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呀。你又要在這裏，叫我在光天化日之下脫|光光嗎……」

馬克跪在地上，氣喘吁吁，痛得說不出話來。

「搞不好，麗蘿根本不是你妹妹！」

「姓韋的，你是個帥哥，應該有女生圍著你轉，應該有一大票女生圍著你轉。為什麼還非要我妹妹不可呢？你是個變態，是不是？」

毛瑟手槍的槍管不再抵著他了。薇娜崩潰了。馬克又說：

「好……算你聰明。我警告你，要是讓我發現你和我搭同一班車，我一定立刻把你踹下車。」

薇娜的手往下探，撫摩馬克的睪丸。應該說是笨拙地搓揉，彷彿這是她第一次摸到男性的生殖器官。

「你居然跟蹤我？你怎麼知道我會來聖拉扎爾？」

「你沒帶著背包？」

馬克猛地站起來，把「爵輕信的札記本」收進背包。他把背包硬塞給火車站酒吧的服務員，絲毫不給對方回答的機會。

馬克揪著毛衣的手，揪得更用力了。

「你想要個妹妹，是吧？」

他已經很久一句話也沒說。薇娜大感訝異，稍微鬆開了手。

在聖拉扎爾火車站的大廳里，柯薇娜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她憤憤離開了售票機前的排隊隊伍。被她大罵的高個子聳聳肩轉過頭去，於是再也沒有人注意這個歇斯底里的女生了。

馬克現在冒著豆大的汗珠。薇娜稍微放開握住他性器的手指。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好難猜哦，小寶貝……好難哦……小韋韋九_九_藏_書拔腿就跑，會去哪裡呢？當然是去窩在奶奶裙子里嘍。」

「你那時候已經不算小了，對於在伊斯坦布爾跟你爸爸上床的那些騷|貨，應該多少有點印象吧。你一定記得他在辦公室亂搞，到處亂搞，害得你媽媽常掉眼淚。她不甘示弱，也找別的男人亂搞，別的有藍眼睛的男人……」

馬克試著爭取時間，但方法有些笨拙。他暗自罵自己怎麼這麼笨，他明明知道這瘋婆子手上有槍呀。

「你和我妹妹上床了，對不對？老實說。」

薇娜臉上掛著笑容，幾乎沒有驚訝之意。

薇娜的手指再度繼續那淫穢的舉動。

算了，別想那麼多了。馬克雖然動彈不得，起碼還能反擊，還能扭轉局勢，還能挑釁薇娜。見機行事吧。他逼自己說話，努力裝出自信且不屑的口吻：

旁人紛紛趕來協助他。

「姓韋的，你成了啞巴啦？沒話好說了嗎？別告訴我你見到我妹妹不會硬起來！別想太多，我不是嫉妒。其實呀，一點都不會。我清楚地知道她很漂亮，她有多漂亮，我就有多醜。我們兩個剛好可以平衡一下。美女與野獸。醜小鴨！」

馬克加重手腕的力道。緊繃的毛衣領口，在薇娜的脖子留下一圈紅色印痕。

終於。

「聽懂沒？」

薇娜學得很快。她小小的手指變得溫柔起來，在他的性器上滑動，溜入他兩腿之間。馬克覺得自己被玷污、被強|暴了。算了read.99csw.com，他沒的選擇，非推開她不可。把她拋甩到車站內的牆上吧。薇娜彷彿看透他的思緒似的，把槍口狠狠架在他睪丸上，痛楚加劇了。

「怎樣，怎麼沒變硬？硬不起來嗎？也許，你比較中意我妹妹？」

「薇娜呀，相信我，你一點都不缺妹妹，也不缺弟弟。博斯普魯斯海峽那邊呀，你應該有一大票弟弟妹妹。你爸爸亞歷一命嗚呼以前，應該在土耳其留了不少小紀念品，你懂我的意思吧。你爸爸呀，他一點都沒有硬不硬的問題……」

「姓韋的，你怎麼沒變硬？嫌我不夠好嗎？」

「你還是貼著我吧，姓韋的。」薇娜在他耳邊呢喃，「這樣別人才會以為我們是情侶，才不會看見我指著你蛋蛋的毛瑟手槍。但你的手立刻給我從我脖子拿開。」

「你硬不起來，是吧？我告訴你為什麼我不嫉妒。你不猜猜看嗎？」

「你來這裏幹嗎？」

薇娜兵敗如山倒。馬克乘勝追擊：

「要是你不硬起來，姓韋的，我就斃了你。現在麗蘿要回來了。她要回來我們家了，回到她的家了。所有亂七八糟的事情都結束了。米莉那個小賤人已經死在飛機上，剛才連你自己都這麼說了。絕不讓你再一次搶走我妹妹……」

只有馬克除外。

馬克的脖子冒出汗珠。毛瑟手槍繼續抵著他胯|下的同時，薇娜的左手朝他的大腿摸過來，並慢慢往上移。他大吃一驚。槍口退後了幾厘米九九藏書，薇娜的手指鑽進他牛仔褲拉鏈的褶皺裏面。薇娜的身體朝馬克靠得更緊，手部的觸感也更鮮明了。

但他未能有更多時間想這個問題。他感覺到一個金屬槍管插到他兩腿之間，抵住他褲子的拉鏈。他本能地鬆開了手。

「姓韋的，你離不開我啦？」

「你不懂，對不對？那我來告訴你，我之所以變得人不人鬼不鬼，不能怪麗蘿，一點都不是她的錯。而是你的錯，是韋家的錯。是你們搶走了我妹妹……你還想狡辯嗎？那些醫生呀，他們說這叫『拒絕成長』。我以前和麗蘿一樣漂亮。我原本也應該變得和她一樣漂亮、一樣高大、一樣身材火辣。但我拒絕成長了！韋家搶走了我妹妹，害得我沒辦法為了她而變得漂亮了。原本我們姐妹倆可以一起梳頭髮、一起化妝、一起打扮，一起變得漂漂亮亮。我們原本也該一起挑衣服，還有一起挑男朋友。可是呀，姓韋的，統統被你搶走了！你還要我為了誰而漂亮，啊？為了誰？」

馬克腦袋空白，想不出話來反擊。薇娜的手猶如爬蟲類動物光滑的爪子，對他上下其手。薇娜撫摩他的性器，摸得很笨拙，雖然她的手很小，卻摸得太用力。她尖銳的聲音再度說了：

該說什麼呢？況且，薇娜這真是在問問題嗎？馬克顫抖著。路人漠不關心地從旁經過。這個車站裡似乎沒有任何人覺得這兩個人有哪裡不對勁。

薇娜窒息了。馬克納悶自己到read.99csw.com底能耍狠到什麼程度，到底能揪著這個脖子多久。薇娜根本是個欠扁的出氣筒。在這個人潮洶湧的車站裡，他不但感受不到任何恐慌症的癥狀，反而有一種力大無窮的感覺、一種盲目的恨意。他這樣下去到底能到什麼地步？

「你敢動一下，我就開槍。」

「你猜呀……」

「在這裏把你剝光嗎？有何不可？姓韋的，你長得還算不錯。有點呆，但還算不錯，而且還非乖乖照我說的去做不可。」

服務員一頭霧水把背包捧在懷裡，馬克已經遠離。薇娜就站在距離數十米的地方。她似乎在猶豫到底要去購票窗口慢吞吞排隊、去自動售票機，還是乾脆不買票了。她背對著他，正是個可遇不可求的好機會。

原來，柯薇娜跟蹤了他！馬克感到怒不可遏。看來這個瘋婆子打算一路尾隨他去迪耶普。只不過目前他佔據上風，因為這裡是公共場所。他可以隱身在人群之中，既然如此，就好好利用這情勢吧……

薇娜放聲大吼，聖拉扎爾車站大廳里大概沒有人不轉頭看她。那隻爬蟲爪子般的小手，忽然用盡所有的力氣，狠狠擰拽馬克的性器。

馬克痛徹心扉，倒了下去。毛瑟手槍消失在薇娜的口袋中，她則邁著小步離去，消失在人群中，猶如一尾鰻魚消失在海藻森林中。

馬克回想起爵爺心臟正中一槍的屍體九九藏書。不是鬧著玩的，這個瘋婆子確實有可能當著上百名目擊證人的面，光天化日下在車站裡把他一槍打死。薇娜繼續說：

「聽懂沒？」

馬克的眼神迷失在偌大的車站大廳里。沒有任何人特別注意他們。他們不過是互相擁抱的哥哥和妹妹。而其實，這也很接近事實了。薇娜的尖銳聲音說了：

薇娜開始呼吸困難。然而，她臉上仍半是皺眉，半是笑容。馬克沒鬆手，又問了一次：

「麻煩你幫我保管一下……我馬上回來。小心哦，裏面有貴重物品。有……有我一整年的上課筆記。」

馬克的手逼近薇娜的脖子，一個細得不能再細的脖子，他憑一隻手就能握住。馬克把薇娜拽得更緊了。四周沒有任何人注意他們，大家大概以為他們只是一對離情依依互相擁抱的情侶。

馬克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他很想出險招，一把抓住這個瘋婆子的肩膀，把她整個人甩出去。或許她其實不敢開槍。然而，他按兵不動，也不發一語。

馬克從帶著大包小包行李的旅客之中穿梭過去，立刻朝她下手。他感到一股野獸般想發泄壓力的強烈衝動。他的手放在薇娜肩膀上，緊緊抓住她身上的毛衣，幾乎把她揪離地面。馬克比薇娜高出三十厘米，體重是她的兩倍。他不費吹灰之力就把她拖行了好幾米，拖到一個清涼飲料和保鮮膜三明治的自動販賣機旁邊，與人潮稍有一段距離。

毛瑟手槍的槍管更用力地抵著他的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