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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夢的證詞 4

第十章 夢的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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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子,八歲)
早知道我就不應該那樣子惡作劇。
「調查什麼昵?」
「要不要過來?」刑警出聲邀請。「大家都在,我們正準備泡茶。」
昨天,在沙箱玩的時候,正人跑來跟我說「你媽媽是妓|女」。我告訴他「才不是呢」,他卻說妓|女的孩子很臟,滾到一邊去。我聽了好難過。
「去小諸的回來了嗎?」
我常常想要切斷自己的手。不管是畫圖的時候還是彈風琴,我的手常常會突然停了下來。這時我會看著自己的手想起那天的事,那個被我從陽台推下去死掉的人會多麼地恨我呢?
read.99csw.com我真希望一出生就沒有這雙手該有多好!
「野本,」檢察官打斷刑警的話。「麻煩你再去木戶早智子家一趟,明天早上去就行了。」
我的父親在空襲時過世了。母親在附近的餐廳工作,可是她也在我七歲的時候撞火車自殺。我覺得根不甘心,所以我希望再發生一次戰爭,讓世界上的小孩都跟我一樣變成戰爭孤兒,不然的話,神就太不公平了。我實在很討厭禱告。
其中特別是叫T子的女孩最不幸。她的母親好像從事賣春,T子常常會提起:「媽媽每天晚九*九*藏*書上都跟給我們錢的叔叔們睡覺。」從她幼小的口中說出如此低俗的話,常讓我們羞紅了臉。她也好像曾經乞討過,是她母親將她租借給男人作為吸引路人同情的工具。至於她被領養后,因過失而在那戶人家害死人的事對她幼小的心靈來說實在是太過沉重的負擔了。
來到聖光愛育院的小孩固然每一位都是被棄置在人生底層的「受罪兒童」,但我和家母卻不曾想過會收養到「幼小的殺人犯」。不過這件事反而激起我們的鬥志,越是罪孽深重的人越是神的僕人,越能獲得神的恩九-九-藏-書寵。家母以寡婦的餘生、我以二十歲女孩的青春,奉獻在這點燃小小燈火的志業上,我們一點也不後悔——)木戶早智子的《小小燈火的紀錄》還有下文,檢察官讀到這裏時門開了,野本刑警探頭進來。在這日本橋警署署長室里,除了檢察官之外沒有別人。檢察官借用署長室等著刑警從小諸回來。
「就算宇月見過早智子那又怎麼樣呢?」
到現在我還會常常作夢,夢見男人站在很高的陽台上,我也站在那裡。這時我會聽見有人喊一、二、三,我也跟著說一、二、三,然後我的手推了男人的身體,https://read.99csw•com男人便慢慢地從陽台掉了下去,我一邊哭一邊看著這個景象,夢就醒了。
「宇月悠一。我想他應該去過早智子家,我要確認這一點。」
可是當時有兩、三個人站在我後面,我不知道他們是誰。我有時會想那應該是收養我的爸爸的聲音吧。
我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會禱告,那是因為院長要我們那麼做的關係。可是我開不覺得有神的存在。如果真的有神的話,我很想問他一件事。神呀,為什麼你創造了人,卻又要讓人受挫折、折磨他們呢?
(T子,十二歲)
「還沒,我說的是到都內調查的其他人。他們到read•99csw.com處調查被害人的行蹤,但是沒有任何收穫。為了轉換心情,大家說要喝點熱的,可是只有即溶咖啡之類的,有些寒酸……」
(E夫,十四歲)
老師說我只要跟神祈求原諒就會得到寬恕,可是殺死了人,神也不會原諒吧?
(從這些作文中就能明白,我們周邊的這群孩子心裏都有著不幸的陰影和幽暗的過去。聖光愛育院就像是這個「陰影」團體中的一盞搖晃的小小燈火。
因為爸爸每天都跟我玩那種遊戲,如果我用力推倒爸爸,他就會獎勵我。
檢察官沒有回答刑警的疑問,而是將視線移向桌上的書本,刑警的視線也跟著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