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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之後貫井還前往地下錢莊打算再借四百萬。也就是說，六月十日當天該付錢的人是貫井。」
「也就是喜多川勉。」
原來是這樣……近內點頭認同。
「你可以說得更詳細一點嗎？為什麼只有貫井一個人贏錢？」
「不用算也知道。我那張萬馬券的分紅是兩萬一千七百圓，換成倍率來講就是兩百一十七倍，就當大約兩百倍好了，那表示學生之中有人押了三萬塊的1-2，所以貫井就得支付六百萬。」
「你先整理好順序再說。多謝你特地帶了便當，趁熱先吃吧。」
近內扒著便當，一面將今天從坂部逸子和菅原玲司那裡聽來的事說了一遍。
「正是如此，現在沒有什麼生意能有兩成五的毛利的。重點是押中時的獲得的分紅，是從已經被扣除抽頭的賭資分配的。也可以說，下注一百圓時能期待的最大回收值，平均只有七十五圓。所以當然很少聽到有人因為賭馬致富。」
「你指打電話來的人嗎？」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想的更實際。有人在案發當天目擊兩名少年從案發現場的空地匆匆離開。而且坂部逸子也說省吾好像也去了，事實上省吾也的確帶回筆記本。」
「警方最後判斷八點二
九_九_藏_書十分聽到的聲響，是為了混淆犯案時間的詭計吧。然而這個手法若要成立，兇手便必須知道教職員辦公室有人。」「等一下。」
「其實依複雜的計算方法，沒辦法一概而論，平均來說約是百分之二十五。」
這孩子怎麼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人人都知道貫井直之是個聰明的學生，除了體育之外，每一科都名列前茅。而他卻將這份聰明才智用在巧克力遊戲上——近內腦中想像著貫井在省吾燒掉的那本筆記本上記下賭局各項紀錄的模樣，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貫井直之設計了一套系統，萬無一失地搜颳了同學的零用錢。他們積欠的債務像雪球般愈滾愈大，甚至有人背負了幾十萬的賭債。
兩人決定邊吃邊談。
「大概多少？」
「……」
「是的，賽馬協會得支付優勝馬匹的獎金，賽馬場的維修費，還有像是添購設備、人事費用等，都得從這筆經費支應。因此會訂出一個固定的扣除率。」
近內回到家裡正打算整理想法時，蜂須賀打了電話來。
如同先前猜測巧克力遊戲，便是藉由外圍賭場下注的賭馬遊戲，只是擔任外圍的竟是班上學生，貫井直之——「貫井是外圍……九*九*藏*書原來是這樣。」
「老師……那會是老師嗎？」
「關於十三日那天。」
蜂須賀的語氣聽來鬥志十足。掛了電話不到三十分鐘，蜂須賀就到了。
蜂須賀又倒了一杯茶，低聲道：「又變成對省吾不利的狀況。還不出賭債的學生為了讓債務一筆勾銷才殺害擔任外圍的貫井……警方會不會這麼想？」
近內端起茶杯。
「貫井直之是個頭腦很好的孩子吧，我想他大概計算過，才決定擔任外圍。總之，如果自己不加入賭局，只接受別人下注，理論上賭資的百分之二十五便能穩當地進到自己手裡。結果其他學生賭客拚命掏錢，最後卻進了貫井的口袋，賭客賭得愈大，就只有貫井一個人保證賺得愈多。」
「坦白說我聽菅原玲司說出這件事時，也曾這麼想過，讓我相當苦惱。然而實際上並不是這樣，貫井直之被殺不是因為欠債的那些人的反撲，而是完全相反的原因。」
「因為當外圍很賺錢。而且您說他們連分紅的方法都和真正的賽馬一樣吧，這樣一來巧克力遊戲便成為貫井一個人贏錢的遊戲了。」
「所以那三個人就是跑掉的兩個人和省吾吧，那麼問題就是另外兩個人是誰。」
「所以……怎https://read.99csw.com麼說？」
「植村老師，是省吾的導師。」
「相反……？什麼意思？」
「不，你等一下。」
「抽頭啊……」
「沒錯，就是這樣。」
蜂須賀用筷子切開一小塊烤魚，一面說道。
「什麼事情千真萬確？」
「二十五……？」
「等等，我照順序說明。」
「是的。所以我們例如以一萬圓買馬票時，成交的瞬間便已經先付給賽馬協會兩千五百圓了。」
「就是萬馬券。一定也有其他學生押中了，你中的那張萬馬券。」
「是誰通知大家的？」
菅原玲司的話在近內耳邊響起。
——所有參加巧克力遊戲的人，沒有人能在貫井面前抬得起頭。
「沒錯。」
說完之後，近內複雜的情緒，低頭看著茶杯。
「淺沼英一遇害時——不對，真正被殺的時間應該更早。聽到一年C班傳來聲音時，包括您在內幾名家長都在正下方的教職員辦公室吧。」
「反過來說，如果那個時間學校空無一人，就算是以播放錄音帶里的聲音建立不在場證明的詭計，也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根本沒人能證明聲音是在八點二十分響起的。」
近內不解地看著蜂須賀。
「是的。」
「省吾不知道我們在那裡。因九九藏書為在我接到電話之前，省吾已經帶著收錄音機跑出去了。」
蜂須賀放下筷子點了點頭。
「我這邊也知道了很多新的線索，從各項線索判斷，陷害省吾的就只有一個人。」
蜂須賀將在車站前買來的熱呼呼的便當放在會客室茶几上后，漲紅著臉頻頻點著頭說道：「千真萬確。這絕對是千真萬確的。」
「所以前一天晚上他才會發抖說著『都是傑克害的』，因為傑克害他得付出六百萬。」
「……」
「換句話說，兇手至少要知道那個時間在教職員辦公室里有聚會。」
「因為這正是分紅的方法。幾個學生各自出錢賭哪匹馬會贏，這筆錢再分配給押中的人……這麼一來沒有人特別賺錢，因為賭資都分配給大部分的人了。而實際上賽程結束后賽馬協會公布的分紅，並非以所有馬票的販賣收入加以分配，有一部分會先扣除，說穿了就跟抽頭差不多，要先扣掉一定比例。」
「啊，對……」
「貫井要付錢？」
「我仔細思考過後，發現了一件之前沒想過的事。方便待會兒過去打擾嗎？」
蜂須賀看著近內，一臉驚訝。
「您的意思是……」
「所以他才會有這麼大筆存款。」
「……這比例真高。」
近內在茶壺中注入熱水瓶里的九_九_藏_書沸水，一面反問：「當然是省吾的清白。省吾絕對沒有犯下六月十三日發生的案子，因為他根本不可能辦到。所以如果殺害淺沼英一的不是省吾，他當然沒必要自殺。我可以證明這一點。」
近內舉起手打斷蜂須賀。
「我想其中一個應該就是淺沼英一。接下來就只剩下一個人。」
「我應該認為不是有一個人押三萬圓的1-2，而是有三名學生各賭一萬圓。」
「也就是說，這個詭計一定要有人聽到聲音才能成立。但平常的那個時間不會有任何人留在學校，你們集合的那天應該是例外吧？」
那些學生賭客里應該有人發現巧克力遊戲已經成了獨厚貫井直之荷包的機制了，然而為時已晚，他們已經完全被貫井手上的資金綁住了。
蜂須賀拿起便當包裝紙，抓了枝原子筆寫下幾組數字，恍然大悟地抬起頭來。
「……我在前一天晚上接到通知，雖然有些倉促，還是決定去參加。」
近內點點頭。
「是誰？」
「三個人各賭一萬……這很有可能。某個先前輸很多的人為了一次翻本，押了賠率高的冷門組合，將一萬圓全賭在這一把上，另外兩個人也跟進，實際上我們也常做這種事。」
近內倒一，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過這麼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