
「是的,這很常見。好了,就像我說的,有人把他吊在房頂上,可能用的就是那邊的梯子。」賴登指著不遠處一把靠牆的梯子說,「然後,他們把鋸木架放好,好讓這看起來是他自己站在了上面。之後,他們往他臉上潑了鹽酸。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正是。繩子太短了,他即使站在鋸木架上也不能把它繫到房頂上。基本演繹九-九-藏-書法,我親愛的華生。」賴登指著天花板說。
「你從未懷疑過他殺嗎?」
「你們檢測了他的血液嗎?」
阿倫德大笑。「住在這棟房子里的一個癮君子,他說他上來取一箱老唱片,打算拿去賣。因為走廊那頭的儲物區都被砸開了,他可能確實是要找唱片,這時,他發現了天花板上弔著的男孩。要我說,他肯定嚇得不輕。」然後他補充說,發現男孩屍體的那個人正前往國王島接受詢問。沒有跡象顯示他跟案件有關,但還不能排除這個可能。
賴登看起來像是受到了侮辱。伊沃·安德里奇知道珍妮特的想法,他就對賴登解釋:
「除非他先把繩子固定在屋頂上,繞著脖子系一個結,然後再把一桶鹽酸倒在自己頭上,坦白說,我覺得這根本不可能。另外,如果一個年齡不大而又情緒不穩定的年輕人想要自殺,不管多麼令人不舒服,通常不會讓人懷疑是他殺,除非行不通,比如這個案子。」
「沒有,她的情人說她剛外出歸來就發現了他,是她報的警。椅子邊有一堆電話目九九藏書錄。」
「什麼意思?」珍妮特問。
「嗯,不會有人認為他是自殺。」賴登指著男孩的臉說。
「啊,你也來了。」
珍妮特有種不安的預感,覺得面前有種她看不到的東西。某種她說不上來的聯繫。
男孩身下的地板以及鄰近的牆壁上都有液體飛濺的痕迹,賴登拿出一塊紗布,按在其中一個幹了的黃色痕迹上。他聞了聞紗布,看上去若有所思。
「你好,賴登。我想,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吧?」珍妮特說道,然後轉向伊沃·安德里奇。
「你是說他在被勒死的過程中射|精了?」施瓦茨轉向賴登,珍妮特覺得他幾乎要笑出來了。
眼睛的部位是兩個空空的洞,只能勉強辨認出鼻子和嘴唇。整張臉布滿了充滿液體的大水泡,頭上也只剩下幾簇頭髮。
「什麼意思?」
「那條吊著男孩的繩子太短了,至少差了十厘米。」
「嗯,並不是酸液,而是關於繩子太短這一點。」
乍看上去,水泡像是燒傷,但是屍體其他部位並未燒傷,且衣服上也沒有煙灰的痕迹,另一種解釋的可能性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