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羅文斯基回答。

「談談工作之外的事，」珍妮特笑著說，「很好。大大的擁抱。」

「我並不肯定。我剛說的是『我覺得』，而不是『我肯定』。」

「好了，」羅文斯基說，赫提格覺得他好像在打哈欠，「困了。保持聯絡？」

「卡拉庫爾依然沒有找到？」她問道。

赫提格咬了一口肉。「羅文斯基說兩個吉卜賽兄弟同時消失了，」他邊吃邊說，「其中一個是我們找到的男孩，另一個還沒有找到。這一點你怎麼想？」

赫提格猜她們會先出去吃晚飯，然後回到珍妮特位於蓋姆拉·安斯基德的住處，約翰跟阿克在一塊兒，她們倆可以獨享整棟房子了。

延斯·赫提格坐在珍妮特桌子對面的椅子上，聽著她和擴音器中的那位烏克蘭警察伊萬·羅文斯基的對話，興趣越來越濃。

「嗨，你好嗎？rｅad•９9cｓw.cｏｍ」

「克孜勒奧爾達州。父母是來自哈薩克南部的吉卜賽人。兩兄弟出生在基輔郊外的羅曼基。記下了嗎？」

她聳了聳肩。「很可能得不到太多信息，考慮到那是根據一個可能看到了嫌犯劫持男孩的目擊者的描述做成的。而目擊者又是一個瞎了一隻眼的八歲小女孩，她也說不出那個人的年齡。你記得羅文斯基說的嗎？那個女孩在一次詢問中說他四十歲，另一次詢問中又說他很老，不過，當然我們都知道你不能相信一個孩子對某個人年齡的估算。」

五分鐘后，他們沿著伯格大道朝國王島教堂走去。赫提格渾身發抖，他搓著手好讓血液加速循環，感覺自己老了。他的身體開始覺得冷了，這在之前從沒有過，他知道唯一有用的就是沖個熱水澡。不過這要等一等。

珍妮特似乎ｒｅａd.９9ｃｓｗ•ｃｏｍ沒有注意到他的玩笑話，她在想其他的事。當她這樣集中精力時，你很難影響到她，他想。他然後看了看表，早過了午飯時間。「怎麼樣？我們出去吃點東西？」

她搖了搖頭。「不，我現在吃不下。不過倒想散散步。」

赫提格想應該是索菲婭·柴德蘭。她接電話的時候，他看著珍妮特的臉。是的，她一定是戀愛了，他想。

「當然，太好了。我的車壞了，所以我會坐地鐵過來接你，然後我們就順其自然。」

「當然，謝謝。」

「你可能是對的，」他讓步了，「嫌犯圖像呢？你覺得我們能從中得到什麼信息嗎？」

烤肉店門邊站著一個老人，在用一把走了音的小提琴彈奏熟悉的曲子，赫提格非常想知道他是如何在這麼冷的天氣里保持手指溫暖的。曲子聽起來並不好，不過他還是在老人九九藏書腳邊的小紙杯里放了一張二十克朗的紙幣。

「我覺得另一個孩子也死了，現在正躺在斯德哥爾摩的某個地方，等著被發現。」

「你怎麼能這麼肯定——」

「那個男孩在地鐵站消失，同樣也在地鐵站被找到。你覺得是巧合嗎？」

「好吧，我不明白。」

她不停地按電梯按鍵，好像這樣能讓電梯跳過幾層，快點上去一樣。

擴音器咔噠一聲，伊萬·羅文斯基掛了電話。

他把剩下的羊肉串扔進垃圾桶，然後他們回到警察總部，進入電梯后，他打開那袋炸薯條。珍妮特的手機響了，她立刻露出了笑容。

「你說在斯勒茨地鐵站有兩個人失蹤。兩個男孩，都是童妓，是兄弟。伊特庫爾和卡拉庫爾·蘇姆巴耶夫，對嗎？」

「擊爾伯格。」赫提格笑著說，「如果你覺得你的名字該這麼念的話，他一定覺得很好笑hｔtpｓ://ｒｅａｄ•9９ｃsｗ•ｃｏｍ，考慮到你的工作性質。」

赫提格大口吃著薯條，這時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珍妮特把手機放回上衣口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我覺得我跟索菲婭相愛了。」讓他出乎意外的是，她說道。

「那麼他們跟……對不起，我沒有記下來，克索——」

「他在哪裡不見的？」珍妮特重複道，因為她沒有聽清那個基輔地鐵站的名字，那是那個男孩經常出現且最後一次被人看到的地方。

「沒錯。」羅文斯基回答說。

赫提格走進去，點了一大份烤羊肉串。「我可沒辦法像你一樣空著肚子思考，你告訴我我們該怎麼做。」他打開袋子，拿出那捆用錫箔紙包著的肉串，開始吃皮塔餅。「有一點讓我覺得很奇怪，」珍妮特說，「實際上正是施瓦茨的蠢話讓我意識到了這一點。」

「是的……」赫提格看到珍妮特皺著眉頭做筆記九-九-藏-書。

「你兩鐘頭後會收到我們製作的嫌犯圖像。謝謝，擊爾伯格小姐。」

施瓦茨和阿倫德則站在門口聽著。

一陣長久的沉默。赫提格猜珍妮特是在等待一個更加清楚的回答。

赫提格都懷疑施瓦茨是怎麼得到他的警徽的。

「說實話，我不知道。」

「這麼說吧，」她繼續說，「同一個人在基輔抓了他，然後把他拋在了斯德哥爾摩。我覺得這個人經常在東歐旅行，或者就來自那裡，了解那片區域，知道他在做什麼。」

珍妮特看了他一眼，施瓦茨立刻閉上了嘴，他意識到是時候離開了。

「斯勒茨，斯勒茨地鐵站。靠近巴比谷。沒關係，我會把事情的經過發給你。」「奇怪了。」施瓦茨咧著嘴說，「在世界一端的地鐵站消失了，然後在世界的另一端被找到了。當然，只不過處境更糟糕了。」

而且，又是周五晚上，她們可以喝上一兩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