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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愛到深處變成了恨

第二十四章 愛到深處變成了恨

侯大利道:「你的摩托車借給其他人開過嗎?如果借過,是哪一天,借給誰?」

「她的背叛是對我的極大傷害,傷在骨頭裡,傷在靈魂深處。我依然希望她能回來,直到顧全清出現。當看到顧全清和張冬梅親昵的畫面,我就知道我的冬梅永遠離開我了。當梁永輝過來糾纏時,我沒有起殺機。當顧全清出現后,我才起了殺心。
周向陽道:「英雄所見略同,你有特殊身份,主審,唱紅臉。我配審,唱白臉,訓斥、貶低、打擊邱宏兵。」
周向陽猛地拍了桌子,聲色俱厲,道:「你不要裝蒜,裝瘋賣傻過不了關。」
電視畫面中出現了失魂落魄的姐姐,邱宏兵鼻子一酸,一股清淚就流了出來。
侯大利道:「5月23日晚,你騎過摩托車嗎?」
「我不是張家理想的女婿,張家理想的女婿是那位領導的公子,退而求其次,也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就是侯大利這種。所以,我在張家不受待見。人不求人一般高,我當時還醉心音樂,不在意張家的態度,自娛自樂,生活逍遙自在。結婚後,我和張冬梅四處旅行,我當流浪歌手,她攝影畫畫。轉折點出現在那一年我爸出車禍,撞了人,除了醫療費以外,如果能多賠對方,我爸就可以免除牢獄之災,我那時是月月光,一分錢急死英雄漢。被逼無奈,我還是讓張冬梅開口,從她家裡拿了七十萬元。這件事很刺|激我,但我還是堅持原來的生活方式。後來我媽又生了病,我爸出事,我家裡確實已經沒錢了,我媽生病又要花一大筆錢,還是張冬梅借的。從這以後,我就開始接受經營江州二建,那個即將倒閉的公司。我壓根不懂公司經營,當時只是憋著一口氣,把即將倒閉的江州二建慢慢經營起來。我接受了張家的職位,慢慢有了錢,張家人感覺賞了一碗飯給我,個個在我面前趾高氣揚。我進入了大樹集團,也慢慢身不由己。
「我和張冬梅當初是真心相愛,結婚那天,我發誓要白頭偕老。這是真心的,我們談戀愛時,我視張大樹的家財為糞土,這不是矯情,確實如此。張冬梅也是愛我的,非常愛。當時我們到巴岳山最高的山峰,曾經準備一起跳下去,永遠在一起。我們原來還準備多玩兩年,沒有這麼快就要結婚。後來張大樹準備把張冬梅嫁給一位大領導的公子,張冬梅找到我,說我們結婚吧,於是,我們結婚。
邱宏兵咬著牙,喘粗氣。
邱宏兵道:「兩輛。」
邱宏兵道:「我會騎摩托車。」
侯大利輕言細語地做了自我介紹,出示證件,然後慢條斯理地詢問邱宏兵的個人情況,包括姓名(曾用名)、性別、出生年月、民族、家庭住址、工作單位、妻子、社會關係、權利義務等。這是法定程序,也是心理戰。在一問一答的過程中,邱宏兵的驕傲便一點點被消磨,被迫適應當前的地位。特別是侯大利作為國龍集團太子的獨特身份,讓邱宏兵很不自在,內心深處有深深的自卑,還有隱隱的不服。
邱宏兵習慣性地準備摸一摸掛在胸前的項鏈,誰知手被固定住,沒法抬起頭。低頭看胸,胸前空蕩蕩,這才想起進入看守所之時,身上所有物品被上交。
「騎摩托車到了月亮湖,我沒有從正門進入。進門有監控,雖然不清晰,角度九*九*藏*書也差,但是畢竟有監控,會留下痕迹。我騎摩托車來到巴岳山的進山公路,將摩托推進草叢小路,再從湖邊游到小碼頭,上岸,進屋,張冬梅和顧全清還在睡覺⋯⋯等把他們燒成骨頭后,我切下了大拇指留念,再用速干水泥、黃沙、石子封掉他們亂七八糟的骨頭。水泥是拉來的,黃沙和石子以前就剩著一些。開船到湖中,將水泥塊扔了下去。做完這一切,我騎摩托車回城,天微亮,肖霄還沒有醒。洗完澡,我上床,一直無法入睡。肖霄醒來時,我假裝才醒來。5月24日晚上,我又是同樣操作,騎摩托車到了月亮湖,又游進小碼頭,再開車出來。我是湖州人,熟悉地形,把越野車開到三社水庫邊上。三社水庫是山邊水庫,水深,我以為很久都不會有人發現這輛車。」
小林展示了從邱宏兵電腦中恢復的部分數據。這是張大樹別墅的監控視頻,主要是卧室和客廳兩個部分。監控視頻甚為清晰,客廳的鏡頭裡出現了顧全清和張冬梅進入房間的場景。卧室的鏡頭裡出現了顧全清和張冬梅在床上親熱的場景。監控視頻結束於5月23日晚上11點。所有鏡頭中都沒有出現邱宏兵。
周向陽點了點頭,道:「就用這個思路。我抓緊時間再看資料,下午5點再碰頭。」
周向陽抱著茶水缸,道:「我不怕這種口舌伶俐的人,就怕死不開口的啞巴。」
「除了張冬梅,一般來說,都是女人主動找我。肖霄家裡曾經有過錢,所以不甘心做普通人吧,她是傍大款。我是貪圖她的年輕,年輕女人,總是很美好。」
屏幕上播放了南郊加油站前的監控視頻,正是一個戴頭盜的男人騎著高檔摩托車的畫面。
「鴨子死了嘴殼還硬。」看到水泥封住的屍骨后,侯大利徹底失去了對邱宏兵的同情。
周向陽道:「那也得把二建給你,你才有做事的機會。如果你不是張家女婿,也輪不到你來拯救二建。」
侯大利道:「邱總做企業有功,但是在張冬梅這件事情上,你得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是不是無辜,我們得看事實。」
周向陽道:「相愛個狗屁。你這人沒良心,圖財就行了,為什麼下狠手?」
侯大利先看2010年5月23日以前的視頻,沒有新發現。繼續按照時間順序看之後的視頻。在6月17日的視頻中,他無意間發現邱宏兵時不時會摸一摸|胸前項鏈,項鏈非金非玉,材質不明。而在5月23日前,他從來沒有出現這個動作。
邱宏兵眯了眯眼,眼光有幾分閃爍,道:「我有一台筆記本電腦。」
「我當時是考慮到如果有人發現了車輛,我把他們的血灑在這邊,讓人以為顧全清是在這邊出事,不會把目光轉向月亮湖。留下手串和高跟鞋也是同樣的目的。我把摩托車放在越野車後座,或許就是那時擦傷了皮椅,當時我還是比較慌張的,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越野車落水后,我騎摩托車回到江州。肖霄壓根沒有發現我出去了。
侯大利道:「這是你的摩托車。」
邱宏兵道:「你胡說,我和張冬梅是真心相愛的。」
邱宏兵供述的作案事實和重案一組發現的所有線索完全重合。他自認為精心策劃,天衣無縫,能逃脫法律的制裁。誰知其所設的局中留有無數破綻,被侯大利所read•99csw.com帶領的重案一組逐一找了出來,印證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的老話。
侯大利道:「還用我繼續展示嗎,你再抬頭,看一看曾經妻子的手指。這是拿畫筆的手,這是拍出得獎照片的手,就這樣丟失了。丟失在什麼地方,你知道,我也知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如果是個男人,要勇敢面對現實,痛快點,從頭到尾,不要隱瞞。」
侯大利道:「那我提醒你,你抬頭看一看前面的屏幕,這兩輛摩托車是不是你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周向陽提高聲音,道:「你說的都是假話,就是貪圖張大樹的財產,你的愛情都是假的,目標明確,謀財害命。」
「你和肖霄是怎麼認識的?是你主動,還是她主動?」
侯大利道:「不僅證據鏈有缺口,而且我們還缺少一擊必殺的證據。邱宏兵這個人相當自負,又深感自卑。他對自己的才能很自負,面對張家財富時自卑。明天審訊我們要去刺|激他的自卑,打掉他的自信,讓其情緒失控。」
7月11日上午11點,侯大利和江克揚從長貴縣回來后,召開重案一組第三次案情分析會。陳陽支隊長、老譚副支隊長參會。
侯大利道:「你會不會騎摩托車?」
邱宏兵整個臉上肌肉皺成一團,如打了結一樣,漂亮的面容變得猙獰起來。
「吃軟飯」的針對性很強,侮辱性爆表,直接打到邱宏兵軟肋上,讓他疼得撕心裂肺。如果不是手腳受到約束,他絕對會跳將起來。「靠著張家,那是笑話。江州二建是馬上要破產的企業,負債纍纍,發不起工資,接連出安全事故。沒有我,二建早就垮了。這是大家公認的事情,不管問誰,都明白得很。」
江克揚在投影儀上展示了四組畫面:一是顧全清越野車後座皮椅上擦痕、邱宏兵摩托車踏板與擦痕的對應關係;二是月亮湖別墅後山小道上的摩托車印跡與邱宏兵摩托車印跡比對;三是從湖邊進入張大樹別墅的路線;四是從羅馬小區七幢二樓離開小區的路線。
侯大利道:「只要提取DNA成功,那就是對他的致命一擊,審訊的難度會大大降低。」
侯大利道:「邱宏兵,你和張冬梅是自由戀愛,戀愛之時也曾發誓要白頭偕老。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情?」
邱宏兵沒有回答,只是冷笑。
邱宏兵道:「希望你們能夠儘快抓住兇手,為我妻子報仇。」
周向陽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我還以為會啃一塊硬骨頭,結果這塊骨頭不夠硬,只要我們把邱宏兵引入伏擊圈,他就必然要招供。謝天謝地,否則我又要失眠。」
周濤工作非常得力,從海量視頻中調出了與邱宏兵有關的視頻,集中放在一個文件夾中,瀏覽起來非常方便。
侯大利又唱起紅臉,道:「我倒是覺得你和張冬梅當年是真心相愛的,你和肖霄純粹是遊戲。肖霄有起夜的習慣,每天至少兩次,邱宏兵,你知道嗎?5月23日、6月17日,她一覺睡到天亮,根本沒有醒過來。你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實則破綻太多。你聽說過一句話沒有,再狡猾的狐狸也鬥不過好獵手,何況,你也沒有太狡猾。你再抬起頭,看一看查封的音樂工作室。」
邱宏兵又昂起頭,表現出不屑一顧的神情。
侯大利道:「請說出摩托車車牌號。是read.99csw.com什麼牌子的摩托車?」
侯大利緊盯著邱宏兵的面部表情,道:「邱宏兵,你把顧全清和張冬梅的血倒在草叢裡,恰好讓我們知道了顧全清越野車落水的時間,通過對血跡進行光譜分析,能得到準確時間,這是高科技,估計你不知道。」
周向陽道:「貓哭耗子,假慈悲。」
「我把那截手指進行了打磨,鑽了孔,做成了項鏈,掛在胸前,靠著心臟,永遠陪伴我。我愛張冬梅,現在都愛。」
⋯⋯
侯大利能夠感受到邱宏兵的情緒波動,沒有繼續追問這個問題,道:「你平時使用筆記本電腦嗎?」
這是明顯說謊,侯大利沒有揭穿,又道:「6月17日晚,你騎過摩托車嗎?」
電視畫面出現了一隻手骨的特寫,大拇指缺失。電視畫面又轉換,正是邱宏兵摸項鏈的慢鏡頭。當五個摸項鏈的鏡頭出現后,邱宏兵渾身顫抖起來,閉著眼,尖叫道:「關掉電視,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都講。」
「我從顧全清出現就開始謀划。當張冬梅提出離婚時,我假裝答應,同意和平分手。張冬梅是大大咧咧的性子,根本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對顧全清嫉妒得瘋狂了,她經常約顧全清到月亮湖,還不避諱我。我和冬梅曾經在月亮湖留下過無數難以忘記的夜晚,這是我人生中最美好的記憶,卻被顧全清玷污了。我決定在月亮湖除掉他們,洗刷他們的罪惡。我趁著到省外出差的機會,購買了監控器,安在客廳和卧室,並用筆記本電腦接收信息。當我看到張冬梅和顧全清在客廳沙發、餐桌、地板上做|愛的視頻,我腦中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殺了他們。我收集了張冬梅很多聲音,在我姐的音樂台上進行了編輯。我熟悉張冬梅和許秀蓮的對話風格,提前準備了一段對話,還用張冬梅的聲音安排保潔阿姨把水泥搬進小木屋。
邱宏兵看著前面屏幕,抬手摸了摸脖子,道:「是的。」
散會後,侯大利和周向陽研究審訊視頻。在視頻中,邱宏兵高昂著頭,侃侃而談,時不時笑話審訊他的偵查員根本不懂經濟。
「張冬梅的大拇指有一段缺失,存在整齊的切口。」這是省刑總傳過來的消息,侯大利記得特別清楚。他原本沒有深想這事,今天看到視頻中邱宏兵的新動作,想到這段缺失的大拇指,頓時又出一頭冷汗。他立刻給法醫室李建偉主任等人打電話,準備檢查邱宏兵胸前的項鏈。
邱宏兵道:「我記不清楚了。」
偵查員、法醫和現場勘查人員發言、展示完畢后,侯大利道:「邱宏兵殺人拋屍的證據鏈逐漸完善,目前證據鏈中還有三個缺口:一是邱宏兵有可能對肖霄使用了安眠藥或其他藥物,肖霄喝入藥物,陷入沉睡。邱宏兵利用肖霄入睡的時間實施犯罪,在肖霄醒來之前,他又駕乘摩托車回到肖霄身邊,製造了肖霄本人都深信不疑的不在場證明。二是兇殺現場沒有搏鬥痕迹。邱宏兵有可能對顧全清和張冬梅使用了安眠藥或其他藥物,否則他很難對付身手不錯的顧全清。我們沒有找到邱宏兵購買藥物和使用藥物的證據。三是我們從電腦中恢復了數據,找到了監控視頻,但是,6月17日,合成語音的證據沒有找到,很遺憾。這三處缺口只能在審訊中補齊。」
侯大利道:「邱宏兵不時摸一摸這條項鏈,https://read.99csw.com如果不是反覆做這個動作,也不會引起我的注意。」
手掌和桌子發出一聲巨響讓邱宏兵下意識抖了抖,他望著周向陽,吼道:「你們抓不到兇手,反而把受害人的丈夫關起來,你們想要屈打成招嗎?」
走完基本程序,侯大利道:「我們兩人提審你,不是為了經濟上的問題,我們找你什麼事情,你心知肚明。」
「在5月27日上午,發生了一起猥褻案?」
邱宏兵遲疑了一下,道:「沒有。」
「我的婚姻出問題就在這個階段,張冬梅喜歡的是流浪歌手,不是成天泡在工地和商場的商人,和我爭吵過多次。後來她的心就走了,再也沒有回來過。不管張冬梅如何對我,我始終愛她,她在我心中的形象永遠是那個愛攝影愛畫畫的漂亮女孩,自由自在,瀟瀟洒灑。
深夜,DNA室張晨發來消息:從手指骨中提取到DNA,與張冬梅DNA比對成功。
這又是一句真話,邱宏兵漲紅了臉,道:「你以為做企業這麼容易,換個人,二建早就死了。」
張晨接過項鏈,用放大鏡仔細觀察后,道:「這塊骨頭的狀態不錯,能提取DNA。」
侯大利道:「你認識顧全清的越野車嗎?張冬梅付錢買的。看屏幕,越野車皮椅上留了一大塊擦痕。這麼好的真皮,被擦成這樣,太可惜了。」
邱宏兵不知道對方掌握了多少情況,汗水已經涌了出來,不停搖頭,道:「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7月12日上午,看守所提訊室,侯大利和周向陽坐在鐵柵欄前,桌上擺著電腦、印表機、筆記本、水杯等物品。右手邊牆上有一排字:「訊問完畢請按鈕,通知看守所民警」。
侯大利道:「你有幾輛摩托車?」
侯大利嚴肅地道:「回答問題。」
侯大利、李建偉、張晨和周向陽來到看守所,出示手續,調出邱宏兵相關物品,其中就有那條項鏈。
侯大利和周向陽商量審訊之時,皆認為邱宏兵不是慣犯,沒有應對審訊的經驗,本人有文藝氣質,較為敏感,且不耐激,所以先由周向陽刺|激他,再由侯大利擺出已經查證的事實,讓邱宏兵心態失衡,失去對抗之力。到目前,審訊進行得相當順利。
侯大利開始打圓場,道:「邱總說的倒是實話,做企業非常困難。我聽夏曉宇談起過,邱總現在執掌的二建和當年的二建完全是兩回事,不可同日而語。」
審訊時,偵查員不怕對手狡辯,最怕對方一言不發。邱宏兵這些年當慣了老闆,「階下囚」的滋味讓其心態失衡,不停反駁。
周濤以原始視頻資料為基礎製作了一個視頻集,完整說明了5月23日夜顧全清和張冬梅駕駛越野車、邱宏兵駕駛摩托車分別前往月亮湖別墅的全過程。
邱宏兵身穿藏藍色看守服,頭髮被剪成短髮,神情有幾分沮喪,卻仍然稱得上相貌堂堂。他被民警帶進提訊室后,手和腳皆被固定在特製椅子上。等到看清楚鐵柵欄對面坐著的警察,他臉上肌肉輕微顫動,咬緊牙齒,微微仰頭,神情中透著強撐起來的傲慢。
李建偉戴上手套,拿起項鏈,道:「雖然經過打磨,表面有所變化,但還是能看出是骨頭,很接近人的大指骨。大利,你怎麼想到查這條項鏈的?」
「邱宏兵瘋了,殺了妻子,又把妻子的指骨做成項鏈,天天放在胸前。簡直就是神九-九-藏-書經病,他媽的。」周向陽不停搖頭,罵了一句髒話,又道,「邱宏兵愛他的妻子嗎?我覺得愛,愛到深處就成了恨。這是我們刺|激他的一個點。」
邱宏兵道:「這和你們要問的事情有關嗎?」
周向陽哼了一聲,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怎麼當上二建老總,還不是吃軟飯,靠著張家。如今不感恩,還要恩將仇報,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邱宏兵脫口而出,道:「沒有。」
商量了基本策略后,侯大利在辦公室集中精力查看與邱宏兵有關的資料。翻完偵查卷宗后,他調出與邱宏兵有關的視頻資料。
陳陽道:「向陽是名提,大利也有經驗,有了這麼多線索,我相信你們能制訂完善的審訊方案。審訊方案報宮局同意后實施。雖然我們有必勝的信心,但是你們不要小瞧了邱宏兵,他這人不是慣犯,也沒有對付審訊的經驗,可是相當頑固,自以為是,自視甚高。經偵支隊同志提審他的時候,他嘴硬得很,到現在都沒有承認,還不時出言諷刺審問他的偵查員。等會兒你們認真研究經偵審訊邱宏兵的錄像,千萬不要輕敵。」
陳陽感慨道:「經常看妻子和其他男人在一起鬼混的視頻,是個泥人也會有火氣。邱宏兵的殺人動機非常明確,因愛生恨。」


「這事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殺人都承認了,我沒有必要否認這事。」
「我在酒吧認識了肖霄,迅速讓她成為我的情人,一方面通過與肖霄在一起抵消內心的痛苦,另一方面我想利用肖霄設計不在場證明。5月23日,我得知顧全清和張冬梅又要到月亮湖,休整兩天再去旅行,便叫上楊為民、肖霄等人,一起吃了晚飯。然後到肖霄家裡過夜,我用盡全身本事,把肖霄折騰得很累。還在水杯中放了少許安眠藥,讓她喝下去。等到肖霄睡熟了后,我就守著電腦,看著我心愛的冬梅投入顧全清的懷抱。我知道張冬梅在做|愛後會口渴,要喝水,就有意在卧室放了礦泉水,注入安眠藥。在筆記本上看到兩人睡熟后,我就離開房間,從二樓房間離開小區,戴頭盔騎摩托車離開。
邱宏兵盯著越野車,瞳孔收縮,眼皮不停跳動。
邱宏兵朝周向陽哼了一聲,瞬間對侯大利充滿好感。
「你為什麼要把顧全清和張冬梅的血傾倒在樹下?」
侯大利單刀直入,直指目標:「我們在月亮湖發現了水泥封住的人骨,人骨屬於張冬梅和顧全清,這是省刑偵總隊做出的DNA鑒定。」
邱宏兵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大顆大顆的汗珠爭先恐後地從毛孔中鑽了出來。
邱宏兵道:「沒有借過。」
侯大利拿起一支煙,慢慢抽了一口,只是盯著邱宏兵,沒有繼續發問。幾分鐘后,他隨口說了一句:「你不是玩電腦的人,不明白如今技術發展到了什麼程度,刪除的數據能夠恢復,根本不是什麼難事。」
「在6月17日晚,我從盤山道進入湖州境內,用張冬梅的手機給許秀蓮打了電話,許秀蓮果然沒有聽出來是錄音。我把手機放在家裡,用張冬梅的手機也給我的手機打了電話。
侯大利道:「邱宏兵是文化人,情感豐富,比較敏感,反偵查能力也不行,明天把他激怒后,我就擺出切實查清楚的事實,打破邱宏兵的自信,讓其所有看似精密的布置成為笑話,重挫其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