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們可以確定無疑地排除其中的六個，我都聯繫了她們，但是有一個人沒有找到。她的名字叫瑪德琳·杜尚，她登記時用的法國駕照。」

其中一大塊花崗岩看起來跟其他的石塊迥然不同。差不多是一扇地下室窗戶的大小，而地基上其他的石塊則要小一些。

他們又繞著房子走了一圈，發現一共有八扇地下室窗戶被新石塊封住了。車庫下面看起來並沒有地下室。

赫提格疊起雙手，她爬了上去。

赫提格把手放進上衣口袋裡，渾身顫抖，「來，我們看看房子裏面的情況。」

「幫我一把。」她指著破碎的窗戶說。

赫提格也笑了。「後備廂里有個工具箱，我們要破門而入嗎？」

赫提格卻沒那麼順利，不過也很快站在了她身邊，臉上帶著笑，上衣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該死，我還不知道你這麼能爬高。」他看起來興奮起來了，她也對他笑了笑。

「好的。」她稍微平靜了一些。即使瑪德琳過去幾年間一直生活在法國南部，但是根據他們掌握的信息，她依然是丹麥公民。「我想讓你去酒店，跟工作人htｔps://reａｄ.９９csｗ.coｍ員聊聊。查出儘可能多的信息，但是，最重要的是盡量得到一個關於她長相的描述。」

「我們可以試試按門鈴。」她指著門旁邊的門鈴說。

車庫後面，被黑暗和樹木遮擋著的，是一輛汽車，蓋著一塊防水布。一輛雪鐵龍，深藍色，看上去銹跡斑斑。

珍妮特同意。「想法很對，你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嗎？」

然後是徹底的死寂。他們等了十秒鐘，然後珍妮特說話了。

珍妮特興奮起來。法國駕照？

房子里黑漆漆的，他們意識到家裡沒人。透過前門的窗戶，他們看到一道藍色的閃光，這表示防盜報警器是開著的。

窗戶的大小能讓她把頭和手電筒伸進去。光柱掃過窗戶下面一個堅固的工作台，然後掃過混凝土地面，朝挨著最靠近房子的那面牆的那個耐用的架子移動。她用手電筒掃過整個房間，然後又回到架子上。

車道通向一棟巨大的灰色石頭建成的兩層建築，很可能建於二十世紀初，近些年進行了修繕。房子左邊有兩株高大的黑色松樹，樹旁邊有一棟外屋，是一個車九九藏書庫，也是用灰色的石頭建造的，不過時間晚了近一百年。

「有七個叫瑪德琳的住客，但是沒有瑪德琳·西爾弗貝里。但是我還是都查了一下，以防萬一。如果她使用了假身份，可能選擇保留自己的名。這很常見。當然，她也可能嫁人了。我們對她其實一無所知。」

在去往杜勒位於北于高登的房產的路上，珍妮特預感到他們將有同樣的發現——一無所獲。森林變得越來越茂密，建築物變得越來越稀少。

「不，只是看看裏面有什麼。我還想採集一下那輛車上的油漆樣本，以防萬一。」

他們下了車，站在一扇高度超過兩米五的金屬大門外。「你會攀爬嗎？」赫提格嘆了口氣，「或者我們試試找一條路，從樹叢下穿過去？」

赫提格按了三次門鈴，都沒人應答，然後轉過身看著珍妮特。她覺得他看起來有些泄氣。

「我已經查過了斯德哥爾摩市內及周邊的酒店。」他說。

她點點頭。「正如我所料。」

透過街對面大樓樓梯井的窗戶，他們能非常清楚地看到那套公寓。赫提格和珍妮特很快意識到，圖書館大九-九-藏-書道上的這套登記在維戈·杜勒的公司名下的公寓已經被完全清空了。

「等等……」索菲婭停下腳步，把手電筒的光柱掃過房子前面的灌木叢，「看到了嗎？那是什麼？」

兩分鐘后，珍妮特帶著一把小刀和一把沉重的扳手回來了。她從車上刮下一些油漆碎屑，放進一個小的證物袋裡，然後把扳手遞給赫提格。她一個人夠不著窗戶。

珍妮特打開手電筒，她注意到這裏的草很深，儘管經過了修繕，一切看起來依然非常凌亂，而幾株蘋果樹上的果子都爛掉了，花園裡瀰漫著一股甜而發霉的味道，更加深了這種印象。

「有一個地下室，或者曾經有個地下室。窗戶被封起來了。」

裏面足夠放兩輛車了，車庫門鎖著，後面石牆上面有一扇小窗。這棟外屋讓珍妮特想起了一個小碉堡，她朝赫提格苦笑道：「你帶什麼工具了嗎？」

用力敲打三下窗戶，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玻璃破碎的聲音。

「然後呢？」

他們掛了電話，赫提格好奇地看著她。「你依然覺得值得一試嗎？」

「我不知道，」她說，「不過我不想錯過任何可能性ｈｔｔps://rｅad•99ｃｓw.cｏm。」

「我們爬過去。」她決定，然後把手電筒放進嘴裏，好解放兩隻手。她敏捷地爬上去，越過頂端帶刺的金屬欄杆，輕輕地落在了裏面的碎石車道上。

他們繞著別墅走了一圈，但是房子看起來跟杜勒在市裡的公寓一樣，像是被人遺棄了。珍妮特透過一扇窗戶往裡看。至少還有傢具，珍妮特想，她看到了兩隻沙發，一張桌子，還有一架鋼琴。全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

他踮起腳，當他收回一隻手，打算敲打窗戶的時候，扭過頭看著她。「如果報警器叫起來怎麼辦？」

「今天早些時候，她離開了斯魯森附近的海上酒店。」

「我不知道……」珍妮特把燈光重新對準其中一塊石頭，「把它們運進來肯定費了很大工夫。我有預感，有人想掩蓋有地下室的事實，而不是……」

「就按搞破壞的人的做法。跑，越快越好。」她咧著嘴笑了，「敲吧……」

赫提格點點頭，公路再次進入彎道，他減慢了車速。「到了。」他說著轉入了一條狹窄的碎石小道。

赫提格撓了撓下巴，看起來所有所思的樣子。「我不知道。不過等有了https://read.99csw.com搜查令，我們就能查清楚了。你覺得我們應該監視這所房子嗎？萬一有人出現這裏。」

完全荒廢了。在她看來，裏面什麼也沒有。工作台和架子上也空無一物。

很快陰影投到了他們周圍，開始有些涼意了，珍妮特讓赫提格打開暖氣。感覺他們正行駛在一條黑色的松樹做成的隧道里，珍妮特驚訝地發現，距離市區這麼近竟然有這樣的地方。她陷入了安靜的深思，但被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這意味著什麼嗎？」赫提格問道，「你覺得這隻是一種把這個地方封起來的非常規做法嗎？」

「同意。你去吧，很顯然你比我更擅長爬高。」

珍妮特在車庫前蹲下來。「輪胎印，」她說，「還很新。」在上方樹枝的掩映下，車庫前的沙礫幾乎已經幹了。車道上布滿了松針，可以很清晰地看到輪胎印。

「不，還不用。不過我覺得我們走之前，應該再仔細查看一下車庫。」

光線對著兩扇窗戶之間的地基。

森林很茂密，看起來把房子整個圍起來了。

僅此而已。一個再普通不過的車庫，雖然非常寬敞整潔，看起來只是用來停車的，並沒有其他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