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這些人是來尋找叢林之神？」月餅揚了揚眉毛。

「呵呵……」張明夏從背包里掏出一樣東西，「人首蛇身俑，是開啟叢林之神大門的關鍵。」

自從張明夏識破了我們的暗語，月餅再沒發出信息。而此刻，月餅腳尖迅速點著地面，發出兩個摩斯密碼。

火腿？我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丫的，在這時候居然對我說「火腿」？？？

我沒有感到意外，當九*九*藏*書我看到韓家三人的屍體時，就已經想到人首蛇身俑的實際作用肯定和那棵金絲楠木有關。

「腿——」

月餅眨了眨眼睛，示意我看韓藝的屍體。

營地篝火漸漸熄滅，燒成碳的木柴「噼啵」作響，暴起幾顆火星，白煙升起，纏繞著樹葉。

我手心興奮地冒汗，深呼吸了幾次，對月餅點點頭。

機會來了！

「自然是純潔的，人是骯髒的。」張明九-九-藏-書夏冷笑著閉上眼睛，「骯髒的生命，沒有保留價值。」

我多少有些明白了。張明夏能操縱樹木，用火對付他是個好辦法。可是我們現在不能動，營地篝火還有十多米距離，怎麼能製造出火？難不成要我掙斷樹藤，對準亂石砸下去迸出火星子？可是附近也沒沼氣啊！這個「腿」到底是什麼意思？

月餅微微一笑：「你難道不知道自己也是被樹控制九-九-藏-書的木偶么？」

我搜集著一切可能有用的信息，懂了！

我穩穩了心神，推敲著張明夏和火腿之間有什麼潛藏聯繫。給他一根火腿求饒？顯然不是！

月餅眯起眼睛：「所以你殺了他們。」

張明夏現身從樹枝搭成的梯子滑下，站在樹旁不動。這裏面有個小細節，他根本沒有邁腿走路。

「你說什麼？」張明夏嘴角很怪異地抽搐著。

想到這一層，我意識到月餅為什麼一九-九-藏-書直盯著他的腿。張明夏的腳始終埋在樹葉里，只有一種可能，他和樹是相連的，或許，他被樹控制著。

「你們不懂。這個世界，最古老的生命就是樹。」張明夏仰望老樹，虔誠地撫摸樹身，「千百年來，他們守護著地球生靈，目睹時代變遷，奉獻身體滿足人類慾望，根本得不到一絲尊敬。傷害他們的人，都要死！」

「你在保護一種生命的同時傷害另一種生命，」月餅抬頭看著九九藏書茂盛的樹冠，「和那些人有什麼不同？」

樹根從韓藝的腳貫穿至頭顱，張明夏正是操縱樹根讓韓藝發出聲音，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

我承認，張明夏的話雖然偏激，卻很有道理。隨著人類文明高速發展，代價卻是大自然被毀滅性破壞。我們走在城市的柏油馬路，享受著科技帶來的愉悅，卻忘記了腳下埋藏著自然生靈的屍骨，而我們使用的各種生活物品，又有哪一樣不是曾經鮮活的自然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