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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傾身向前。「如果你想跟你丈夫談判財產的處置而且想盡量得到最大的好處,那麼你怎麼會想提供康威股票持有人救助委員會已經收到的股票代理權書數目情報?」
「好,」她突然說。「我來告訴你,我是德州全球公司的股東,我持有不少那家公司的股票。我有個感覺,覺得那些股票差不多就是我所能得到的所有財產,如果吉福·法瑞爾得到那家公司的控制權,兩年之內股票就不值錢了。如果傑瑞·康威繼續當總裁,股票就會非常值錢。」
她搖頭。
梅森盼望地等著。
她說:「梅森先生,在我查出這個羅絲·卡爾弗特之後,很自然的我便對她的行蹤變得感興趣。兩年前,羅絲·卡爾弗特在她的公寓里足不出戶。她很少在家這麼長的時間,而且她在猛打字。
「她在等我電話,」梅森說。
「她還在那家經紀公司作事?」梅森問道。
她說:「被竊聽的是他的電話,不是我的。我從公用電話亭打那些電話過去的,你看得出來是怎麼一回事,我急於確定他沒被跟蹤,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跟他有任何聯絡,有人偷聽我跟他之間的談話。他的那個秘書怎麼樣?你對她有什麼了解?」
「你可以信任我,」梅森說。「不過,我有個請求。我想借用你的電話。」
「接幾號,請說?」接線生問道。
「好,上來。你知道房間號碼?」
「為什麼你不寄給他?」
法瑞爾太太搖搖頭。「恐怕不行,梅森先生。那是兩張顯示超友誼關係的照片,顯然這個年輕女人對於向男人或是照相機展示她的魅力一點都不覺得難為情。」
「另外還有兩張。」
梅森取出他的煙盒,正要請她抽一根。
「談德州全球公司還有股票代理權爭奪戰。」
梅森保持沉默。
「你不會是——不會是派瑞·梅森吧?」
「你沒在電話中告訴他到瑞德芬飯店去要吉瑞德·包斯威爾的信件?」
「加蘇打?」
「你代表我丈夫嗎?」
「我沒聯絡上他,一定有人在我之前一分鐘打電話到那裡去給他。我在六點十五分之前一兩分鐘打電話過去,電話佔線。我在差不多六點十五分整時再打過去,沒有人接。我讓電話一直響著,最後有一個男人去接。我問說康威先生在不在那裡,他說他是藥房的藥劑師,沒有別人在那裡,他說有個男人幾分鐘前在那裡,已經走了。」
「你知道複寫紙會留下打過的字跡,尤其是只用過一次的新的複寫紙。
「晚安——還有,謝謝,」他說。
她舉起杯子。
「梅森。」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梅森說。「我想要知道為什麼,而且我想要知道為什麼你偽裝你的聲音還有使用羅莎琳的名字。」
「我明白,」梅森冷淡地說。「那麼我想這卷底片一定還拍過另外兩張照片吧?」
「我想要把我所有的一些情報交給康威先生,我有一份寄出代理權書的股東名單。我想那是一份對他很有價值的、精確的、最新的名單,我想讓他擁有那份名單。」
「你——?有人跟你在一起嗎?」
「你在告訴我實話嗎?」
「我早該知道一開始就不能嫁給吉福·法瑞爾,」她說。「他是個花|花|公|子。他不想要家,他不想要任何一個女人,而且他無法給任何女人安全感。他是個賭徒,一個投機者,一個玩家。」
「我丈夫喜歡像這樣的女人,」法瑞爾太太拍拍照片說。
「我想,」梅森說:「你一定跟照片中的這個女人有什麼關係吧。」
https://read.99csw.com「怎麼樣?」梅森問道。
梅森伸出手臂。
「那當然,暫時不能說。」她說。
「我打了,」她說:「他沒接。」
「對。」
「我代表傑瑞·康威。」
「所以你就怎麼做?」
「那麼你是怎麼得到這些照片的?」梅森問道。
「梅森先生,你到底在說些什麼呀?」
「而且,」梅森說,「我想大概也不能提這些照片的事吧?」
「你得告訴我號碼。我會幫你接。」
法瑞爾太太短笑一聲。「你們男人恐怕全都一樣,」她說。「她穿著淺色的比基尼泳裝,梅森先生。她不是裸體的,她穿著衣服!」
「怎麼樣?」他問道。
他回到另一個房間。
梅森點點頭。「我是看兩次。」
「那說來話長,」梅森說。「出了一些事使得弄清楚事實成為十分重要的事,你要康威到瑞德芬飯店去。為什麼?」
法瑞爾太太打開一本地圖集,她從圖頁之間取出一張八寸照片遞給梅森。
她默默抽了一陣煙,然後輕快地站起來說:「一個女人結婚時,她想要她的男人只屬於她自己。她想要安全,她想要一個家,她想要一個永久的伴侶。」
「梅森先生?」她問道。
梅森拿起公寓旅館大廳里的內線電話。
梅森說:「對不起,不過我不得不確定你是在說實話。」
梅森一言不發,繼續以平穩、銳利的眼光注視著她。
「敬我們!」她的杯子碰碰他的杯緣,兩眼緊盯住他的眼睛,舉杯迎向嘴唇。
「是的,」她意味深長地說:「照片曝光的程度很好,照片上的模特兒曝光的程度也很好。」
她伸出手。「你好嗎?不進來嗎?」
梅森深思地注視著照片。「這是張擺姿勢的照片?」
「你打了?」
梅森站起來,說,「對不起,不過我不得不走了。」
「對。」
「絕對不是。」
「對不起,」梅森說。「我在儘力想看出照片的背景。」
她說,「我的事情了結之後,我打算讓卡爾弗特太太大出風頭。如果她是個暴露狂,我會讓她的照片登在最能讓她暴露的地方上。」
「我明白,」梅森說。
「有不少財產?」梅森問道。
她吃驚地說:「可是我並沒有用這支電話。我——」
她把香煙屁股從象牙煙嘴裏取出來,在煙灰缸捺熄。
「好。」
梅森說,「也許你丈夫找了人監視你的公寓。他可能暗示說你在你的公寓里款待男人。」
「怎麼樣?」梅森問道。
「很少,」梅森說。
梅森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層至少有兩個房間的公寓客廳里。
「我想那是相當明顯的結論,梅森先生。」
法瑞爾太太有點怨恨地說:「你們男人全都一樣。讓你知道一下,梅森先生,那些美好的曲線差不多十年之內就會全被肥肉給裹住了。」
「那個偵探拿到了那些複寫紙,而我發現我有一整套複寫紙顯示出卡爾弗特太太在幫我丈夫打的文件。」
「我馬上上去,」梅森說。
法瑞爾太太笑出聲來。「恐怕跟她有關係的是我丈夫。」
她狡獪地看著他。「不客氣,說不定哪天你能幫我個忙。」
「什麼?」
「讓你知道一下,」梅森說:「今天晚上有個女人在瑞德芬飯店被人謀殺死了,遇害的那個女孩被人發現的房間康威去過。某人打電話到那家藥房的公用電話去給他,要他到那家飯店去——」
「顯然我丈夫對這廣告起了反應,」她說:「郵購了一套,說動這個年輕女人穿上去。」
「你想知道什麼?九*九*藏*書
「請接法瑞爾太太。」
她說:「謝謝,我自己有。」
「誰知道?」梅森說。
「你告訴他什麼?」梅森問道。
「哎,梅森先生,你怎麼會認為我會做那種事?」
「因為我怕有人知道我有這份名單。如果追查到我身上,那麼我丈夫就可以證明我把名單給了一個在跟他爭奪公司控制權的人,他會在法庭上用這個來對抗我,造成庭上的偏見。」
「我找了一家看起來真的很能幹的偵探社。值班的那個人設法不時查看走道盡頭的廢紙箕,希望羅絲·卡爾弗特也許打錯了開頭,他就能找到她撕掉的紙,拼湊起來查明她在打些什麼。結果,他的成績比那好太多了。羅絲·卡爾弗特顯然是在幫我丈夫打一份非常非常機密的文件。她被要求儘可能多打幾份副本,而且每一份副本都用新的複寫紙。
「你這是什麼意思?」
法瑞爾太太笑出聲來說:「沒關係,梅森先生。我不把我的身材當任何秘密。喝一杯怎麼樣?」
法瑞爾太太遞給梅森一張紙,顯然是從流行雜誌上剪下來的。上面有一個曲線美好的女人穿著一件比基尼泳裝,廣告上端橫排著一行粗大的黑體字:「她會因此而愛你,買套這樣的比基尼泳裝吧,送給中意的女孩最美妙、最貼身的個人禮物。」
她突然明白自己在說什麼,停了下來。
「我丈夫,」她繼續痛恨地說:「是個業餘攝影師,他拍下了這張還有另外兩張照片,顯然他想要留下點東西紀念這個女孩。」
「因為到時候他就發大財了。」
法瑞爾太太握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臂緊緊地貼住她的身體,輕輕地搓揉著。
她再度笑出聲來。「律師就是律師!那麼,梅森先生,拜託,不要告訴任何人羅莎琳的身份。我全靠你保護我了。」
她嘎嘎發笑說:「好,坐下。我得到廚房去,你喜歡什麼,蘇格蘭威士忌或是波旁威士忌?」
「我耐得住震撼,」梅森說。
她拿起象牙煙嘴,開始緊張地把弄。
「老天爺,不!」她說。「不過我還是一樣懷恨。我對她的感覺是一個女人對另外一個——我不知道——她讓我們所有的女人都貶了身價。在我跟她了斷之前,她將會衷心希望她從沒見到吉福·法瑞爾。」
她的表情譏諷。
「我?跟康威先生談?」
她小心地選取字眼。「我並不想跟他談,我認識康威先生。我喜歡他,我對他的經營能力有很大的信心,我想你大概知道,梅森先生,我丈夫和我分居了。
一本打開的書面朝下擱在椅子扶手附近的桌子上。
「對。她結過婚分居了,她丈夫住在鄉下某個地方。」
她深吸一口說:「你想要跟我談什麼,梅森先生?」
「對,你要他去,」梅森說。「你要他四處跑甩脫掉跟蹤他的人。然後你在六點十五分打電話給他告訴他——」
「噢,是的。我可以問你為什麼感興趣嗎?」
燈光低落,而且有股焚香的神秘氣氛。
梅森不耐煩地說,「得了吧!你使用電話,電話可以被追查出來的,你知道。」
「你為什麼那樣說?」
「我沒有,梅森先生。我對瑞德芬飯店的事一無所知,我並沒有要康威先生到那裡去。」
總機小姐遲疑起來。「對不起,已經過了十點了。她——?」
「你好像有點記恨,」梅森說。「你覺得她偷走了你的丈夫嗎?」
「對。」
「你沒有嗎?」梅森問道。
「敬罪行!」梅森說。
「有空再來。」她邀請道。
「要不要我幫你倒杯九*九*藏*書飲料,梅森先生?」
「因此,你支持康威。」
梅森點頭。
「噢!」
「我已經告訴過你實話了,」她說:「而且我沒有對你說明的義務。我沒有必要讓你坐在那裡訊問我,我不欠康威先生也不欠你的。」
「我在六點十五分告訴他什麼?」她問道。
「請幫我接外線,」梅森說。
「是的,他慣於用大手法賺大錢。」
梅森坐下來,舉起酒杯,匆匆一口吞下,說,「真的很烈。」
「我可耐不住。」
「你得看兩次才看得出來。」
「你有沒有把它們複寫下來?」
「原來如此!」她叫起來。
「請坐,梅森先生,」法瑞爾太太說,然後當梅森坐下時,滑步來到一把安樂椅前,整個人挨坐進去,拎起一管雕刻的長長的象牙煙嘴,上面有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煙。
梅森點點頭。
「馬上。」
「我要他到瑞德芬飯店去?」她問道。
「我寧可不在電話中談,」梅森說:「我可以向你保證是急事而且可能對你有利。」
梅森說,「我是律師,法瑞爾太太,有件重要的事情我想見你。」
「沒有。」
「你恐怕說的對,」梅森說,遞迴照片。
「我支持康威,不過我不敢讓人家知道。我不敢做出任何吉福的律師能加以扭曲作為對付我的證據的事。我——梅森先生,你怎麼知道那些電話是我打的?」
「你知道,」梅森告訴她。「你告訴他到瑞德芬飯店去要吉瑞德·包斯威爾的信件。」
「現在不用,」律師說。「對不起這麼晚的時候來打擾。如果你能給我我想要的情報,我就可以上路了。」
「你得保護我,梅森先生。我不想讓任何人,尤其是康威先生,知道那些複寫紙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很想,」梅森說。
梅森壓低聲音,說出葛拉迪迪爾汽車旅館的號碼。電話接通時,他說,「你能接21號房嗎?」
「她是羅絲·卡爾弗特,是一家幫我丈夫還有德州全球公司的一些高級職員處理財務的經紀公司的僱員。我丈夫眼睛不老實,而羅絲·卡爾弗特——呃,你自己從照片上看得出來她是什麼樣子的。」
「你為什麼想跟他談?」梅森問道。
「你最好查清楚,」她說:「因為有人搶先我一步打電話給他要他到瑞德芬飯店去。我本來是要他到離那家藥房一條半街外的一家雞尾酒廊去跟我碰面,不過我想確定他沒被人跟蹤。」
室內最亮的地方是一盞絲質燈罩的閱讀檯燈,柔和的燈光射在一張長長的卧椅和腳凳上。
「我馬上上去,如果可以的話。」
「蘇格蘭,」梅森說。
「好,」她突然說:「你好像知道得夠多的了。我不得不信任你的謹慎。如果你讓吉福知道我做過的事你可以讓我處在非常難堪的地位。」
「知道什麼地方嗎?」梅森隨意一問。
梅森幾乎機械化地瞄瞄她身上的睡袍。
「是的。」
梅森揚起雙眉。
她突然站起來,伸出手。「我不會想再留你。我看得出來你真的不想留下來。晚安。」
「因此,」梅森指出,「讓他贏得這場爭奪戰對你會非常有利。」
「嗯,」梅森冷淡地說:「我看過這些廣告。」
「謝謝,」梅森告訴她。「真的非常謝謝。」
「呃,」梅森說:「如果你搓搓我的手臂我可能就受到誘惑。」
「我真的有這麼一份名單。」
梅森等到她坐下來,然後說:「我對你怎麼能弄到那項你要提供給康威先生的情報感興趣,那份名單。」
「你打算拿它們幹什麼?」
過一會兒,九-九-藏-書一個女人的聲音說,「喂。」
「好了,」她笑起來,繼續說,「不要那樣看著我。我是只貓!我有爪子,梅森先生。我生起氣來會非常非常具有危險性。我對人要不是喜歡就是不喜歡。我從來不溫溫吞吞的。」
「你現在可是沒耐心得很。你想趕快喝完你的酒。你現在已經得到你想要的情報,你想要的文件了,你在在都顯示出你急著上路。我就這麼不吸引人嗎?」
他看看手錶。
「我打算對他編一套戲劇化的說詞,要他到一家汽車旅館去赴一個神秘約會,然後打電話給他,告訴他我已經在他等待的時候把名單放在他的車子里了。我想要以這種神秘的方式處理,讓他認為我跟吉福非常非常親近而且非常恐懼。我想要儘可能以不像是我的方式來辦,我想要徹底掩飾我的行蹤讓他絕對不會懷疑到我。
她笑起來。「你自己看起來也相當烈,梅森先生。我不妨坦白告訴你,你是我的英雄之一。我看過你所有的案子的報導,非常有興趣,我喜歡你奮戰的方式。」
「那麼另外還有兩張照片?」梅森迅速問道。
「但是,他有賺錢的本事?」梅森說。
「我看到了,」梅森冷淡地說。
梅森注視著照片中女孩的臉。
「你想要什麼時候見我?」
梅森儘力克制住自己的聲音不顯出不該有的興趣。「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位模特兒是誰?」他問道。
梅森說,「不是那個原因。只是我今天晚上有很多事情要辦。」
「噢,那個!」
「晚上的工作。」
梅森擦亮打火機,點燃他的香煙。
梅森說:「我想你坦白對我說會對你有利,法瑞爾太太。」
「是的。」
「謝謝,」梅森說,然後掛斷。
梅森注視著那挑逗性的身材,然後當他的目光集中在照片中女孩的臉上時突然吃了一驚,他向著燈光移近。
「我在樓下。」
梅森正要站起來幫她點煙,然而她揮手要他坐回去說:「我現在長大了,不用人家幫我點煙,」拾起一盒紙火柴,點燃香煙,把火柴丟回桌上。
「好吧。你上來好嗎,梅森先生?我穿著睡衣。我正在看書——」
「你是真的有一份精確的名單,或——?」
她把酒放下,優雅地站起來。她走向書桌去,打開一個抽屜,拿出幾張複寫紙。
梅森搭電梯上去,沿著走道過去,按下法瑞爾太太公寓旅館房間的珍珠母電鈴按鈕。門立即被一個穿著一件綉有龍紋的中國絲質睡袍、紅髮醒目的女人打開,房間里有股東方的香火氣息。
「馬上?那不可能……你貴姓?」
「我正好注意到我丈夫通常放在他的密室里的照相機在卧房梳妝台的抽屜里。照相機里裝了一卷底片有三張底片拍過了。我恐怕是個天生多疑的人,梅森先生。我把那捲底片卸下來換上一卷新底片。我把底片轉到第四張,萬一我丈夫查看時,讓他不知道有什麼不對勁,萬一他把底片拿去沖洗,發現那三張完全空白,他會以為是他在拍照時快門出了問題。」
梅森默默揚起雙眉,表示詢問。
她深吸一口煙,吐出來,什麼都沒說。
她搖搖頭。「我聽說過那個地方,在河畔某個地方……你想看那些複寫紙嗎,梅森先生?」
她搖頭說:「我對瑞德芬飯店的事根本一無所知。我聽過那家飯店的名字,但是甚至不知道它在什麼地方。」
「噢!」梅森說。「我喝!我喝!」
「哦,背景暗暗的而且焦距沒對準。你恐怕看不出什麼來,梅森先生。不過,如果你注意那雙高跟鞋九_九_藏_書底下的地毯花樣,那雙用來襯托出她的美|腿的高跟鞋,你就會看出一種非常明確的花樣。提供你一下資料,梅森先生,那張地毯是鋪在我丈夫的卧房裡的。顯然,這張照片是在我兩個月前到紐約去時拍下的。」
「我可不可以問你是怎麼得到的?」
「你代表他來這裏?」
「不。據我所知,羅絲過著奢侈的生活。她在景觀大廈有棟公寓,319號,不過那恐怕只是她偶而去歇歇腳的香巢之一。顯然,她過去拿拿信,換換衣服,我找人監視那個地方几天了。」
「據我所知道的,這些是用來打第一份副本的複寫紙,」她說。「她打了一份正本七份副本。因此,當然,有很多複寫紙,我仔細地把不同的複寫紙分開來。」
「我打算提出離婚訴訟,理由是——呃,坦白說,梅森先住,你是位律師,你了解這種事情,理由可能有點基於財產的處置方式。」
梅森把酒湊近燈光。「看起來相當烈。」
「告訴我你到底做過了什麼事。」
「卡爾弗特『太太』?」
她揚起雙眉。「晚上的工作?」
法瑞爾太太端著兩隻高高的玻璃杯回來。
「我還在希望你來這裡會輕鬆一下,我們可以互相認識一下。」
梅森再度注視照片。
梅森走出門外走道上,帶著一卷複寫紙。
「伸出來,」她說。
「怎麼樣?」梅森問道。
「你在什麼地方,梅森先生?」
「沒有。他沒接。」
「我在告訴你實話。」
「謝了!」梅森說。
梅森等了幾秒鐘,然後對方說,「對不起,電話沒人接。」
梅森保持沉默。
「打通了嗎?」
「我試過兩次安排跟他見面。今天晚上要他甩脫跟蹤他的人,到離這裏兩條街外一家藥房的公用電話亭去,我要在六點十五分時打電話過去給他。」
「你請自便,」她告訴他,「不過我不在時可不要把那張照片弄壞了,我還用得著。」
「我不知道我有任何你想要的情報,梅森先生,不過——你說你代表康威先生?」
「對。」
她深思地猶豫起來。
當她離去時,梅森匆匆走向那本藏照片的地圖集,他整本都翻遍了卻找不到任何其他照片。
梅森放下杯子,走進卧房,拿起電話。
照片中是一個金髮年輕女人,曲線玲瓏,顯然是梅森稍早的時候看見死在瑞德芬飯店床上的同一個女人。
「不急。你可以再試——等一下。」
法瑞爾太太說:「讓你知道一下,梅森先生,那套泳裝要不是適時適地穿上的就是——呃,我就大慈大悲說是適時適地穿上的好了……你是不是發現她那麼迷人把你給完全迷住了?」
「我可不可以問你為什麼想要見我?」
「在卧房裡。請便吧。」
梅森乍看之下那好像是一個裸體女人,不過稍後看清了她穿著一套非常短小的淺色比基尼泳裝。
她一動都不動地坐著,用一對吃驚的灰色眼睛注視著他。
「好吧。」
廣告詞繼續讚揚那種特製的比基尼泳裝的特色。
她說:「呃,我想你得逞了,我好像已經步入你的陷阱里了。」
「關於那,」她說:「有兩種想法。吉福·法瑞爾是個賭徒,是個投機家,應該有不少錢,但是吉福的律師堅持說很少。」
法瑞爾太太躺在一張長椅上,擺出刺繡睡袍下最佳身段。
「我沒有時間。我已經把它們直接複印下來了,我打算給康威先生一整套這些複寫紙。既然你來了而且是他的律師,我會把它交給你。」
「也許,」梅森說:「你欠你自己的。」
「當然,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