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逃荒時被流寇殺了。我從小吃死人肉長大，成了陰犬。」

「他真的是？」圓臉老人撓著頭，「不太像啊。」

「肚子餓了，我有什麼辦法。」圓臉老人緊了緊扎腰的布帶，「大半夜的居然煮肉當宵夜，大夫果然有錢。」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徐大夫慢悠悠地說道，「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可惜只read.99csw.com有肉湯，沒有佳茗。」

「爺爺真好。」

燈滅，門開。雪白毛髮的人狼站在門口，懷裡抱著熟睡的小狼。

卧房響起一陣小孩的劇咳：「爺爺，我好難受。」

夜晚，子時，月圓。

圓臉老人緊跟著走出來，手裡拎著一塊板磚，很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勢：「你的時辰到了。」

人狼搖搖頭：「九_九_藏_書不是你想的那樣。」

「你的孫子，怎……怎麼會？」圓臉老人突然明白了，「你這個畜生！偷城裡的小孩子熬人肉湯餵給孫子，把他也變成了陰犬！」

廚房門「吱呀」開了，徐大夫捧著一碗肉湯，吹著香噴噴的熱氣，四顆犬牙分外明顯，小心翼翼走向卧房。

黃衫老人眯著眼盯著窗戶：「你再看看。」

圓臉老九九藏書人剛要起身，被黃衫老人一把摁住：「等他異化再動手。」

「噤聲！」黃衫老人瞪了一眼。

兩個老人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互相看著。黃衫老人揮了揮手，示意徐大夫進屋。徐大夫感激地點點頭，閃身進了屋。

「讓他說完吧。」黃衫老人打了個哈欠，「困了，早處理完早睡覺。」

人狼摸著小狼額頭，緩緩講述……

徐read.99csw.com大夫示意兩人不要說話，高聲說道：「寶蛋兒，肉湯熬好了，爺爺這就給你端來。」

黃衫老人從陰影中閃身而出，指尖夾著幾根桃木釘：「還是自己留著喝吧。」

卧房燈光亮起，一老一幼的身影映在窗上。孫子依偎在爺爺懷裡，一口口喝著肉湯，時不時伸手揪著爺爺的鬍子。爺爺刮著孫子小鼻子，兩人哈哈笑著，很溫馨。

「給九*九*藏*書孫子餵了葯，我任你們處置。」徐大夫壓低聲音，深深鞠了一躬。

兩個人翻入徐記藥鋪後院，躲在牆角陰影里。廚房亮著微弱的光芒，傳出陣陣肉香。圓臉老人咽了口吐沫，肚子「咕嚕咕嚕」直響。

圓臉老人仔細一看窗戶里的影子，徐大夫輕輕摁著孫子的后脖頸，孫子昏倒在他的懷裡。他的嘴巴從面部凸起，長長的舌頭耷拉在上下兩排獠牙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