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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緊急營救 第十六節 B5的真相

第三章 緊急營救

第十六節 B5的真相

這時奇人走了進來。鍾敢依稀記得在哪裡見過他。「我們之前在哪裡見過?」
沉默片刻。「鍾先生,齊新,也就是昨天和你一起的那位小個子,去世了。」
齊新甚至動員過齊敏也加入該組織,他將她帶到她最喜歡的古董相機店,說是組織的一個聚會點,組織里的許多成員都是在這裏被成功發展的。一向十分喜歡古董相機店的齊敏一開始真的產生了瞬間的迷惑。但齊敏向來對宗教和政治沒有熱情,況且這時候她已在一個D國大公司工作,競爭非常激烈,那裡面的D國人又相當排外,稍不留神,就可能被擠出去,丟掉收入穩定的工作。比如齊敏有位女同事,她對那些到D國來工作的外國人一律看不慣,除了歧視還是不屑。談起外國人來似乎他們個個都是王八蛋或沒教養的。比如她說英國人傲慢,偽貴族做派;法國人輕浮不穩重;來自俄羅斯的鄰居是個酒鬼;波蘭人是撒謊的祖宗;而義大利人則粗魯無禮;日本人虛偽陰沉;巴西人從不講規矩;土耳其人就和原始人差不多等等。對中國人齊敏當然也不會客氣到哪裡去。
「她就是齊新的雙胞胎姐姐,齊敏。」
「啊,對對。您……我還得接受採訪對吧?」
齊敏所在的D國公司是世界上本行業最大的國read•99csw•com際性公司之一,世界各國都有分公司。光管理部門就有好幾百人,然而在這幾百人管理層中,只有包括齊敏在內的區區幾個(D國人以外的)外國人,而這位D國女同事卻常故意當著齊敏面陰陽怪氣地說:D國人在自己國家的公司里被一群外來少數民族統治著,這樣下去還叫D國公司嗎?世風日下啊。說話矛頭直指齊敏。齊敏每次只是忍著。除了聽閑話,工作上有少數D國同事更是與她明爭暗鬥,製造種種配合上的障礙。
原來,早年齊敏姐弟父母離異后,父親早逝,他們一直跟隨在某國企做財務工作的母親生活。母親含辛茹苦供他們到大學畢業,姐姐去D國繼續留學深造,弟弟則留在國內工作陪伴母親。幾年後母親所在國企被查出賬目有問題,豈料企業領導一鼓腦兒將責任全部推到做財務總監的母親頭上,她被起訴收監。
奇人上前扶住他。「別忙,好好想想。我們等你。」說著,轉頭示意年輕小夥子:「馬志,你去請齊敏來這吧。」
鍾敢接過證件仔細看了,又認真審視了奇人和馬志良久,才鬆了一口氣。
齊敏看到被弟弟捨身救出來的鍾敢,雙眼潮|紅。「對不起,伍先生。我今早收到弟弟的信后,急忙找到九_九_藏_書領事館,才知道您已經被救出來了。我和他們說一定要親自來為弟弟所做的事向您道歉。齊新已經過世,還請您原諒!」
奇人在鍾敢床旁坐下。神色凝重。「13號在老歌劇院。散場后您接受訪問的時候,我是攝像師。」
奇人看著他驚亂的眼神,伸手從衣袋裡摸出了一個證件遞給他看。
聽到聲音,鍾敢才又從恐慌的自閉狀態中驚轉過來。「我這是在哪?」
床旁正在看報紙的年輕小夥子隨即抬頭。「您醒了?」
沉默了一會,鍾敢又問:「昨天與我一起的那個小個子呢?他怎麼樣了?」
「醫院。」
至此,B5的真相已浮出水面。
一個短髮女子走進來。鍾敢抬頭一看,心嚯地一跳!除了髮型,以及皮膚比齊新細嫩外,這女子的神態氣質與齊新極像。
幾年後,齊敏把完成了碩士學業的弟弟也接來D國。
在D國,齊新與一個女孩子好上了,在這個女孩的引導下,齊新加入了該組織。
鍾敢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不在昨天的病房了。這是一個單間。約有十多個平米,門窗緊閉,窗帘也拉嚴實了。這使他不由想起在那個別墅的囚禁生涯來。一個寒噤,把床都弄出了聲響。
鍾敢想起齊新告訴他B5是柯華的話。雖然他不知道B5是九*九*藏*書何含義,但既然齊新在受傷之後掙扎著告訴他這件事,說明一定很重要。現在齊新死了!他有些慌亂,這幾天來的遭遇,完全顛覆了從前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他已經不知如何思考問題,看待人事。眼前的這些人,值得信任嗎?說出柯華是B5,又會帶來什麼後果?心亂如麻中,他忘記自己胳膊還受了傷,想翻身下床,一不小心,動了傷處,痛得他呲牙咧嘴。
齊新姐弟悲痛欲絕。齊敏原預備讀完博后就回國發展的,因為在D國,找工作確實不易。然而,母親的去世,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可以想見,在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中,惟有隨時提高警惕,才能不被甩出軌道。她甚至緊張得都沒顧上生孩子,雖然結了婚,但一直擔心孩子會分散了她的精力,所以一直沒敢要。哪還有餘心餘力去做什麼組織的工作呢?齊敏謝絕了弟弟的邀請,也騰不出過多的精力去管弟弟來德后的思想和生活。見齊新自打加入這組織以後,精神狀態挺飽滿,生活用度也很寬裕,就沒多在意。直至今天一早,她收到弟弟寫的一封類似遺書的密信,才大吃一驚。信里將他騙取伍思誠信任、想讓他也加入組織併為之效力的過程但最後發現組織卻要陰謀謀害伍思誠的經過粗略敘述了一遍九-九-藏-書,之後向姐姐懺悔自己一直以來不夠關心姐姐,並稱如果不能有幸生還,還請姐姐原諒他丟下她孤單一人在這個世界上,但他會在天堂注視並祝福她……
「齊新和您說過什麼嗎?」
鍾敢聽她如此一說,連忙擺手:「請別這樣。齊新過世的消息我也是才得知。我很難過。也請你節哀。」停了停,他又問:「齊新在信里,和你都說了?」
「昨天好象不是在這。我也沒什麼大礙,要不還是讓我出院吧,出版社是不是在到處找我?他們一定急壞了吧?」
「他……」
聽了齊敏所說,鍾敢才發現齊敏年紀輕輕,已有不少白髮。一時心酸,久久沒有說話。
齊敏點頭。
對側的小夥子出聲了:「他是我們頭兒。就是他把您給救出來的。齊新,昨晚被他們冒充醫生用藥物謀害了。所以才將您轉移到這裏來。」
聽到奇人叫他鍾先生,鍾敢的臉漲得通紅,他已知道自己不是伍思誠?如何對媒體解釋這一切呢?「您您,您是記者嗎?」一緊張,就有些口吃起來。
文瑾等人,同時也被解除B5的嫌疑。
母親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在宣告被判刑二十五年的第二天晚上,用衣服打成結系在窗戶鐵欄上,懸樑自盡了。
鍾敢聞言,大駭。齊新不是組織的人么?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九_九_藏_書?他床旁據說是救了他的這二位又是什麼人呢?
齊敏離開后,鍾敢整理了一下心情,仔細向奇人複述了齊新曾和他說過的話。
齊新從小就有理想主義傾向,被女孩描述的該組織對未來如夢幻般的理想所打動,也對他們憐貧惜弱的人道精神所折服,尤其某次他生病住院,該女子和組織的人對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及因工作無暇照顧他的姐姐倍受感動。他在國內時感情曾受過重創,當年那位女友與他相戀五年,但在他母親出事後非但沒有與他共度患難,反而跟一個大款跑了。故此時這個女孩對他的溫存體貼關愛更是格外吸引他。
之前,當柯華向蔡安彙報組織欲謀害鍾敢的內情后,奇人和蔡安都對柯華既懷疑又不能斷定。如果他是B5,為何要自我暴露?對這一點,他們一直有些迷惑,懷疑B5還另有其人。聽了鍾敢的轉述,奇人才將這一切連貫起來,理清了思路。柯華目前並未深陷其中,只因自身遇到困難而無法拒絕利誘。他自己尚不知道他已被該組織標識為B5,只稀里糊塗地跟著事態走。若非如此,也無法解釋他在這一場綁架案中的離奇表現。
小夥子放下報紙,扶他坐了起來。「您好好靜養吧。子彈打進了您的胳膊啊。總得打針消炎,否則的話……這可是您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