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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通風報信

第二十一章 通風報信

「那說明我們之間沒有啥話好說唄。」邱曉宇說。
巫芷茜這才說:「你知不知道你乾爹跟奎哥私下在用電話勾兌?」
「原來如此!」權鈍有點兒茅塞頓開的感覺。他萬萬沒想到今天從巫芷茜這兒會有這麼大的收穫。
權鈍這才知道,包世奎是在這周圍放了眼線了,於是說:「那行嘛,你說在哪兒喝茶嘛,我馬上打野的過來。」
「奎哥是咋個攀上他老丈人的你應該不曉得。他老丈人是收藏愛好者,奎哥是送了幾樣好東西,才把他老丈人籠絡住的。要不然,他會攀上這門親戚?他現在的老婆跟他根本就是貌合神離同床異夢。不過奎哥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他老丈人手中的權力。他跟他老丈人兩個,咋個說喃?基本就是狼狽為奸!」
「猜一下嘛。」巫芷茜用撒嬌的口吻說。
「我懶得猜!費精神。」
巫芷茜不屑地說:「油嘴滑舌的,輕浮!」
這時他才想起了邱曉宇,於是他拿出手機,裝模作樣地邊聽巫芷茜說話邊給邱曉宇發了一條簡訊過去:「給我打電話。」
「南河邊的那個園林茶園。」權鈍說。
「我怕去接你的時候被那個包世發看到,他現在有啥子事都會跟奎哥說的。他現在就是奎哥安插在上河壩村的眼線。」
「是我單獨約你喝茶,和奎哥沒有關係。」巫芷茜說。
「你咋個喊奎哥的那兩個手下是胎神喃?」權鈍饒有興趣地問。
不一會兒的工夫,邱曉宇的陸地巡洋艦就從荒墳壩的方向轉了回來,在權鈍的面前來了個急停,權鈍二話沒說上了副駕駛座。
權鈍又狠狠地盯了一眼巫芷茜,說:「你要是還要扯這個話題……」說著又要起身。
權鈍不應聲,裝作看車窗外的農田。
開著車的邱曉宇瞥了權鈍一眼,眼角的餘光居然很鋒利,說:「你是記者,我在忙啥會跟你說嗎?」邱曉宇說話始終不溫不火,但言語間卻絕不拖泥帶水。
想不明白!怎麼也想不明白!
「他把貨拿給奎哥看了?」權鈍問。
權鈍見巫芷茜果然要翻臉了,馬上換了一種語氣說道:「我這個態度還不是你剛才說的話引起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遭包世菊甩了的?」
剛走到機耕道旁,卻見邱曉宇的陸地巡洋艦正遠遠地開過來。從他面前經過時,邱曉宇將陸地巡洋艦在他面前停住,並摁下車窗,武天權坐在副駕駛位上朝他友好地打了聲招呼。
「為啥子喃?」權鈍有點兒不明白。
邱曉宇卻立馬說:「要不要我送你去?」
巫芷茜卻說:「我不太方便過來接你。要不你打個的過來嘛。」
權鈍對權正梁表現出的八卦情懷頗感好笑。
邱曉宇說話居然也變得幽默起來。
權鈍頗顯得意地說:「普通朋友而已。」
權鈍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拙嘴笨舌。但他馬上就意識到,造成自己此時語言表達功能直線下降的根本原因,是由於心裏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緊張的情緒。
權鈍沒想到巫芷茜居然會朝他透露出這麼重磅的消息,興趣陡然間就提了起來,說:「你說的這些是真的還是假的?」
「對了,那天用槍抵在張彪腦殼上的那個人還真的是帥慘了哈,他是你啥子人哦?還有那個女的……」巫芷茜又說。
巫芷茜說這話令權鈍的心裏很舒服很受用。他對巫芷茜的看法瞬間就有了質的轉變。
「咋個又扯到他老丈人了?」權鈍不read.99csw.com明就裡。
權鈍說:「一個朋友約出去喝茶。」
「哦,要連夜發掘了?有什麼重大發現了嗎?」權鈍順勢問道。
「看看,我自作多情不是?」
權鈍笑道:「警惕性真高,呵呵。」
「他的發家過程在鄉壩頭(農村)基本就是公開的秘密。哪個不曉得喃?但是,我就沒有搞清楚,當初跟他一起盜墓的那伙人基本上都進去了,唯獨他一點兒事情都沒有,還越混越好,混成做正當生意的大老闆了,這個是為啥子喃?」
這個消息對權鈍來說簡直是太出乎意料了,自言自語地說:「我咋個不曉得這個事情喃?難怪這幾天風平浪靜的,這裏頭的水究竟有好深哦?」
權鈍的內心不由得悸動了一下。
聽巫芷茜在電話里說話的口氣顯得有點兒可憐兮兮的,權鈍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也不想繼續揶揄為難巫芷茜。況且打他的是包世奎又不是巫芷茜。冤有頭債有主,就是要報復也該找包世奎報復。所以權鈍就沒有再在那件事上糾纏,而是直接朝電話里的巫芷茜說:「有啥子事哇?說。」聲音還是硬邦邦冷冰冰的。
一旁的王玉秀這時也笑道:「老二說得就是對,哪兒有你這樣子看別人笑話的嘛?」
巫芷茜聽權鈍這麼解釋,立馬就笑靨如花了,故意說:「我咋個曉得你是被包世菊甩了的喃?我還以為是你甩的包世菊哦!」
「如果真的是只值幾萬十幾萬或者是幾十萬的貨,奎哥是願意出錢買的。怕就怕你乾爹手上的貨太值錢了,我覺得你乾爹會不會把老命都戳脫(丟掉)都難得說。」
權正梁停住手裡的篾活兒,有點兒驚訝了,說:「這龜兒子的王傳子,水還深喃?收了乾女了我還不曉得。這龜兒子的究竟賣的啥子凼凼葯哦(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不忙,我要去看一下。」權正梁說著就要起身去王傳子家看個究竟。
「都走了嗦?你乾爹咋個夜飯也不留人家吃喃?」權正梁頗感失望,重新坐了下來。
權鈍朝服務員喊了一杯綠茶,坐定,看著巫芷茜。
權鈍卻說:「你說的他祖輩撿回來的女的,人家個個都是正常人嘛。關鍵這個女討口子又聾又啞,還是瓜的(傻的)嘛。」
邱曉宇對權鈍發過來的求救簡訊當然是心領神會,一會兒的工夫,邱曉宇的電話就打過來了,而且用的是扮演情侶的那種台詞兒,巫芷茜想繼續挽留權鈍也留不住,權鈍趁機脫身。
權鈍不置可否地笑笑。
權正梁依舊呵呵笑道:「你個龜兒子的,還教訓起老子來了嗦?」
權鈍對權正梁這種不怎麼地道的心態表示不大欣賞,說:「爸,做人要厚道哈,不要在人家背後說人家的閑話,看人家的笑話。」
權鈍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得巫芷茜不高興,以免使得巫芷茜臨時改變主意,不跟他說他想要聽的話了。女人的心是悸動的心,權鈍深知這一點。所以權鈍笑道:「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哈。那我換一種說法嘛,你約我出來喝茶,是不是有啥子重要的話要當面對我說哇?這樣子表達總算要得了嘛?」
「說吧,我把你送到哪兒?」邱曉宇說。
邱曉宇顯然是知道那個茶園的,沒有再問權鈍怎麼走,熟練地操縱著陸地巡洋艦朝著縣城方向疾馳。
邱曉宇說:「沒說你占我便宜……你怎麼說話來著?」邱曉宇突然反應過來https://read•99csw•com,故作嬌怒狀地盯了權鈍一眼。
「你啥子意思?說清楚點兒。」權鈍說。
「說就說,我在朋友的咖啡屋看到你的初戀了,看到包世菊了。」巫芷茜用硬邦邦的口氣憤憤地說。
權鈍的心情豁然間開朗起來,有點兒晴空萬里神清氣爽的感覺,一不小心就瞅見在路邊的幾朵野花間穿梭飛舞的小蜜蜂了。境隨心轉,權鈍這才發現,今天的天氣其實是一個好得不得了的天氣,陽光從早上一直普照到現在,還是這麼簇新簇新的。幾天來淤積在心裏的無聊和憋屈的情緒一下子蕩然無存,精神頭也陡然間上來了。
巫芷茜又說:「其實你乾爹手上有貨能夠賣錢也沒有啥子大驚小怪的。我是擔心你乾爹遭奎哥暗算。」
巫芷茜對權鈍的反應大失所望,說:「我原本以為你聽到這個消息會精神振奮的,結果……」
「說正事。」權鈍命令道。
巫芷茜說:「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點,但是也不多。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讓一個外號叫『梭邊魚』的人頂下來了的。現在奎哥每個月都還要按時給梭邊魚的老婆卡上打錢,還不是小數。而且,奎哥在官場上的人脈也是很廣的。不過這些人脈他都是用錢買的和用手上的古董文物換來的。對了,聽說下個月梭邊魚就要提前出獄了,奎哥已經在公司給他騰出一個總經理的位置,連辦公室都給他裝修好了。」
權鈍切了一聲,說:「是你感興趣。太八卦了。」
他站在原地等著邱曉宇。
權鈍有種預感,巫芷茜約他喝茶並不是要跟他解釋那天包世奎打他的事情,而是有重要的話要當面對他說。
巫芷茜急得輕拍了一下桌子,故作慍怒狀地朝權鈍小聲呵斥道:「原地坐下!Sit down!你屁股上安有彈簧嗦?」
「有這種事?他究竟想幹啥子哦?」權鈍有種情況不妙的預感。
「也許是吧,呵呵……」
聽巫芷茜這麼說,權鈍又勉強坐下來,但已經顯得很不耐煩,說:「說嘛,還有啥子事情?」
「你無聊不無聊?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就不陪了。」比巫芷茜更加失望的權鈍說著就要起身。
權鈍一皺眉頭,繼續盯著巫芷茜說:「你約我出來喝茶就為了說這個事情?我從家裡跑來,二十多里地呢!」
想不明白的事情索性就暫時不去想。權鈍打算還是到荒墳壩的周圍去轉轉,即使明知道出去轉也是白轉,因為荒墳壩里的安保防護措施變得越加嚴密,幾乎已經達到了戒備森嚴的狀態,但也比待在房間里強啊。
「人家才收的。多孝順他,還幫他洗衣服。」
巫芷茜也是很久沒有跟這麼善解人意的男人聊天了,所以一直顯得很興奮,天南地北跟權鈍越聊越嗨。權鈍想尋找適當的時機早點兒脫身,但是一直找不到適合的理由和機會。這讓權鈍漸漸地處於應付的尷尬境地了。
權鈍冷哼一聲說:「我是記者,有職業病的,怕一說話就有從你口中刺探消息的嫌疑。」
剛要朝樓上走的權鈍只好停下來,說:「一個女討口子有啥子說的嘛?除了邋遢就是臟,還多醜,頭髮堆在腦殼上就和亂雞窩一樣,虱子多半都長滿了。乾爹就是再餓(飢餓寒酸),也不得娶她過下半輩子嘛。」
「說。」權鈍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權鈍故意狡黠地輕笑了一下,說:「就是上次奎哥請我們吃飯九九藏書時在場的那個美女。」
一聽巫芷茜說這話,權鈍還真的差點兒被震得從椅子里彈射起來,不相信自己耳朵一樣地問:「你說啥子喃?我乾爹私下在跟奎哥勾兌?勾兌啥子哦?」
「怎麼那麼巧,出門就碰上你?」權鈍說。
巫芷茜總算是接受了權鈍說話的方式和語氣,突然變得略顯神秘地說:「你猜我今天在一個朋友的咖啡屋看到哪個了?」
「切!你少洋盤(得意),普通朋友會這樣子幫你?哄三歲小娃娃嗦?」
「無巧不成書嘛。」邱曉宇說話總是一副直截了當的樣子。
見巫芷茜的表情變得這麼神秘,這種神秘的表情中又滿含著那種特好八卦的眼神,權鈍不動聲色地說:「你看到哪個了?」
邱曉宇轉了話題說道:「說吧,這位美女約你喝茶需不需要我在旁邊作陪?」
「你猜?」
「也說不清楚,我不是都給你擺過的嘛,你乾爹祖祖輩輩都是撿死魚回來當婆娘的。撿回來的時候都丑得稀奇,但是過一段時間,就變漂亮了。」權正梁頗為打趣地說。
「奎哥答應買了?」
權鈍懶得跟父母擺這種無聊的龍門陣,他的腦子有點兒亂糟糟的,於是徑直上了樓。
「我的情敵?」邱曉宇故作懵懂狀地看了權鈍一眼。
邱曉宇嘟嚕兒了一句:「小氣鬼。」
權鈍連忙邊道歉邊笑說:「對不起,我用詞不當,我用詞不當,呵呵……」
權鈍略顯油腔滑調地說:「你沒有看我又怎麼會知道我在看你喃?」
剛下樓,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摸出來一看,居然是巫芷茜打過來的。權鈍居然有種莫名其妙的驚喜感。這種驚喜感完全是被這幾天的無聊給憋出來的。
「對了,你再說一下那個女討口子喃?」權正梁意猶未盡地朝權鈍問。
巫芷茜把嘴一撇,說:「你要是這個態度,那你走嘛,我懶得說了。」
巫芷茜卻說道:「你著啥子急嘛?忙著去約會嗦?我還有另外的事情要跟你說。」
臨走時看著巫芷茜意猶未盡的一臉遺憾,權鈍的心裏都有一種負罪感了。
「沒有,但是他手上有貨想出手,這個是肯定的。」
權鈍裝出頗為掃興的樣子說:「看到了,一個又臟又丑的小討口子。還看到了他的乾女。」
權鈍很在乎邱曉宇說話時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邱曉宇臉上露出的莞爾一笑,立刻又讓權鈍的心裏重新恢復了信心,半開玩笑地朝邱曉宇說:「是你的情敵約我喝茶。」
權鈍卻馬上朝權正梁說:「爸,你咋個也學到那麼八卦了喃?人家已經走了。」
「你怎麼去?」邱曉宇總算是問到了個很實質性的問題。
「不說事情就不能約你出來喝茶嗦?」巫芷茜對權鈍說的話立刻感到十二分的不滿意起來。
權鈍說的城裡當然是縣城裡。
巫芷茜見權鈍一副不相信的眼神,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明眸皓齒地看著他,很確定地沖他點了點頭。
權鈍覺得邱曉宇這麼問他是不是問得有點兒細了?他內心裡有點兒抵觸這樣的問話方式,但還是說:「城裡。」
巫芷茜在電話里說話的態度始終顯得小心翼翼的,這讓權鈍越加釋懷,於是說:「有空。」但還是接著補充一句說:「不會又是宴無好宴,茶無好茶嘛?」
邱曉宇卻說:「你就在這兒等我一下,我把武教授送到工地上馬上就過來。」說著已經踩下油門朝荒墳壩開去。
在房九_九_藏_書間里,權鈍的心情突然變得有點兒糟糕起來。王傳子冷不丁地整出這麼一齣戲,還真是有點兒超出了權鈍的理解範圍,不光失德而且失格,簡直是不可理喻。最讓權鈍想不明白的是,王傳子的變化怎麼會這麼快?這種變化幾乎是在一夜之間發生的,整個人的品性一下子就從量變達到質變的狀態了。
權鈍有種預感,巫芷茜約他喝茶並不是要跟他解釋那天包世奎打他的事情,而是有重要的話要當面對他說。
「其實這幾天閑得無聊得很,本來是想給你打電話的,又覺得沒有啥好說的,呵呵……」權鈍繼續敲著邊鼓想找話題。
「那你為啥子還要給我通風報信喃?」
巫芷茜並不迴避權鈍的眼神,說:「這樣子看到我做啥子?我臉上又沒有刻字。」
權鈍不說話,盯著巫芷茜,眼神里掛著刀鋒。
「奎哥倒是想買。你乾爹自己覺得比老狐狸還精,我覺得他是在與虎謀皮。他是從包世發那兒要的奎哥的電話,在電話里問奎哥認識買古董的人沒有,而且是出得起大價錢的那種人。還打算約奎哥吃飯。」
「哪個喊他那天要指使那兩個胎神(二貨)當著我的面打你的喃?」巫芷茜說。
巫芷茜頗顯得意地說:「我跟你說的這些,應該基本上算是內幕消息了。不過我今天主要想給你說的就是你乾爹的事情。其實這個事情我都不該跟你說的,如果讓奎哥曉得了,我會很慘的。」
「乾女?他龜兒子的哪兒來的乾女哦?不是只有你這個乾兒子嗎?」
邱曉宇問:「你這是要上哪兒?」
兩個人在車裡都沒有說話,權鈍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憋屈的氣氛,或者說不想就這麼輕易浪費掉跟邱曉宇近距離溝通的機會,所以他從副駕駛座位里直起身,說:「你怎麼不問問我和誰一起喝茶?」
意識到這一點,他便打算把這種很不正常的心態馬上調整過來,並暗暗提醒自己:「我不緊張,我緊張個啥呢?心底無私天地寬,只有存了私心才緊張呢!難道我有私心了?」
權鈍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說:「約我出來喝茶是不是有啥子事情要跟我說?有事直接說事,免得繞彎子,費精神。」
「這兩個胎神是從特警部隊轉業出來的,兩個還是戰友,現在是奎哥的左膀右臂。我一直就看這兩個人不順眼,咋個不是胎神喃?」
權鈍突然就覺得跟邱曉宇說話不光有壓力,而且是件很無趣的事情了,於是說:「行,算我話多了。」說完一直挺坐著的脊樑一下子垮塌下來,身子陷在副駕駛位上,不說話了。
巫芷茜的聲音在電話里顯得有點兒畏懼和懦弱,一點兒底氣也沒有,說:「那天的事,你不會認為是我給你下的套吧?」
「哪兒喝茶?」邱曉宇問。
邱曉宇將權鈍徑直送到南河邊的園林茶園,然後駕車一溜煙兒地走了。權鈍走進茶園,巫芷茜早就在一個最不起眼的角落泡了一杯菊花茶等著權鈍了。
巫芷茜說話的口氣已經沾滿了江湖味兒。這點令權鈍感到不大舒服。模樣挺出眾的一個女子,怎麼就滿嘴的江湖味兒呢?
「到路口打個野的過去。」權鈍說。
權鈍也呵呵笑道:「能撞樹上的智商不是屬豬的智商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占你便宜的意思。」
巫芷茜收斂起臉上一副撒嬌的表情,說道:「你這個人越來越無趣了,煩人!」
「武教授今晚上可能要read.99csw•com在工地上加班,不會用車的。」
「這個話我就不能再跟你往深的說了,畢竟人家奎哥現在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聽說下半年就是政協委員了。不過,奎哥原先是咋個爬起來的,你應該聽說過一些他的傳言噻……」
邱曉宇莞爾一笑,說:「這不是我該問的話。」
難道就是因為他新買了一部智能手機,有了便捷的聯絡手段和工具,然後才和張妹兒一來二去地建立了這種彆扭的關係?
邱曉宇知道權鈍生氣了,也不理會他,行駛了一段距離,說:「怎麼突然不說話了?」
權鈍故作沉吟了半晌,然後說:「行,那你過來接我嘛。」
巫芷茜說了個茶樓的地址,權鈍掛了電話,然後打算在機耕道的十字路口打一輛野的過去。
「你的意思奎哥會……」
邱曉宇咯咯笑道:「她啊?嚇我一跳。以後你別這麼跟我開玩笑,我這人腦子反應速度有點兒慢,怕一時半會兒反應不過來,容易撞樹上。」
巫芷茜說:「你這陣有空沒有?我想約你出來喝茶。」
聽權鈍這麼說,邱曉宇爽快地說道:「那行,一會兒你就去跟美女約你的會,我自己去逛商場,完了你給我打電話,我隨傳隨到地過來接你。怎麼樣?這種待遇算抬舉你了吧?」
「這幾天在忙啥呢?」速度梳理了一下心理狀態的權鈍打算換一個話題。
可是,在接電話的時候,權鈍還是盡量把聲音裝得極其平淡冷漠,甚至連一聲程序化的喂都省略了,而是直接冷冰冰地朝電話那端的巫芷茜問:「啥子事?」
「是太抬舉我了。不過會不會耽誤你的事情?再說武教授一會兒要用車怎麼辦?」
聽權鈍用這樣的口氣回答,巫芷茜就知道權鈍心裏犯著很大的彆扭,說:「你真的不要這樣子嘛!好不好?這個事情有機會我跟你解釋清楚。」
權鈍心裏當然求之不得,但卻說:「算了,不耽擱你。我在路口打個野的也很方便的。」
見權鈍陰沉著臉,巫芷茜有點兒膽怯地搞不清楚狀況了,試探著怯聲問道:「咋個?你對這個事情不感興趣?」
權鈍卻說:「這個恐怕不大好吧?」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而是我覺得巫芷茜今天約我喝茶多半是有別的事情要跟我講,你要是在旁邊,我怕有些話她就不好跟我說了。」
聽權鈍這麼說,權正梁呵呵笑道:「那這個就確實和他父輩上頭撿的有點兒不一樣了,呵呵……媽喲,咋個會撿個瓜的回來嘛?當真窮癆餓蝦(飢不擇食)的嗦?」
「我把你乾爹跟奎哥私下勾兌的事告訴你,其實想讓你有個心理準備。我是怕你也攪進這件事裏面去。奎哥真的是心狠手毒,還有他現在的老丈人,也不是省油的燈。」巫芷茜接著說。
邱曉宇卻說:「打住,到此為止。」
權鈍呵呵冷笑三聲說:「不會,不會,咋個會喃?」
「你乾爹手上真的有很值錢的貨。」巫芷茜說。
權鈍回到家,權正梁和王玉秀還正等著權鈍反饋回來的消息呢,權鈍剛一走進院壩,坐在院壩里編著篾活兒的權正梁就朝權鈍問:「老二,看到那個討口子沒有?」
權鈍原本還想繼續從巫芷茜的嘴裏掏內幕的,但是他懂得適可而止。他覺得今天就這些猛料已經夠他消化一陣子的了,再多也怕記不住。於是在後邊的交談中,權鈍主動把話題轉移到別的巫芷茜感興趣的方向上去了,這讓巫芷茜跟他聊得越來越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