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五章 不斷增加的謎團 4

第五章 不斷增加的謎團

4

「他雖然只是說說,不過他說他想和他父親從事同樣的工作。他大概很崇拜里姆先生吧!他如果喜歡念書,或許又會出現了一個性好杯中物的蒙古大夫!」
「當然記得!」火村說。
我聽得好辛苦,並不是我的英文能力不好,而是電話那一頭太吵了,他大概是用餐廳的公共電話打的。
「我不知道!我的腦海里只有兇手可能利用的原理,如果隨便舉個例子的話,那就是兇手事先在車屋裡藏了某種機關,他利用這個機關發射小刀剌中旺夫,因為他在機關上綁了繩子,所以只要在事後拉動繩子,就可以從流理台的水管口收回小刀。」
一回到蓮花屋,我們決定先各自回房休息二十分鐘。回房后我倒在床上,鬆了一口氣,腦海里著許多事,簡直快爆炸了。我慶幸自己能夠在此略作休息,火村大概想一個人好好地整理一下思緒吧!
「請你再說一遍!」
裏面儘是些簡單的器皿,而且不是腐壞就是有缺陷,根本不値得一看。如果這就是百瀨虎雄的興趣的話,那他也未免太無聊了,他生存的意義大概就是工作吧!
「因為我們時間有限,百瀨先生要我來參觀他的收藏,正好遇到她來打掃。」
「你想要把這件事寫成書嗎?」
「嗯……那他是說:『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詭計』嗎?」
火村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們會努力的。」
「兩位打算幾點吃晚飯?我今晚也準備了馬來西亞的好菜,池澤先生說希望在八點左右能夠和兩位一起用餐。」
「他心裏的創傷。」
「今晚再告訴你。他是這件命案的重要關係人,只要知道密室是如何形成的,就可以猜出兇手是誰了。你們也可以好好想想,不過我的推理可能會讓你們心裏不舒服,我先跟你們道歉。」
瑞穗睜大了眼睛,緩緩舉起雙手,摸著臉頰。
瑞穗出現在門口,她含蓄地問我們:「怎麼樣?」
我洗完手走出洗手間時,從一間房門半開的房間里,傳出火村的聲音,他似乎正在和夏芮華說話。我心想還是不要貿然進去打斷他們談話,於是便在走廊等待,看起來我好像在偷聽他們對話似的。但因為他們的英文說得太快,我只能聽得懂片段,火村看樣子正在詢問她旺夫死前的情形,我仔細聆聽,好不容易掌握了大致的內容。
「是的!他如果沒有特別的事,不會打電話來,就算他打電話來,也多半是要借錢。」
我們正要離開會議室時,有人叫道:「教授!」坐在靠門處的阿茲朗署長彎著食指,要我們過去。
他將視線從牆壁轉開,隨即離開房間。
「就是某個人!」他的聲音在房間里迴響。「旺夫一定是沒有辦法原諒某個人。」
「要想從車屋外封死整棟房子是不可能的。」我做了這樣的結論。「你應該換個角度想。」
「我第三次見到她的時候,才發現她長得有點像那個台灣來的女孩,你看她……」
「因為店裡實在太吵,我只聽見他這麼說,他問約翰:『你之所以會發現旺夫的屍體,應該不是巧合吧!』」
大龍回答:「是!」
「好吧!接下來要幹什麼?」
我將命案的事拋到腦後發著呆,我克制自己不去想津久井航帶著大麻是否和命案有關,還有艾倫對兇手布置密室的方法究竟了解多少,這才得以躺在床上休息二十分鐘。
「我告訴你們一個剛出爐的情報!別看我外表長得這樣,我也蠻親切的。」
「用什麼方法?」
火村念念有詞地從卧房出來,又盯著玻璃櫃瞧。以前他也曾遇過好幾椿在密室發生的命案,但都順利解開其中的秘密,這一次卻毫無頭緒,就算開玩笑我也無法責備或挖苦他,因為如此無懈可擊的密室,實在難得一見。
「沒有!還是找不到大麻和命案之間的關係。」
「您有想做的事情嗎?」
「不!我沒這麼說!我們幾乎沒有聯絡。」
「莫名其妙的推理可大有幫助了!因為我可以知道他的瓶頸在哪裡,平常都是你提供我這樣的靈感,偶爾也想問問其他人。」
剩下不到二十五個小時了。
「他經九-九-藏-書常這樣嗎?」
哦!原來如此!身為推理作家應該記住這個說法。
「這樣行嗎?」我非常意外。「我倒希望你可以不要求他。」
「沒什麼,我們只是在閑聊!我不小心侵犯了大龍的隱私,正在向他道歉。」
「我們也想知道你收集的諸多情報。」
原來這些就是他的收藏品啊!
我只明白一件事。那就是當他知道旺夫死後,便不再批評旺夫了。他之所以開始幫後者說話,大概是因為對方是自己的情敵,所以不好意思多加評論吧!
「OK!這樣可以嗎?今天你和火村XXX(精神奕奕XXX【investi…?哦!是調査。】我會在這裏吃晚飯,順便調査一些事情之後再回去,你們會在旅館吧?」
「會!」
「他大概認為兇手也設計了屍體被發現時的狀況,回旅館后問他本人好了。」
「不是津久井航嗎?他百般糾纏夏芮華,也或許就是池澤所說的,旺夫無法原諒津久井航攜帶大麻進入馬來西亞。」
夏洛姆說了聲:「不好意思。」便站起身來走到下屬那兒,看樣子我們只能識相離開了。
她禮貌周到地說。
除了旺夫的屍體已經被移走之外,現場還是我們昨天看到的樣子。不過仔細一看並不然,門窗內側的膠帶已經被撕下,這下子沒辦法找出兇手是如何布置的了。
「沒有詭計也不寂寞?」
「你們知道我們在倉庫的木板夾層里發現手套吧!就是兇手勒死津久井航時戴的那個。」
「一家叫作老虎屋的餐廳!該不會是百瀨先生開的吧?」
「喂!我們來晚了一步!警察為什麼要把膠帶撕下來?」
「也許是吧!不過說不定不是吹牛。」
不!螞蟻或許跑得出去!因為有廚房和廁所就有出口,但要是想從這些地方穿線或繩子,來貼膠帶封死整間屋子是不可能的,而且也不値得一查。
「我也不知道,他最後還說就算沒有詭計我也不寂寞。」
他在遠谷時也這麼說。
「沒錯!這是一個慣用句,一般都翻成『我已經掌握所有狀況』。」
「嗯!這句話我也聽到了。他還說:『你不會是被人利用了吧?』」
「如果可以,我想跟你們交換情報,如果我們把彼此收集到的數據XXX(聽不懂)的話,或許可以找出事情的真相。OK嗎?」
「大概是在吹牛吧!」
帶頭走下樓梯的火村,來到磚塊堆往上一坐,嘴裏雖然叼著煙,卻拿著打火機沈思了起來。
「我們來猜猜看旺夫無法原諒的人是誰?」這或許應該問瑞穗。「妳有沒有適合的人選?」
「當然!這麼刺|激的命案!XXX(聽不懂),每個小說家都會想寫吧!你也會寫吧!XXX(因為太吵了,聽不見)。」
火村雖然走了,但我還有事想對瑞穗說:「大龍很擔心你,他要妳保重身體。」
我們並排坐在偌大的掛毯前,開始整理目前手上的資料,也就是以旺夫和津久井航為中心,直接或間接詢問關係人所得到的情報,與其這麼作,我倒寧願到外面去活動。不過這些資料確實也有綜合整理的必要,但就算經過整理,也沒有什麼新發現。我原本暗自期待休息過的火村,能夠提出什麼精闢的推理,但他卻讓我失望了,他一副沒我的事的樣子。
「瑞穗小姐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呢?百瀨先生擔心您打算離開金馬侖高原,前往吉隆坡。」
「這些東西就算値錢,大概也賣不了太好的價錢,只有一些附庸風雅的人會喜歡吧!」
「密室的問題實在很難解決,我也沒辦法保證解開謎圑就能夠破案。」
當大龍準備到餐廳時,擾台的電話響起,因為負責的員工不在,他於是去接電話開始說英文,我以為是有人打電話來預約住宿,沒想到他卻招手叫我。
火村不知何時來到我的背後,「聽說艾倫打電話來?」
「Terima kasih!」
「兇手殺了兩個人,這是連續殺人,我以為這種事只會發生在電影里,您在日本也曾經協助警方調査過這種事嗎?」
「去那兒幹嘛?等他回來再說就行了!九-九-藏-書而且我們現在去,說不定正好和他擦身而過。」火村說道。
真是的!這麼說也對啦!
「麻煩您一定要解開這個謎團,兩位一定辦得到!」
「我看我們還是跟艾倫聊聊比較好。」
「沒有!可以了嗎?」
我們予以否認。夏洛姆嘆氣道:「那就沒辦法了。」
當我來到樓下的交誼廳時,看見了大龍。回來的時候,我雖然跟他說過話,但他還是沒什麼精神。我原以為他還在擔心瑞穗的事,但念頭一轉發現不對,旺夫的死雖然讓瑞穗傷心,但對大龍來說卻是少了一個情敵,他或許不至於喜形於色,也或許是個善良的人,但卻不應該如此消沈,更何況他又沒看見因為傷心而壕啕大哭的瑞穗。
「什麼意思?」
「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大龍拚命揮手要我饒了他,我大概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吧!
「是不是這樣?」
瑞穗回答:「好!」隨即告訴火村七位數的電話號碼。她的長發隨風飄曳,纖細的脖子十分誘人。
旺夫的死亡時間,是前天晚上九點到昨天凌晨兩點,所以津久井航是在旺夫死後一個多小時才遇害的。
我們走上樓梯,門上掛著色彩繽紛的花束,是紅色和白色的百合花,大概是瑞穂拿來的吧!因為警察並沒有封鎖現場,我們於是走進車屋。
「他似乎已經接近真相了,他比我們晚採取行動,也沒有看過命案現場,究竟掌握了什麼?」
「咦?不對嗎?他說I don't miss a trick。」
「好!那……麻煩你大聲說!」
我回頭,火村一直看著牆壁上的某個面具。
「我也是。」大龍慌張地說。「原本是請你們來度假的,沒想到竟然讓兩位捲入這種事,我真的很抱歉,希望不久的將來你們能再來玩,我隨時歡迎。」
他不會專程和我們聯絡,但只要我們有問題,他還是會回答我們。
「你想知道的是死亡時間吧!除此之外沒什麼値得注意的。」
「來!我也來看看。」
「這我已經回答你好幾次了,沒有!」
我的假設立刻遭到否決,他說不只是發射小刀的裝置不存在,車屋裡也沒有洞口。這是因為他爬到地板下時,發現所有的洞口都被塞住了。
「我是說我們用同樣的題材,在英國和日本比賽寫作吧!」詳細的內容晚上再問他就行了,只有一件事我想先問。
「她為什麼要謝我?」
「他找我?」
「是什麼時候?」我急著問。
怎麼說人家的收藏品臟髒的?仔細一看,那些面具似乎也不是挺美的,看起來和擺放在車屋裡的東西一樣年代久遠,似乎都泡過湖水,大概也是為了要保濕,裏面也放了水杯。
「津久井航似乎不是大麻的慣用者,頂多是為了好玩才吸,他是想要冒險才隨身攜帶吧!」
「有木頭香味的應該是新的作品,擺在玻璃櫃里那些臟髒的面具才値錢吧!」
「聽說……」,警長闔上扇子,「有個叫艾倫·葛雷斯頓的英國作家,也在調查旺夫的命案。你們是一起行動的嗎?」
這是我們今天第二次前往塔那拉打警察署。
這句話還真吊人胃口。因為他說他也寫犯罪小說,讓人不由得想和他比賽。
「你想從夏芮華那裡問出什麼?」
「你現在還有興緻聽別人莫名其妙的推理啊!」
「沒有異樣吧!」火村對著從車屋下爬出來的我說。
「為什麼?」
「這裏好吵!你聽得見嗎?有棲!我會說大聲一點。」
「怎麼換?」空蕩蕩的卧房裡傳出火村的聲音。
「我們八點一定回來。」
瑞穗的眼神十分悲傷,不知是因為同情或只是想問出更多的線索,火村將尙未曝光的假設告訴她。
艾倫或許不只是要吃照燒牛排,可能還想調査什麼事吧!因為百瀨對他很反感,所以應該不會答應跟他見面。
「他的胃裡空無一物,在小吃攤吃的食物幾乎已經到達XXX(你用英文說身體器官我怎麼聽得懂?),由此推測他的死亡時間,就算放大誤差,也差不多是昨天凌晨三點到六點之間。」
「他簡直是亂來!他今九-九-藏-書天早上還想闖進車屋,因此和我的手下發生爭執。他應該也住在蓮花屋吧!能不能麻煩你們警告他一下。」
「他說想跟我們交換情報,因為他還有事情要調査,所以會在九點到十點之間回旅館,而且他信心十足地宣稱已解開密室謎團,也大概知道兇手是誰了,還說兇手是利用約翰來布置密室,只要知道密室是怎麼完成的,就知道兇手是誰了。他還跟我說,他的推理可能會讓我們心裏不舒服。」
「是啊!如果旺夫真是他殺,我們就必須解開為什麼屋內會被密封的謎團。」火村看著紫色的屋頂說,「這其中一定有鬼!」
「百瀨先生的辦公室該不會也在那裡吧?」
「不!沒這回事!可是我們為什麼要到陽台來?」
「百瀨先生認為是旺夫殺害津久井航之後,因為畏罪而自殺。我實在無法忍受他的說法,請兩位一定要儘早替他洗脫冤屈。」
「這好像滿有意思的!不過還是算了!來吧!場子也暖好了,該開作戰會議了吧!」
火村笑道:「我並不打算求他。最早看到血跡的人雖然是約翰,但發現屍體的人是你和我吧!當時兇手並沒有布置什麼詭計,是艾倫誤會了。我想聽聽他究竟誤會到什麼程度?」
「那麼……被丟掉的遺書上究竟寫了什麼?你所說對犯人不利的事是什麼?」
警長將傳真拿給火村,火村只看了一眼就還給他。
「我們根本不知道封死房子的是旺夫,還是另有其人。」
被他一說,其實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只是我希望這些話不要讓奧斯卡或其他員工聽見。
這個房間是他陳列收藏品的地方,裏面擺了六個和車屋一樣的玻璃櫃,整面牆都掛了奇怪的面具,幾乎已經沒有什麼空間了。
「我大概會離開吧!因為留在這裏,我無法忘記這些傷心事,百瀨先生大概希望我能夠幫忙公司的業務,可是我沒興趣。」
「這個我知道!這個死亡時間是綜合解剖結果,加以分析才得到的。」
真叫人意外!他的英文雖然容易聽懂,但講電話時看不見表情和肢體動作,難易度頓時提高不少。我雖然覺得壓力很大,但又不能等火村回來,只好無奈接過電話。
「乾脆罰你在回國的飛機上高空彈跳好了。」
「我是有棲。」
「他剛才在遠谷不是和約翰說了好一會兒話嗎?應該說他攔著忙碌的約翰問個不停吧!我仔細一聽才發現他說:『我大概知道兇手的詭計了。』」
夏洛姆晃了晃手上的文件,故作姿態。
「真的嗎?哈哈!你們好像還沒辦法突破瓶頸?」
「你說得沒錯,連根針都過不來。」,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沒辦法從外面用東西封死整間車屋,兇手採用的會不會是心理戰術?」
「那我去泡點紅茶好了。」
「旺夫一定是為了什麼原因,才會封死整間車屋,或許是有人指使他這麼做,如果是這樣,兇手是在屋外殺死屋內的旺夫。」
「隱私?」
太不可思議了。沒有一件事情是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他會不會是在採訪過程中,取得什麼樣特別的情報?
「我們或許會跟妳聯絡,問妳一些事,請妳把住處的電話告訴我。」
「衛先生真是善良,請代我向他表示謝意。」
「他最近有沒有跟妳提過令尊的事?」
「沒有人報警說他身上有大麻嗎?」
「你少來了!我可不想被一個翻遍車屋,卻連個所以然也說不出來的教授挖苦!」我揶揄他,「不過艾倫似乎對這個命案很認真,他還隨身帶著採訪筆記。」
「別急!他根本沒看過命案現場,很可能只是胡亂猜測,或者只是虛張聲勢,想看看我們的反應。」
「艾倫在哪兒打的電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會再說了。」
我離開門口,假裝剛從洗手間出來,夏芮華快步與我擦身而過,火村從房間里走出來。
我們一到車屋就發現瑞穗站在屋前,她看到我們「啊!」地叫了一聲。
大龍站在玄關,目送我們前往警察署。
夏洛姆警長帶我們到充作調査本部的會議室,裏面的冷氣讓人直發抖,但在這麼冷的https://read.99csw.com室溫下,警長還是不斷拿著扇子在胸前猛搧。
火村彎著腰,從位置稍低的北側窗口,一邊看著屋外的樹林一邊回答:
「大概是在作搜證調查吧!他還真是有心。」
我對於提出這個問題的自己感到有些悲哀。
「好!我們也希望這麼做。」
我正覺得驚訝我們為什麼會心裏不舒服時,他又多說了一句話,就把電話給掛了。
火村若無其事地告訴我:「翻錯了!」
「這麼一來他的遺書就成了無解的謎團了。旺夫究竟為什麼無法原諒他所說的那個人?我看得再仔細瞧瞧遺書的內容。」
「這家餐廳就在靠近塔那拉打的內環路上,最有名的是日式照燒牛排,聽說葛雷先生今晚要在那兒吃晚飯。」
「瑞穗小姐要我轉告你,說她非常感謝你的心意。」
「這隻是從表面上來看,如果綜合他的所見所聞,分析埋藏在其中的隱情,或許會發現旺夫更深刻的恨意,可是要找出這件事……唉!沒時間了!」他似乎很焦急,「我們到現場去吧!」
火村接著趴在地板上,檢査玻璃櫃、沙發和櫥櫃下面,但如果有重要的遺留物品,夏洛姆警長不可能放過。玻璃櫃、沙發和櫥櫃里裡外外,都沒有可疑之處。我們也仔細檢査過廁所和卧室等所有地方的窗戶,也沒發現兇手動過手腳。通風口也被塞住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根本連一隻螞蟻也跑不出去啊!
火村毫不興奮,語氣粗魯地說道。夏洛姆表示同意:「您說得沒錯!」
「他說找有栖川先生或火村先生。」
此時,火村悄悄出現,「你們在幹什麼?」他問。
火村還沒下來,我把大龍找來陽台。「什麼事?有棲兄!」他驚訝地問道。
「嗯!為了交換情報!或許他也這麼想!」
瑞穗發著呆,聽著我們兩人的對話。樹叢里流瀉出的陽光,映照在她咖啡色的長發上。原來大龍喜歡她啊!仔細一想,瑞穗和那在學生餐廳給他難堪的台灣留學生,確實有相似之處,好勝的眼眸、眼頰的線條和修長的四肢,是我多心了嗎?
「要是在那之前破案就好了,不過似乎不容易。」
也就是說,我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殺害旺夫和津久井航的是同一個人。我們證明津久井航的死亡時間在旺夫之後,這麼一來又可以證明旺夫的確是他殺,如果他是在密封車屋之後才自殺,密封車屋時所戴的手套,不可能出現在距離五百公尺以外的倉庫。
兩人停頓了一會兒。
「但是消化的速度因人而異。」
虎雄也這麼要求我們,火村答應會轉告他。
「因為我告訴她你很擔心她,大概是為了這件事吧!我太多事了嗎?」
「已經五點半了啊!」他看了一眼大立鍾。「要不要突擊塔那拉打警察署?津久井航的解剖結果可能已經出來了。」
「沒錯!」
「我是艾倫!我現在在一家叫老虎屋的餐廳。」
「和他開會交換情報看得出來嗎?」
還是在兜圈子。
「他自信滿滿,甚至還公開說:『我可以破解秘密之謎,我已經掌握大致的案情了。』他到處對關係人這麼說,甚至還對警官XXX(聽不懂!吹牛?)說:『等我整理出個所以然,之後再告訴大家。』所以警察對他的印象也不太好。他要在這裏待到什麼時候?」
「總不能一直貼著吧!他們大概想看看膠帶下有沒有什麼異樣吧!真希望他們晚一點再攧!」
「八點可以!今晚也是他在金馬侖高原的最後一夜。」火村說罷,一臉遺憾的樣子,「真希望能夠和他好好聊聊,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真讓人遺憾。晚餐之後我們先把命案的事拋開,好好聊一聊吧!」
休息和作戰會議,或許是他為了調整去看解剖結果的時間吧!
我一邊看著百瀨的收藏品一邊問道,火村大聲地回答我說:
「真的好吵!那……我回去之後,再打電話到房間給你們。我大概會在九點到十點之間回去,請你們等我電話。」
問過瑞穗之後,我也鑽到車屋下査看。今天車屋下雖然沒有水坑,但也無法彎腰走路,我只得放低身子在裏面匍匐爬行,沒一會兒https://read.99csw.com全身就沾滿了灰塵。
「我們先出去吧!該看的東西都已經看了。」
「你在這裏啊!」
我納悶他為什麼給瑞穗這樣的保證。
「他還會在這裏待上一陣子吧!我們明天傍晚左右,就會離開金馬侖高原。」
我們回到交誼廳,在角落坐了下來,正當我們準備開始的時候,火村說了聲「不好意思!」便站起身來,他說他把記事本放在房間里了,真讓人泄氣。
「搞什麼!有棲!怎麼連你都這麼意外?這還用說嗎?我們不知道旺夫究竟寫了幾封遺書,所以除了我們看到給他妹妹的遺書之外,或許還有給瑞穗或警方的遺書也說不定啊!」
我雖然希望不求助他,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個問題,但卻想看看他筆記本里寫了些什麼,我實在太丟臉了。
「對於旺夫沒有留遺書給妳,妳很生氣吧!甚至還遷怒夏芮華,但妳根本不需要這麼做。」
我們無可奈何只好延著膠帶被撕下的痕迹檢査一遍,但並沒有任何發現,只知道膠帶下並無異樣。
「你說的某件事是什麼?」
火村回答:「好幾次!」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我一直都是漫無目標,沒有特別想做什麼,這點和旺夫很像。他雖然曾經說過他想當醫生,但我連這樣的志願也沒有。咦?你們對他想成為醫生很意外嗎?」
我看著天花板上的箭頭「kibra」,真希望它指的不是聖地麥加的方向,而是事情的真相。
「你連這麼點時間都不放過啊!」
「關於這點……今天晚上或許就可以證明旺夫的清白,我會還他公道的。」
「您問我我也…….硬要說的話,大概是津久井航吧!」
「這怎麼可能!」
「妳告訴他妳被津久井航糾纏的事,那他有沒有跟妳提過這回事呢?」
「經過調査,那個手套最近曾經摸過膠帶,我們又進一步檢查,發現那就是貼在車屋裡面的膠帶。」
「我們要不要也去老虎屋瞧瞧?」
不過這麼做不全然是好事,正因為我浪費了二十分鐘休息,如今我們只剩下二十五小時又四十五分鐘。金馬侖高原上開始吹起清涼的晚風。
「你們來得正好!教授!就在五分鐘前,我要他們儘快進行的解剖結果傳真剛送到,結果非常有意思。」
「艾倫!你知道車屋是怎麼樣變成密室的嗎?」
他是心血來潮吧!無論如何都値得感謝。
「他沒有說出是什麼樣的詭計嗎?」
「這樣的擺設看起來還真夠震撼,可以聞到泥土和木頭的味道。」
瑞穗欲言又止,她玩著手指,一邊想著該怎麼說。
在去車屋之前,我決定向他們借洗手間,他們告訴我「在那邊!」,我沿著鋪著護板的走廊往前走之後右轉,沿路的牆壁上掛著阿蘇里人的面具。
「你是說密室之謎?我大概知道犯人是利用傑克,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你是說約翰幫了忙?」
「我想知道旺夫究竟不能原諒什麼?你好好想想!有棲!他的遺書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只有一件事非常肯定,那就是他無法原諒某件事情。」
我可沒那麼喜歡冒險。
「他知道什麼嗎?」我立刻反問。
「真是個有勇無謀的年輕人。身為警察,對他竟然想挑戰本國的法律,心裏實在不舒服。但既然他已經成了命案的受害者,我們還是必須盡全力追捕殺害他的兇手,然後依照本國的法律予以制裁。」
「因為如果是他殺,怎麼會有遺書呢?暫且不管這個問題,總之,我們在旺夫的住處,只找到給夏芮華的遺書。妳仔細想想,兇手在殺害旺夫之後就可以自由進出旺夫家,那麼他就可以把放在桌上的遺書,只留下對他有利的,而丟棄其他對他不利的。」
「遺書上或許明白寫著兇手的名字,還有旺夫為什麼無法原諒他的原因。」
「剛才真是不好意思,你們來搜證嗎?」
「要不要借用一下艾倫的智慧?」
「到那邊去開會!咦?紅茶來了?大家一邊喝一邊聊吧!」
「旺夫殺害津久井航之後自殺的假設,已經被推翻了。」
「有棲兄!是你的電話!是葛雷斯頓先生打來的。」
「好了!我們先回旅館去吧!」