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特·倫德斯特勞姆？她不是在醫院里嗎？」

這讓她心痛。

有人送給卡爾·倫德斯特勞姆一束黃色的花，珍妮特想。黃色通常代表背叛。

赫提格把車拐上安斯基德路，瞥了一眼約翰。

「你在挖苦人嗎？」

赫提格不安地笑了笑。「不，看在上帝的分上。約翰已經不是小孩了。他會跑開，碰到一個人，喝了點酒。他喝醉了，出了岔子，現在他覺得很慚愧。」

「沒有別的？」她問。

「所以，卡爾·倫德斯特勞姆昨天晚上死了。」她說。

「是的，看起來是他的腎臟不起作用了。」

她想著約翰九九藏書。回家的路上一直沉默無語。沒說一句話，沒有看她一眼。他覺得她不稱職，已經有意識地選擇不再與她交流。

他們告了別，她回到房子里。她從廚房接了一杯水，拿到約翰的房間里。

他咧著嘴笑了，遞給她一支煙。

接著，她走進地下室，洗衣機旁放著一堆約翰的臟衣服。他的運動裝備和足球襪。還有阿克留下的襯衫。

「你在這等一下，好嗎？我很快就出來。」她說，然後打開了車門。「來，約翰，我們進去。」

「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他對著後視鏡笑著說。

ｈｔtｐs://reａｄ•９9ｃｓw•coｍ約翰點點頭，沒有說話，然後轉過頭去，望著窗外。

當她重新回到車道上時，雨勢減弱了，變成了陣雨。赫提格正站在車旁抽煙。

兩條走廊的距離。同一天晚上，約翰恢復了意識。「沒什麼疑點嗎？」

「今天上午，米克爾森打來電話，」他說著，關掉了引擎，「倫德斯特勞姆昨天晚上死了。我只是想在你從晚報上讀到之前告訴你。」

他靠著引擎蓋。也許他是對的，珍妮特想。赫提格用手指敲著車頂。

可她知道他沒有那個意思。

她站了片刻，盯著他看。

她倒了一些洗九*九*藏*書滌液，然後在轉筒前面坐下。過去生活的痕迹在她的眼前轉動。

「不，沒在醫院，儘管只有她獨自一個人。米克爾森說，幾周以來，除了去探望她丈夫，安妮特·倫德斯特勞姆幾乎沒有離開過他們位於丹德呂德的別墅。他們今天上午去找她，把消息告訴她……從房子的味道來看，已經好幾周沒有通風了。」

她感到自己癱倒了。雨點重重地打在擋風玻璃上，有那麼一瞬她感覺汽車還在動，儘管她知道車已經停在了車庫門前。她尋找殺害幾個男孩的兇手的唯一的線索也斷了。

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我打起精神，九*九*藏*書珍妮特想。但事情不是這樣的。

他睡著了，於是她把杯子放在床頭柜上，摸了摸他的臉。

車裡的沉默讓人感到壓抑，赫提格把車開進了房子外的車道。

「不，約翰很羞愧。你應該看得出。」

他怎麼了？珍妮特想，她又想開口問他感覺如何。但是，這次她克制住了。她不想給他任何壓力。嘮叨不會讓他開口說話，她知道，這時候，必須由他邁出第一步。只能順其自然。他可能對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可是她感到他心裏有話沒說。

「已經成習慣了，怎麼樣？」

約翰走在她前面，穿過花園，走上台階，走進門廊。他默默地脫九九藏書下鞋子，把濕漉漉的外套掛好，然後進了自己的房間。

他們默默地坐在車裡。只有擋風玻璃的雨刷聲和警察無線電發出的微弱的噼啪聲。延斯·赫提格開車，珍妮特和約翰坐在後排座位上。

「我是個不稱職的媽媽嗎？」她問。

「不，沒什麼。可是他死之前有一位訪客。發現他死亡的護士說，那天晚上病房裡多了一束花。黃色鬱金香，可能是他妻子送的，或者是他的律師。昨天晚上只有他們兩個的訪客記錄。」

「對，很可能沒有，更像是他們給他用的葯造成的。米克爾森承諾明天把檢查報告給我們。另外……嗯，我只是覺得你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