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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懷疑地注視著他。「比如說什麼事？」
「為什麼？噢對了，我懂你的意思，如果我想把它擺脫掉，那就正好中了他們的計。」
「什麼？」梅森問道。
「你留著！」梅森說。「而且千萬不要讓它出事！」
「從現在到明天早上九點你做不了什麼事的，」康威說。
「試過把那個聲音跟人連在一起？」梅森問道。
「當心！」梅森警告說。「聲音放低。」
「我十分清楚它會是行兇的武器！」梅森說。「而且你可能會發現被殺的這個女人是擁有寄出委託書的股票持有人名單的某一個人。」
梅森驅車經過葛拉迪迪爾汽車旅館亮著燈的辦公室，在21房前停了下來，把車子停在康威的車子旁邊，關掉車燈。
「我一路上一直問他，」她繼續說：「想知道他能不能認出打電話給他的人，他好像認為聲音的腔調是裝出來的，讓他一直覺得熟悉的是講話的速度，他就是想不起來。
梅森說：「我得跟康威談談。你最好回家去，狄拉。」
「凶殺案！」
康威把槍遞給梅森。梅森把彈匣打開，注視著，把槍枝號碼記在他的筆記本上。
她把報紙丟到地上，幾乎梅森一開門就向他跑過去。
「來這裏接你，」梅森說。
她微笑，搖頭。「我留下來守一陣子。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就打電話過來，我會在電咖啡壺裡燒一些咖啡。」
梅森點點頭。
康威想了一會兒，然後說，「豈有此理，梅森！法瑞爾牽扯進這件事，他一定是殺死那個女孩的人。他——」
「你知道這表示什麼嗎？」康威說。「除非我能讓警方採信，否則這將使我處於非常不利的地步。如果警方拘留我或是指控我開槍殺人，你可以想見股東會議上會發生什麼事！」
「很好看。」
「比如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康威說，「我無法相信這是陷阱。」
她搖頭。「我們一起開車過去，我要康威先生在離旅館一兩條巷子的地方讓我下車。然後他自己進去登記，回去接我，向我報告，然後載我到我叫得到計程車的地方。他在21號房，我搭計程車回來，我不想用我自己的車，我怕有人可能注意
read.99csw.com到牌照號碼，如果我把車子停在汽車旅館附近。」梅森深思地注視著他。「你一下子變得精力充沛起來了。」
「是正好中了他們的計沒錯，」梅森說。「那等於是自知有罪，我要你說出事情經過，一直說到你離開飯店上車開走為止。」
「我知道，」梅森告訴他，「可是地方檢察官會冷酷、敵對，而且痛恨，他不會喜歡的，因為你沒去報警而是請教律師。再說，我們還不知道你已經步入了多少陷阱。」
「你認為這把槍結果會是行兇的武器？」
「對，」梅森說。「C48809。我會試看看查一下。你的秘書呢？她住什麼地方？」
「我非去不可嗎？」
「為什麼不會？」梅森問道。「有人為你設下了陷阱。我們不知道那個人打算什麼時候啟動那個陷阱，也許他想讓你緊張個四、五天，然後才向警方通風報信將你逮捕。到時候，你的默不作聲會讓事態顯得更嚴重。就另一方面來說，也許他知道有我在，決定馬上向警方通風報信好讓警方在我有機會查明是怎麼一回事，告訴你該怎麼辦之前將你逮捕。」
「法瑞爾幾乎得逞。他可能達到目的，要不是有一個秘書的忠誠的話，康威得以表明法瑞爾一直竊取機密情報給一家競爭的公司，純粹為了破壞康威在進行的計劃。事情明朗開來，董事們把法瑞爾掃地出門，法瑞爾等到一個機會，然後開始這項想取得股票委託權的活動。
「吉福·法瑞爾替康威工作了一兩年，後來康威幫助他晉陞為副理。康威花了一年的時間才查明法瑞爾一直有系統地想要暗中傷害他。他散布謠言，他從檔案中竊取機密情報用來打擊康威。事實上，他盡他一切所能使康威失寵，最後康威發現了把他革職。法瑞爾把事情鬧到董事會去，而且他已經準備好幾個月要對付康威了。他小心地記下一切發生過的事，我想董事會上一定很熱鬧。」
「我是知道事情不妙……可是我沒想到——誰被殺了？法瑞爾？」
「我知道，」梅森說，手擱在她肩膀上，要她放心地輕拍著。「我們好像老是發現到屍體九*九*藏*書。」
「你無法相信這是陷阱！」梅森叫道。「哎呀呀！事情明顯得很，這個女孩穿著內衣褲拔槍對著你，她的手在發抖，她向你走過去，一直向你走過去！」
「不要告訴她出了什麼事，不要告訴她你在什麼地方，」梅森說。「只要告訴她我要過去跟她談談，說我是你的律師，說你要她盡量跟我合作就可以了。其他的什麼都不要告訴她。」
「當然！」梅森說。「要不然你想為什麼要為你設下陷阱？」
「做不了才怪！」梅森告訴他。「我將有個忙碌的晚上。你到通宵營業的雜貨店，去買你要的東西，然後回來留在這裏。」
「等一等，」梅森說。「不要開始想解藥，等我們確定是什麼毒藥還有你服下了多少再說。」
「老大，」她說：「是什麼事？是……凶殺案嗎？」
「凶殺案！」康威驚叫起來。
康威思考了一會兒。「對，那部分是陷阱沒錯，一定是個陷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梅森，我有個明確的感覺，覺得那個自稱是羅莎琳的女人有誠意。我想如果我們能查明真象，我們就會知道——我懷疑那個被殺的女人是不是羅莎琳。」
梅森點點頭。
「那說得過去，」梅森說。「這一點我願意同意你的看法，不過到目前為止這隻是個想法而已。」
「你記得葛拉迪迪爾汽車旅館嗎？」
「你去找經理本人嗎？」
傑瑞·康威打開21房的門，不過並沒有出來。他退回房裡說：「進來，梅森。」
「回我的公寓去怎麼樣？」
「好像沒有人知道，相當迷人的一個年輕女人癱在床上。我們的委託人呢？」
梅森點點頭。
「那真糟！」
「我一直在試。」
「比如？」
「傑瑞·康威是個很有身價的單身漢。他看起來是個真正光明正大的大好人，他關心跟他一起工作的人而且為人正直。
「不少。」
「不是，是個女人。」
「有事情要辦時，我就想動手。」
「你想查明這把槍？」康威問道。
「對，一個年輕女人。現在，告訴我你是否見過她，我要你仔細想。這是個大約二十六或二十七歲的女人，金髮藍眼，身材好，不過也許有點過度發展
九-九-藏-書。腰看起來是細細的，不過腰部上下都有曲線，她穿著一件淺藍色套頭毛衣，可能是跟她眼睛的顏色搭配。」「你想還有？」
「說到那裡為止，」梅森說。「不要告訴他們你在什麼地方過夜或任何有關的事情，那沒他們的事，我告訴過警方我明天早上九點會帶你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去，你就要去。」
「好，」康威說。「我最好開始動手，我有很多事要辦。」
「好，你想吧，」梅森說，「不過在你搞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前不要開始行動。同時，打個電話給你的秘書，告訴她我要過去跟她談談。」
「比如說打那通電話，到通宵營業的雜貨店去採購我要的東西。」
梅森點點頭。
突然康威的臉色一亮，他搓響手指。
「如果我到我住的公寓去，你不會認為他們會找上我吧？」
梅森說，「你明天早上九點得到地方檢察官辦公室去說明事情經過。」
「老闆友善，而且地點偏僻。」
康威想了一會兒，然後搖頭。「她對我來說毫無意義——除非她是我見到的那個女孩，她穿著有黑色蕾絲的內衣褲，我想她的眼睛是某種淡顏色，不過她臉上的黑泥會使得她的眼睛顏色看起來淡淡的，我記得眼睛的白色部分閃閃發光的樣子。」
「怎麼樣？」梅森問道。
「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梅森告訴他。「要不是事態嚴重我不會把你藏在這裏。」
「死者是誰？」
「什麼地方？」
「聽我說，」康威不耐煩地說：「我們公司有十五或二十個女孩，我無法馬上想出一個跟那些特徵吻合的來。你說她長得好看？」
「他的秘書，伊娃·凱恩，以前是個電話接線生，習慣聽人家在電話中的聲音，她覺得那個聲音一定是他們兩人都認識的某一個人的。」
「料理好了。」
「一個女人？」
梅森點點頭。
「來這裏接我？」
康威說，「我知道在這件事當中我顯得像個傻瓜一樣，梅森，可是，真是見鬼了！我就是無法不覺得這個叫羅莎琳的女人是真誠的，她真的有這項情報想要給我，她有生命危險，她自己說過如果有任何人認為她想要把這項情報交給我她就可能被殺掉https://read.99csw.com。」
「伊娃·凱恩。雲田公寓。」
「什麼都不對！」梅森說。「一個從寫字桌里拿出槍來的半裸的女孩會退離開你，要你滾出去。她並沒有要你滾出去，她要你舉起雙手，而她的槍扳機扳上，向你走過去，她的手在發抖，你不得不把她的槍奪過來，她只差沒把槍塞進你手裡。」
「八點過一點點，」梅森說。「記得一定要吃早餐，你不會想空著肚子面對我們即將面對的一切的。」
「呃，那有什麼不對？」
梅森進去，隨手把門關上。
梅森和狄瑞克走出電梯，沿著辦公大樓迴音裊裊的走道走過去時，是那天晚上八點三十分過後不久。
「主意是不錯，」梅森告訴他，「不過千萬要確定你不會做出任何弄巧成拙的事來，到目前為止你一直處於被動的地位，就保持這樣下去。」
「怎麼個出賣法？」梅森問道。
「開車過去的路上你問出了多少？」梅森問道。
「這把槍我留著？」
「讓我想想，」康威告訴他。
「我要他繼續想，如果有任何答案就打電話到狄瑞克的辦公室去。
「我剛想到一個主意，」康威說。「為什麼我要像個活靶子一樣地等在這裏讓他們暗算？為什麼我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出賣他們？」
「可是那不是顯得更像是個陷阱嗎？我們不能向地方檢察官解釋說我中了人家的圈套了嗎？」
「事情有多糟？」他問道。
「你認識的年輕女人呢？」梅森問道。「有沒有任何一個吻合？」
「可是我說的是事實，」康威說。
「那有道理，」梅森告訴他。「如果她不是跟法瑞爾有某一方面的密切關係，她就不會有機會取得你想要的情報。如果她跟法瑞爾有密切的關係而想脫身，幾乎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
「讓我想想，我可能有主意。」
「我們來看看那把手槍。」
「不，」康威說，「不過我想是劊子手貝克，或是他的殺手乾的，後來法瑞爾起了恐慌想要嫁罪給我。」
「當然還有，」梅森說，「不過這其中有些事我不明白。」
「說到那裡為止？」
「好，」梅森說，「從打電話給你的秘書開始，告訴她我十五分鐘之內到。」
「那麼我們read.99csw.com明天早上八點見？」
「我要告訴他什麼？」
梅森說：「小聲一點。這些房間緊連在一起，而且牆壁薄薄的。事情不妙！」
「證據似乎顯示他們設下了某種陷阱要你走進去，後來出了什麼事，而他們發現他們手上有了一具屍體，因此他們加速進行設法改變策略好讓你因謀殺罪而被逮捕判刑，當他們步調開始加速時，他們就容易犯錯，他們只要一犯錯，我們就可能逮到他們的把柄。」
「誰發現屍體的？」
「大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是她，這個女孩告訴你說她是羅莎琳的室友，那個套房是她們在住的。那間套房裡什麼都沒有，連一雙襪子都沒有，沒有衣服，沒有行李，什麼都沒有。」
「我們。」
康威指著一張椅子要梅森坐，自己坐在床緣上。
梅森搖頭。
梅森說：「去通宵營業的雜貨店買，買一些刮臉用的東西和牙刷，乾淨的襯衫免了。」
「法瑞爾想要陷害我，」康威說。「我——」
「有多糟？」
「我要不要告訴她出了什麼事？」
「為什麼不行？」康威問道。「他們不可能這麼快派人找我。我想去拿一些東西：牙刷、睡衣、刮鬍刀，和一件乾淨的襯衫。」
「我們當然能，」梅森說。「然後我們可以設法堅持下去，關鍵在於我們是否能找到支持你說法的證據。你所說的事情經過，讓人聽起來可疑得要命！」
康威現在激動了起來。「我告訴你我確定。這個叫羅莎琳的女孩是真誠的，她嚇著了。她親口告訴我如果任何人知道，她怕她會被殺害……法瑞爾發現了她在幹什麼而——」
「如果是想用殺人罪來陷害你，」梅森告訴他，「他們會用不同的方法，如果法瑞爾那一伙人願意冒險殺人，他們乾脆把你殺掉還容易些。
「老天爺！」
他突然中斷下來。
「我會跟你一起去，」梅森說。「我八點來接你，我們路上再談。」
律師把狄瑞克留在狄瑞克偵探社亮著燈的辦公室門前，自己繼續走過去。他向右轉，走到標明派瑞·梅森律師事務所的門前，插入鑰匙打開門。
狄拉·史翠特坐在她的秘書辦公桌上看報紙。
「你認為法瑞爾殺了她？」
康威再度思索，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