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們瞧瞧，上面說『在屠宰動物時，刀子以某個特定的角度切入，以到達心臟周圍的主血脈』。」

「我們昨天從她嘴裏沒有得到任何信息，」赫提格回答，「不過我們晚一點會再跟她談談。」

「『博—奧拉·西爾弗貝里的屍檢則暗示，他的頸部有另外一種不常見的刀傷。刀子時從皮膚下面切入並旋轉，然後，皮膚就被從下面割開了。』」他環視了一下聽眾，「伊沃從未見過這種刀傷。受害者手臂上的動脈被切開的方式也很不尋常，兇手似乎有一定的解剖知識。」

「之後的分屍並不常見，不是為了更容易轉移屍體而分屍，看起來它發生在浴室里。」

「那你有新的發現嗎？」珍妮特說。

施瓦茨和阿倫德滿懷期待。赫提格清了清嗓子，然後才開口。珍妮特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發九-九-藏-書抖。看到受害者不再是兒童，而是一個成年人，她覺得鬆了一口氣。

「你對分解屍體有什麼看法？」阿倫德繼續說道。

「所以，兇手可能是兩個人，一個有一定解剖知識，另一個則沒有？」阿倫德邊問邊在面前的本子上做著記錄。

「是的。她的三個朋友都確認，當謀殺案發生時，她跟她們在一起。」

「我剛好路過。」伊沃說。

「你如何得出這個結論？」阿倫德抬起頭來問道。

「他妻子說什麼？」她問道，「她知道博—奧拉收到過什麼威脅嗎？」

赫提格聳了聳肩。「伊沃還覺得兇手可能不止一個。傷口的數量可能支撐這一觀點，而且其中有些是右手造成的，還有些則是左撇子造成的。」

「我同意施瓦茨的說法，這看起來像是一起象徵性謀殺，不https://read.99csw.com過我懷疑博—奧拉·西爾弗貝里的性別並不是其主要原因。我想到的是『資本主義的豬』，不過我們現在先不要糾結這個問題。」珍妮特朝赫提格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讀報告。

「人也是動物，不是嗎？」施瓦茨咧著嘴笑著說。赫提格扭頭看著珍妮特，等著她開口。

他放下報告，整個房間陷入了沉默。

標題是《實業家被殘忍殺害》，當珍妮特打開報紙時，她看到他們詳細列出了博—奧拉·西爾弗貝里的生平事迹。畢業以後，他學習了工業經濟學，學了中文，且最早意識到了亞洲市場對出口企業的重要性。後來，他搬到了哥本哈根，做了一家玩具企業的總經理。

珍妮特依次看著他們，他們也看著她。

「也就說，兇手不是個醫生，但可能是個獵人或者某個ｒｅａd.９９cｓw.ｃom在屠宰場工作的人？」阿倫德說道。

「可能吧。」赫提格回答，然後看了看珍妮特，她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模糊的線索，僅此而已，她想。

「那麼，屍體的分解說明兇手的心理狀態如何？他還會再次作案嗎？」

「是的，但願能讓案情更清晰。」伊沃嘆氣道，同時摘掉了棒球帽，挨著珍妮特在辦公桌邊坐下，「我猜西爾弗貝里和兇手先在街上見了面，然後進了房子。屍體上沒有任何被捆綁的痕迹，所以，很可能只是情形有點失控。但儘管如此，我依然覺得這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案。」

赫提格繼續讀道：「『屍體被用鋒利的工具肢解，比如一把單刃的大刀。傷口的分佈表明肢解工作至少由兩個人完成。整體來看非常殘忍，大部分證據都顯示兇手具有虐待狂傾向，這裏的hｔtｐｓ://ｒｅａd•99ｃｓｗ•ｃom虐待狂傾向，我指的是一個人通過把痛苦或屈辱施加給他人而變得興奮。我要說的是，根據以往的經驗，像殺害西爾弗貝里的這類兇手，有明顯的傾向會再度行兇，通常用類似的手段，選擇類似的受害人。像此案如此極端、少見的情況，必須仔細研究相關資料，這會耗費不少時間。』」

「她有不在場證明嗎？」

珍妮特坐著、聽著。觀察著她的同事們。

「值得注意的是，只用了幾刀便把大腿從髖骨上切掉了，手法相當嫻熟，與把小腿從膝關節處切斷時用的手法相同。」

「沒有跡象顯示兇手醉酒或者有精神疾病。我們找到了一個酒瓶，但被仔細清理過。」

他和他的妻子回到了瑞典，身後留下了一件刑事案件，不過後來調查工作被中止了。他被認為是一位才華橫溢的商人，多年來累積了越來越多的九-九-藏-書董事職責。

「好的，那麼你跟我們說說他都說了什麼。」

兩個人，擁有不同程度的解剖知識，珍妮特想。

「門鎖完好無損，所以看起來是他認識的人乾的。」珍妮特說道，不過被敲門聲打斷了。他們安靜地等了幾秒鐘，伊沃·安德里奇走進了房間。

「伊沃·安德里奇發來了報告，我剛看過。」赫提格遞給她一紮文件。

伊沃沉默了，珍妮特最後問了兩個開放式問題，並沒有問其中的任何一個人。

延斯·赫提格進來了，後面緊跟著施瓦茨和阿倫德。

他們默默地坐在令人窒息的會議室里，都感到無能為力。

伊沃·安德里奇描述了分解屍體的最可能的步驟，以及兇手是如何在公寓里重新組合部分屍體的。當晚以及第二天上午，公寓被仔細搜查了，以尋找其他證據。浴室水管的U形管、下水道以及地上的格子都被檢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