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會兒是不是說是你把窗戶敲碎的，因為你沒有鑰匙？或者你承認你不會撬鎖？」

赫提格一臉困惑地看著她，然後調轉方向，加大油門，一溜煙地往回疾馳。珍妮特搖下玻璃，伸出胳膊向警車示意跟上，警車來了個快速的「U」型漂移跟上了他們。

「你應該換種方式。」珍妮特對赫提格說完後走過警車，在全副武裝的警察後面準備進入房子。隊長舉起右手，提醒其他警員聽候命令：「阿爾法負責前門和正門，布拉沃從後門穿過，查理守著房子一側的車庫。還有問題嗎？」

「停車，老天！」她突然的大叫讓赫提格無意識地踩了急剎車，他們後面的警車憤怒地按喇叭，不過也停了下來。

「是的。一樓和二樓都未發現女孩，地下室是空的，不過我們還在搜查，看是否有隱蔽的地方。」

「還有一個問題。」隊長清了清嗓子，「嗯，一切都好快，我們接到的命令都只是個大概。主要目標是誰？我們可能會遇到哪些困難呢？」

廚房裡，赫提格在搜查一個抽屜，他把各種各樣的物品放到身邊的櫥柜上。

珍妮特把赫提格推到一邊。「住口，」她噓了幾聲，轉向警隊隊長，「我為我的同事道歉，他有時很讓人頭疼，不過大部分還是說對了。我們懷疑房主，一個叫維戈·杜勒的律師，正在裏面挾持烏爾瑞卡·溫丁。很明顯他可能有武器，不過我們也不清楚。」

「什麼https://read.99csw.com也沒有，」其中一個說道，「你們可以進去了。」

珍妮特還沒來得及回答，赫提格搶先一步。「我們認為目標一是個年輕女子，可能在這座樓里，」他說道，「目標名字叫烏爾瑞卡·溫丁；其次，我們猜測目標二，也就是房主，綁架了目標一併對其進行挾持。目標二的年齡大概在八十歲左右，是個律師，對於你說的困難，我們目前也沒他媽的線索。」

「我仔細看看，它還寫著死者的牙齒里塞的某些食物殘渣是東南亞菜。」

「古怪，但並沒有不合法，」他回答道，「走吧，我們去看看地下室。」

「車庫安全！」

「是漂白劑。」赫提格說，嗅了嗅空氣。

「那好，行動！」他命令道，放下了胳膊。

「開回去，開他媽快點！」

珍妮特大所失望，她和滿臉沮喪的赫提格一起走在行動小組和他們隊長前面，上了台階。

這時，一輛帶有顏色玻璃的警車停在了他們身後，行動隊隊長從後座跳下，重重地關上警車側門朝珍妮特走來，同時，後門打開，九個蒙面警察悄無聲息地下了車，分作三組，有八個拿的是衝鋒槍，另外一個所持的是螺栓行動步槍。

珍妮特看著一切，這時，警隊隊長從裏面出來，示意他們可以進入了。

卧室幾乎什麼也沒有，只有一個衣櫥、一大張床，床上只有張髒兮兮的墊子，沒有毯子，也沒有床單。ｒｅａｄ.９９ｃsw.ｃom珍妮特剛打開衣櫥，赫提格就在樓下喊她了，她下樓之前瞥見櫥子里整齊地掛著幾件裙子、襯衫和套裝。當她看到那些老式的女士內衣時，一股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幾件束身內衣、幾條吊襪帶，是尼龍和混合面料的，白色的內褲，粗糙麻布做的。

古爾伯格清了清嗓子，珍妮特聽出他意識到他們的人出了錯。「事故發生后，屍檢很倉促，」他說，「馬爾默實驗室的人按指示工作，他們也無法總是萬無一失，我們沒有借口——」

地下室瀰漫著一股霉味，他們下去后也一無所獲，只有一箱子半快要腐爛的蘋果，兩根釣魚竿，以及一個貨板，上面有八袋混凝土，除此之外，這間潮濕的地下室里什麼也沒有。她真是搞不懂為什麼要六個警察費上近十分鐘的時間來確定這裏沒有隱藏的地方。

「有，」他悶悶不樂地嘟囔道，「稍等片刻。」她聽到電話那頭他拿著刷刷響的紙回來了。「你想知道什麼？」

廚房霉味輕一些，珍妮特覺察到有股消毒液的刺鼻氣味。

「地下室安全！」他們聽到房子里傳出這個聲音，赫提格走到珍妮特身旁。「不好意思，」他開口道，「說來可笑，雖然我挺喜歡這些傢伙，可我有時候覺得他們有點過於軍國主義了。」

珍妮特邊猜測邊再次掏出手機。

「這麼說來，船上死的那個人不是維戈？」

一個警員走到她身邊，把巴拉克九-九-藏-書拉法帽面罩往上拉了拉，以便開口說話。「我們破門而入的時候，唯一發現的是窗戶爛了，看起來像誰用我們在外面看到的扳手敲碎的。」

「房子沒人，不過是個名號。」他說道，珍妮特和赫提格走到台階上，「是很老式的那種，沒有做任何安保設計，建了只當作一個喧囂的地獄，以前還有用，現在已經廢棄了。」

赫提格咧著嘴笑了笑。「沒啊，我不需要承認，我撬了鎖也是徒勞。他說他們進車庫是用了大鎚，可打開門根本就不可能啊，因為裏面是鎖著的。」

「沒有……問這個幹嗎？」

「他放刀的抽屜里都是些什麼鬼東西。」他指著排好的工具說道。珍妮特走近看了看，有幾副鉗子，一把小鋸子，還有幾個不同大小的鑷子。「這是什麼？」她拿著一頭有個小鉤子的木棍問。

古爾伯格沉默良久。「哦，媽的……報告上說他年輕力壯，五十歲的體格，只是有點超重——」

「實則他快八十了。」

「好吧，再看看車庫我們就回家。」她說著垂頭喪氣地走向這座樓旁邊的那個房子。

「一樓安全！」

領隊的沒有蒙面，他走上前介紹了一下自己，聲稱準備進去。基於取的油漆樣，丹尼斯·比林同意搜查維戈·杜勒在洪杜登的房子。因為斯科訥獲得的最新消息以及確定了在烏爾瑞卡·溫丁公寓里發現的指紋是杜勒的。

「PSG-90，萬一行動需要狙擊手呢。」隊長插嘴道九_九_藏_書。

赫提格點了點頭。

斯科訥警局的古爾伯格探長在鈴聲響了漫長的七下后才接電話，電話接通后珍妮特告訴了他一切。

「我們倒是希望沒有萬一。」赫提格咕噥道。

「你手中有沒有他們的化驗報告？」

「別擔心，你不必解釋。報告里還說什麼了嗎？」

房子里的六個蒙面警察走了出來，來到台階上。

剛開始什麼也沒發現，接下來什麼也沒有，後來什麼也沒發現，珍妮特回憶著肯特的一首老歌里的歌詞，跟赫提格和其他警員一起來到草坪上。

「我懂你的意思，」她回應，輕輕地挽起他的胳膊，「有時都很難看出他們和暴徒有什麼不同。」

「媽的，媽的，媽的！」她咬牙切齒地罵罵咧咧。

他們經過傢具零散的大廳，進了卧室，房間里充斥著一股霉味，到處布滿了薄薄的塵土，就像給所有的傢具和飾品上面覆蓋了一層灰色的皮膚。牆上掛著一些畫和陳舊的海報，大部分是以中世紀的事物為題材。一個書櫥上面擺著一個骷髏頭，旁邊是個鳥做的標本。在珍妮特看來，這個房間有點像博物館。

是泰國，珍妮特心想。安德斯·維克斯特勞姆。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嗎？」

之後，一切都發生得很快。一組的三個警員用很重的螺栓刀破門而入后，迅速跑到正門口，把兩邊包圍起來，二組警員撤離視線后，守在房子左側，三組沖向車庫。珍妮特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和一聲吶喊，示意房rｅａd.９９cｓw•ｃｏｍ子裏面的所有人他們是警察，讓他們通通都趴下。

「那好，我們進去吧。」珍妮特轉過身，看著赫提格。

赫提格坐上駕駛座，啟動車子，開到直達市裡的主幹路上。

赫提格頓時滿臉尷尬，他走到那個拿著裝扳手的證物袋的警員前面，默不作聲，表情極不自然，然後爬到後方的混凝土下水道蓋上。珍妮特發現水泥是新的，難怪地下室有幾袋水泥。

「因為他接受過癌症治療。」

她往車庫裡瞧了瞧，都不屑於進去，因為裏面只有一個工作台，幾個空架子，其他什麼也沒有。

珍妮特聽到赫提格默默地嘟囔「是，我的老大」，但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

蒙面警員都沒說話。

誰料他立馬擺出一副自我辯護的態度，就像大多數人受到威脅時一樣。他回擊道：「你是在質疑驗屍結果嗎？」他火冒三丈，「我們的驗屍官很靠譜。」

「裏面有沒有提到他有癌症？」

「真的有這個必要嗎？」珍妮特問，朝手持步槍的警察點了點頭。

剛開出幾公里，他們誰也沒發話，珍妮特先打破了沉默。

她走向書架，拉出一本書。《法醫學教科書》，她讀著。1994年烏普薩拉大學法醫醫學研究所出版。

「好的，」他僵硬地笑了笑，「我們這就行動。」說著跑回警員那邊。

他們返回警車，珍妮特覺得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沒找到，也沒任何進展，因此極其失落，不過欣慰的是，並沒有發現烏爾瑞卡·溫丁在房子里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