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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蓋姆拉·安斯基德——科爾伯格家

第三卷

蓋姆拉·安斯基德——科爾伯格家

珍妮特也喝了一小口酒,然後繼續說:「不過這種人可能跟其他人有某種區別吧?」
「我就說沒必要擔心的,你覺得阿克是因為感到愧疚才把約翰帶上的嗎?」索菲婭說。
「對,實驗性兒童教養。七十年代的時候又非常普遍了,你記得嗎?抱歉,我們跑題了。我不該打斷你的……」
這個笑話看起來沒有產生效果。索菲婭皺了皺眉,繼續說:
珍妮特拔掉瓶塞,倒了兩杯酒。「你是說日常生活的種種要求需要某種發泄?」
突然,珍妮特想起了幾年前在電視上看到的一部紀錄片。
「可能——如果不是身體上,那麼一定是心理上的。這些謀殺案都非常極端,我覺得你在尋找的應該也是一個同樣極端的兇手。閹割象徵著失去了性別,而對屍體進行防腐則用來保存兇手認為的藝術品。這位藝術家九九藏書不是用顏料,而是用福爾馬林和防腐液。就像我之前說的,這是一個自畫像,卻不僅是羞愧。其中心主題是性歸屬的喪失。」
「拜託,我們能換個話題嗎?」
珍妮特把酒杯放到桌子上。「你是說變性?」
然後,她明白過來了,突然又感到噁心了。
「嗯,比如你正在尋找的那個男人,」索菲婭立刻回答,顯然很想繼續她們在餐館里的談話,「但是如果有人能夠虐待並謀殺兒童,那麼他們很可能要比普通人擁有更為淺薄的良心。」
「是的,來自羅斯托夫的食人者。」
珍妮特點點頭。「你為什麼這麼認為?」
「會嗎?過正常的生活?」她拿出一瓶紅酒,放到桌子上,這時索菲婭也坐了下來。
索菲婭敏銳地看著她。「對,但是絕不是隨便什麼東西。它象徵著性能力九_九_藏_書的喪失。經過一番思考之後,如果本案中的兇手年幼時曾經變換性別,不論自願或不自願,都不會讓我覺得意外。」
珍妮特看著她。她臉上恢復了顏色,看起來也更清醒了。
「奇卡提洛?」珍妮特記不得這個名字。
「就像楊·米爾達一樣。」珍妮特突然笑了起來。她情不自禁,而她也知道其中的原因。笑是一種對令人不快的話題的排斥反應。如果她要坐在這裏,下意識里要想著嗜食同類的想法,那麼她完全有理由笑一兩聲。
有意思,珍妮特想。聽起來很合理,不過她依然半信半疑。她還是不明白索菲婭為什麼在開頭先說嗜食同類行為。
「對,這點肯定沒錯。」珍妮特走進廚房,打開食品儲藏櫃。
「是的,」索菲婭說,「不過要花費巨大的努力才能把不同的人格分離開九九藏書來。」
「我先舉個例子。這是一個真實的案例,一個五十歲的男子性侵了三個女兒,他實施暴行的時候,穿著女人的衣服。他聲稱自己兒時曾被迫穿成女孩的模樣。」
索菲婭看起來若有所思。「是的,會有一些明顯的跡象,比如,他的眼睛會焦慮地轉動,可能不願意做眼神接觸,這些反過來會讓周圍的人覺得他很狡猾且難以接近。」索菲婭放下杯子,「我最近讀了一本關於一個俄羅斯連環殺手安德烈·奇卡提洛的書,他的前同事說他們對他的印象非常模糊,儘管他們在一起工作了數年。」
「兇手在童年時期發生了什麼事,」索菲婭說,「某種影響了他一生的事件,我覺得跟他的性格認知有關。」
她看到一半的時候換了頻道。
索菲婭被打斷了思路。「楊·米爾達?」
珍妮特對索菲婭read.99csw•com笑了笑,她們進入房子的時候,她的手機收到了一條信息。「他們已經到達酒店了。」她看了約翰發來的信息后,安心地說。
「好的。」珍妮特又喝了點酒。血紅色,感覺在葡萄的味道之後,還嘗到了一絲鐵的味道。
她們下了計程車,沿著車道朝珍妮特家的房子走去。院子里亂糟糟的,她為此感到羞愧,草坪沒有修建,到處都是落葉。
「沒錯。比起一個從外表看上去完全正常的人,一個不合群的人更容易找。同時,可能正是這種正常導致了變態的行為。」
「在某一類型的犯人的思想中,這是一個非常有趣的元素。兇手回到童年,回到他第一次認識到自己的性別的時候。那個五十歲的男人聲稱自己的性別認知是女性,一個年輕女孩,他還相信自己跟女兒玩的遊戲在父母與孩子之間完全正常。通過這些遊https://read•99csw.com戲,他可以重現自己的童年,以及他認為真實的性別認知。」
「那些死去的男孩全都沒有了生殖器,不就是這個問題嗎?」
「所以你的意思是一個連環殺手可能有妻兒,工作認真負責,也會見朋友,而不會露出他的雙重生活?」
索菲婭勉強對她笑了笑。「好吧,不過不能完全換,」她說,「我對兇手有個想法,想聽聽你的看法。我不會再談論嗜食同類的行為,不過,在我告訴你我對案件的猜測時,你還是希望你心裏能想著這個。」
珍妮特再次把酒杯舉到嘴邊。「我明白了,我覺得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對男孩進行閹割是一種儀式,是要重現某種東西。」
索菲婭沒有回答,只是點點頭,同時喝了一小口酒。
「如果這個人同時過著正常的生活,那麼——」
她把外套掛好,然後接過索菲婭的衣服。「誰不感到愧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