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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重要?」
「你的職業是什麼?」
「兩年半。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對不起。我可能有點對你不耐煩。我有時候剛醒過來時脾氣不好。」
梅森同情地點點頭。
梅森坐下去,說,「你這幢房子不錯。」
「對。昨天的郵戳。」
「呃,那還是一樣,只有太糟。」
梅森說,「對不起。我不想在鄰居的人都聽得見的地方談這件事情。我開車過來這裏見你因為我覺得重要。」
「有沒有那把槍的消息,保羅?」
「何坎警官打電話過來想知道什麼地方可以找到你。」
羅絲敬上
「我打過電話你沒接。」

「我不知道。我想法瑞爾太太有一次威脅過她,我知道她怕她。」
梅森說,「我想跟你談談。」
「我想告訴你我有了我想是完整的寄出代理權書的股東名單。看起來不太妙。我們明天見。不要輕舉妄動。」
梅森點點頭。
梅森說,「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在我告訴你之前我要先確定我對。你要不要去穿上衣服?」
他從睡衣口袋裡取出一包煙,抽出一根,趨向前去接受梅森用打火機幫他點煙。
門廊上的燈終於打開。門打開一條縫,被一條銅鏈拉住,無法進一步再打開。
顯然是一家之主的男人離開家人,朝梅森的車子走過來。
卡爾弗特雙唇一抿。「全部都還在。」
梅森找到華盛頓高地6800號順著找過去,但是第一次沒找到6831號。直到他掉頭回來再找時才發現一幢平房式的小屋子退離街道。
他走進廚房,把煙蒂倒進木柴爐子里,帶著煙灰缸回來,看看梅森煙盒裡的煙說:「謝謝,我抽我自己的牌子。」
「呃,我們可能要點什麼,」梅森告訴他。「我會過去,保羅,一個小時內見。」
卡爾弗特猛然坐直身子。「車禍?」
「好吧,進來。」
「我當然知道現在幾點,」梅森說。「而且我要讓你知道一下。到明天警方人員就會湧向我們。如果我們要辦任何事,就得在早上九點以前辦好。」
梅森轉身離開那個人,走到他停車的地方去,上車,開到最近的加油站去加滿油,開上高速公路。
「我想要完全確定你我所談的是同一個女人,」梅森說。
「信封上寫的收件人是羅絲·卡爾弗特,寄件人是諾頓·卡爾弗特。地址是艾爾西諾華盛頓高地6831號。」
「我想查明一下。」
「好,」狄瑞克說,「我會派一個人十五分鐘之內到那裡。我現在辦公室里就坐著一個好手。我會派他上路。」
「你給我聽著,」男人說。「我什麼都不會同意。我在希望羅絲會明白過來。如果她回心轉意,那就沒事。如果她不清醒過來,我不會讓她或那個把她催眠了的傢伙好過的,話說到此為止!」
「我從沒真正放棄過。我以為她會清醒過來回來找我,所以我才搬到這裏來。目前我在經營這裏的加油站,我有買下這裏一家店的機會。我想收入會很好,不過我是個決定這種事情相當謹慎的人。我不衝動行事,我想要先觀察一下這個地方,我經營的加油站就在那家店隔壁。我想我可能會買下來……我怎麼樣才能確實查明那是不是我太太?」
「到底是什麼造成最後分裂的?」
「到瑞德芬飯店去查明昨晚六點到八點之間有沒有任何人退房。如果有,我要你的手下租下那些房間。」

「你跟他談話?」
「那對你有任何意義嗎?」偵探問道。
裏面沒有人回答。
男人打開相簿說:「這裏面有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拍的照片。她送給我一架照相機當生日禮物,這幾張是比較近期的照片。」
「好。我三十分鐘之內到。我會把車子停在一兩條街外,走路經過大廈入口不探頭看。要你的人找我向我簡報一下情況。辦得到嗎?」
「我們完全read•99csw•com分開了,」卡爾弗特簡短地說。「可能你來錯地方了。」
男人搖頭。
梅森把信抖出來,看著:
屋子裡傳來赤足走在地板上的腳步聲。鄰屋的狗開始提高聲音吠叫然後又突然沉靜下來。
「這個諾頓·卡爾弗特是誰?丈夫?兒子?什麼?」
「你會在辦公室待多久,保羅?」
「那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有牽連。」
「什麼事?」
「所以我才想知道他是不是守在那裡,」梅森說,然後掛斷。
「噢。我只是跑去雜貨店買刮臉的東西和牙刷。你想要什麼?」
「她在瑞德芬飯店,躺在床上。她穿著一件藍色套頭毛衣,帶點綠色調的藍,和一件顏色搭配的裙子。」
卡爾弗特說:「她跟這個法瑞爾相當親近,她怕法瑞爾太太。」
「沒有。我的朋友告訴我的。」
「目前可能只是一種預感,」梅森告訴他。「重點是可能有個私家偵探守在那裡想獲得有關她的資料。」
「對。」
那個人停下來,從口袋裡取出裝證件的夾子和一支筆型小手電筒。
「當然。他自然很想知道我在打什麼主意。當你過來時,他全神貫注得很。我儘可能讓你走遠才趕上你,不過他一定在看得見我們的地方。他一點三十分下班,萬一你想進去不被他看到的話。她到時候可能就在家了。」
梅森輕踩油門,駛離路邊。
「我想有,」梅森說,看著他的手錶。「我想賭一下直覺。地址是什麼?」
「你告訴他什麼?」
「她想要孩子嗎?」
「對。羅絲·卡爾弗特。她是你太太,不是嗎?」
「諾頓·卡爾弗特寄的,是嗎?」
「為什麼?」
在到達下一個街口的半途,一個人從暗處出來,跟在梅森一旁。
「不太過分打扮。」
「我不知道。我不認為完全是他的錯,不過他確實熱衷於賺錢而她愛上了他。」
「追查一個線索,」梅森說。「聽我說,保羅,有件事我想要你辦。」
「她想要我出庭。好像如果我找個律師出庭答辯,他們就可以避免一大堆官樣文章和拖延時日,她說她願意付律師費用。」
「照片?當然有。」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裏面傳來說,「誰?」
「當然,」他說。「沿這條路直直開過去直到第一條林蔭大道停下來,然後右轉,爬上山坡,左邊第二條街就是華盛頓高地了。」
「辦得到而且會辦到,」狄瑞克說。
「你冒太多險了,」狄瑞克告訴他。
「好,」梅森說。「回去繼續監視免得那個偵探認為我一出現你就退出了。在他離開之前想辦法向他透露一點口風。告訴他據你所知你會通宵守在這裏。當一點三十分下班時,等個十分鐘或十五分鐘確定一下他走了,然後儘快趕回狄瑞克的辦公室去。」
「我知道,」梅森說。「我不要求不可能的事。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地方究竟是不是有人在監視。」
「是。」
「告訴他我對另外一個案子感興趣。」
「你太太寫給你的信還在嗎?」梅森問道。
「呃,動作快一點,」梅森告訴他。
「好。到轉角處去。」
「他有沒有注意到你?」梅森問道。
「保羅·狄瑞克的人手,」那個人說,沒轉頭。
他踢開毯子,再度走進卧房,帶著一個信封回來遞給梅森。
梅森點點頭。
「命案!」
「談你太太。」
「有人可能短時間內就會跟你聯絡,如果那是你太太的屍體的話,」梅森說。「根據照片認人是困難的事。」
「她在瑞德芬飯店幹什麼?」
「好,」梅森說,「羅絲·卡爾弗特呢?她在她的公寓里嗎?」
「沒什麼好不想的。」
當他到達艾爾西諾時,他發現整個小鎮靜悄悄的。警察局和消防局有燈光,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燈光。
梅森第二次敲門。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我想大概有相當一段時間了,我想拚命工作把心思放在主要的機會上好出人頭九_九_藏_書地。
「你沒有偷看那封信?」梅森問道。
「信怎麼樣?打字或是手寫的?」
「我要跟你見面談的事。」
「你會認為我非常冒昧嗎,如果我要你告訴我你們的婚姻出了什麼問題,你們怎麼會分手的,還有——?」
「打電話到保羅辦公室,」梅森說。「告訴狄瑞克守在那裡直到有我的消息。要他告訴狄拉·史翠特回家去。你想這個偵探把你跟我聯想在一起嗎?」
梅森上車,朝城裡開回去。
「好,」梅森說,兩人繞過轉角處走入巷口。
「假使她出現呢?」
「坐桌子旁邊那張椅子,」他告訴梅森。
「屍體認出來沒?」
「我不能保證什麼,」狄瑞克說。「我的人手對於辨認出那樣守在那裡的人很內行,但是就是不知道那裡的周圍環境怎麼樣,而且——」
「不要那麼沒技巧,」梅森告訴他。「派你的人手到飯店去。他們剛搭飛機到,他們不想住得太高,不過要高到足夠避開街道上的噪音,七樓的房間。然後開始挑剔直到訂到我們想要的房間。」
梅森從口袋裡取出香煙盒。「介意我抽煙嗎?」
「沒有,她只是說她想要離婚。她說她可以成為利諾市的居民,辦理離婚毫不麻煩,如果我合作的話。」
梅森掛斷電話,驅車到景觀大廈兩條街距離內的一個地點,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沿著人行道過去,毫不猶豫地直接走過大廈的入口。
「後來我的一個叔叔去世留給我不少錢。不太多。大概六萬左右,扣掉遺產稅之後。因此我覺得我們可以開始有孩子了。」
「我不知道。她太年輕了,不太可能有個不住在家裡的兒子。二十七歲左右,據我所得到的印象。」
卡爾弗特開始緊張地扭動手指。「我好像就是無法想象她死了,梅森先生。她那麼充滿著生命活力,你確定?」
「十分確定。如果她出現,那也無所謂。我只是不想讓這個私家偵探知道我的計劃而已。」
「你能不能派一個人手到景觀大廈去,到那附近偵查一下看看能不能發現一個看起來像是私家偵探的人?」
男人揮揮手。「我連傢具一起租的。我們分手之後,我有一陣子以為羅絲會回來找我,但是現在我已經差不多放棄了。」
「那麼你告訴她什麼?」梅森問道。
梅森仔細看看修過的相框里的照片。「你有快照嗎?」
卡爾弗特注視他一會兒,深吸一口煙,從鼻孔噴出兩股煙,站起來,走進另一個房間,帶著兩張裝框的照片和一本相簿回來。
「到目前為止還沒有。警方在飯店裡到處找線索,好像沒有任何進展。」
「什麼樣的場所?」梅森問道。
男人拿過一個滿滿都是煙蒂的煙灰缸說:「等一下!我去倒掉。」
「我認識那個傢伙。我開始探查那個地方。這傢伙在監視位置上。他認識我,我也認識他。」
「我認識在監視的那個傢伙,」偵探說。「他是西門氏威爾斯偵探社的人。他們的專長是送達法律文件。」
門鏈拿掉,門打開。站在門口的男人光著腳,頭髮散亂,穿著睡衣。他將近六尺高,瘦瘦的,大約三十二歲,黑色鬱悶的眼睛,長長的黑髮散落在頭上。
「這個法瑞爾就像羅絲一樣。他是個賭徒,一個大胆冒險,開著一部高速跑車,買套衣服花三、四千塊美金,一雙鞋子價錢不超過二十美金看都不看一眼的傢伙。他是個愛出風頭的人,喜歡到夜總會那種地方。」
梅森點燃自己的煙說:「你有沒有你太太的照片?」
「這些是她拍過的照片,」他說。
「我相信是。差不到那裡去。」
「我告訴他我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不過我知道你打算明天早上九點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
「我還不確定,」梅森說,「而且在我確定之前我不想驚動你。我是個律師,不過我完全不代表你太太。我不代表跟你感興趣的事有關的任何人。我只是想取得一些資料,然後也許我read.99csw.com可以給你一些。」
律師輕步出門,躡手躡腳地沿著碎石子路過去。鄰房的狗再度狂吠,再度被權威性的男聲喝住安靜下來。
「好傢夥!」梅森告訴他。
梅森開車四處繞,想摸清楚方向。他看見一部車轉入一條車道。一家顯然到附近城市去看晚場表演的人下車。
「打扮得很漂亮?」梅森問道。
「不太多,」梅森說。「我太常冒險了。」
「她有沒有說她和法瑞爾計劃要結婚?」
「你看見……看見那具屍體?」
「你去看過信箱里的那封信?」
「他認識我嗎?」梅森問道。
「我要過去,」梅森告訴他。「那把槍你查出什麼來沒有?」
「你最好問她她是誰的太太,」男人說。
「艾爾西諾,華盛頓高地6831號。」
「可能通宵。至少要到有了明確的進展。」
「當然。如果他發現了這個人他要幹什麼?」
「呃,現在來說是昨天晚上了,」梅森說:「不過我想要——呃,六點到九點之間退的房比較保險。」
「狄拉呢?」
「謝謝,」梅森告訴他,傾身向前頭微微側向一邊讓他的帽緣擋在他的容貌和對方的視線之間。「多謝!」
「不能特別指定房間號碼,」狄瑞克說。「那會引起他們懷疑……」
梅森翻閱相簿,看不到六張就已經確定了是照片上的人沒錯。
「能不能告訴我華盛頓高地在什麼地方?」他問道。
卡爾弗特說:「我大概有六個星期沒她的消息了,我想。後來她寫信告訴我她想到利諾去申請離婚。」
「你最好不要亂來,」狄瑞克警告說。「如果有任何內行的偵探守在那裡,他一見到你就會認出你來。」
「可能對你重要。」
「不,」梅森告訴他,「我不確定,不過我想我看見的那個女人是你太太。她金髮藍眼,而且穿著一件跟她眼睛的顏色差不多一樣的毛衣。她的兩隻眼睛只是部分張開,而且——呃,你知道死人是什麼樣子的。有時候,根據照片認人不容易確定,不過我想我對。」
「可以看一下嗎?」
他走進卧房,裹住一條毯子出來。
「我想要把這筆錢留下來投資。我想要有自己的事業,我不想要她繼續工作,我想要孩子。」
「你們結婚多久了?」
「有人在監視那個地方嗎?」
卡爾弗特相當激動地說:「他一定有所牽連。我想我沒有羅絲也可以過得好好的,如果我知道她跟別人在一起幸福快樂,但是這……這種事——讓我承受不了。」
「哎呀呀!」對方說。「我一頭撞了進去。」
「還沒,至少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知道。」
我們倆任何一方都沒有理由再這樣下去。我們都還年輕,我們不妨各自擁有自由。我們犯下了一個令我們都很頭痛的錯誤,但是沒有理由就這樣讓它毀了我們的一生。我要到利諾去申請離婚,他們告訴我,如果你請個律師到利諾出庭,那就會省下我很多訴訟的時間和金錢。
「你有沒有對他提過任何人名?」
「我並不完全確定,」梅森說:「不過我想我看到的屍體是你太太的沒錯。」
「為什麼?」
「你能把情況告訴我一下嗎?」
「他們注意了?」梅森問道。
卡爾弗特把毯子丟到地上,丟成皺巴巴的一團,匆匆走回卧房,一腳把門踢關上。
梅森把車子開過去。
「他認得你。他會認出你來的。」
「對誰重要?」
「經營一處加油站。」
「沒有。他查明她出去了。他在等她露面。不過,他凌晨一點三十分下班,直到今天傍晚五點三十分才又上班。沒有接班的人。」
「用鉛筆寫的。」
「你到哪裡去了?」梅森問道。
「要什麼有什麼的場所,」狄瑞克告訴他。
梅森說,「我在追查一件事,保羅。我得冒一下險。」
「沒有,我想是沒有。」
「你告訴你朋友什麼?」
「我告訴她如果她確定那是她想要的我就會合作,」卡read.99csw•com爾弗特說:「後來我一直考慮——呃,我正決定要改變主意。當你來這裏把我從熟睡中吵醒時,我很生氣!我決心不那麼熱心,不讓她跟這個叫法瑞爾的傢伙緊守在一起。他是個騙子,一個逐色之徒——他根本不是個好男人!」
梅森聽到緊鄰的屋子裡傳來一聲叫狗閉嘴的聲音。
「謝謝。我是派瑞·梅森,」梅森告訴他,跟他握手。「我是個律師,我在辦一件有必要知道有關你太太的一些資料的案子。」
屋子沉靜下來。
「沒有!我不跟『山姆叔叔』(美國政府)開玩笑。我甚至連信封都沒碰。我是從我朋友那裡得到的資料。」
鄰居的一隻狗開始持續不斷地吠叫。
「你知道現在幾點嗎?」狄瑞克問道。
「有人殺了她。」
「談什麼?」
「什麼意思?」
卡爾弗特猛然站起來。「對不起,梅森先生。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資料了而我……呃,我就是沒辦法再談下去了,我覺得喉嚨全哽住了,我想我大概會很難過。我試著假裝沒有她我也可以活下去,不過我一直有個感覺,覺得她會回來,而——你走的時候把門帶上就好了。」
「多久了?」梅森問道。
「德州全球公司的那個?」
有一陣子卡爾弗特完全一動也不動地坐著,然後他的嘴角向下扭曲。他匆匆吸了一口煙說:「你確定嗎,梅森先生?」
「誰經營的?職員?」
梅森看看手錶,記下時間,開車前行,直到他發現一家簡陋的小餐館開著,進去悠閑地喝了兩杯咖啡。他付過咖啡錢,走進電話亭,打電話到葛拉迪迪爾汽車旅館,這一次找到了傑瑞·康威聽電話。
「沒有!我們才剛開始。」
他開始關門。
「他認識你太太多久了?」
「還沒有,我們正在進行。」
「沒有孩子?」
梅森從科羅那打電話給保羅·狄瑞克。
「沒有,不過我不認為我騙得過他。」
「我去拿條毯子裹住身體就可以了,」男人說。
「認出那具屍體來沒有?」
「知道,她穿著一件緊身的淺藍色套頭毛衣,跟藍色裙子搭配,還有高跟鞋。」
親愛的諾頓:
「他們逮到那個……那個行兇的人沒有?」
梅森說:「她住的房子信箱里有一封信,上面有你的住址,我得看一些照片,我想也許你有她的照片。」
他不時看表,儘管喝過咖啡,還是覺得困。他到科羅那停下來喝杯咖啡,然後繼續上路。
門裡的男人猶豫起來,最後說,「好吧。你可以進來。不過這種時刻把人吵醒來問話可真要命。」
「命案。」
梅森看看他的證件,說,「好,告訴我有關監視的事。」
「讓我看看證件,」梅森告訴他。
「當然。他跟我打招呼,想知道我來幹什麼,我問他是不是等著送達文件,他說不是,他只是在作初步探查。我問他我能不能猜猜當事人的姓名字首,然後我們鬥了一陣子法。後來他承認他是在那裡監視羅絲·卡爾弗特。」
「知道她的穿著嗎?」梅森問道。
「你們永久分居了?」梅森問道。
「你確定?」
「那筆錢你還剩下多少?」梅森問道。
「我想大概無所謂,」卡爾弗特說。「我們起初很好。我們在一起相處了幾個月。她在一家經紀公司上班。我是個推銷員。我們有點一見傾心,就結婚了。
梅森說,「到科羅那大概要一個小時左右,然後到艾爾西諾大約三十分鐘。對嗎?」
「不,我大約三個月前搬來這裏——那是就在我們分手之後。」
「她不想一開始就有孩子。我們決定等一陣子,兩個人都繼續工作。
「其他有沒有任何新鮮的?」
「關於她我能告訴你的不多,除了她想跟我離婚之外。」
「進來,」他說,打著呵欠。
「我是派瑞,保羅。有任何消息嗎?」
「沒去哪裡。為什麼?」
卡爾弗特捺熄香煙。「你怎麼會來這裏的?」他問道。「你怎麼找到我的?」
九*九*藏*書「如果有呢?」狄瑞克問道。
「有什麼好急的?」
因此何不有風度一點給我一個機會?你不想要一個不跟你住在一起的妻子,而我不想受到婚姻的束縛。對我來說不公平,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我很遺憾傷害你這麼深。我對很多人說過而且我會繼續說:你是女孩子所能要求的最體貼、最細心的丈夫。你溫柔、有耐性,而且體諒別人。遺憾我不能做你比較好的妻子,但是畢竟每個人都得過他自己的生活。表現出你的風度還我自由之身吧,那麼我們都可以再重新開始。
「一點也不。我也要抽,我抽得很兇,這裏。」
「她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要不是急事我不會這樣做,」梅森說。
「沒什麼重要的消息。」
「嗯——哼。」
「一個叫吉福·法瑞爾的男人。」
「她不會出現。」
「蓋過郵戳?」
「這個偵探按過羅絲·卡爾弗特的門鈴?」梅森問道。
梅森停車,讓停車燈亮著,步上通往屋子的碎石小路。
「他們注意了。」
「為什麼?」
「顯然不在。整個下午都不在。她據說昨天在。今天上午快十點時她叫了一部計程車,帶著一堆行李走了。她還沒回來。」
「你要過來嗎?」狄瑞克問道。
「如果我想聽她的,那就一毛不剩了,」卡爾弗特繼續說。「那是出問題的事之一。她想要過好日子,去旅遊,買衣服,做一些花錢的事。
「這封信呢?」
「根據平均法,是更糟,」梅森告訴他。「聽我說,保羅,我正要到景觀大廈去。我要去見319號公寓的羅絲·卡爾弗特。讓你知道一下,她可能被吉福·法瑞爾太太在離婚訴訟中列為共同被告。」
「有什麼線索?」狄瑞克問道。
梅森在一座電話亭前停下來打電話給保羅·狄瑞克。
「好,出了什麼事?」
「我會到那裡去,」梅森說,「三十分鐘之內。我從這裏過去十五分鐘左右可以到,你的人手應該十五分鐘之內可以到。我會給他十五分鐘的時間探查那個地方。」
「好,我會打電話給你。」
「我是城裡來的律師,」梅森說。「我想跟你談談。」
「等一等,」梅森說。「我並不想要你同意任何事。我只是想要一些資料。」
「對。他正在爭奪股票代理權,洛杉磯報紙上都有廣告,他想得到足夠的代理權好接管公司。」
「那個地方由飯店服務生主任經營。」
「你們以前一起住在這裏嗎?」
梅森關掉燈,摸黑走向門去。他可以聽見身後沙啞、抽搐的飲泣聲從卧房門裡傳來。
梅森默默地在心中消化這些資料。
「我已經派出十個人了,」狄瑞克說。「他們應該會有成果,過來喝杯咖啡吧。我會設法取得飯店方面的消息,我已經派兩個人在那裡了。他們在那裡喝酒,付服務生小費,要他們談話。」
「我太太?」
他闔上相簿說:「我不得不遺憾的把消息帶給你,卡爾弗特。我無法完全確定,不過我差不多確定你太太牽連在一件幾個小時前發生的悲劇中。」
卡爾弗特說:「那件毛衣是去年聖誕節我送給她的聖誕禮物。她喜歡緊身毛衣,她以她的身材為傲,她的身材好。」
「在,」卡爾弗特說。「等一下。」
「現在你太太想要離婚?」
「我不知道。」
「因為重要。」
「我告訴她回家去,可是她不走,她還守在辦公室里。她煮滿一壺咖啡……你在科羅那幹什麼?」
「呃,我們相處得還好,不過我看得出來婚姻的新奇感慢慢消失了——羅絲是個男人注目的女人,她身材好而且引以為傲,她喜歡人家注意她的身材。」
梅森爬上小門廊的台階,尋找門鈴。找不到門鈴,他敲敲門。
「有可能是逃走了沒錯。行李不少。公寓外面信箱里有一封信,根據這個傢伙告訴我的。」
「吉福·法瑞爾跟這有什麼牽連?」
「逃走了?」
「今天晚上退的房?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