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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蓋姆拉·安斯基德——科爾伯格家

第二卷

蓋姆拉·安斯基德——科爾伯格家

「我知道。」索菲婭說。
「你剛剛提到了他,維戈·杜勒。」
珍妮特立刻知道肯尼斯·范奎斯特的聲音變得奇怪的原因了。她不知道自己是應該因為杜勒看起來是個下流的混蛋而幸災樂禍,還是應該因為他很明顯性侵了一個小女孩而感到傷心。「我敢賭上我的右手,范奎斯特一定會想盡辦法把這點掩蓋起來。毫不誇張地說,如果消息傳出去,說他跟戀童癖者和強|奸犯有關聯,他將損失慘重。」
第二天黃昏,珍妮特在門口遇到了約翰。他又要去朋友家過夜,玩遊戲、看電影。她告訴他不要玩得太晚。
索菲婭看起來很震驚,珍妮特覺得她的眼神里有某種東西。最後,她終於說,「那天,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珍妮特看得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繼續說下去。
「如果你想對范奎斯特施加壓力,我可以為你提供證據,」索菲婭用手指尖敲著杯子說,「琳內婭給我看了一封信,卡爾·倫德斯特勞姆在信里暗示,杜勒性侵了她。安妮特·倫德斯特勞姆也讓我照了幾張琳內婭小時候畫的畫的照片,畫中描述了性侵事件。這些我都帶著呢,你想看看嗎?」
「他已經在公訴機關工作二十多年了,烏爾瑞卡·溫丁的案子並不是唯一read.99csw.com一個在初期調查階段就被放棄的案子。他為我們工作,並不代表他是當年最聰明的法學畢業生。」
「是的,就在幾周前。他乘坐的船發生了火災。」
「我們不知道是不是同一種麻醉劑,沒有進行葯檢。」
「烏爾瑞卡·溫丁呢?」
索菲婭吃了一驚。「本特·伯格曼?」
「你是說這一種精神創傷?但是這怎麼解釋他缺失了的記憶?」
卡爾·倫德斯特勞姆也收到了黃色的花,但這可能只是個巧合。
沖了澡之後,她裹著一條大浴巾,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打開浴室里的壁櫥,拿出化妝品袋子,上面已經落了薄薄一層灰。
她們面對面坐在餐桌兩側,珍妮特剛打開了一瓶酒。她的舌頭上還留有威士忌的甜味。
「我覺得維戈·杜勒試圖賄賂她。」過了一會兒,她說道。
「馬丁?我叫他馬丁?」索菲婭開始被逗樂了,但是她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恐慌發作,」她說,「約翰也恐慌發作了,他是看到你用瓶子砸破別人的腦袋,嚇壞了。」
「什麼意思?」
珍妮特明白了。恐慌發作,一個充滿了荷爾蒙的少年。很明顯,一切事物都有其化學解釋。
「因為烏爾瑞卡等了兩個多星期才報九_九_藏_書案。」
她們一言不發地坐了片刻,然後索菲婭繼續說,「除了范奎斯特和杜勒……還有其他人嗎?」
她小心地畫了眉毛。口紅更加難辦。鮮紅色口紅塗得太高了,她用浴巾把它擦掉,重新塗。塗好之後,她用嘴唇用力含住一張衛生紙。她仔細地撫平裙子,摸了摸臀部。這是她的夜晚。
「這不難理解,他想保全自己。在審問之前,他應該確保倫德斯特勞姆沒有服用任何藥物。如果沒做到,那他就死定了。」
「那麼,這些新的案件呢?」索菲婭露出好奇的神情,「簡單跟我說說你們的調查進展如何。你們都有什麼發現?」
「麻醉劑?跟那些孩子一樣嗎?」
她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小杯威士忌。她讓這黃色的液體流過舌面,燒灼她的咽喉,感受著胸口的暖意。
「很簡單。他們不夠聰明,做不了大型外貿企業的商務律師,也不能自己開公司,掙更多的錢。范奎斯特可能夢想成為一位著名的刑事律師,但是他太愚蠢了。」
「是的,當然你認識她,七年前在一個賓館房間里被一群男人強|奸了,包括卡爾·倫德斯特勞姆。他們給她注射了麻醉劑。案子被肯尼斯·范奎斯特定為不予立案,而且案件信息也被抹掉了。read.99csw.com
「檢察官肯尼斯·范奎斯特給我打電話,向我暗示卡爾·倫德斯特勞姆在撒謊,說他在藥物的影響下編造一氣,我不知道他有什麼意圖。」
珍妮特伸手去拿酒瓶。
「為什麼?」
他推著自行車,沿著碎石路走去。等他拐了彎,看不到了,她走進房子,通過窗戶看到他跳上自行車,沿著大路騎走了。
「是的,還有一個人的名字經常冒出來,本特·伯格曼。」
索菲婭遲疑地笑了笑:「對不起,我不明白。」
「我覺得我犯了一個錯。」
「對,大約二十年前她消失了,1988年之後再無音訊。但是我曾跟她通過電話,她並沒有掩飾和她父親的關係。我覺得他性侵了她,她這才消失。本特·伯格曼和比吉塔·伯格曼也不在了。他們死於最近發生的一場大火。噗,然後他們也消失了。」
「那看起來是象徵性的,近乎儀式性的。兇手彷彿在試圖傳達某種信息。」
珍妮特點點頭,索菲婭拿出手提包,把琳內婭的畫以及卡爾·倫德斯特勞姆寫的信的複印件給她看。
珍妮特長舒了一口氣,終於一個人了。
「不存在,」珍妮特說,「伯格曼和倫德斯特勞姆兩家的共同點就是不存在。他們的歷史信息被抹掉了,我覺得是杜勒和范read.99csw.com奎斯特乾的。」
「他被舉報性侵了兩個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都來自厄利垂亞。兩個沒有證件、在官方並不存在的孩子。同樣沒有立案。肯尼斯·范奎斯特簽字確認的。伯格曼的律師是維戈·杜勒。你看到其中的聯繫了嗎?」
索菲婭有些震驚,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當真?」
珍妮特花了二十分鐘,跟索菲婭講述了最近的兩個案子。索菲婭認真地聽著,時不時饒有興趣地點點頭。
她很高興,想到索菲婭要來,她內心非常期待。
珍妮特笑了,當看到索菲婭臉上疑惑的表情時她解釋道:「誰都知道,成功畢業的學生中,最無能的人才會在警界、執法部門或社會保險部門工作。」
珍妮特想著她的最高上司,斯德哥爾摩警察局局長,瑞典最高調的警察之一。他從不參与關於犯罪行為的嚴肅辯論,卻樂於登上花邊雜誌以及身著華服現身盛大的影片首映式。
「死了?」
索菲婭面露慍色。「為什麼沒做?」
「你提到了誰?」
索菲婭看起來若有所思的樣子,珍妮特等著,她意識到她在權衡著什麼。
「我提到了一個琳內婭說性侵了她的人,我感覺他知道那個名字。他聽到之後變得非常安靜。」
「怎麼奇怪了?」
「范奎斯特到底是九九藏書誰?」索菲婭邊說邊舉著空杯子,讓珍妮特給她倒滿。
珍妮特想起了在帳篷里,在屍體旁邊找到的那束花。
珍妮特靠著椅背,喝了一大口酒。「還有一個伯格曼。她叫維多利亞,曾是本特·伯格曼的女兒。」
「精神創傷會讓人記憶差錯,這些差錯通常包括創傷出現之前的記憶。」
「弗雷德麗卡·格魯內瓦爾德,最讓我感到意外的,」珍妮特說完以後,索菲婭說道,「是涉及了排泄物。狗屎,總的來說。」
「謝謝,」她說,「這些肯定會派上用場的。但是我覺得這隻是些間接證據,而非確鑿的證據。」
「還沒有確定,」珍妮特說道,「不過我們摸到了一個名叫『流亡的錫格蒂納』的基金會。倫德斯特勞姆和西爾弗貝里都參与了,還有律師維戈·杜勒也牽涉其中。不過,他也死了,所以我們可以把他排除在外。」
「曾是?」
「她來見我的時候,有一台新電腦,還有很多錢。她還把幾張五百克朗面值的鈔票掉到了地上。她看到了我列印出來、忘在桌子上的維戈·杜勒的照片。看了照片以後,她退縮了一下,當我問她認不認識他時,她否認了,不過我非常確定她在撒謊。」
「你們確定嫌疑人了嗎?」索菲婭問道。
「而且……」
「你怎麼會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